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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十 章:唇枪舌剑

次日,东京城中,皇宫大殿内早朝时分。文武百官分列两侧,中间大道红毯发亮。气势磅礴,金光灿灿;天子銮殿,威风凛凛。一派大气风范,令人感慨万千。群臣肃穆,庄重典雅。宋徽宗坐在龙椅上环顾四周,眉头一皱:“种浩将军又送来西夏消息,如何是好,乾顺这厮不肯善罢甘休,总在萧关寻衅滋事!辽国也胆大包天,居然派人前来问询西夏之事,实在有恃无恐。诸位爱卿,有何良策,但说无妨。”

“陛下,不必着急,当心龙体才是。小小西夏,何足挂齿!契丹蛮夷,也是狗胆包天。”童贯皱眉道。

“西夏不可不防,童大人,何出此言?”一人笑道。张明远看过来,有个宋徽宗的心腹小太监在身旁,给张明远、费无极介绍一番,他们才知道,原来这便是那王黼,只见他笑容满面,看上去一脸正气。

“西夏虽小,不可不防。犹如山石花草,西夏便是小巧玲珑,还要仔细再三,防患于未然。”另一人叹道。费无极看过来,小太监一介绍,原来是朱勔,只见他,一脸不屑,似笑非笑。

“这西夏实在令人费解,如何就有恃无恐,敢与天朝分庭抗礼。”有人说道。小太监介绍,这是杨戬。

“西夏使我西北不得安宁,是可忍孰不可忍。”有人道,小太监介绍,这是王太尉。

“圣上,还是先让种浩将军派人去据守平夏城!西夏此番一定是听了什么传言才伺机而动的,他们虽有准备,但我大宋深谋远略,大可退敌千里。如今平夏城乃是一处要塞,如若失守,京兆府便是首当其冲,形势就不堪设想了。我大宋不可养虎为患,大可用些计谋,让契丹和西夏互相攻伐,所谓一石二鸟。”有位大臣瞥了一眼童贯持笏版启奏道,只见他头戴貂婵冠帽,着绛红袍,脚踩云状纹地鞋履,腰系金玉带,神采奕然,一脸庄重之色。

宋徽宗神情肃穆,回想往事,掷地有声道:“爱卿所言极是,西夏的确有恃无恐,令人颇为不安,想当年永乐城之战,我大宋遭受败绩,直到皇兄时加以征讨才挽回颜面,事到如今,朕要把这心病去除。才能使朕无忧!”此时此刻,这一幕,恰好被偏殿窗户边,张明远、费无极看到。

张明远低声道:“这位大臣果然是一表人才,的确非同一般。居然提到浩兄的名字,实在有趣。”费无极道:“可见童贯招人烦,大家都瞧不上他。”“可童贯不容小觑,依我看,恐怕他这太监做的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张明远道。“何出此言?”费无极追问道:“何以见得?但说无妨。”张明远对费无极耳语道:“此处不便多言,据说蔡京受宠还是童贯的功劳。”费无极点点头,不再言语。

“怎么,有能耐了张侍郎,你能拿大宋江山作赌注吗?”蔡京着紫袍,八字胡须,耀武扬威威风凛凛,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说道。原来方才这提到种浩的大臣便是张侍郎!这张侍郎,便是张明远、费无极、种浩一直想见的东京城大名鼎鼎的张叔夜。张叔夜应声道:“此话怎讲?蔡太师何出此言!大宋江山社稷乃是以东京为本,当然平夏城也是一处要害,一山一水,一草一木,何尝不是大宋江山。如若按蔡太师的说法,难道平夏城一战便是拿大宋江山社稷做赌注了,请问这赌注赌的是什么?莫非太师对我大宋将领没有信心了!”一语落地,蔡京顿时火冒三丈,忙道:“一派胡言,实乃胡说八道。平夏城乃是边塞要地,我堂堂太师如何不知?不过张侍郎所谓的出战怕是难以服众了。”

