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小说 > 武侠小说 > 忧乐记 > 第三十五章 :刁蛮帝姬

第三十五章 :刁蛮帝姬

张明远、费无极师徒只好带着“英雄剑”马不停蹄赶往中原。抵达东京已是夜色时分。没来得及歇息,宋徽宗早已派人前来接待,原来张明远抵达太原府后,官府就将张明远等人的动向送到了东京宋徽宗处。这是为何,原来宋徽宗也喜欢稀罕物,早听说恒山派翠屏峰的宝物。此番契丹大兵从雁门关外偷袭张明远等人,此些动向,宋徽宗自然知道,早已知会太原府派兵接应。结果大宋士卒抵达恒山后,才发觉契丹士卒死伤惨重,原来被女真人偷袭。他们料定张明远等人平安无事,接到张明远等人抵达太原府的讯息,马上回报东京。到了陈桥驿,有公公前来,便告诉了张明远等人这些事情。张明远等人才感觉,自己虽江湖中人,可也在宋徽宗的眼里走来走去。

张明远等人走进了皇宫,宋徽宗早已得知恒山派玄空道长驾鹤西去的事情,心里也是伤心难过。叫来了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太子赵桓、郓王赵楷、嘉德帝姬赵玉盘、荣德帝姬赵金奴、安德帝姬赵金罗、茂德帝姬赵福金、仁福帝姬赵香云,还有当朝重臣蔡京、李邦彦、童贯、高俅、张叔夜。宋徽宗宴请道人并非心血来潮之事,皇后、贵妃、太子等人习以为常,蔡京等人也多有陪同。

皇帝设宴自然排场不小,山珍海味应有尽有,美酒好肉更当不绝。只见桌上琳琅满目的玉盘里面有:各式茶饭和点心、各式水果和美酒。姜虾、酒蟹、炙鸡、鹿脯、假元鱼、紫苏鱼、油饼、酥饼、门油、菊花、宽焦、满麻,味香扑鼻;梨干、胶枣、桃圈、甘棠梨、河阳石榴、龙眼、荔枝、金桔,香甜可口;上好女儿红、饶梅花酒乃是佳酿。党梅、香药、小元儿乃是进食的氛围所在,并不可吃。

宋徽宗热泪盈眶道:“我大宋江山,锦绣一片,而今天下分峙,大好河山尽落敌手,乃是无可奈何之事了。方今辽贼、夏寇乃朕心腹大患,玄空道长驾鹤西去,朕颇为伤心难过。本欲为他报仇雪恨,无奈如若兴师动众,怕契丹、西夏合兵一处,局面就不好收拾了。故而不可因小失大,还望玄空道长在天有灵,可以担待。‘英雄剑’作为我大宋国宝,就放在终南山好了。对终南山,朕最为放心。你们一路多有劳顿,很是辛苦。在东京歇息几日再回去,意下如何?”

“陛下,不必如此,今日欢聚一堂,可高兴些,说这些伤心难过,岂不自寻烦恼。”郑皇后安慰宋徽宗。“陛下如今对契丹人的事很是担惊受怕,还望诸位明白。哀家还望诸位替陛下分忧,为我大宋解难。”刘贵妃饱含深情看向众人。“皇上何必愁眉不展,今日如此欢聚一堂,不必自寻烦恼。”王贵妃喜笑颜开。

张明远道:“皇上如此,我等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盛情难却,却之不恭。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放心好了,如有用得着明远处,自当效劳。”“此番契丹人、西夏人围攻恒山派,我等也是多有打斗。没曾料想,他们有恃无恐,雁门关外,契丹铁骑也是扬威耀武,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费无极道。

“果有此事?契丹人实在可恶,西夏人也是狗胆包天,欺人太甚!”宋徽宗捋了捋胡须,一怔。“皇上不必担惊受怕,雁门关平安无事,只要我大宋不招惹是非,想必契丹人不会乱来。”郑皇后不以为然。“杞人忧天,草木皆兵,皇上不必担惊受怕。”王贵妃微微一笑。“他们居然到我大宋恒山胡作非为,实在可恶。”刘贵妃瞠目结舌,不敢想象。

