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小说 > 武侠小说 > 忧乐记 > 第十六章:凯旋归来

第十六章:凯旋归来

次日,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和宋使们辞别乾顺和西夏群臣,终于回到了京兆府,宋使到京兆府馆驿歇息。张叔夜说有要事和种浩商议就与张明远、费无极一同去了种浩府邸。在种浩府中,张叔夜、张明远、费无极与种浩在后院荷花池把酒言欢,无所不谈。

张叔夜问种浩道:“近来镇戎军,西夏兵马可曾进攻过?”种浩答道:“自大人出使西夏以来,夏兵并未进攻反而营地也后撤了一些。此番多亏大人了,不过察哥和西夏将领怕是不肯善罢甘休,就是乾顺那厮也不过缓兵之计而已。”费无极道:“的确如此,乾顺非同一般,不可不提防。”张明远笑道:“看来乾顺是讲信义之人,我等皆受朝廷派遣有些时日了。”张叔夜道:“要回去复命,此处边关之地那就有劳张将军了,固若金汤便是防守之势。此番前去西夏,汗血宝马的确很多。乾顺特地奉送了一百匹,快马加鞭的京兆府信使已先期到达了东京,陛下说将军可以留几匹,因此其余马匹就运往东京了。”种浩听到了汗血宝马惊喜万分,连连称谢,不觉应声道:“大人一路辛苦,放心好了,就怕乾顺又变卦了。西夏人通常也是诡计多端,不可掉以轻心。”“不会,不会,我看不会,既然议和成功,岂有反悔之理,将军大可不必如此担忧。”张叔夜信誓旦旦道。张明远道:“素闻张大人才高八斗,妙笔生花,难道此番出使西夏没留下什么深刻印象,有什么见解,何不写篇文章予以赞美,留念。”费无极道:“大人,此番回东京,不知几时才能相见,不如留下只言片语作为留念可好?”种浩道:“二位兄弟所言极是,我差点都忘了,张大人您看?”张叔夜道:“这有何难?我即刻就直抒胸臆。”说着种浩引三人到书房,张叔夜坐下来,张明远研墨,费无极和种浩也近前围观,只见张叔夜提笔熟思,马上赋文一篇。

张叔夜道:“我走以后你们再看如何?不然就不好意思了。张明远、费无极、种浩点点头忍俊不禁,张叔夜也乐此不彼。片刻,众人已出了种浩府邸。张叔夜和宋使在长安城外向种浩、张明远、费无极等人辞别后便往东京去了。张叔夜等人走后,种浩情不自禁骑着汗血宝马在长安城外纵横驰骋了一番,好不快活。黄昏时分,回到种浩府邸,张明远、费无极就被种浩拉到后院荷花池小亭里,他们三人围坐一桌,喝着茶,继续说起话来,久违之感自然袭上心头。看着张明远、费无极变黑了,种浩笑出声来,道:“如何去了一趟西夏,就好似去了一趟大漠一般。”

张明远道:“兴庆府有一处风水宝地,大漠里有大湖。”费无极道:“那边风吹日晒,我们变黑了也不碍事,过几日就好了。”种浩道:“不知西夏国内情状如何?我素知西夏自称高白大夏国,他们喜欢白色衣服,男子以白披风做威风凛凛的装饰之物,脚踏白靴者比比皆是,尤以贵族部落大统领居多。女子也以白巾遮面,一身白衣曼妙多姿,似仙似神,如梦如幻。记得小时候随父亲曾在萧关榷场见过,如今虽事过境迁,想必未曾变过也未可知。”