张叔夜道:“既然出战不可取,如此说来,那蔡太师已有退敌之策了,又何必说这些话,请呈于圣上如何?也免得我们争来争去,岂不耽误了大事?”“议和便是良策了,我大宋定要派人前去议和才是,如今我中原乃是文人士子的天下,陛下英明神武治理有方,目下我们大宋才丰学富者比比皆是,张侍郎便是个才高八斗之人,如若可以的话,让张侍郎去和夏王乾顺谈上一谈,岂不很好,如此良策,实为当务之急。”蔡京张着嘴巴抖动着胡须一本正经不紧不慢道。“如此说来,我大宋没有精兵强将了,只有一介书生。蔡太师怕是言语不妥了?”张叔夜忙道。

蔡京环顾四周道:“强词夺理,谁说我大宋没有精兵强将。中原乃是文臣武将,天下莫可能及。你倒说说看,依你说来,难道我大宋没有才高八斗、能言善辩之人了,是也不是?议和乃是如今皇恩浩荡,我陛下体恤天下以免生灵涂炭之举,可不是怕那党项人之意,你可明白?”“我主战不主和,和还是让太师去和吧!蔡太师的议和大计如何把我也加了进去,岂不是太抬爱于我了,我是愧不敢当,也是受宠若惊。蔡太师劳苦功高,知道的人自然明白这是为大宋解难,替陛下分忧。不知道的还以为蔡太师是一手遮天,功高盖主呢,如此不是冤枉了,也枉费了太师的苦口婆心,那便是得不偿失,太不划算了。”张叔夜又回应道。蔡京顿时喝道:“欺人太甚,你竟然如此言语,乃是藐视本太师,就是藐视陛下,藐视朝廷。”“如此,你就是朝廷,你可以替代陛下了,你是想犯上作乱,便是胆大包天了。陛下,请明鉴。”张叔夜斩钉截铁道。

两人唇枪舌剑之际争论不休,群臣也是议论纷纷,各执一词,尽管蔡京大权独揽,权倾朝野,可人人自有主意自然不可轻易选边站队,毕竟天威莫测,有时候蔡京也是自身难保。童贯只是察言观色,并不言语。此时一人不动声色,只是环顾四周,看着众人并不言语,只是摸着自己的下巴,像个小姑娘一般的站姿,原来是李邦彦。费无极见状差点笑出声来,幸好费无极的嘴巴被张明远给捂住了。

宋徽宗一看也是心烦意乱就不耐烦道:“好啦,好啦。你们不必争吵,如今大敌当前乃是我大宋一大忧患,如此争来争去岂不耽误了大事?两位爱卿言之各有其理,容朕再三考虑,明日再议。”“陛下所言极是,诸位大人不必争来争去,为大宋江山社稷着想,何必互相争辩,诸位所虑,天下人明白,陛下也是心知肚明。”童贯道。正在此时,张叔夜跪拜道:“圣上,此事万万不可再推拖下去,请陛下速速定夺,以免延误战机,正所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是也,陛下!”蔡京便厉声道:“难道你想逼迫圣上吗?圣上说明日再议,那就明日再议。怎敢无视圣上之威,莫非想以下犯上不成,还不速速退下。”“退朝!”梁师成见状赶忙呼道,宋徽宗便扬长而去,张叔夜哭笑不得神情恍惚摇摇头不觉泪光点点。大臣们也很是无奈。片刻,只有杨戬、李邦彦跟着蔡京走了出来。

张明远、费无极看得清清楚楚,不觉捂着胸口,紧张兮兮的朝议总算是结束下来。“明远、无极,今日朝议,你们看群臣如何模样?”回到御书房的宋徽宗马上问张明远道。“皇上,弟子觉得童贯大人果然厉害。”张明远道。费无极道:“皇上,张叔夜大人果然是忠臣良将。”宋徽宗回过头来,问道:“难道蔡太师不值一提?”张明远道:“蔡太师劳苦功高,难免得罪他人。”“何出此言?”宋徽宗一怔,马上看着张明远。张明远感觉宋徽宗眼光颇为异样,马上笑道:“如若弟子言语有失,还望皇上赎罪。”费无极也道:“皇上如若生气,弟子甘愿与明远师兄一起领罪!”宋徽宗马上破涕一笑道:“你们为何如此?世人都说皇命难为,圣意难测,伴君如伴虎。此些皆是臭话,屁话。朕才不要听!朕这皇帝要与众不同才是,要自由自在,洒脱豪迈才是!要痛痛快快才好,免得自寻烦恼。蔡京这人最会见风使舵,朕何尝不知。别看他一把年纪,可姜还是老的辣。司马懿故事,你们可知?这老谋深算,老奸巨猾,可不得了。稍有疏忽就会上当受骗!对这蔡京,朕哪里会放心!靠他,朕的江山能不能保全,也很难说,不过朕要治理天下,少了他也不行,你们可知?”