“陛下之言,皇后娘娘、贵妃娘娘所言,二位道长可听明白了,你们尽可放心,保护国宝,事成之后,朝廷自然不会亏待诸位。朝廷自然大告天下,宣扬终南山不在话下。至于国宝一定要深藏不露,不可丢失。”蔡京笑道。李邦彦叹道:“二位道长一路多有劳顿,在东京歇息几日也是很好。”

“太师所言极是。”张明远笑容满面。“李大人客气了。”费无极点点头。

“明远、无极,你们此去恒山,可有什么危险?”张叔夜道。“撤退之时,契丹人围追堵截。”张明远道。费无极掷地有声:“想不到,契丹铁骑实在厉害,居然埋伏起来偷袭我等。”张叔夜瞠目结舌:“有这等事?契丹狗贼目中无人,气煞我也。”

童贯笑道:“道长风尘仆仆,陛下接风洗尘,应该多喝几杯。不必再说担惊受怕之事,岂不大煞风景,是也不是?”高俅道:“道长德高望重,陛下如此器重,一定要不负重托才是。”

“我等谨记陛下及几位大人的嘱托,身为大宋子民理当效力,一定不负重托,望朝廷放心,望陛下放心,望大宋黎民百姓放心。”张明远把子午四人叫到跟前,对宋徽宗、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介绍道:“这是四个徒弟,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他们都是身手不凡。”子午四人羞愧难耐,低下头,默然不语。自然是心知肚明,自己的半斤八两,此番恒山大战,四人皆是丢盔卸甲,颜面扫地。

宋徽宗、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一一看去,只见,子午生的魁梧结实,容貌甚伟。普安长的眉清目秀,乃是个风流倜傥之人。余下和武连都是活泼可爱,喜笑颜开的青春俊杰。

“后生可畏,没想到,明远、无极都做了掌门人,还收了高徒,可喜可贺。来,小子们吃酒!”宋徽宗、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举杯邀请,一个个才慢慢抬起头喜笑颜开起来。“此乃太子赵桓、郓王赵楷、嘉德帝姬赵玉盘、荣德帝姬赵金奴、安德帝姬赵金罗、茂德帝姬赵福金、仁福帝姬赵香云!是朕的爱子、爱女!”宋徽宗对张明远、费无极和子午四人介绍起太子、帝姬等人。张明远等人给太子、帝姬等人见礼,太子、帝姬等人马上回礼。众人说笑之际,不再生疏,一个个喜笑颜开,乐此不彼。

太子微微一笑,客客气气,只是唯唯诺诺,看上去胆小如鼠,蹑手蹑脚。荣德帝姬赵金奴也是温柔美丽,却愁容不展,似有心事一般,令人感到疑惑不解。

嘉德帝姬赵玉盘与安德帝姬赵金罗依偎在郑皇后身旁不苟言笑。郑皇后对安德帝姬赵金罗说些什么,她只是点点头,似有不少不开心,不知所谓何故。子午四人猛然定睛一看,都发觉茂德帝姬赵福金居然美若天仙,超凡脱俗。好似天外来仙,如此冰清玉洁,楚楚动人。依偎在刘贵妃身旁,喜笑颜开,却并不瞅子午四人一眼,看上去有些高冷和孤傲,令人难以捉摸。武连、余下又瞅着仁福帝姬赵香云,这赵香云居然也瞅着他们两个,片刻,破涕一笑,嘻嘻哈哈之际,对赵香云有了好感,像是容易亲近一般,赵香云感到其中的武连显得十分可爱。这般眉来眼去,王贵妃看在眼里,乐个不住。郓王赵楷却闷闷不乐,独自吃酒,王贵妃对他耳语什么,他也只是点点头,予以敷衍,不苟言笑。子午对这太子,感到好奇不已。普安看这郓王,感到浑身不自在。

宋徽宗、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太子、蔡京、李邦彦、童贯、高俅、张叔夜和张明远、费无极一个个说笑起来。话语之间,帝王将相、皇后嫔妃、教派道长,皇亲国戚、道人弟子,欢聚一堂,好不欢畅。

