李莫呼扇着鼻子一脸嫌弃的喊道：“刘婶烧热水。”
李守义抬起胳膊在咯吱窝里闻了闻，脸色瞬变，野外的时候大伙身上都是一个味没觉得有什么，现在一闻实在太恶心了。
李莫远远的站在上风口道：“天气还没转凉就算在山里也能洗澡吧？怎么搞得这么臭。”
李守义翻了个白眼道：“这些日子我都快跑疯了那还顾得上洗澡。”
李莫这才注意到李守义那张胡子拉碴的脸上有着难掩的疲态：“去洗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醒了再说。”
驼鹿圈里拴着三头驼鹿，除了当初李守义借走那头剩下两头都是白色一公一母，不得不说李守义的运气真好，白驼鹿这么稀有的东西大大小小弄回来五头，可能这东西并没有千年之后那么少见。
乐儿眼巴巴地看着两头全身洁白如雪的驼鹿眼中满是喜爱，犹豫一番还是开口道：“先生，白驼鹿能不能送我一头？”
李莫轻笑一声道：“怎么改口叫先生了，你不是一直叫我名字的吗？我好像记得某人嫌弃我这驼鹿又笨又丑来着。”
“我错了还不行吗。”
李莫摇了摇头道：“撒娇也不行这白驼鹿一共就两头，公的那头是我的母的那头是你姐的，要不等他俩生出小驼鹿来再给你？”
“你不是已经有了一头了吗？”
“我准备把它送给苏老。”
乐儿面色一沉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莫道：“真的不给？”
李莫摇了摇头道：“不给。”
“你说我把某人的三字经大作贴到告示栏上会有什么后果？”
看着咬牙切齿的乐儿李莫双手抱胸楚楚可怜道：“女侠饶命啊，小生再也不敢了，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乐儿还没来得及高兴，李莫脸上的夸张表情一收撇了撇嘴道：“就算你拿着那福字到处和人说是我写的也不会有人信的，我可是堂堂天山书院的院长怎么会连个字都写不好。”
“可是那福字明明就是你写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我要是不写那么丑怎么开口让你姐帮我写，又怎么和你姐红袖添香朝夕相处。”
乐儿幸灾乐祸的指了指李莫身后道：“忘了告诉你，我姐就在你身后。”
原本还得意洋洋的李莫一张脸瞬间垮了下来，回头强颜欢笑：“现在解释还来的急吗？”
乐欣摇了摇头道：“我早就知道了，你那天在孵化间交给我的资料上的字虽然算不得大家手笔，却也不差。”
“姐姐他骗你，现在就骗你以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别闹了驼鹿是要用来组建骑兵的，数量有限。”
李守义顶着一头湿漉漉的头发走过来道：“多大点事，我那里还有两头白色的小驼鹿乐儿妹子要是喜欢送你一头便是。”
“谢谢李大哥。”
看着迫不及待地向城东跑去的乐儿，李莫摇头笑道：“还是个孩子啊。”
“李莫，学堂今天怎么不上课啊，不是说已经开学了吗？”
李莫倒了杯酒递给李守义道：“我这学堂上五天休息两天，今天正好休息。”
“听老刘说你有法子给全城装备铁甲，真的假的？”
李莫点了点头道：“张铁匠那里已经找到我要的东西了，准备开始建炉子，不过我不建议建在城里，最好是离铁矿场和石炭场都不要太远，还得有水流落差越大越好，地点要隐秘不然浓烟几十里外都看得见。”
乐欣犹豫了一下开口道：“铁厂建在城外的话学堂怎么办？”
李莫笑了笑道：“不碍事，一个月时间应该能出结果，到时候就用不到我了。”
李守义想了想道：“捉驼鹿的时候遇到个山谷倒是挺合适的，你收拾收拾我们先去看看。”
“这么急！”
“现在已经是八月初了，从九月入秋开始就会有沙陀部的杂碎出动劫掠阻碍我们秋收，早些配齐铁甲也好给他们一个教训。”
李守义说的山谷地势很不错，雪山融水从谷底流过沿山而下巨大的落差足以带动水轮，一起来的除了张铁匠和烧陶的牛达还有王木匠和两百劳力。
对于炼铁李莫其实只是一知半解，只在上学那会做化学实验模拟过炼铁的原理，对于张铁匠原来的炼铁炉李莫并没有指手画脚，只是添加了耐火涂层建了个更大的，倒是炼焦他懂一些，小时候见过土法炼焦炉，虽说效率低污染大可在千年之前只能将就了。
土法炼焦没什么技术含量就是把石炭堆放到建好的窑里，窑两侧建有火道，外面直接点火燃烧的热气流通过火道将窑加热整个过程大概会持续十天。
看着炼焦炉的熊熊大伙张铁匠疑惑道：“先生，这石炭烧成你说的那个焦炭之后真能用来炼铁？我用石炭试着炼过一些结果脆的很一掰就碎。”
李莫点了点头道：“这个石炭燃烧会产生一种东西把铁变脆，所以才要先把那种会让铁变脆的东西烧掉变成焦炭在用来炼铁。”
在等待焦炭出炉的时间里李莫带人在山谷里建了水坝架了水车，水利驱动的一些简易工具也在山谷里诞生了。
按照李莫的了解这种土法炼焦十天时间就可以了，为了以防万一多烧了两天大不了出焦少些，浇水熄火一天之后炼焦炉内的温度总算将了下来，从炉内扒出来的焦炭和以前见过的好像差不多，不过到底行不行还得试过才知道。
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张铁匠用焦炭点火升炉，备好的铁块被投入炉中迅速变红，哐哐当当一阵敲打一把唐刀雏形成形，放入水中淬火之后架在石头上，李守义抽出腰间长刀奋力劈下，很好没折没弯只留下一道白印。
张铁匠仔细端详一番点了点头重新扔回炉内，没多长时间便化作了铁水。
看着这一幕李守义有些激动道：“是不是可以开始炼铁了？”
再张铁匠的指挥下焦炭、石灰石、铁矿石一层层的放入六米高的炼铁炉里，由于是第一次试炼只装了五千斤矿石。
物料装好之后通过点火口点火，水轮带动的鼓风机将经过炼焦炉预热的空气送入炉中，大火迅速燃起烧灼着炉内的矿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