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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血蟒禁

但是屠夫遇到的这只血目蟒却是个例,这只血目蟒根据祖祖辈辈的、镌刻在灵魂深处的猎食方法,瞪眼石化神功,猎杀了一头白臀麋鹿,貌似还是一只头鹿,体型很大,肉非常多,血目蟒对这次狩猎很满意,这一顿下来可以管两三个月了。接着就是活吞麋鹿的限制级场面,在花了大半个时辰,被石化的白臀麋鹿毫无悬念的被血目蟒吞入腹中,然后这只血目蟒慢慢爬向了自己歇息的山谷,按照以往的经验,半个时辰后腹中猎物血肉就开始消解了。吃饱了就容易打瞌睡,回到自己常驻的山谷后,这只血目蟒开始边晒太阳边睡觉,但腹中却突然传来剧痛,显然腹中的麋鹿被消解石化后没死,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便开始造反。

血目蟒这个种群没有大自然淘汰,依然活跃在乾坤元界各个山林中,显然有自己的生存之道。遇到这种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的猎物,血目蟒胆囊开始高速运作,合成大量的特异消化酶加速猎物的消解,同时胃部还也开始合成一种可以麻醉猎物肢体的胃液,两厢合作下腹中的猎物翻不起什么风浪,血目蟒只需要腹痛一会就可以继续悠悠然享受阳光和蛇生。(由于这种措施可以加快消化,这也导致猎物从大米饭变成了稀粥,喝粥当然饿得快,因此这只白臀麋鹿会从管饱两三个月变成管饱一两个月,所以不到必要时候,血目蟒是不会这么做的)。

但是今天却出现了异常,半炷香后腹痛不但没有消退,反而在不断增强,剧痛让这只血目蟒疯狂挣扎,山谷中的树木遭了大殃,一时间断木、飞石,鸟兽纷飞。

小半个时辰后,这场捕食者与被捕食者见的特殊战争最终的结果以被捕食者尖锐的双角刺穿了捕食者的胃、腹,并随之死去而告终,当然捕食者也没占到好,这种伤势没个四五个月根本无法恢复。

所以屠夫和几个兄弟遇到的是一只精疲力尽,半死的血目蟒!最后的结果不用说了,在甩脱了追兵的情况下,屠夫几兄弟在贪婪的驱动中耗费了两条人命成功杀死了这只妖蟒。

剖开这只血目蟒后,屠夫和剩下的两人甚至还额外收获了一对锋利的白臀麋鹿角,这对麋鹿角居然比屠夫手中的短刀还要锋利。屠夫三人猜测这只血目蟒腹中的白臀麋鹿可能是一只妖化变种,生命力惊人,因此将血目蟒折腾死。在一番妥协后,其余两个人一人获得了一只麋鹿角,而屠夫则获得了血目蟒双目和胆囊。

没有人知道的是,屠夫随后偷偷回到了这个山谷,取了一些被其他猎食者抛弃的散乱血目蟒骨骼,在某些人的帮助下用秘法制作了一张小弩,配合先前获得的血目蟒胆囊制作出了一件绝杀暗器。

屠夫对血目蟒眼球进行炼制,让他可以通过双目借用血目蟒眼球中的妖力施展出石化的能力,并被他命名为“血蟒禁”。但这招“血蟒禁”继承了血目蟒的贪婪个性,需要大量的精血喂养才能释放,这也是屠夫手臂创口出现死肉般苍白的原因。而屠夫作为一个低阶修士,自然知道精血事关寿命,因此不到万不得已他绝对不会施展这招的。

“血蟒禁”还存在一个缺陷那就是伤害不足以致死,毕竟屠夫只是借用了血目蟒双目的力量,而且他秘法水平也有限,这个法术还达不到血目蟒将猎物全部石化的水平,他只能将目标表层石化,内层就无能为力,但就是这样也极其强悍了。以屠夫精妙的搏杀技艺,多数情况根本不需要释放这个法术,但他知道常在河边走不可能不受伤,需要自己释放这个救命法术时候,自己肯定处于危急状态,可能身上还会有伤,这时候释放这个“血蟒禁”,自己可能会出现失血过多而无法动弹,到时候说不定还被人家翻盘。

因此,他为自己准备了最后一张底牌,一个由秘法催眠的傀儡,并将血目蟒骨弩交给了他,只要自己一释放出“血蟒禁”,那么被控制的傀儡就会取出这张小骨弩,瞄准然后射击。迄今为止,这张底牌屠夫只动用了两次,两次都是绝地翻盘!

至于屠夫为什么不自己来用那张血目蟒骨弩,这是因为自己用出“血蟒禁”后多半处于虚弱状态,很难说有没有余力射出那一箭。而如果不用“血蟒禁”石化住目标的话,那根相对正常弓弩速度有些慢的曲骨短箭很难射到人,要知道需要屠夫翻出这张底牌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之辈,怎么会被这种慢腾腾(相对而言)的箭矢射中。

此外,由于骨弩上汇聚的胆汁含有血目蟒针对石化的消化酶,被石化后的目标中了后这根骨弩后伤害呈几何倍数增长,所以屠夫只会在“血蟒禁”也无法致胜时候翻出骨弩这张底牌。没有石化的前提,胆囊中的消化液只能起个酸液腐蚀的作用,如果需要酸液腐蚀效果,屠夫会选择别的毒药,毕竟血目蟒胆囊也是珍贵的宝物。