“何不让年轻人出去走一走,交个朋友?”宋徽宗指着太子等人对张明远等人说。“皇上,他们不是小孩子。”张明远、费无极点点头:“随他们好了。”“父皇、贵妃娘娘,儿臣还有一幅画没画完,就先告退了。”郓王赵楷傲气十足,掷地有声:“还望诸位见谅。”宋徽宗微微一笑,点点头:“楷儿果然妙笔生花,专心画作,孺子可教,去吧,去吧。”“楷儿就这牛脾气,还望诸位见谅。”王贵妃摇摇头。“郓王殿下也要多交朋友,陛下要劝一劝,一个人可不好。”刘贵妃慈眉善目,颇为担忧。“楷儿长大了,由他好了。”宋徽宗拉着刘贵妃的手,笑出声来。“儿臣就回府里去了,驸马等着儿臣。父皇多保重!”荣德帝姬赵金奴、嘉德帝姬赵玉盘、茂德帝姬赵福金,三人齐声拜道。原来这美若天仙的赵福金早已嫁人。子午四人心中难免感到可惜,如何自己没福气。片刻帝姬三人辞别宋徽宗、皇后、贵妃和众人,慢慢离去。

“金儿,凡事多忍耐。得空回宫看母后。”刘贵妃对茂德帝姬赵福金叮嘱片刻。赵福金点点头,昂首挺胸而去。“父皇、母后,儿臣留下与四位小兄弟说话好了。”太子拱手,善气迎人。宋徽宗一怔,马上喜笑颜开,点点头,叮嘱再三:“好,陪他们去御花园走一走也不错。要招待好了!”“父皇我也要一起玩。”仁福帝姬赵香云歪着脑袋,瞅着子午四人,目光落在武连身上。“小姑娘家不可抛头露面,快走,母后给你讲故事去。”王贵妃拉着赵香云,马上瞠目结舌,示意赵香云乖乖听话。“母后的故事太啰嗦,还是太子哥哥的故事好听,想必这四个小哥哥也有许多故事。”赵香云摇摇头撒娇起来,指着子午四人。“好了,我们继续吃酒,赏歌舞,让他们年轻人自个玩去。”宋徽宗对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张明远、费无极,微微一笑。顿时,进来一对舞女,翩翩起舞,许多乐师,鼓瑟吹笙。

“皇上,明远感觉自己在做梦了。”张明远寻思,刘贵妃早已撒手人寰,如何这刘贵妃又活了,就对宋徽宗耳语:“皇上,这贵妃娘娘不是早已仙逝,如何又坐在这里,方才差点吓我一跳。”说着看向刘贵妃。宋徽宗对张明远耳语:“目下且听歌舞,过后朕自会相告。”费无极也感觉奇怪,震惊不已,心有余悸,这“刘贵妃”与那“刘贵妃”莫非两个人,还是自己在做梦,二人有模有样,不过还是感觉有些不同,这“刘贵妃”比那“刘贵妃”花枝招展多了,风骚妖娆多了,喜笑颜开,无拘无束。子午四人出了宴殿,随太子赵桓、仁福帝姬赵香云到了御花园,同龄之间,自有许多话可以娓娓道来。

在皇宫御花园中,只见亭台水榭,假山矗立,意蕴深沉,蔚为壮观。那样高大的太湖石他们如何见过,不禁啧啧称赞开来。湖光山色之间,尽显迷人之情,景色宜人之处,令人宠辱皆忘。

子午等人见那太子赵桓束发戴冠,两条黄色穗带垂在耳侧,连缀着的蓝色玉珠颗颗晶莹剔透,闪烁着夺目的光彩。再看,眉目如墨,两眼炯炯有神,面若玉冠,唇如脂膏。身着青龙黄色太子服,腰系红色玉带,脚蹬黑色白底小朝靴。看那通身的气派便是个年纪轻轻的公子哥了,不过身在帝王之家打小饱读诗书,受孔孟之道,习四书五经,因此便是个知书达礼之人。

“方才三弟有些无礼轻狂,不必在意,他就那样。和父皇一般,喜欢写写画画,就是个画痴。”太子腼腆道。“没事,郓王专心书画,可见刻苦用功。”子午等人尴尬一笑:“我等愧不能及。实在自惭形秽,自愧不如。”

