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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七式

[『血荐吾道』是何意?]曹寅摸了摸下巴,百思不得其解,不禁问出声来。

话音方落,便听一旁的子弋答道:[写这字的是名剑门的某代祖师,道号『赤辰』,剑道造诣极高,据传闻他的剑道已至通神之境,只可惜……],莫亥追问道:[只可惜什么?]

子弋吐了口气缓缓道:[只可惜他并没有和欧冶子剑祖一样破境飞升,而是抱憾离世,于是临终前以自身鲜血在此剑道刻字,以示自身不甘!]

曹寅听完子弋的话后,颔首道:[原来如此,无怪乎我觉得这几个字笔画凌厉非凡,似乎藏有极其高深莫名的剑意。],莫亥闻言仔细上前观看,发现果然如此,心中甚是惊讶。:[无怪这字如此飘忽诡异,敢情当真蕴含绝世剑法,这位『赤辰』祖师真乃一代剑神!]

子弋又道:[不仅含有剑法,这四个字还是用一柄绝世神兵一气刻成的。]

[神兵?莫不是名剑门那八把名剑?]曹寅问道。

子弋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赤辰祖师用的乃是一把来自地狱的剑,名曰『血刃』。]

曹寅笑道:[莫不是『兵不血刃』的意思?]

子弋答道:[正是如此。要说起这柄凶兵『血刃』的来源,那就要谈及春秋时的一对铸剑的夫妻了。]

[楚国的干将、莫邪夫妇给楚王铸造宝剑,快三年还未铸成。楚王很生气,令他们在第三年若还拿不出宝剑入宫,就要赐他们死罪。天可怜见,宝剑在第三年终是铸成,但却是两把,分雌剑和雄剑。而此时干将的妻子身怀有孕,将要分娩,丈夫临行前便对妻子诉说道:[我替楚王铸造宝剑,三年才铸成,楚王生性残忍,我一去他必定会杀死我。你如果生的是男孩,长大了,就告诉他说:『出门望着南山,松树长在石头上,宝剑在树的背后。』,他交代完后事,就带上雌剑入宫去见楚王。

原先楚王不知此剑有两把,见宝剑终于完成很是高兴,还想赏赐于干将,但楚王身边有好事之徒进言此剑尚有缺陷,怀疑干将私藏其他的宝剑,楚王听后非常生气,叫人去仔细查看,得到的答复是:[宝剑共有两把,一把雄的,一把雌的,雌剑被送来了,而雄剑却没有送来。]这下楚王发怒了,等了三年竟然还藏着其他的宝剑不献,便下令把干将斩首,暴尸挂于城门,以儆效尤,告诉楚国的其他人这就是得罪皇室的后果。

莫邪的儿子名叫赤,等到他后来长大成人了,就向自己的母亲询问道:[我的父亲究竟在哪里呀?],他母亲说:[你的父亲给楚王制作宝剑,用了好几年才铸成,可是楚王却发怒,杀死了他。他离开时曾嘱咐我:『待你成人后告诉你:出门望着南山,松树长在石头上,宝剑在树的背后。』]。

于是,赤就出门望着南山,不曾看见有什么山,只是看到屋堂前面松木柱子下边的石块,就用斧子劈破它的背后,终于得到了雄剑,宝剑在手,他便日思夜想地要向楚王报仇。

一天,楚王在梦中恍惚看到一个男儿,双眉之间有一尺宽的距离,相貌出奇不凡,并说道定要报仇。楚王立刻以千金悬赏捉拿他。男儿听到这种情况,逃亡而去,躲入深山唱歌。

此时有一个侠客遇到他悲歌,对他说:[你年纪轻轻的,为什么痛哭得如此悲伤呢?],男儿说:[我是干将、莫邪的儿子,楚王杀死了我的父亲,我定要报这杀父之仇。]侠客说:[听说楚王悬赏千金购买你的头,拿你的头和剑来,我为你报这冤仇。],男儿说:[太好了!],说罢立即割颈自刎,两手捧着自己的头和雄剑奉献给侠客,自己的尸体僵直地站立着,死而不倒。侠客说:[我不会辜负你的。]话音刚落,尸体应声倒下。

于是侠客拿着男儿的头前去进见楚王,楚王非常欣喜。侠客说:[这就是勇士的头,应当在热水锅中烧煮它。],楚王依照侠客的话,烧煮头颅,三天三夜竟煮不烂。头忽然跳出热水锅中,瞪大眼睛非常愤怒的样子。侠客说:[这男儿的头煮不烂,需有龙气震慑,希望楚王亲自前去靠近察看它,这样头必然会烂的。]楚王听后随即靠近那头。一旁的侠客立即用雄剑砍楚王,楚王的头颅被斩落掉在热水锅中。

冤仇已报,侠客潇洒离开,面对众宫中护卫的追杀临危不惧,还将宫中那柄雌剑带出,从此这两柄雌雄双剑在江湖上掀起了无数风波,最后落于名剑门之手,为了不再让这两柄剑再起争端,当时的名剑门众长老合力将这两柄沾满血腥和杀意的不祥之剑熔铸,不知是否是两柄剑怨气太重,久久不肯熔化,炼至七七四十九天后,这两柄剑最终还是熔化在了一起。

但就在两柄剑熔化在一起的这一天,天象产生异变,一时雷电交加,劈坏了熔炉,在一阵破坏骚乱之后,一柄绝世凶兵『血刃』就此诞生,名剑门想要阻止雌雄双剑落入凶徒手中为恶江湖,没想弄巧反拙,让这柄更为凶残的『血刃』出世,从此又是延绵几百年的江湖争斗,直到名剑门赤辰祖师的出现。

曹寅听完这个『血刃』的故事,在感慨之余还有一个疑问:[那现在这柄绝世凶兵在哪?],子弋答道:[传闻随赤辰祖师登仙失败而消失,又有人说在剑崖某处有看见过,但我入名剑门这么久,从未见过『血刃』的身影。

三人又在剑崖上四处观摩,在子弋的指引下,发现了剑崖石壁上传闻中的那七式剑招,曹寅皱眉道:[这歪七扭八的刻痕就是那『七式剑意』?],子弋点了点头:[剑崖上的刻痕,存剑意忘剑招,总管大人不必拘于剑招,试着用神魂去感受下这名剑门祖师留下的浩然剑意。]

『七式剑意』乃名剑门的独门剑招,相传为名剑门立派掌门剑祖登仙前在剑崖所留的七招剑意,每个人领会的意境不同,施展出来的威力也不尽相同。李显卿的七式剑意就徒具其形,而不得其意。

子弋又缓缓说道:[名剑门的现在流传的七式剑意也是后世掌门领悟所创,剑招分为七式,分别为:名声大振[剑出],名花无主[剑花],名不徒显[剑快],名扬四海[剑扬],名垂千古[剑落],名动山河[剑狠],名存实亡[剑绝]。前四招为起手式蓄势,后四招为实招……]

正说着,子弋突然收声不再言语,看向剑崖一处角落,曹寅顺他眼神看去,也有些愣住,因为他在剑崖上看到了一个熟人的身影,是那从光明圣教分坛一役之后就未露面的李显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