更为重要的是那张骨弩同样继承了血目蟒的贪婪个性,没有精血根本发动不了!而傀儡来用血目蟒骨弩的话,虽然会因精血不足而需要用生命支付,但损失一个傀儡,屠夫只需要假以时日就可以再用秘法催眠一个,怎么说也比损失自己的精血和寿命好。

(附:屠夫之所以是屠夫,除了要掩盖他做剪径大盗时候杀人无算的满身煞气外,更为重要的是让血目蟒眼球吸附猪羊的血气保持灵性。)

李义诺中箭两息后,石化的状态终于缓缓消退,他终于恢复了对四肢的控制,右手立马松开星夜剑,反手拔出左臂上的曲骨短箭,丢在地上。这根恶毒的短箭钉住人体后就会源源不断送入毒液,直到拔下。

但见李义诺左臂箭创的洞口缓缓流出了黄色的汁液,散发着一种类似食物在胃中发酵好久的难闻味道,整个左臂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甚至这种感觉还在往肩膀方向蔓延,李义诺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处理,忙封住左臂穴道,并用灵力包裹住左臂不然毒液蔓延。然后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玉瓶,倒出几粒丹药往嘴里塞。又单手扯开腰腹部的衣物,只见腰腹处到处是像寒冬皲裂的双手一样的裂痕,血虽然被李义诺紧缩肌肉控制住了,但凄惨的模样甚是骇人。

他吸一口气,忍住疼痛,又倒出几粒丹药,并将其震碎成粉末,然后凌空指挥这些粉末洒在创口处,最后将衣物死死的打了个结,将腰腹处绑住,这一系列操作花了李义诺十来息的时间,这时屠夫依然跪坐在地上喘息。

李义诺挥手召回星夜剑,绷着脸,大步向屠夫走去,他不敢在拖时间了,因为屠夫这个施法都要借助外物的野修士那点修为根本不配施出人伥养鬼术这种精细,甚至到了精妙的法术,也就是说将自己重创的屠夫可能只是一个喽啰!

李义诺长剑指着屠夫咽喉,冷声道:“将解药交出来,我给你个痛快。”

屠夫用腥红的眼睛狠狠地盯着李义诺,嘿嘿冷笑,龇着白森森的牙道:“没有解药,哈哈...我在下面等...等...”说着脖子一歪,嘴角渗出黑血,竟然服毒自尽了。

李义诺到吸了一口凉气!自尽!该死的!这表示这个屠夫是一个死士啊,或者毛家的案子被发现后让屠夫畏惧到以死逃避啊!不论哪一个结论都说明幕后的势力让人遍体生寒!

好在自己也不是没有后手,李义诺安慰自己,又忙去确认屠夫是否假死。之后他又去查看了下那个射箭的不良人,发现他也死了,面色和露在外面的手呈现诡异的雪白色,像全身血液都被妖物吸去了一般。

李义诺又用神念查看了下被自己法术缠绕着的街坊,确认没什么特别后就放开了法术,一时间众人纷纷做鸟兽状逃出了毛家院子,这种血腥的场面将这些街坊吓得半死,这时候哪敢提什么“贼来需打”的说法啊,赶紧逃出去再说,回头这个狗官要死顺手把自己也宰了,那可就说理都没地方!

回身时,李义诺却发现宋铭已经瘫痪在地,身上出现了密密麻麻的疱疹,肢体还不时的无声抽搐着,靠近手部的疱疹已经开始崩裂,黄褐的脓液沿着手滴落在地上,这根绣花针上的毒居然如此霸道!

李义诺将左臂绑住,站在宋铭头边,阴影遮蔽了他头上的阳光,开口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宋铭无声的张翕下嘴唇,毒液攻心甚至让他连说话的能力都没了,一如当初的毛大姐,他缓缓闭上了眼睛,或者当初为了所谓的仙术出卖自己灵魂的时候,已经注定了这一切。

李义诺又喊来了躲进屋中的老毛和毛小丫,两人看见李义诺直哆嗦,生怕李义诺顺手把他们也杀了。李义诺安慰了几句,又道:“宋铭现在的症状是不是和毛大姐当初很像?”

老毛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白成了一张纸,哭嚎道:“是,是,是这般模样,我还一直以为大姐她是染了恶病的,却不知道是被这个畜生下毒的!我的大姐啊...我的娃啊...”

说着对着宋铭又是踢又是打,边打还边恶毒的咒骂着,旁边的毛小丫也蹲在地上嚎哭着,喊对不起大姐。

李义诺将老毛拉住,道:“你也看到了杀你家大姐的是一群人,个个穷凶极恶,连我这样的官都不放在眼里。而且毛大姐的鬼魂应该还附在毛小丫身上,这个鬼魂就是他们的目标。所以我劝你们跟我回去,让我施法驱了毛大姐的鬼魂,难后你们换个地方隐居起来吧,雍县甚至清水府都容不下你们了。”

老毛哪敢不应啊,这满是血腥的院子让他住他也不敢啊,忙应是,火急火燎的催毛小丫收拾东西,随后两人提着大包小包,一起追着李义诺出门而去。

走之前李义诺对几个偷偷张望的大胆街坊道:“如果官府的人来了,让他们来城南李府找我,就说镇守司右计事府上。”

几个街坊哪敢不应,纷纷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