正在此时,迎面走来两个人,后面跟着两个弱不禁风的宫女。

“太子殿下万福,九弟见礼了。”一语落地,这人彬彬有礼,马上跪拜。“九弟不必客气,起来说话。”太子昂首挺胸,轻轻摆手,冷淡道。“韦修容好!九弟你们要去哪里,最近没见了,可还好?”太子昂首挺胸,威风凛凛,全无唯唯诺诺,居然掷地有声,对这妇人和皇子道。“太子殿下好,哀家与构儿出来走一走,今日天气真好。好久没看见皇上了,不知他都忙些什么?”这韦修容一怔,马上点点头,微微一笑。“父皇赐宴与终南山来的道士和弟子,大家欢聚一堂,热闹非凡。听说他们是故交。你看,这四个就是终南山来的。父皇叫了皇后娘娘、刘贵妃、母后、太子哥哥、郓王哥哥、嘉德帝姬、荣德帝姬、安德帝姬、茂德帝姬,还有我。”赵香云插嘴,指着子午四人,掰着手指头,如数家珍,最后指了指自己。

“皇上可忘记哀家了。”韦修容脸色煞白,热泪盈眶,差些跌倒,如若不是这九皇子扶住就麻烦了。“母后,不必胡思乱想。”这九皇子眨了眨眼睛,顿时似笑非笑,看向远方,仰天长叹,似有些许埋怨,也无可奈何。“韦修容身子不舒服,就在屋里歇息好了,不必出来乱走。你毕竟只是个修容,又不是皇后、贵妃、贤妃、淑妃。父皇的宴席,如何能轮到你。”太子见状,赶忙示意宫女扶着离去。这九皇子瞠目结舌,闷闷不乐,却低头不语,意欲陪着那韦修容转头离去。

“九哥,干嘛要走,我给你介绍几个朋友。妹妹我素知你喜欢交朋友!”赵香云马上拉住这九皇子,撒娇道。“构儿,你不必担心哀家,哀家没事。你要开心一些,别垂头丧气。哀家还望你多交朋友,过得开心。”韦修容回过头对九皇子点点头,示意他不用管自己。“九弟,好久不见,就陪本太子走一走好了,这还有四个朋友,你要给点面子,你可明白?”太子傲慢道。“母后,您当心些,慢点走。”九皇子点点头,顿时泪光点点,站在一边目送韦修容离去。

赵香云一把拉过她九哥对子午四人介绍:“此乃我九哥康王,你们知道么,九哥的书法很不错。”马上对四人示意见礼。四人会意拱手见礼,康王笑出声来,点点头。

“男子汉大丈夫,别动不动哭哭啼啼。妹妹我可不喜欢这样的九哥!”赵香云拉着康王的胳膊笑道。康王摸着赵香云的鼻子乐道:“妹妹真乖,九哥就喜欢妹妹乖的模样。”“好了,别肉麻兮兮了。你喜欢你九哥,可你九哥不喜欢你。”太子乐道。“方才就是逗你玩,别生气。好久不见,开个玩笑,可别放在心里。”康王想要说什么,太子马上拉着康王笑出声来。康王一怔,众人也是一怔。

“有这样开玩笑的么?方才九哥都生气了,你说话好难听。谁知道你是不是开玩笑。韦修容都被你气坏了。”赵香云马上不高兴,拉着太子埋怨起来。“太子殿下这玩笑开的,九弟我猝不及防。”康王心想,太子真过分,母后不生气是不可能,而我赵构目下是真生气了,不过既然太子说了开玩笑,也不可斤斤计较,毕竟他是太子。“好了,九弟,哥哥给你赔不是好了,好兄弟何必斤斤计较。”安慰康王后,那太子马上指着赵香云,道:“四位道家兄弟,我来介绍一下,这是仁福帝姬赵香云。她和三弟郓王是亲兄妹,都是王贵妃的心头肉!”这话后,康王才算好受一些,对方才尴尬之事,一瞬间释情放怀开来。

“什么心头肉,还不如东坡肉了。”赵香云破涕一笑。康王与太子捧腹大笑,乐此不彼,子午四人也是乐个不住。没想到赵香云如此活泼开朗,令人啼笑皆非,欢乐开怀。

“帝姬殿下,我等见过殿下。”子午等人见礼道。“什么,你们见过我,何时何地?我如何没有印象。你们这样开玩笑太好笑了。”说着赵香云笑了起来。武连歪着脑袋看时,那赵香云哈哈大笑开来,原来是个活泼开朗的姑娘,她喜笑颜开,水汪汪的大眼睛,脸庞左右都扎着个小辫子垂在耳畔,上面的发饰并不多,长发飘飘披在肩头,倒是这皇宫之中不拘一格的人物了。她打扮的简简单单反而是干练可爱了一些。