“干嘛提小时候,目下我就说说现状如何?西夏如今有四府:兴庆府,西平府,西凉府,宣化府。有几个军司,几乎每个城池都是全民皆兵,严防死守。平日里牧羊、垦荒,如若战事四起,他们会一夜之间全副武装,男女老少,成群结队,一个个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精兵强将。”费无极一语落地,种浩一怔,马上点点头。费无极回忆起来,马上娓娓道来:“西夏晋王察哥的确身手不凡,嵬名安惠、高守忠、景仁忠、景仁礼、李良辅,都是文武双全、才高八斗。乾顺更是雄才大略、深藏不露,喜欢中原文化,乃是虔诚万分的佛教徒。”张明远介绍道:“西夏乃佛国,西域来人很多,不过起先都信拜火教,后来来到西夏,不知何故,一个个居然成为了拜佛之人。”费无极想起西夏的大漠,就叹道:“据商贾所言,西域实在难逢甘霖,故而成为人迹罕至、不毛之地。”种浩听了二人的话,心里颇受触动,马上仰天长叹道:“西夏怕契丹,偏偏不怕我大宋,令人深思。”

张明远熟思片刻,笑道:“为何西夏不向西开疆扩土,我目下就了然于胸了。”费无极道:“此话怎讲,师兄何必卖关子,但说无妨。”种浩急道:“快快说来,好让我了然不惑,西夏乃我京兆府宿敌,知己知彼,百战不殆,是也不是?你们此番去了西夏,想必所见所闻必定与众不同,情真意切。”

“好,看看你们一个个急什么?不急不急,待我张明远慢慢道来。”张明远依然卖关子,摇头晃脑,装腔作势,滑稽起来,不在话下。“好了,不要说了,可以闭嘴了。你就知道卖关子,有什么了不起的,故弄玄虚,卖弄你的臭学问。不稀罕了,有什么了不起。”种浩、费无极笑着过来捂张明远的嘴巴。三人打闹开来,乐此不彼。张明远笑道:“好,好,我说。看看你们,猴急什么。我也是一家之言,你们听听也好,不必深以为然,只要以之为然就很好了。”“爱说不说,不听也罢。”种浩、费无极马上不耐烦,意欲离开。

张明远乐道:“其一,曾几何时,我大宋对西夏严防死守,意图持久消耗,使其自生自灭。契丹又虎视眈眈,如此两面夹击,自然使其无暇顾及西域之地。其二,西域皆不毛之地,大漠孤烟,不值得西夏大动干戈。”如此头头是道的分析,也难为自己了,不过对西夏也是一知半解。要知道乾顺这人不可小觑,他的宏图大志,往往神出鬼没,世人皆称乾顺有元昊遗风。许多契丹人也是对乾顺甘拜下风,有许多契丹人也投奔麾下,意欲建功立业。更别说宋朝中原人,有些不得志的书生,更是慕名而来。有些定居兴庆府,有些在西夏教书育人。费无极、种浩马上转过身来,颇为赞同,叹服不已。

到了晚上,费无极迫不及待的打开张叔夜的赋文,他看到,那赋文上言道:

宣和二年,四月时节。草长之际,莺歌燕舞。大宋使节往西夏,翻越六盘,望长河落日圆。蓝天白云绕山水之间,大漠孤烟走烈马边关。吾思之美矣,吾觉之乐矣。自古诗言志,歌咏言,如今诗词在渔翁。洒下千里网,得肥鱼、采鲜藕,美味佳肴于口中,赞叹有其声。塞上江南有风景,亭台楼阁,雕梁画栋,如何是梦境?

行也乐,走也美。遥看山川秀丽,近闻羌笛管弦,高亢悠扬一场梦。西控贺兰山,东望有草原。天高云淡,历历芳菲眼,骑马扬鞭指天涯,莫说此处无人烟,正道是,中原九重天,塞北一万年。

看毕,费无极啧啧称赞,张明远、种浩也争相传看,赞不绝口。仿佛身临其境,梦游其间。

“没曾料想翰林院的高手就是非同一般,看看这文章洋洋洒洒,情景交融,实在令人大开眼界,也叹为观止。不知道张大人如何就这般厉害了。才思敏捷,独树一帜,令人感慨万千。”张明远笑道:“张大人果然是才高八斗,妙笔生花,如此出口成章,实乃翰林院莫可能及。”

