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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兵器与真心

那二人连忙说道:“不敢不敢。”

许景锦告别道:“二位尚有守营之责,吾不适扰之,此刻便往东营寻将军。”

那二人恭敬地鞠躬,说道:“恭送殿下。”

许景锦便将可盈与高牧二人带进了军营之中,一路上不时有人想许景锦问好,都认得他是殿下。许景锦也是都热情地回话,仿佛是十分的亲民,和刚才一副闷葫芦的样子截然不同。

不一会儿,根据一路上的问话,几人来到了赵云最有可能巡视到的地方,果不其然,赵云正在营帐中巡查各营的将士,一见到赵云,许景锦便笑容满面,说道:“师父,徒儿来之。”

赵云看见他,找了个角落的营帐,遣离众人,连可盈都请了出去,脸上挤出来一丝的笑容,说道:“殿下,军帐之中,可有些许安宁之乐也?”

“师父说笑了,在下在这军营之中舞刀弄枪,非一日也,而营帐亦为我师徒二人常见之处,自为第二归处,如今远离东宫,便以此最为心安。”

赵云又问道:“既如此,那世间万物,皆为何许?吾可曾有言之?”

“师父说笑,师父曾千叮万嘱,这世间万物,皆系于这百兵之上,弓生箭,而刺狂风,剑有峰,而斩大地,枪有利,而破苍穹,百兵皆有其用,诸事皆抛于后,以精百兵,如棍可镇东海,如刀可劈山河,如盾可承千千万。”

“已然全部背熟,百兵之上,殿下可否有何精通?”

“在下愚钝,于百兵之中,竟是只学得师父一招半式,对弓与枪略有小成,其余兵器,少有触碰。”

“殿下,可知为何此歌中须如此排序?”

“师父,弟子愚昧,更是不知。”

“虽有百兵,不过此几类武器展之而成,其用大致亦如此,弓箭虽可穿破狂风,然棍棒可镇东海,不知是这穿风之力甚强,可在水中自有驰骋,或是这容东海之力,将这狂风之力消磨,使其再无威慑。剑斩大地,刀劈山河,不过针尖对麦芒,欲问其输赢,不过剑可斩何等之地,刀可劈何处山河之差也,其质若硬,自然破之。吾曾专于这枪与弓,不过因盾与棍训练之人少矣。枪若遇盾,不过是当年矛盾之重演也。”

许景锦似乎理解地点了点头。

“世人皆言,吾不重财,而重义,吾不上官场,而上战场。世人皆是愚人,人不过百年,在世之时,名利之位,自是愿留给后世,况天下未平,北有曹贼,东伺孙家,不敢受其禄也。霍去病曾言之‘匈奴未灭,何以家为?’而天下一经三分,其间战乱,更无穷矣,怎可安受其财,安受其官也。吾尚百兵,在于其乃陷阵之不可或缺之物,若通一兵,则可以一敌数,若通十兵,则可以一敌十数,若通百兵,则百士不敢侵也,立之于不败之地。”

“吾与殿下言之如此,无非以殿下明之,钱财乃身外之物,吾等尚有大事未平,而殿下如今尚学艺不精,应使武功再进一步,足在万军之中得以自保,此为战乱之必,而非以财为其中重也。吾虽有主公赞曰‘一身是胆’,皆系于这百兵之道。”

“师父,弟子精于二器,皆由师父所授,而师父未曾授予其他兵器也,况百兵之物,如此甚也,如何全精?”

“殿下不明,精其百兵,不过知以不变应万变也,以枪之长,弓之远,对其精通之人,以此之长对其之短,观其招式,自解其道,百兵之中,虽有类之不同,而一法通,则万法通也,不必知其如何出,如何进,只知其如何御,如何应。此便为通百兵也。吾曾驰骋沙场数十年,尚知数十类器也,若欲授之,则不通其理,吾之师亦未知也,此之道理,皆于沙场之上,与人试之,方得其果。”

“师父之重在乎不愿吾多有贪图财物,而疏于武功,否也?”

赵云则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许景锦左看看,右看看,确认周围的情况之后,向着赵云小声地说道:“师父,此番行为皆有理,而非吾之本心也,望师父莫再言之,待得事情之后,再做详谈。”

赵云仔细地看了看许景锦的脸,发现他的脸上没有半点虚假,平日里对许景锦的精心看护,他一看便知许景锦是何种状态,若有虚言,则必是面露于外,别人或许不知,而赵云则一看便知。而许景锦的表情也是异常坚定,表示出他已经相当认真的模样。

赵云见他如此,自是不能将全部告诉他,自己向来少有谎言,若自己得知,则可能会泄露一些什么,也许不知道更为好一些,只是说:“既不忘初心,便是最好,吾已知此,定不再理之。”

许景锦恭敬地向着赵云鞠了鞠躬,问道;“师父,那即刻便让高少爷入内,此次前来,皆为高家遇盗贼之事,此人欲解其具体,而再深究。”

赵云笑了笑,便说道:“但听殿下吩咐,便让可盈侄女也入内,否则在外等候,有妻儿忧患之心也。”

许景锦也是一脸无奈,平日里赵云也不爱开玩笑,这一下子突然就开这种玩笑,他确实也没啥办法,总不可能一下子就和赵云翻脸吧,说又不能还嘴,要遵守尊长之礼,打又打不过。只能保持默认状态,用喊人的借口赶紧让其他人进来就没有这种气氛了。

许景锦赶紧走出了营帐,可盈静静地侧坐在一旁的松柏之下,高牧则在可盈周围踱步着,对比起来,反而好像是高牧更加担心许景锦,许景锦走到高牧旁边,高牧似乎是早就看到了许景锦,还没走到,高牧便大喊着:“殿下,殿下!”向着许景锦招了招手,生怕许景锦没看到他一样。

许景锦真的很想要无视掉他,但是他的身躯实在是太大了,让许景锦又不得不去正视他,许景锦叹了口气,说道:“高少爷,师父呼你入内,参与调查此次高家被盗一事。”再向他身后可盈说道:“可盈,一道前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