“什么?我的帝姬妹妹,此乃礼节之语,你为何如此理解?”说这话的是康王赵构,只见他穿着皇子的普通官服,并无什么奇特之处,不过眉宇之间却是英勇威武,像是胸有成竹,似乎比那太子赵桓更有大气魄一般。

太子赵桓又蹑手蹑脚,笑道:“我这个妹妹可了不得,整天缠着父皇不说,还找我兄弟二人学什么唐诗和文章,目下也会赋诗呢!”

赵香云还真来劲,说她胖她可就要喘了。只听得她念念有词道:

前朝有个大诗人,会玩剑来会喝酒。

太监脱靴脚丫臭,宫女扶着不洗手。

早晨走出皇城口,鞭子一扔不回头。

众人阵阵大笑,好不欢畅。众皆总算是领教了赵香云的厉害。

“大家还别说,此诗真不错,真有水平,我可不行。”武连喃喃道。“你夸我的诗了。你是我的知己,我看好你。”赵香云笑道。“的确不错,实乃肺腑之言,还望帝姬殿下明鉴。”武连听这话语心里颇为鼓舞,也美滋滋起来。普安笑道:“我怎么就不明白公主殿下这诗的意境呢?”武连笑道:“你笨呗,帝姬殿下的诗是说一个人。”余下问道:“哥们,是谁?”武连道:“是刘邦。”太子、康王、子午、普安一个个捧腹大笑起来。

余下看了看几人又看着武连纳闷道:“武连,你说的难道不对吗?”“那对还是不对呢?”武连疑惑起来,心里面嘀咕个不住。赵香云看他那难为情的样子心里面倒是乐了,笑道:“你说的对,我也一直这样认为。太师傅出了这么一段让我背会,太子哥哥还说,我记不住,怎么样?还行吧!就知道取笑别人,拿人家寻开心,一点当哥哥的样儿也没有。”

太子赵桓自然明白,这话儿是气话,如果不把原诗说出来,她如何可以认输。笑了笑随即道:“妹妹!这话就冤枉我了。这诗我昨日又问过太师傅,原诗是如此之句,正道是:

前朝出有大诗人,会舞剑来会喝酒。

太监脱靴脚发臭,宫女扶坐不见手。

一朝出了皇城口,扬鞭东指不回头。

众皆大笑不止,一个个前仰后合。

“帝姬殿下,您可是一句也没有记对!”武连笑道。赵香云已笑不出来,气呼呼之际,两个眼珠只打转转,随即气道:“太子哥哥,你,你。横!再不跟你们玩了,就知道欺负我。”太子如何不知道,她一生气又要去告状,索性说些软话也就相安无事了,便赶忙笑道:“好啦,我的帝姬妹妹。太子哥哥我,错了还不行嘛,不过玩笑而已,何必当真。闹得大家没有了乐趣,你不觉得反没有了意思么。我想一语落地就一笑而过,何必斤斤计较。”

武连也缓缓道:“帝姬殿下,那我,我也向你认错!你看你就不必如此了,你应该---”“你什么?”赵香云上前问道。“我,”武连又欲说。可赵香云马上说道:“我什么?”他二人如此,其它人是哭笑不得,余下已笑翻了天,不过硬是给忍住了。只见,赵香云猛一向前,武连倒惊了不小,这更是令人欲笑不止。

“诗是有了,武连,那依你看来,此诗为何是说刘邦的呢?你就说说看!”子午问道。普安也笑道:“武连,我们几个可都愿闻其详,但说无妨!”太子也笑道:“武连,说说吧,愿闻其详。”“这应该不是说刘邦。”康王喜笑颜开。余下又催促道:“快,快说说看,你若不能说出来,看我们如何惩罚于你!”。武连想,故意拖延一下也无妨,便说道:“好好,诸位可听好了,我可说了,真说了啊。”“你就别卖关子啦,速速道来,速速道来。但说无妨,是也不是?”余众尽皆追问道。武连一看躲不过,只好掷地有声:“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守四方,安得猛士兮归故乡。”没等他说下去,赵香云马上打断他:“武连,武连。你快别说了,什么大风了,什么归故乡的。胡扯什么,我替你说。保证让他们心服口服。”