“张叔夜大人告诉我,曾几何时,他也出使过契丹,他说,在契丹人的宴射中,他首先射中目标。契丹人惊叹诧异,想查看他所用的弓。他心里当然不痛快,就灵机一动,以无前例为由拒绝。契丹人虽说一脸不悦,可也碍于情面,索性不了了之。出使归来后,他又画出契丹的山川、城郭、服器、仪范共五篇,上呈给了皇上。皇上觉得新鲜,就看了又看,喜欢的不得了。予以褒奖,张大人说这个的时候,还不好意思了。”费无极看着张明远、费无极,马上笑道:“此番出使西夏,张大人又是颇有胆识,如若不是他,我等如何可以大显身手。有了他,我们才有了主心骨。师兄,所言极是,张大人此文,对西夏的感慨万千,果然是诗情画意,妙笔生花了。细细想来,也觉得张大人用心良苦,才高八斗,心思缜密,不愧为我大宋外使之中的佼佼者。”

“张大人出使契丹的故事,我也早有耳闻,的确可以传为佳话。当年家父也是津津乐道,常常以此教诲我等晚辈,让我们向张大人垂范。两位兄弟,张大人如此妙笔生花,乃是不虚此行。西夏人岂不知道了我天朝国威,自然不敢造次。恐怕陛下的天子之气也带到了兴庆去,乾顺心惊胆落了,也未可知。”种浩一语落地,一个个哈哈大笑。

“乾顺即便不会心惊胆落,至少也不敢造次了。刚去之时,党项人扬威耀武,好生了得。离开之时,西夏人就恭恭敬敬,大有俯首称臣之意。真是不可思议,我大宋中原文化,完全就征服了西夏,可见一斑。回想兴庆府许多学子摇头晃脑,之乎者也,就觉得万分自豪,万分喜悦。大宋天下无敌,便在于此了。是也不是?”费无极神采飞扬,兴高采烈道。

“此番出使西夏,我大宋天威咄咄逼人,想必西夏也是领教了许多。我大宋文武双全,自然天下无敌。是也不是?”张明远点点头。“此去西夏,除了乾顺,和文臣武将,一定有不少人物,有许多故事,快讲给我听一听。”种浩兴高采烈,马上追问。“西夏很神秘,西夏很不可思议。乾顺居然有宝贝,叫做贺兰宝镜。”张明远笑出声来,挠了挠后脑勺。“燕丹大师,好生了得。居然猜出我与明远,乃是道家子弟,乃神人。”费无极猛然想起一个人,惊道。“不可思议。”种浩瞠目结舌:“有这等神人?”“还有一个人,我不要说,不然笑的肚子会痛。”张明远捂着肚子,哈哈大笑。“西夏礼官,嘴角有颗黑痣,八字胡须,吹胡子瞪眼,迈着八字步走路,太好笑。”费无极不紧不慢,神秘兮兮。种浩也哈哈大笑:“这人很出名,我以为是谁,他便是西夏大名鼎鼎的礼官,叫什么名字,却鲜有耳闻。”“真不可思议,我也没问过,他叫做什么名字。”张明远摇摇头。“管他什么名字,如若有缘相见,叫他黑痣大胖子好了。”费无极古灵精怪,乐此不彼。原来这西夏礼官是个大胖子。当夜京兆府热闹非凡了一番,灯火辉煌、礼花四放,长安之夜,美不胜收。

“终南山我们又回来了,还是终南山好,如此自由自在,逍遥快活。”张明远、费无极辞别种浩于次日午时抵达终南山,来到山门,环顾四周,仰天长叹。但见终南山依然青山绿水,群山环绕,郁郁葱葱。顿觉心旷神怡,沁人心脾。

