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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离别

等到竹林小屋后,远天已可见点点星光了,云仪闵打着小哈欠,小步跨下汀舒的桐筝法宝,边道:“师哥,师姐,我好困,想睡觉。”

李义诺应道:“嗯...,我也是,先去和师傅说句,在去睡觉吧。”

汀舒也知道今天忙碌了一整天,又是小姑娘第一次参加修士间的应酬,虽然她不是主要参与人物,但也有些累的,打趣道:“师妹,今天好好休息,我们明天继续去京白峰或者绿松峰看看吧...”

小姑娘一听明天还去,小脑袋摇的和个波浪鼓一样,道:“不要...不要...好累,去玩好累,我们明天还是在家里修炼吧。”今天虽然是见到了不少太翠美景,但是一番走走停停,一路应酬下来,小姑娘感觉太麻烦,还是竹林小屋好,想和师哥玩就师哥玩,想抓小白就抓小白,多好。

修士很强调不要因俗事耽误修行,灵檀子、汀舒也是这般告诉李义诺二人的,但是实际中,修士必然需要往来交流,怎么可能不需应酬?而且一个修士或者一个想有所成就的修士,必然借用某个势力的资源,需求它的帮助,而权利和义务是相辅相成的,你在享受这个势力的辅助时,必然要遵守它的规矩。一个健康的势力必然存在有序的内部结构,也就是阶层,阶层就意味着尊卑,尊卑就对应礼仪和压迫。再加上不同势力间也需求交流,当你代表自身势力前往其他势力时,怎么可能不需要礼仪、应酬?这些礼仪、应酬按说也该划分到俗事内的,但你享受了权利,怎么可能拒绝礼仪和应酬的义务。

倒是那些元婴、化神之流修士因为自身强大到可以某种程度上忽视这些所谓的“俗事”,说难听点就叫“客大欺主”,说好听就是人家通过努力努力再努力,终于出头了,做了一个成功的逍遥修士。当然这些过于直白和现实的事情,汀舒怎么可能和李义诺二人直接说,这得靠他们二人阅历慢慢增长来自我认知。

现在灵檀子和汀舒告诉李义诺二人不要重视俗事,是要求二人用心修行,不要在所谓俗事上耽误精力,等到二人阅历丰富后,自然能明白“俗事”还是要在意的。不过等到他们二人开始接触这些应酬俗事时,肯定已经筑基了,到那时候时间就更为宽裕,加之二人多半成年了,精气神、思维都已成熟,也就不存在耽误精力之说了。这和老师告诫高中生、初中生,哦,现在还得加上小学生不能恋爱样的,怕分心耽误学业,而等你到了大学身心成熟了就没人告诉你不能谈恋爱了。

汀舒也不再去逗云仪闵了,笑道:“既然师妹这么说,那我们明天还是在家里修炼吧。”便与李义诺二人去和灵檀子见礼,然后分头睡下,一夜无话。

第二天,李义诺像往常一样唤醒云仪闵一起早课,小一会汀舒也从房内出来,见李义诺二人正在早课,一板一眼的修炼南黎青木决。

汀舒也知道这么个法决的,就放在临湖居宝阁第二层,只是和自己不匹配。她和李义诺二人点了点头,也不开口打扰他们,自寻了块干净的大石,盘腿坐下,双手合十,也开始修炼,未着脂粉的薄薄嘴唇,带着诱人的光泽无声翕合着,有种莫名的韵律,很是惹人。

一个上午就在修炼中度过,午饭后,李义诺有开始了自己的农夫生涯,提着个小锄头去照顾药圃中的草药,自己去将军冢耽误了好些日子,估计杂草也有不少。汀舒也结束了一日的修行,跟着李义诺二人去药圃帮忙,三个人外加云仪闵手里抱着的小白在药圃浩浩荡荡的开展了除草行动。

小白捋了捋自己头上的拉风拔毛,用看逗比的眼神,看着这三个人把蝴蝶赶的到处都是。这几个人真坏,我只是和蝴蝶逗下,他们居然赶尽杀绝。至于说拔草这样高端的活计,小白是无法理解的,拔草作甚?药圃里面全是草,都拔?那蝴蝶不都没地方去了?(它不理解草和药的区别,在它看来都是草啊...最多分开花和不开花...)