“真的吗?好,那在下就有劳帝姬殿下了!”武连微微一笑道。太子指着武连又看赵香云,叹了口气:“不是说好了,武连来解。妹妹,你就别打岔了,如何?”“不行,你就让我来解,好不好?”赵香云望着太子赵桓撒娇道。康王笑道:“妹妹,听话,几位兄弟们可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们怎么可以不谦让一些,是也不是?”“我要说,就让我说!你们再欺负我,我告父皇去。”赵香云傲娇道。“好,我们服你了,行不!”太子赵桓道。

康王赵构对子午、普安笑道:“妹妹就是如此,但凡大事小情,乃至鸡毛蒜皮之事总搬父皇,我们真服她了。”赵香云开始了她别具特色的高谈阔论:“你们看,此中是说一位皇帝,他是大诗人,既能舞剑又能喝酒,太监、宫女,自然是皇帝才总是与这些下人打交道。”“那他为何出了皇城口,又不回头了?”武连问道。赵香云笑道:“自然是他不想当皇帝了。”余下笑道:“原来如此,高见,果然高见。”太子、康王、子午、普安都破涕一笑。

太子笑道:“够了,妹妹再说下去,我等非笑坏了不可,还是我来说好了,此诗乃是太师傅他老人家自作一诗,此诗说的是唐朝的诗仙,李太白是也,太监即指高力士,这是一个典故。”太子还未说完,赵香云便道:“太子哥哥,那就说说这典故,我最爱听故事了。”太子道:“好啦,故事改日再讲,说说正事,四位道家兄弟,此番尔等前去恒山,路上定有危险,离开东京,路上恐怕也凶多吉少。你们可要多加小心才是,万望保重。”

子午道:“那是自然,殿下所言极是。”“离开恒山,一路风尘仆仆。到了东京才感觉天上人间,一目了然。”普安回想从太原府一路而来,有许多大宋黎民百姓受了黄河水灾,日子颇为艰难。就有感而发道。“这是我第一次来东京,感觉真不错。”余下道。武连道:“一直以为京兆府已是天堂,没想到,东京才是。东京真是大都会,都说白天热闹非凡,原来夜色也是异常好看。来一趟不容易,真想在东京多玩些时日!”“有这想法,自然很好。宫中十分烦闷,你们几个就在此和我们说说话也好,算是相识一场,既然年纪相仿不如做个朋友也未为不可,是也不是?”赵香云笑道。“帝姬殿下,我们就和师父们商议一下,你看,到时候再决定如何?”武连一句话还没有说完。赵香云喜出望外便道:“不用商议,你们留下好了,我去告诉父皇去。父皇传旨,你们师父一定答应。”言毕便匆匆忙忙离去,片刻不见了身影。

“帝姬妹妹!如何真去?你还言行一致的很!”太子赵桓再怎么喊也没用了,赵香云已消失在了回廊间。“我们这妹妹,从小就这样,活泼可爱开朗淘气,四位兄弟不要见笑!”太子赵桓笑道。“诸位兄弟不要见怪。”康王赵构也笑道。武连道:“那倒不会,我们怎么会呢,太可爱了,我觉的挺好的。”“我等自然不会见怪,殿下客气了不是。”子午笑道。余下又笑道:“武连,你都学会抢话了。哥们真有你的,给我俩争了口气,兄弟我佩服,佩服不已。”“那是自然。”武连又笑将了起来。子午道:“好啦,你俩傻笑什么。”普安道:“没事偷着乐,这是有病的症状,此乃家师所言。”太子道:“本宫怎么没有看出来,你们真逗。”“今日见了许多贵妃娘娘,和许多帝姬!不知帝姬这名字从何而来,我们稀里糊涂的,还望太子殿下,介绍一番。如若冒昧,还望见谅。”武连若有所思,看向太子,马上问道。

“父皇有许多许多后宫嫔妃,可目下只有三个乃父皇所爱。本宫与荣德帝姬乃母后王皇后所生,乃父皇长子、长女。嘉德帝姬与安德帝姬乃郑皇后所生。茂德帝姬乃刘贵妃所生,美若天仙,后宫都叫她‘神仙’帝姬。郓王和方才的仁福帝姬赵香云乃王贵妃所生。郓王恃才傲物,倒是妹妹赵香云活泼开朗,惹人喜欢。九弟康王的生母乃方才的韦修容。郑皇后乃我大宋当今国母正宫皇后,总摄后宫。这下你们可明白了?”太子神情肃穆介绍开来。