“你们终于回来了,快把此番出使西夏所见所闻告诉我等,也好大开眼界。”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张明远、费无极,王世贞上前笑道。大嘴道:“你们此番去西夏,真是山遥路远了,也不知道捎信回来,报个平安也好。”阿长道:“师叔所言极是,看看你们这一去就许多时日,岂不令人担惊受怕,就怕你们被党项人扣押。”扁头马上掷地有声道:“俺可听说党项人杀人不见血,一个个凶神恶煞,好生了得。”张明远和费无极对视而笑。

“怎么了,如何只知道傻笑,不会说话了不成?”阿长笑道。“莫非不会说大宋话了,难不成学了西夏话?俺可听不懂,千万别给俺说。”扁头认真道。张明远道:“何出此言,此番西夏之行颇多感慨,实在是不可道听途说,可见谣言不可信。西夏是佛国,佛教乃国教。兴庆府并非荒蛮之地,乃是塞上江南之地。水草丰美,鸟语花香,景色宜人。湖水波光粼粼,仿照我大宋建筑随处可见。一派欣欣向荣,不可小觑。”王世贞点点头,大嘴深以为然,扁头、阿长若有所思。费无极道:“承天寺塔高耸入云,颇为壮观。这兴庆府虽说规模不大,可应有尽有。连瓦肆这等东京才有的场所都比比皆是,可见西夏果然非同凡响。街市上居然可以找到印刻精美的《苏东坡诗词集》,你们说这难道是某种幻觉不成?”

王世贞道:“西夏果然非同小可,没曾料想短短几年就国富民强了。”扁头道:“俺在东京时候遇到过西夏人,他们都在乞讨,俺觉得党项人一穷二白,实在无法与我大宋相提并论。”阿长道:“我在成都时候也遇到过党项人,他们居然说要找苏东坡做学问,实在可笑。却不知苏学士哪里会收党项人做弟子。”张明远道:“乾顺果然非常人物。”王世贞问道;“乾顺故事,为师多年前早已有所耳闻,不知此番前去,你二人可有什么感受?”“此人胸有大志,雄才大略,嗜书如命,有中原人风范。”费无极道:“乾顺故事如何,师父但说无妨。”王世贞道:“这人也是非常人物,三岁即位,可惜母党专权。十六岁灭梁氏亲政,可见年纪轻轻就智勇双全,不可小觑。他后来减少赋税,注重农桑,兴修水利,兴庆府自此日益强盛。他还酷爱汉学,能文能武,文武双全。岂不令人称奇?”张明远道:“此番前去,乾顺本要作《灵芝歌》,可惜未尝如愿?”费无极遗憾道:“都怪那汉人薛元礼。”王世贞若有所思,不觉追问开来:“此名莫非中原人士?”张明远道:“薛元礼的确是中原人士,想必在中原不得志,故而去了西夏。”费无极道:“师兄所言极是。”阿长道:“灵芝,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大嘴道:“灵芝乃奇特药材,入药味道不错。”扁头马上插嘴道:“不就是蘑菇么,有什么好吃的,俺可不好这口。苦兮兮的,味道很差。据说秃头和尚才喜欢蘑菇。忆苦思甜而已!”众人哈哈大笑。

“灵芝味虽苦,但苦而香。比起蘑菇好许多,不仔细品味如何会有人生体味,须知人世间就是,‘梅花香自苦寒来’。”阿长又道。大嘴、扁头捧腹大笑,大家在斋堂说说笑笑,乐此不彼。正在此时,弟子进报说种浩送信上山来了,还有一个木匣,不知种浩书信说些什么,木匣里装的什么。

“种浩希望我与无极二人,去往雄州帮忙购买马匹。说是找一个叫做张员外的商贩就好了。还给了信物,这这木匣里,便是一半折扇,这一半折扇写的是一个字:‘京’,另一半折扇写的一个字:‘兆’。只有这张员外和种浩知道这样的信物。”张明远拆开书信看毕就一语落地。“果然如此,这‘京’字一看就出自皇上之手,乃是独步天下的瘦金体。”王世贞接过木匣,打开叹道:“看来京兆府缺乏良马,作战就勉为其难了。明远、无极,你们虽刚从西夏归来,可年纪轻轻自然不会感到疲惫。歇息几日后,你二人就去往雄州好了。你们意下如何?”

