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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老油条斗法

司马繇被拿下之后,司马玮有些惶惶然。舍人岐盛出主意说:“大王既然总统城外禁旅,不如直接住进城外军营中,遇着朝会,干脆称病推托,这样谁也奈何不了。”

司马玮连声夸奖岐盛脑子机灵;没有迟疑,便立即搬入军营。还在五营中挑选了千余精壮有力士卒做为亲军,每日亲自监督训练。

太保卫瓘心生一计,他对司马亮说:“司马彦度所依仗的,不过是城外五营之兵而已,如果能够夺过他的兵权,事情不就好办了?”

司马亮摇摇头,说道:“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卫瓘说道:“侍中临海侯裴楷足智多谋,可以一试。”

翌日,由卫瓘拟好的诏旨,经中书令发往尚书台。尚书令司马晃接到之后,特地找来吏部尚书裴頠赍诏前往城外军营宣旨。诏书上说,楚王有大功于国家,特地擢任太子太傅、典军大将军,其所任卫将军、北军中候之职,由侍中临海侯裴楷接任,以示优恤。

司马玮接过诏书,冷笑一声,对裴頠说:“烦劳裴尚书转告尊叔,这五营健儿都不是良善之辈,平素视孤为兄长;今日若听闻朝廷想解除孤的职务而授予他人,恐怕情绪会有些难以控制。裴侍中他日来营中接掌营务的时候,务必多带些随扈,以免枉送了性命。”

当天裴楷就病了,而且很严重的样子,非但新委任的职务无法履行,连侍中都打算辞掉。陈情奏表送到卫瓘那里,卫瓘只看了一眼,便笑了笑,丢到了一边,嘴里嘟哝了一句:“这个老滑头。”

晚上,贾充府上的那间密室里,郭槐依旧坐在上首,身边站着陈舞,郭彰、贾模分坐两侧;今天多了个年轻人贾谧,坐在贾模旁边。郭槐依旧是面无表情,依旧是首先开口道:“我听说卫伯玉与司马彦度杠上了,你们是不是都打算看热闹啊?”

郭彰瞄了一眼贾模,不疾不徐地说:“卫瓘老儿当年给先帝进谗言,差点害惨我全家;司马彦度年少轻狂,对我等素来无礼,也不是什么好玩意儿;他们俩今天杠上了,不论谁胜谁负,对我贾郭两族都是有益无害。阿姊何需费此周章?”

郭槐突然脸色一缓,想要挤出一点笑意的样子,看着贾谧,说道:“长渊,你说说看。”

贾谧明眸一闪,朗声答道:“阿嬷,卫公与我家乃是私怨,不可因私废公;司马彦度生于富贵,长于宠溺,傲慢无礼乃是其天性,我曾与他有些许交情,倒觉得其人豪爽率直,天然可爱。今天卫公秉政,彦度掌兵,将相不和,国之大病;小子以为,于国于己,还宜以劝和为上策。”

郭槐脸上的笑意终于挤了出来,她扫了一眼郭彰和贾模,说道:“真是后生可畏呀!我们贾郭两族已经是树大招风了,你们还嫌不够吗?再往上窜,就够不着地啦!卫伯玉老成当国,持重可靠,只要国家兴盛,就有我们的富贵和乐,以前的私怨就不要再提了。叔武、思范,你们找个合适的人去给卫伯玉说说,叫他不要为难彦度了;毕竟是陛下的亲弟弟,轻了重了都不合适。”说完,脸色一变,扭过头严肃地对陈舞说,“你回去把我的话转告皇后,叫她切不可再生事端!”

听了陈舞的汇报,贾南风只是淡淡一笑,轻声地说:“阿母真是老糊涂了!卫瓘老儿差点害了我性命,怎能轻易饶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