康王一怔,闭了闭眼睛,低头不语,脸色难堪却无可奈何,义愤填膺也是不在话下,一时语塞,默然不语,只是仰天长叹。子午等人看到了康王的这一幕,顿时了然不惑,回想韦修容的那一幕,历历在目,难以忘怀。不免对康王同情起来。

“那你们在东京,现住何处啊?”太子问道。子午应声道:“师父说让我们前往少林寺暂住一时。”“这可新鲜了,道士住佛寺!”康王赵构强颜欢笑道。“这是师父、师伯安排的,我们自然从命了。”普安道。“要不这样如何?我禀告父皇,为你们在东京找一住处,上嵩山毕竟较远,再一个我们也想见识见识你们山上的风土人情,学习学习武功,听说,王世贞武功盖世,你们的师父们都是他的弟子,你们又是他的师孙,自然不在话下?”太子赵桓道。

康王赵构也道:“我在外行军打仗难免遭遇敌手,纵有侍卫相护,自己练些本领自然不是坏事,虽说‘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可逃不脱了,又当如何?”

子午笑道:“太子殿下,康王殿下这般诚意,我们自然明白。只是容我们与师父们商议一下,你们看如何?”“太子殿下的佩剑好精致。”武连看着太子的佩剑追问。“夏国剑,张叔夜大人送的,听说当年你们师父跟随张叔夜一起去过西夏。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太子微微一笑。普安点点头:“当然知道了,师父、师伯可威风了,听说当年在西夏与武林高手过招,也是打败许多强中手。”话虽这般说,可心知肚明,师父根本没告诉他,是大打出手,成为平手。他便自吹自擂,也是好笑。

“这宝剑是不错,不过西夏的东西,我不大喜欢。还是中原的剑比较好!”康王乐道。“听说夏国剑‘天下第一’。”子午对康王介绍道。“谁说的。”武连笑道。“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告辞了。”余下看着四处黄昏时分,就拱手道。“好吧,天色不早,你们也该歇息了,不知你们今晚夜宿何处?”康王问道。“我们今晚住在京兆府设在东京的馆驿处。”余下点点头。“好,我们改日再聚。”太子笑道。“好,太子殿下,康王殿下,我们就告辞了。”子午言毕四人便一同出了皇宫向馆驿而去。

宋徽宗、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与张明远、费无极正说着带劲,蔡京、李邦彦、童贯、高俅、张叔夜也在向两位道长询问有关英雄剑之事。

正在此时,只听的是撒娇之声传来。“父皇,我想让那四位弟子留在皇宫里!您看好吧?”原来是赵香云走上前来。宋徽宗顿时假装趁着醉意喃喃道:“他们不是要到五台山给慧能方丈祝寿去么,之后就拜访完少林寺,回京兆府的终南山和成都府的青城山了,如何留的下来。小祖宗且末又耍娇气。”“小云儿,如何就撒娇了。”郑皇后乐个不住。“小云儿,听话。”刘贵妃笑出声来。“云儿,听话,回去,别抛头露面,这不好。”王贵妃尴尬一笑,也拉着赵香云,示意她不可撒娇,让人笑话。“母后都抛头露面,我怕什么。”赵香云不以为然。众人破涕一笑,乐此不彼。

