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终于停了下来，石头院子落在了一处幽暗的地下洞穴边缘。
说是地下洞穴，但其规模几乎抵得上一个小广场。
“我终于知道这些茶树为什么一直长不大了。”姜炎指着石头院落，整个院子建造在一块两米多厚的岩石板块上，只院中药圃与茶树的地方铺着一层一米厚的土壤。茶树能在这样的地方活着已经很不容易了。
他盯着上面那些茶叶，惋惜不已：“这些茶树日子过得真不容易，我们想办法将它们移栽到不帝山怎么样？给它们换一个舒适的生活环境。”
空拜月眨了眨眼睛：“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这五株茶树应该是司琼栽培的土龙茶。最初的种子，是从昆仑山帝下之都后花园里的那棵古茶树上带来的。之后司琼跟随应龙南征北战，那颗种子一直在他的神国中蕴养。逐鹿之战后，天下稍定，他才将茶种栽于土丘，不过药力远不及昆仑山那棵，蕴养神魂，淬炼灵力倒还不错。黄帝闲暇之时，也会要一些去品尝。但每年的产量并不多。
后来昆仑大变，那棵原始茶树不知所踪，司琼培育的那一株，算是仅存的昆仑神茶的后裔了，如今应该就在墓中。
这五株茶树有神龙之姿，枝干上金斑点点，古朴苍劲，叶上隐约有凤翅纹，茶香如兰，确是土龙茶无疑，而且至少有两千年树龄。只是长久缺乏灵气，失去了该有的效用和灵异。”
姜炎眼睛猛地一亮：“你是说，这五株茶树有可能是司琼培育出的第三代昆仑神茶？”
“不是昆仑神茶，是土龙茶。”空拜月强调道，“昆仑的一草一木，一滴水一粒尘，都非凡物，与外界有着截然不同的神性。如果它长在昆仑山，肯定是昆仑神茶，但出了昆仑，那就是另一个物种了。”
虽然有一点点小小的失落，但毕竟是神灵栽培的茶树，而且出身高贵，一定得挖了扛回去。
放在这里成什么样子？简直浪费！
浪费是什么？可耻！
空拜月眯着眼睛，用极具诱惑的声音说道：“神墓里好东西多的是，什么神桃仙果，灵花宝药，珍禽异兽，只要进得去，拿得动，这几株茶树又算得上什么。所以——
回去之后赶紧种田，好好练剑！下次来，我们把司琼墓搬空，说不定还能找到应龙的神墓，嘻嘻，想想就开心呢！”
“这样做好吗？”姜炎怯声问。
“好不好？你试过就知道了。”
看着她诱惑的姿势，姜炎脸有点红，赶紧转头，打量起了这个地下洞穴。
虽然地下幽黑一片，但并不影响两人的视力。洞穴中的山岩景致非常美丽，有点人间仙境的感觉，前方地域辽阔，土地上有一条用大块青砖铺成的道路，大概十几米宽，极为规整，比现在的高速公路宽了太多。
“这里的路怎么这么宽？那司琼该不会是个巨人吧？”姜炎感觉自己好像走进了巨人的城市，周围那些美如仙境的景致突然变得诡异起来。
“司琼是司木族的神灵，天生亲近草木，善种植灵药，而且还是司木族的难得一见的木灵神体质，所以才会被天帝召去管理帝都药园。他的样子嘛...长得...很丑！”
空拜月忍不住娇躯一颤，一副被丑怕了的样子。
“司木族的神灵一般有丈到十二丈高，皮肤跟树干一样，满是皱褶疙瘩。脑袋像树桩，头发绿油油的，眼睛也是。两条腿跑起来就像无数条树根在挥动，密密麻麻的，可吓神了！
关键还长着一条长长的树根拧成的麻花尾巴，两只手像树杈一样。呃...反正很丑很丑就是了。”
姜炎大概脑补了一下，这不就是树人吗？只是长的麻花尾巴是什么鬼？
丈到十二丈，也就是二十多米到三十米，十层楼那么高？！
姜炎心中估算了一下，再看这里的青砖路，顿时觉得合理了。
“小月，那应龙有多大？”
“啊呀，应龙太凶恶了！”空拜月靠近了姜炎，抱住他的胳膊，“那家伙，简直就是凶兽！”
凶兽？
姜炎感觉着胳膊上传来的那种暖暖的饱胀感，用眼角瞥了一眼，心道：应龙再凶，还能有你凶？
“怎么个胸法？”姜炎问道。
“他的身体跟蛇一样，上面长满了坚硬的鳞片和棘刺。尤其是他的背部，被砍断双翅之后，一直留着两道狰狞的伤疤。而且他眼睛比轿车还大！牙齿跟刀剑一样......你知道的，我们女神最怕蛇这样的生物了！”
姜炎心中吐槽不已，他可是听说很多上古女神都是一副蛇的身躯。
不过空拜月形容的应龙形象与最北草原上发现的距今7400年的带翼蛇身龙纹的形象倒是很符合。
“应龙有没有两百米长？”
“如果不化形，现出本体的话，可能有上千多米长呢！”
“我就说嘛，神灵应该可以化形的，不然天帝怎么会让那么丑的司琼去他的后花园值班。对了，你们都是化形为人形的吗？”
“......是的，因为传说天帝就是人形。”
“传说？”
“是的呀，天帝高高在上，几乎没有神灵见过他的真容，即便显现在地界，也只是模糊的法相。”
“那他老人家还真是注意形象，也懂得保护个人隐私。”
姜炎本来想问一下空拜月的本体是什么，但想了一下还是算了。现在这样就挺好，看看，多凶！多漂亮！万一被告知是什么蛇精、蝎子精、琵琶精什么的，那不是膈应人吗！
也许对撩着树根飞奔的司琼和蛇形曲折蠕动的应龙来说，这段路也就几个呼吸的时间，但姜炎和空拜月却是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才走到这条大路的尽头。
若不是一路上聊些开玩笑的话题，在这黑漆漆的地下走，还真有些恐惧和幽闭。
青砖大道的尽头，是一座风格古老的神殿，宛如一尊黑色巨兽盘卧在那里，占地面积之大，气势之宏伟，令人咂舌。
神殿规模极大，外表皆由大块黑石砌造，上面雕刻着诸多形形色色的远古巨兽、神灵，上有日月龙凤，山川河流，极具史前文明的浓重的神话风韵，无论建材还是图刻，都非人力所能完成。
这座神殿位于三层高的神台之上，比姜炎所见的集仙殿高大数倍！
他站在神殿门口，仿佛立在一只黑色老鼠面前的蚂蚁。
“上古时候盖个房子都要盖这么大吗？”姜炎忍不住问道，“这得多费建筑材料啊！这比我们故宫最大的太和殿还要大好几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