张明远道:“自然万死不辞。”费无极道:“自然当仁不让了。”扁头道:“俺也想去走一遭,可惜身材发福走不得许多路。”此言一出,一个个破涕一笑。

阿长道:“我倒没什么,可惜天生一个路痴,如何是好。”张明远道:“你们放心好了,我们与世隔绝后就是要走南闯北。西夏在西北,此番雄州在东北。”费无极道:“在东京我等也有幸看到我大宋地图,雄州就在边界之处。澶渊之盟前还关关停停,之后就颇为稳当了。不知如今又当如何?”张明远道:“且去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大嘴道:“师叔我喜欢云游四方,也想去雄州见识见识,据说契丹人特别多。可惜还要去青城山,此番怕是没机会了。”

王世贞道:“陛下把青城山分给我道家,此番师弟前去,也算是接管下来,比去雄州重要百倍。以后说不定青城山就是我等新的容身之地了也未可知。”扁头道:“俺觉得雄州还是荒蛮之地,不去也罢。”阿长道:“山高路远,契丹人的地盘,自然是‘风吹草低见牛羊’了。”张明远道:“还是那句话,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等不可坐井观天,以免贻笑大方。”费无极道:“不知雄州有何诗词歌赋,文章什么的,也好略知一二,以免对雄州一无所知。”大嘴道:“师叔倒想起了一个有关雄州的诗作,只是一般人很难知晓。”张明远追问道:“师叔但说无妨。”大嘴道:“那便是古灵先生陈襄的诗作了。”王世贞也想起来了便道:“乃是理学大师,他的《登雄州南门偶书呈知府张皇城》算是对雄州的见闻了。”费无极追问道:“师父可知其中言语。”大嘴洋洋洒洒道:正道是:

城如银瓮万兵环,怅望孤城野蓼间。

池面绿阴通易水,楼头青霭见狼山。

渔舟掩映江南浦。使驿差池古北关。

雅爱六韬名将在,寒垣无事虎貔间。

众人听了无不赞叹,原来大嘴也是饱读诗书,还喜欢一些常人不知的诗歌,着实厉害。王世贞忽然想起了什么,坐了下来神情凝重不已,马上用手示意众人也坐下,众人见状就坐了下来。

张明远道:“不知师父有何吩咐,但说无妨。”“师父有何叮嘱,为何这般庄严凝重?”费无极也问道。王世贞道:“恒山派玄空道长与为师是世交,你们此番去雄州,返回之际,还要前去恒山派拜访玄空道长,你们意下如何?”大嘴道:“还记得那年去恒山派,悬空寺的桃花美丽之极,师叔我念念不忘。”扁头道:“桃花朵朵开,有什么稀奇古怪的,师叔为何说这个,俺不太明白。”阿长道:“恒山派玄空道长想必武艺高强,听说契丹人早已霸占恒山,明远、无极此去,如若碰到契丹人,岂不危险了?”

