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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水滴穿头骨

朱温拿着湿透的布料顺着莲清的脖子慢慢地擦去,低头小声说道:“不算是仇人。她是妙语的姐姐,我答应过妙语若是有可能的话便救她出来,但是先不声张,让她以为我并不想救她,杀杀她的气焰。”

莲清莞尔一笑,一边点头一边配合出演,大声道:“既然是仇人,那必然是杀掉的,不过杀掉之前一定要好好折磨一番。我听闻过一种水滴石穿的刑罚,可用在她的身上。”

“何为水滴石穿之刑罚?”朱温嘴角抹笑,问道。

“就是在一个方形底座的四角处,用四根立柱支撑起一块坚硬的木板,而木板正中有一个巴掌大的圆洞,犯人会坐在底部中间的一座极为舒适的椅子上,她的头顶的正上方刚好在那个圆洞下面。”

“犯人的头必须固定且不能动弹,他的头顶上悬挂着一个水桶,水桶底部会扣出一个小眼,让水慢慢地滴在犯人的头上,每天派人往水桶里加水一次,一天的时间刚好漏完。”

莲清继续说道:“刚开始的时候,犯人会觉得格外的舒适,因为我们不会饿着她、冷着她,反而我们只会好生地伺候着她,犯人只是脑袋不能动而已。”

“但是半个月后,她就能感受到头上有一股酸麻的异样,这就代表她的头已经泡软了;再过一个月,她便会掉发,等到头发全部掉完时,这便象征着他的那块头皮已经完全软烂,肿得又白又厚,然后慢慢地就会开始裂开、剥落。”

莲清讲的绘声绘色,就连朱温都感觉身临其境一般,她道:“最后,她的头皮会腐烂,会臭,会招来乌泱乌泱的苍蝇,这时,我们便会给她治疗,防止头皮腐烂。但是水依然滴着、洗刷着,它会冲开了一层又一层的头皮,使之露出白花花的头盖骨,可有趣的是,此时人却是相当的清醒。”

“人越清醒,就越痛苦,我们不会让犯人选择自残,我们始终会爱护着她。这种日子会持续一年的时间,直到水滴头骨穿,人才会彻底的死亡。”

水滴石穿。

便是如此。

这刑罚听得朱温都有点头皮发麻。

“你们不能对我这样!”徐芃芃已经想象出莲清所描绘的画面,她嘴唇颤抖着,“我们可以互帮互助的,你们两个一个幼一个残,真的对付不了观主和赵鸦的!”

“小姑娘,我叫莲清,相信你一定听过这个法号。”莲清自信地说道:“之前我确实输过她一次,但这辈子也就那一次了。”

朱温挠挠头,没有回头,但他说话了:“牛逼不在年高,在于天时地利人和之道也。”

徐芃芃脸色变得苍白。

既然朱温他们不答应与她的合作,那不管那一方获胜,她的结局都不会好过。

徐芃芃瘫在了地上,久久不能言语。

而这边,莲清已经擦完脸了。

莲清的左右脸颊都很深的凹进去,眼眶也很深,眼珠里充斥着太多的红血丝。

她的脸上还有不少无法擦去的疤痕,总共有五道:眼角一处,额头一处,下颚一处,鼻梁一处,左耳上面一处。

“帮我把头发剃了。”莲清说道。

莲清要以静心观观主的身份与慧竹对峙。

“好。”

朱温手中的利器只有匕首,只能把匕首当做剃发器,然后小心翼翼地给莲清剃发。

一缕一缕黑丝飘然落下。

一个瘦骨嶙峋的尼姑出现在了朱温的面前。

朱温上下打量着莲清。

若是莲清能够再胖一些的话,倒有一点古一法师的韵味。

“不错,有内味了。”朱温打趣地说道。

“哦?什么味?”莲清抬头疑惑地问道。

“辟谷多年的大师味啊。”朱温认真地点点头,说道。

莲清噗嗤笑了一声,随之转移话题,又说道:“别闹了,你不是要救那小姑娘出来吗?你看她都被你吓得瘫在地上了。”

那是被我吓得么?

那是被你绘声绘色的描绘吓得。

再者说,徐芃芃哪里是小姑娘。

朱温边走边骂骂咧咧地说道:“她就是一个快要奔三的大龄女青年。”

也就是模样像个十六、七的。

朱温走过去懒散地靠在铁栏上,低头看着徐芃芃说道:“说说吧。”

徐芃芃猛地抬头,眼神悲怨,道:“你不是要我死吗?怎么又过来了?”

卧槽,这女人给脸不要脸。

当然,徐芃芃不会放掉这一丝自由的希望,她看到朱温脸色一冷后,便立马摆正好态度,说道:“我告诉你赵鸦的全部信息,但你要保证你杀死观主之后,一定要放我自由。”

“我不会保证的,你爱说不说。”朱温就想治一治徐芃芃的这个骚脾气。

“你...”徐芃芃深呼一口气,忍住了,她道:“我真的怀疑你的这副躯壳里是不是藏着一只修炼千年的老妖怪!”

是!

只不过不是修炼千年。

仅仅修炼了二十年而已。

徐芃芃平复心情,开始说道:“我之前骗了你,我并不是富商的女儿,其实我原本是曹州醉花楼的一名妓女,天天以哄乐客人为营,而在我服侍的客人当中,就有赵鸦。”

“赵鸦是一个屠户的儿子,从小力气便十分的大,于是他家里便送他去习武。他也争气的很,成为了曹州府地界里可以数得上名字的刀客,但没过几年,因其狂妄性子惹出了祸端,他被仇家砍掉了一只惯用手,从此成为了独臂刀客。”

嗯.......

杨过么?

“但是赵鸦被砍掉手臂后,武力并没有退步,反而精进了不少。”徐芃芃继续说道。

那他一定是找到了独孤九剑的剑冢,认了一只大雕作为哥哥。

“武力越高,就越想报仇。赵鸦寻得仇人后,随即将其一刀毙命,之后他便孤身一人流亡曹州。”

“男人嘛,总有压力需要释放的那一天,于是他便来到了我醉花楼,然后妈妈就派我来照顾他。”徐芃芃慢慢回忆道。

“赵鸦喝的醉醺醺,我还记得那天他很粗鲁,将我背上弄得青一道红一道。待到我们完事之后,你猜发生什么了吗?”

鬼知道!

徐芃芃脸上升起了一丝怜悯,她道:“他竟然趴在我的胸口上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