赵香云已在宋徽宗的痒痒处挠着,她笑道:“父皇,我又耍什么呀!啊,我又耍什么啊。”宋徽宗笑道:“好,好,父皇认输,认输,行了吧!”宾客见此,无不欲笑,不过这徽宗毕竟是帝王,所以为了不失体统,众人强忍着没有笑出声来。赵香云便道:“父皇有所不知,他们几人又不同他们师父前去五台山,他们想留在东京玩一玩!”“果然如此?”宋徽宗问道。张明远道:“陛下!我与无极二人要去五台山,四弟子将一同前往。”费无极叹道:“陛下,我等此去,也是告诉慧能方丈,玄空道长的消息,免得他担惊受怕。”宋徽宗忙道:“明远、无极。朕希望你们留在东京多住几日,既然你们有事,就去五台山好了,回来就多住几日。如若推辞,当罚酒才是。”张明远叹道:“陛下,我们可不胜酒力,且莫怪罪。”“既然盛情难却,自然恭敬不如从命。皇上如此抬爱,敢不答应下来。”费无极乐道。“这就对了,很久不见你们,既然来了,岂有马上离开之理。如若怠慢也是朕的疏忽了。”宋徽宗哈哈大笑。赵香云一看,一个个并不搭理于她,她小嘴一撅忙道:“父皇,那让他四人留下吧!我想让他们陪我玩。你们就不要岔开我的话了,行也不行?”宋徽宗、郑皇后、刘贵妃、王贵妃和蔡京等人与张明远、费无极哈哈大笑起来。

“明远、无极,你们看,如之奈何?”宋徽宗看向张明远和费无极,随即笑道。“那就看弟子们的意见了。”张明远和费无极相互对视了一下笑道。“他们自然答应下来。”赵香云甭提有多高兴,她又匆匆忙忙跑回御花园去了。

赵香云正笑着迎头碰上了太子与康王喜出望外地叫道:“太子哥哥,康王哥哥。他们呢?”“他们啊,走了。说你不理不睬,不够意思,他们一生气,就走了。”太子故意逗赵香云道。赵香云可炸开了锅,气呼呼之际,笑容满面道:“什么?走了,多久啦!为什么?如何不告诉我一下,这些家伙太没有礼貌了!一个个胆大包天的。居然还敢生气,实在无法无天,我派人把他们抓回来。”

片刻,太子赵桓、康王赵构、仁福帝姬赵香云在逗闹中离开了御花园。夜色渐深,御花园中,月亮仿佛挂在了树上,显得安详与宁静。

次日,东京城外,宋徽宗与一班大臣在东京城外为张明远和费无极送行。

“明远、无极,到了五台山代朕向老寿星问好。虽说朕不信奉佛家,可慧能德高望重,与恒山派玄空道长是故交,自然要毕恭毕敬才是。烈马乃西夏进贡的汗血宝马,让你们骑乘算是朕的心意了。这马桀骜不驯,千万小心,千万保重。”宋徽宗笑容满面道。“请圣上放心,明远多谢了。”张明远拱手道。费无极道:“皇上深情厚谊,无极感激不尽。”“一路多加保重。”蔡京笑道。张叔夜忙道:“明远、无极,后会有期。”李邦彦叹道:“道长,一路顺风。”“五台山虽说也是武林至尊,可用不着专程拜访。”童贯一语落地,李邦彦瞪了一眼。武连看得分明,摇摇头笑了笑。“千万多加保重。”高俅忙道。“多谢几位大人,放心,放心。”张明远、费无极赶忙作辑。

子午四人说道:“师父,师叔。你们多加保重,一路小心。”张明远对子午、余下叮嘱道:“尔等在此且莫惹是生非,不可离开东京,不可肆意妄为,要千万小心,不可与武林中人大打出手,以免得不偿失。要自己照顾好自己,等为师回来后,我们就回山了。”“师父,放心好了。”子午乐道。余下笑道:“那是自然。”“东京繁华,不过人多眼杂,不可只顾贪玩,且要小心行事。”费无极也对普安、武连叮嘱起来。“师父,多加保重!弟子一定谨遵师命,放心,放心。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知道孰轻孰重。”武连拍了拍胸脯,信心百倍。

“别人不招惹我们还要滋事怕是大笑话了。我们自然知道如今在京城要小心谨慎,不可坏了终南山的规矩,辱没了师父们的名声。”普安笑了起来。“就知道打哈哈,耍嘴皮。要仔细一些,千万要小心。东京城人多眼杂,难免有好事之徒。有武林高手也未可知,须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的道理,明白么?子午、普安带好头,余下、武连要听话。”张明远言毕神情肃穆。费无极摇摇头,笑出声来:“婆婆妈妈,可不好。”宋徽宗等人忍俊不禁,乐此不彼。子午四人一时语塞,默然不语。

两匹烈马载着两位大宋道人,也是两位大宋侠士向五台山去了,只见,尘土飞扬间他们已消失了身影,在天地苍茫之中不见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