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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朝堂风云

秣陵,皇城内。

威武的金殿里,当今大吴天子,正端庄地坐在龙椅上,双眼微眯地看着陆陆续续上朝来的各位朝臣。

大吴天子现在很烦闷。

眼看快要入夏,往年这时候,由于天气将热,尸体容易腐烂,导致瘟疫横行,正是各国休战之时,没想到今年北凉发疯了似得全力攻打自己北方防线。

更加让他不解的是,昨晚张丞相连夜入宫,居然上报南方蛮子趁火打劫,攻打了自己的南方重地,南郡。要知道,南郡一旦被破,自己的十一郡将完全暴露在了南蛮子的长刀之下。

大吴天子很头疼,他现在最头疼的是,自己想来想去,居然无兵可派。

“众位爱卿已经到齐,就由张丞相说说昨天刚收到的南方吕都督的战报吧。”看着各位朝臣已经都到齐,他直接开口点名到。

听到南方吕都督的战报这些字眼的时候,下面各个官员的面色都不太一样。有震惊,有不解,还有一些是害怕。

张丞相捋了捋身上的官袍,然后上前一步说到,“昨日下午,白龙信使骑死了三匹马才将南方总督的书信送到,南蛮尽起二十万大军,攻打南郡,南郡岌岌可危。”

听到二十万大军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朝堂之上,瞬间议论纷纷。

“这个时候南蛮子打过来,这应该不是巧合。”

“哼,若不是北方战事吃紧,哪容得这些蛮子兴风作浪。”

“这时候南方打过来,我们还有兵力支援么?”

“哪还有什么兵力,全部都调往北方了,北方陆都督能跟北凉打的半斤两就算不错了。毕竟,北凉军队战力可不是这些南蛮子可比的。”

一些些话语渐渐传入天子耳中,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些人,一点有用的话都没有。牢骚,除了牢骚还是牢骚。

这时,一个老沉持重的声音在底下响了起来,“陛下,微臣有一法,可解南境之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旬老臣出列。

众人一惊,是鲁国公。

鲁国公,乃三代老臣,曾随先帝南征北战,创下这大吴江山。

现在已是暮年,然却位列国公,有监国之权。

“哦,国公既然有法,可速速道来。”天子眼前一亮,他知道,这鲁国公虽然高龄,但绝对不是无的放矢之徒。

“臣以为,南境之患,唯有增兵一途。”说到这,大家露出不解的表情。

这鲁国公还不是老糊涂了,要不是朝廷没兵,也不至于现在大家如此手足无措。

就在大家眉头紧皱之时,鲁国公继续开口说到,“然北方战事紧迫,朝中已然无兵可派。但是,臣以为,朝廷无兵,却不代表我大吴无兵。”

惊天一阵雷,所有人都被鲁国公的话给吓到了。

鲁国公这话表明,居然有兵还不属于这大吴朝廷,这可是诛心之语。

有一些反应灵敏者,已然知晓鲁国公所言,瞬间冷汗都下来了。

“各大世家,皆有家兵数千,如若全数由朝廷指挥,必然可保南境无忧。”

一句话,瞬间将所有世家全部推到了台面上来。

世家,大吴最强大的存在。可以说,大吴的朝廷,世家掌控一半。

当今天子要不是有世家支持,哪能如此快速地掌握整个大吴江山。

而当年,意气风发如大郎,死的时候也有世家的影子。

大郎,是当今大吴天子兄长的称呼,已经成为吴国的禁忌。

有人曾言,当年要不是大郎要灭世家,也不至于身死名消。

现在,鲁国公这样的言论,虽不是将世家立于对立面,但也已经触犯到了世家的底线。

世家的兵,可是你鲁国公说想动就能动的?

当年鲁国公可是很想跟大郎一起拔掉世家这颗毒瘤,却反而让大郎永远沉睡。

现在鲁国公又提出动用世家家兵,这可是犯了所有世家的禁忌。

要知道,当今这朝堂之上,世家之人已占六层。

马上,就有一个世家之人上前说话,“国公此言差矣,世家虽有些家兵,但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百姓而已。保家护院尚可,若是上战场,与让百姓露与南蛮刀锋之下何异?”

“对,此事万万不可,请陛下三思。”

“请陛下三思。”

这时候,多位大臣纷纷站出来附和道。

听到这里,天子虽然知道让世家出兵简直天方夜谭。但是世家如此反应,却也让天子眼中闪过一丝戾气。

“各位,吾当然知晓家兵无法跟正规朝廷兵相比。但是,如果南郡有失,老弱妇孺将暴露在南蛮之下。相比起这些老弱妇孺,总归是让他们上战场要好一些。”

鲁国公并没有被这些人给吓到,反而款款道来。

面对鲁国公的步步紧逼,世家众人反而显得有些手足无措。明眼人都看出来了,这鲁国公作为大郎的忠实拥护者,是打算趁着这次南蛮入侵的机会,削弱世家,他是做足了准备。

而天子,虽说亲世家,但是对于鲁国公所说,好似也是睁只眼闭只眼。

朝堂之上一度陷入了沉默,他们知道,有些话说多了,反而惹得圣心不悦。

就在这时,张丞相叹了口气,上前说到,“微臣有一法,可解南京之患。”

世家众人一听,顿时眼前一亮。

这张丞相虽然在刚才默不作声,但是他可是朝堂之上的世家代表。

要知道,各地文书战报到达驿馆之后,文书本该送入中枢阁,战报则入军机处,然后由两处筛选后再呈达圣听。

而现在,一律先呈丞相府,由丞相过目后,由丞相决定交由两处自处还是由丞相直接上达天听。

由此可见,天子对丞相的信任跟厚爱是无以复加。

既然是张丞相开口,天子无由地先信三分。

“哦,丞相有何对策,速速道来。”果然,天子听到张丞相开口,颜色微缓。

张丞相整理了下衣冠,然后开口说到,“启禀陛下,此时此刻,虽然王城中确是无兵可派,但是有一地,却可勉强凑出五万精兵支援南疆。”

此言一出,大家顿时疑惑四起。

特别是鲁国公,紧紧皱了皱眉头,发现实在想不起来哪里还有兵马可调动。

突然他想到了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