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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账簿

归来之后的曹寅和曹嫣然合计一番后,一致对外宣称:一行人在祭祀过程中遇上意外,山洞突然坍塌,家主曹渊、总管曹玄之、还有众护卫为保护少爷小姐逃出,而牺牲,曹卓凡还被巨石压伤,幸得曹寅舍命相救。临终前曹渊任命曹卓凡代家主之职,曹玄之则传曹寅代总管之职。待来年开春之际,再进行家主选拔,而后再由家主任命新的总管。

但是府中上下依旧谣言四起,加上曹卓凡重伤未醒,曹寅两人的一面之词难以服众,于是在众人要求下,七日后举行家族中的临时大会,族中最有声望的长老在会上表态,届时再选出代家主。

此时离大会召开还有五天。

这一日早晨,曹寅来到了曹卓凡的房内,而曹嫣然早已在房内为自己兄长擦拭着脸颊。

[怎么样,他还是没有苏醒的迹象吗?]曹寅看着依旧昏迷的曹卓凡皱眉问道。

曹嫣然摇了摇头,将手中的湿巾放入盆中,叹道:[已经派人去请药王谷的神医了,这一两日应该就会到了。这几日都在服参汤,族中长老也每天用内力帮大哥疏通经络,但一直未见起色!]

曹寅小声无奈道:[若他能苏醒,咱两现在处境或许就不会这么尴尬。现在府中都谣传,你我二人谋害了家主、总管,五天后与其说是代家主选拔大会,不如说是你我的审判大会!]

曹嫣然低声道:[现在大哥昏迷着,他们还让我们探望,只是会派人在一旁监视着,每日来检查大哥的身体有无异样,我担心大哥苏醒后,他们会不让我们见他,到时候我们所说的那些话怕是要被戳穿了。]

曹寅传音道:[就算卓凡苏醒,他也只会记得昏迷前的事,后面的他也不曾经历,自然不会多说,只要能证明我两没有谋害家主、总管,嫌疑自然接触,我们再找机会把事情真相告诉卓凡,让他替我们圆场!哼,这些人也是有趣的很,咱们若想杀人灭口。何需留着一个重伤的活口,我看他们就是故意的,趁群龙无首,想从中作梗,趁机夺权!]

[唉,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了,只求大哥能够早日苏醒过来!]曹嫣然长叹了一口气说道。

离开曹卓凡房间后,曹寅摆脱了一直尾随他行踪的曹氏族人,独自一人偷偷来到了曹玄之的房内。[我可不能坐以待毙,先在总管大人房内搜寻一下,找到那份『地支』名单,再看看总管大人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的破局之法!]

按曹玄之临终所说的,曹寅在书桌的砚台下摸索到了一份写在绢布之上的『地支』名单,他粗略看了一遍后,贴身小心藏好。又在曹玄之房内探寻了好一会,诺大的房内除了书架的书籍外,并没有任何值得仔细探寻的东西,就在这时,房内突然出现一个声音:[阁下是在找什么吗?]

这声音让做贼心虚的曹寅吓了了一跳,连忙回首四顾,有些惊恐地小声问道:[是谁?不要装神弄鬼了,快出来!]

『吱嘎嘎』从书架的墙后传来一阵机括旋转的声音,原来书架后面暗藏机关通道。

声音停止后,从暗道内缓缓走出两个一胖一瘦的男子,这两个人长相平凡,是那种放在人群中无法辨别的大众脸。曹寅观察许久还是没记清楚二人的长相。

只听胖男人道:[小人曹达华,见过新任总管大人!]

曹寅奇道:[刚才是你在说话吗?你为什么称我为新任总管?]