这一天就在忙碌中安静的溜走了。到了晚上,李义诺三人用罢晚餐,就听见耳边传来灵檀子的召唤声,三人纷纷应是,往丹房而去。

灵檀子向李义诺三人点了点头,开口道:“明日午时三刻这炉破煞定魂丹就能成,倒时舒儿便出发回临湖居吧...”阳气也有破煞正气的功效,故这丹药会这在午时成丹。

汀舒一脸郑重,应是,又开口道:“师叔...想那山戎必然是不肯放弃的,回去的路恐怕也不安生啊...要不要向紫瑶求援?让他们派人护送下丹药,我一个人不是很稳妥。”

灵檀子点头道:“嗯...舒儿考虑的周全,诺儿,你现在去后山找到你们山主紫会音,就说我让她派一二个会字辈的来送舒儿会临湖居,护送丹药。”虽然姚崇劫药只是一个秘密约见灵檀子的幌子,但做戏做全套,汀舒回临湖居的路上必然也是会派人拦截的。你要是完全不应对,这会让人生疑,说不得就有人深挖姚崇的真实意图。

李义诺应是,出了竹林院门,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暗下来,发足往独山后山而去,快如奔马。

等见到紫会音后,李义诺如实禀告了一番,紫会音沉凝了下,开口道:“我紫瑶与临湖居也算老关系了,这个忙也是要帮的,嗯...李义诺,你回话给灵檀子师叔,说明日卯时我便让你会贞师叔过去。”之后又关心了几句李义诺和云仪闵的修炼进度,点了点头,示意李义诺退下。

李义诺返回竹林小屋,如实回复了灵檀子,灵檀子点了点头,不置可否。三人见没有其他事情了,纷纷告辞退下,各自安息。

第二天李义诺三人正在早课,便听见竹林院子外传来一个女声,道:“灵檀子师叔,余会贞求见...”

小一会,灵檀子的声音也从丹房内传出来道:“嗯...会贞进来吧。”转而又吩咐李义诺三人去接待下余会贞。

三人应是,收功,出院门将余会贞二人引到丹房,见礼毕,灵檀子点了点头道:“会贞和舒儿自己去商量路上怎么走吧,这炉丹还差些火候...”言罢,继续阖目炼丹,众人依言退下。

汀舒将余会贞二人引到客厅,示意云仪闵去沏茶,小姑娘乖巧的应是,退下了。

几人分主客坐下,汀舒开口道:“这次要麻烦余师叔了,汀舒在这代灵枢子师叔谢谢了...”

余会贞笑道:“临湖居和紫瑶也是一脉相承,分内之事,无需挂怀。”因着曲仁皇族与李唐皇室的关系,紫瑶派与临湖居也可以算有香火关系的,当然真正意义而言,两者在心法、师承上是没有联系的,但是花花轿子大家抬,你肯定不能在这个时候较这个真。

汀舒点头,又对余会贞下手的那位男修士开口道:“余师叔,这位师兄也是独山高足?”观那男修士修为,估计也是汀舒左右,却不知唤他来做甚。

余会贞笑道:“这位是独山郭会晨师兄的弟子,季义高,也将随行。”紫瑶派与临湖居千万里相隔,李唐与曲仁近几百年也无利益冲突,两大门派关系甚佳,彼此通婚不少,成就了不少神仙眷侣。

说实话,灵檀子和紫瑶派的黄道真人苏嘉曦就是典型例子。这对眷侣也是经过不少磨难才走到一起,当时在乾元大陆也风头无二的人物(嗯...简单来说就是一个小地方小家族受打压的旁支废材苏嘉曦逆袭白富美灵檀子长孙绛的故事,完完全全可以扩展成一本网络小说,等等...什么东西乱入了)。你看,现在灵檀子几乎成了临湖居修士了,天天在这炼药修炼,感觉就像紫瑶派培养的元婴。所以两派相互是鼓励交流的,并且不反对相互寻找修真伴侣,你要是有黄道真人苏嘉曦的本事勾回来个元婴修士那就更加好了。

这就是修为与汀舒相当的季义高出现在这的原因。当然也只是鼓励季义高与汀舒接触,并不是说这就是相亲了,毕竟修士很信缘法的,而且哪个修士不是个性昭然,你第一次见面就让相亲,这必然让双方反感,追求自由的修士怎么甘心被安排(真的么?)。

季义高长身站了起来,冲汀舒笑道:“师妹,这次临湖居之行还望多多照顾。”他也不提护送之事,只说照顾,到是为临湖居和汀舒留了不少面子。

汀舒挑了挑修长的蛾眉,讶然道:“郭会晨?狂刀郭会晨!季师兄居然是狂刀前辈的弟子...久仰久仰...”

