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媛哭喊道，“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不知道她会突然冲上来，对不起，对不起……”
季亦轩没有说话，静静地看着怀里面无血色的顾暖，浑身都有些无力，他抬起手抚过她的鼻息，还好，还好……
他抱紧顾暖的身子，肩膀都在颤抖，远处缓缓传来阵阵警铃，过了些许时间，开来一辆警车和救护车，医生拍了拍季亦轩的背，“先生，请把病人交给我们。”
季亦轩转过身子，医生也是吓了一跳，他的眼睛里布满红血丝，脸上也挂满了泪痕。
偌大的病房外，凌乱的脚步声和担架推车的声音。
手术室门合上的那一刻，季亦轩整个人无力地蹲坐在角落里，脑海里一遍一遍闪过顾暖如白纸般的脸，深深的自责感充上他的心，是他，没保护好她。
季媛站在一旁，看着一脸木然的男人，伸出手想要抚一下他的肩膀，却僵在空中，最后张开的手渐渐缩成拳，重重地垂了下去。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这样的无措，就连曾经他父母去世，他也没露出过这样的表情，这样伤心的表情，仿佛顾暖就是那一根压在他心口的弦，如果她断了，他也会义无反顾地随着她离去。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了，他就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蹲坐在那里，他的灵魂仿佛已经脱离了，现在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躯壳。
直到手术室门打开，季亦轩动了动脚，站起身子，急问，“她怎么样？”
医生扯掉口罩和手套，道，“就肩背那里有点骨折，晕倒主要是头部着受重击，有些脑淤血，倒不是很严重，休养一段时间就可以了，等一会儿病人就送往普通病房了。”
听到这话，季亦轩整个人放松了下来，瞧着顾暖被推了出来，忙跟了上去。
顾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刚睁开眼睛，漆黑一片，她动了动身子，肩膀那里一阵疼痛，她眉眼微皱，想要起身，被子角被什么人压着，她伸出手摸索了一番，摸到那人的头发，顾暖轻言，“季亦轩？”
那人猛地抬起头，语气里还带着睡意，“暖暖，你终于醒了。”
说着，他打开灯，房间里霎时变得明亮起来，顾暖却是眼前一黑，只见季亦轩挡住了她的眼睛，良久，待她适应了光亮，他才放下手。
“你想不想上厕所？”
顾暖一怔，点了点头，说实话，她其实是被尿憋醒的，面上一囧，诺诺道，“季亦轩，这个厕所，在哪里？”
这也不怪顾暖，这病房着实太大，她环顾一圈，也没看到厕所在哪里。
季亦轩低笑出声，“我带你过去。”
“诶，这就不用了。”顾暖嘿嘿笑了笑，“我自己能行的，单手完全可以！”说着，还朝着他摆了摆手。
季亦轩哪里管她，直接上前抱起她，顾暖被他突然的动作惊着了，叫出声，“季亦轩！”
他抱着她来到一个角落，推开门走了进去，然后缓缓把她放下。
顾暖挑了挑眉，“你不出去？”
季亦轩作势要脱掉她的裤子，顾暖往后退着，背抵在墙上，碰到伤口，她嗤了一声，“好疼……”
季亦轩微微皱眉，“你上吧！我先出去了。”说完便转身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