王世贞道:“恒山派虽然受契丹人管辖,不过契丹人也是聪明之极,封玄空道长为大同府国师,想必不会为难上山香客,明远、无极此番就以香客身份前去,契丹人必不为难,你们也要保持克制,不可轻易动武,免得节外生枝。”张明远道:“师父放心,弟子明白了。”“师父所言极是,契丹人虽有勇却无谋,即便有谋也比不上我大宋,弟子定会让契丹人不敢小瞧我大宋,当然大动干戈之事自然会谨小慎微,能不动手就不动手,免得坏了兴致,此番去雄州,难免遇到契丹人,在西夏弟子已见过契丹人,他们也非那般可怕,对付他们绰绰有余,请师父放心便是。”费无极点点头道。

王世贞听了这话满意的微微一笑道:“无极去了西夏,没曾料想回来就越会说话了,为师欣慰之极。此去雄州,要见机行事。”张明远道:“去了西夏,无极师弟的确越发出息了,和契丹人都可以自来熟。我等遇到了叫做萧勇和萧燕的契丹人,他们是兄妹,看他们也非凶神恶煞之辈,想必也是各为其主,身不由己。如若和他们有缘,想必还会再见也未可知。”费无极道:“师兄又开玩笑,什么叫做自来熟,出门在外,多认识几个朋友难道也不对?那契丹小姑娘的确很可爱。”扁头大惊失色,道:“契丹小姑娘,可爱?俺咋不相信咧!”阿长如何不知扁头何意,故而心知肚明之际,叹了口气道:“不会吧,听说都凶巴巴。”大嘴道:“师叔前些年也见过契丹人,秃顶,大辫子,袒胸露乳的大汉,果然丑陋无比。契丹女人嘛,想必也不会温柔到哪里去。”王世贞道:“人不可貌相,难保他们也有容貌甚伟之人。这契丹男人过猛,女人自然就温柔许多。这叫以柔克刚,你们可明白?”众人乐此不彼。费无极道:“师父所言极是,萧勇并非五大三粗,就是大高个,容貌的确甚伟。”众人又是开怀大笑。

这日早晨,终南山钟声响起,张明远、费无极告别王世贞、大嘴、扁头、阿长,准备踏上去往雄州的路上。临行之际,王世贞等人再三叮嘱要小心谨慎,不可轻信他人。张明远、费无极连连点头,一一允诺,挥手之际,难舍难分。

“千万小心谨慎,不可轻信他人,你们可记住了?”王世贞叮嘱再三,捋了捋胡须,微微一笑。大嘴道:“路上小心行事,到了雄州就差人送信回来。”扁头道:“见了契丹人如若听不懂人家说话就不要听。俺就是听不懂就不听。”阿长道:“又说傻话,契丹人也是人,想必雄州的契丹人与草原上的契丹人大有不同,自然可以说些我中原话也未可知。”扁头气呼呼的挠了挠后脑勺尴尬一笑。张明远道:“此番前去,有要事在身,自然会多加小心。”费无极道:“种浩火急火燎,干嘛不从兴庆府购买马匹,为何舍近求远到雄州契丹人那边购买,岂不奇怪?”

王世贞道:“你们可知,这是我大宋由来已久的一大心病。”大嘴道:“不必大惊小怪,你们去西夏,虽说乾顺答应议和,这番萧关就太平了。可我大宋的确缺乏马匹,如之奈何?”扁头道:“显而易见,西夏对我京兆府虎视眈眈,自然不会把马匹卖给京兆府了,你们可明白了?”阿长补充道:“契丹人不缺马匹,再说契丹人苛求我大宋丝绸、布匹、瓷器,尤其粮食。雄州马匹买卖一直都活跃不已。”张明远、费无极点点头算是了然不惑。

张明远道:“这马匹也不可能大规模购买,契丹人又不傻,会把战马送给我大宋,须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可没有马匹,如何组建骑兵,如何可以长途跋涉的作战,岂不贻误战机,坐以待毙?”王世贞道:“购买马匹,一般是购买小马驹,引到中原后再圈养,这般就可以变成马群,你们可明白了?”“师父,弟子明白了。”张明远豁然开朗。费无极道:“这般说来,我等此番就是去引小马驹了?”大嘴笑道:“说白了,你们是去领养马宝宝。”一语落地,众人捧腹大笑。片刻告别王世贞等人,张明远、费无极雄姿英发的下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