季义高自矜的笑笑,却也不接话,一来自己不可能贬低自家师傅来表示谦虚,二来顺着汀舒夸耀自家师傅也不对,显得自己没水平。

余会贞倒是在旁夸耀道:“季师侄也是我独山锦绣之一,祸山刀法已有郭师兄的几层功力了,可是我紫瑶十二秀之一。”紫瑶四瑾十二秀也是近些年乾元大陆的风头人物,这季义高能名列十二秀也是不凡,汀舒一脸赞叹的看了眼季义高,倒是让季义高很是满足。

一番客套后,汀舒转而进入正题,慎重道:“师侄来时,沿着海岸过来的,一路平安,没有什么风波。只是到了这才知道山戎对那破煞定魂丹心怀不轨,去将军冢采集冥煞之气时,甚至遇到山戎元婴修士。幸得那姚崇有所顾忌,我才能安然回来。”

“姚崇?”余会贞惊讶道,“不庭教耆老!...嗯...难怪山主说这次临湖居之行风险万分。”她沉吟了下,道:“师侄,不是我灭自己威风,如是那姚崇出手,这丹药必然是无法送到临湖居的。”话刚落音,众人耳边就传来灵檀子的声音:“那姚崇不会出手,你们无需担心。”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应是,余会贞道:“如那姚崇不出手,这事就好办了,只要我们选一条隐秘的路线,一路乔装打扮,想是不难。”

季义高附和道:“嗯...我们可以沿师妹的来路而回。”

汀舒也道:“陆路必经将军冢,那里山戎耳目众多,海路却是最佳,只是海路异兽众多,我来时也只敢沿着海岸而行,不敢过分深入。”

余会贞沉吟道:“为今之计,海路是最佳的,如万万不行,倒是可以让那海中鲛人护送一程。”

汀舒眼睛亮了亮,看这余会贞的语气,紫瑶似乎与一支鲛人交好,这倒是可以借力的。那海中鲛人一族传说是龙宫的侍女,随着青龙沉睡,这鲛人一族慢慢在海中繁衍、迁移,现在已经分成了不少支,广布于各个海域。鲛人是这水下的霸主,不但精通各种水系法术,更善于驾驭海兽,有他们帮忙,海路似危实安。

季义高估计也是第一次听说紫瑶与一支鲛人交好的消息,击掌道:“如有鲛人相助,这海路倒是无忧,嗯...为避不庭教截击,我们可以往海深处而去,一来便于向鲛人借力,二来海阔无遮掩,不庭教难以偷袭。”

浅海很少见鲛人,这不合乎他们的生存环境,这就和人很少住在高山上样子,只是人家觉得水浅不好生存。上岸的鲛人需借助法术支持,这和人下海需借助法术或者法宝支持一个意思,所以乾坤元界从来未发生鲛人上岸抢地盘的事情,当然也没有出现人类下海占地盘的事情,因为人类和鲛人都根本无法海洋或陆地长久生存,你抢地盘没用处,完全瞎折腾。

众人商议妥当,又让李义诺找来地图,大致研究了下线路,以及存在的几个险地,同时还讨论了下可能遇到的危险以及应对方式。又让李义诺、云仪闵二人找灵檀子要了些解毒、驱兽、疗伤的药物,忙忙碌碌准备了一个多时辰。这还是余会贞来时候已经准备了不少外出法宝、器械的原因,因为灵檀子只擅长炼丹,对于法宝、法阵不少很擅长,不然还得找灵檀子求些阵图、符篆什么的。

不要真以为人族是这天地的霸主,从数量上说乾元、坤元大陆上的人族加起来也不过几十来亿,而海中有种蓝光虾,一个族群就有近百亿,迁移时,方圆几千里海域都变成了蓝色。云梦泽里有种浮游,朝生暮死,死时虫尸可遮蔽数万公里的湖面,其数量少也有五六十亿;就个体实力而言,不说隐匿不见的青龙、白虎、一直沉睡的玄武、不死的朱雀,这四圣兽镇守着四方,稳定着寰宇。就是次一级的青丘九尾狐、扶桑木金乌、玄磁深渊浑沌、崦嵫山孰湖也不是好对付的,没几个化神你都打不过。再次一级的云梦泽狸力、风吼山血犀牛、重山犀渠那也是名满修真界的凶兽。

你看人族数量不是第一、武力值不是第一,甚至使用工具也不是独有的,小次之山的朱厌最喜欢自己找精铁然后炼根棍子,见谁砸谁。听说前些年李唐国北边一个矿山,有数十人指天发誓声称看见一只巨大的猴子样子的妖怪抢劫了整个精铁矿产,一口气把整个矿场的几万斤精铁弄没了。哦,那十几个人是这个矿产的幸存者,其余几千人被那凶兽提着跟粗棍打死了。

某一个幸存者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哭诉着:“当时我只见一阵腥风卷个矿场,一个二丈高的红眼妖怪拿着大腿粗的大树四处乱砸,欠我十多两银子的小三就这样被砸成了肉饼,那血溅了我一脸,偶的亲娘啊...辛亏我急中生智,祖宗显灵,倒地装死躲过一劫(估计是吓昏过去了)”。

“小三那个惨啊...哎...可怜他的那个妹子哦,黑发人送黑发人啊...”