曹达华答道:[前任总管大人交代了,谁戴着这枚玉扳指,谁就是下一任的曹府总管!]他说完指了指曹寅左手拇指戴着的那枚青玉扳指。

曹寅从地宫出来之后就一直戴着,虽然他现在没被承认是曹府总管,但这枚玉扳指是曹玄之传给他的,所以他一直随身携带着。

[哦,我想起来了,你两就是总管大人先前跟我说过的那两名暗中培养的人!你叫曹达华,那这位一定就是曹闻西了!]曹寅记起当日曹玄之交代他,曹府中还有两个人可以协助他管理府中事务。

那名瘦男子点了点头,拱手道:[小人曹闻西,见过新任总管大人!]

[唉,总管大人他身遭不测,临终前托付重任给我,还说你二人可以助我管理府中事务,可惜现在我自身难保,你两还是离我远点吧,免遭曹府其他人的敌对!]曹寅苦着脸叹道。

曹达华微笑道:[新总管不用担心,老总管身前早已知会我两,定会全力相助新总管上位!新总管请随我来!]说着,引着曹寅进入了暗道内。

暗道直通一间小黑屋内,只见屋内四周也是书架样式,但仔细一看,却与书房内的书籍略有不同,有些书早已发黄,破败不堪。

曹达华介绍道:[这间屋子左侧书籍是府中多年来的秘密账簿,而右侧书籍中记载的是江湖各派的隐秘传闻,中间的这些则是老总管要我们给你看的。]

曹寅好奇地有向中间的书架,只见书架上是几本没有署名的薄薄小册,他好奇的翻开后,眼中露出狂喜之色。低声道:[有了这些,这次族中大会,胜算大增,达华,你可是帮了我大忙了!]

曹达华恭敬道:[这是小人应该做的!]

曹寅又翻了翻左侧的账簿,他虽不懂财务之事,却依然发现账簿内记载曹家有大笔大笔的钱财流出,而府中的收入却一直增长缓慢,明显的入不敷出,这些年都是在吃老本,曹寅有些明白了曹渊在地宫中的那番话。

见曹寅眉头紧锁,一旁的曹闻西说话了:[新总管,关于家中的账目,是否有不明之处?]

于是曹寅把心中的疑惑说出,询问为何会经常有大批量的钱财向外流出,曹闻西恭敬解答道:[曹家表面虽被皇室安顿,却没法让皇室的人放心,所以每年都要上下打点,不仅要按时向朝廷进贡钱财,还要堵住大大小小官员的嘴,一方面是养着这群虎狼,不要找曹家麻烦,另一方面是让他们不要乱参奏,以免给曹家带来灭族之祸。]

曹寅听后摇了摇头,叹道:[这过得也太憋屈了!]他心中开始越发理解曹渊的心境了。

他望向右侧的江湖秘录,心想:[这些八卦等我日后有空闲的时间慢慢翻看吧!]一念及此,他朝曹达华两人拱手道:[今日多谢二位相助,日后我必禀明新家主,赏赐二位。]

曹达华也作揖道:[新总管客气了,我们兄弟两人一直受老总管照顾,不敢求赏,只要能继续为总管大人做事,就心满意足了!]

曹寅心想这两人知晓这么多的曹府辛秘,一定得好好拉拢,使他们成为真正的自己人,他心中已有了自己的盘算。

曹寅从曹玄之的房间溜出后,见四下无人,便大摇大摆地在曹府中闲逛,待用过午膳后,他假装要返回自己屋内,其实是绕了一个大圈,潜入了莲花楼之中,他觉得曹渊常住莲花楼,此处也必定有他暗藏的隐秘。

不知怎地,在知晓曹氏家族的秘史后,他愈发想多了解这个曹家家主一点,这种欲望十分强烈,所以让他迫不及待地就在当天下午潜入了这莲花楼内。

曹寅四处摸索着,看曹渊有没有将秘密藏在房内的某个机关处,在他看到书桌上砚台的时候,脑中突然萌生一个想法:[这两兄弟除了心仪的女人外,不会连藏东西的手法都这么像吧?]曹寅心想着,伸出手就去翻动砚台,果然也在砚台下发现了一个暗屉,[哇靠!真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