“后来我想啊,整个矿场也就是我和小三亲,不能看着看着小三妹子孤零零啊...再说小三还欠我十两银子呢,那可是我辛辛苦苦攒了好几年的老婆本哟...小三儿妹子多可怜啊,那小脸哭的,那个憔悴哟,小腰那个细哟...哦...不是,小身板那个风吹就走哟...多可怜啊...我想我得照顾她啊...不能让小三死不瞑目啊,也不能白亏了我的十两银子啊,您说不是...我就...”最后好像越扯越远了,听得调查事故的李唐官方人员目瞪口呆。只是事后一直未抓到那只所谓的猴子,这个案子也成了无头公案。

人族聪明也不见得是第一,那桓山海滨边的白泽生而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当然人族也不是一无是处,人族可是乾坤元界分布最广的生物,用某个飞的快且爱四处逛的鹏鸟的话来说:特么的,到哪都能看得人!

人族有现在这般地位与人族善于学习、善于模仿以及喜推陈出新不无关系,哦,繁殖速度较快也是人族在大陆各处生根发芽的重要原因。

从上可以发现人族在乾坤元界立足也是危机四伏的,出门不是那么安全的,甚至蹲在家里都可能被路过的凶兽拍死吃了,汀舒一行怎么可能不好好准备,光脚就出门呢(侠以武犯禁,何况比武更具破坏力的修士,李唐、曲仁、山戎为啥不禁?因为修士是人族在乾坤大陆立足的根本啊,不能也不敢禁啊)。

众人忙忙碌碌的商量了许久,终于是大致准备妥当了,此时灵檀子的那炉丹药也差不多了,整个竹林都弥漫了一股醒神的馥香,众人不约而同的往炼丹室而去,只见炼丹炉内慢慢逸散着一股墨色的气雾,那气雾离开丹炉后,时而化为蛇形,时而变成团石,时而化为鬼雾,时而变成一个独眼,甚是奇异,气味却是好闻。

李义诺也是第一次见这么诡异的成丹异象,看得是津津有味,小一会,那墨色的气雾汇聚成团,又猛地的炸开,并以一个墨色的光圈向外急速扩大,直至冲出炼丹室,最终稀薄至消失。

此时,丹炉内传来一阵撞击的声音,炉盖也被顶的砰砰作响,但是每响一次,整个丹炉就闪烁一阵灵光,里面的东西始终无法突破而出。

灵檀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凌空对着丹炉一指,那丹炉盖自动飞开,瞬间炉内飞出六、七来粒丹药,化作流光四散破空而去。灵檀子冷哼一声,手做握状,那几粒丹药突然戛然而止,直接从极动变成了极静。

这时李义诺才看见那些丹药的真面目,一粒粒呈墨色,内部有些深色的雾状运气在不停的流转,在丹药表面化为各种图形,如雾,如虹,如鬼魅,如墨松...

待抓到那些乱窜的破煞定魂丹后,灵檀子左手一招,一个墨色的玉瓶从旁边架子上飞出,凌空停住,不见灵檀子怎么动作,那六、七粒丹药一粒粒自动飞入玉瓶,灵檀子在一招手,玉瓶落入手中,她又取出蜡丸,将瓶口封住,转身一送,玉瓶直接飞到汀舒面前,悬停住。

只听见灵檀子道:“舒儿,成丹七粒,你们商量好了就速速上路,不要耽误...”挥了挥手,示意众人退下,然后独自调息回气。

汀舒接住那墨玉瓶,应是,同众人一起退出炼丹房。

转到客厅后,汀舒慎重收好那瓶破煞定魂丹,转而对云仪闵、李义诺道:“师弟、师妹,我们要走了哦...有机会来临湖居玩哦,师姐带你们去见识下云梦泽盛景。”

云仪闵小姑娘压下离别伤情,但也知道事关重大,抹了抹通红的眼睛,应道:“嗯...有机会我们就去临湖居找师姐玩。”言毕却是忍不住了,冲过去抱着汀舒呜咽着...

汀舒拍着云仪闵的背,缓声安慰着,又看了眼李义诺道:“师弟、师妹加油修炼,等到了筑基就驾飞剑来临湖居,只要十几天就能到的。”

李义诺也满是别离的压抑,强笑道:“嗯...等筑基了,我和师妹就来临湖居找师姐。”

磨磨蹭蹭一阵道别后,云仪闵迷蒙着眼泪,摇摆着小手,目送汀舒三人驾驭法宝消失在天边。

见汀舒三人消失在天边后,李义诺拉着云仪闵的小手道:“师妹,他们走了回去吧,山风好大...”

云仪闵吸了吸鼻子,应了声“嗯”,抹了抹眼泪,随着李义诺回去了...

相逢又告别,归帆又离岸,是往日欢乐的终结,未来幸福的开端,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