张明远问道:“为何这样年老体衰之人,皇上还要高官厚禄,委以重任?”费无极也纳闷,摇摇头问道:“还望皇上明示,弟子实在不明白。”宋徽宗早已猜到张明远、费无极会有这般疑惑,心下暗笑,马上道:“没有办法,哲宗皇兄走的匆忙,朕实在是猝不及防,本想着他继承大统后,大宋天下太平,朕就高枕无忧了,可他一走,天塌地陷,向太后她老人家又把朕放在这火炉上,朕自然不得自由。蔡京虽然年老体衰,可好歹听话,办事利利索索,从不拖拖拉拉,历来是雷厉风行。如若换作别人,就难免把朕搞的晕头转向,一点也不令朕满意,如何是好?”张明远明白过来,笑道:“还望陛下以天下为重,也不必为此心烦意乱。”费无极道:“皇上说了如此多,真是匪夷所思,原来做天子也有许多烦恼。”宋徽宗道:“此番留下你二人,乃是天意难违。明远与朕同年同月同日生,岂不缘分使然,天大的造化。你们与世隔绝的故事实在蹊跷,真是羡慕,朕如若也有与世隔绝的故事该多好。无忧无虑,何必成为孤家寡人。世人看朕风风光光、体体面面,高高在上、喜乐无比。却不知朕心中苦闷甚多,也说来话长。

张明远道:“既然说来话长,皇上不如不说可好?免得自寻烦恼,岂不得不偿失?”宋徽宗点点头道:“也就明远可以掏心掏肺的对朕说话,朕喜乐无比,听明远说话倍觉神清气爽。目下最讨厌谄媚之语,还是直言不讳的好!”费无极道:“皇上琴棋书画无所不通,实乃天生奇才。”张明远道:“皇上天生奇才,可惜做了皇帝不自由,言谈举止被史官盯着,如何是好?”宋徽宗马上握着张明远的手叹道:“明远所言极是,皇帝也是人,做男人最难。尤其男人做皇帝!”“皇上以为女人做皇帝如何?”张明远道。费无极道:“不如武则天。”宋徽宗道:“武则天不敢说,可我朝高太后却历历在目。高太后她老人家就是武则天一样的人物。这女人还是不要做皇帝,女人做了皇帝天下大乱为时不远。”张明远纳闷道:“弟子愚钝,还望陛下明言。”“皇上果然颇有体会。”费无极道。宋徽宗叹道:“女人做皇帝,昙花一现而已。武则天那么厉害,终究是李家娘子,无字碑难道是空穴来风,岂不可笑?实在是武则天倍感大势已去,无言以对,不知所云。故而默然不语!”几人顿时默然不语。

次日早朝,张明远、费无极依然前来,在偏殿为宋徽宗观察朝臣的一举一动。宋徽宗问道:“今日,诸位爱卿,又有何高见啊?”蔡京道:“陛下,依臣之见,不如让一能言善辩之臣前往西夏一说,如果议和不成,那么再大兵出击、杀他个片甲不留!圣上,您看如何?”“嗯,太师言之有理,诸位爱卿,意下如何?”宋徽宗问道。“不可,不可。陛下,万万不可!夏主乾顺诡诈,上回已杀我大宋一使,那岁币还是送了吧!有失国体,还是一战方可消退敌军气焰,还边境一片太平。”张叔夜启奏道。“这,这个嘛。太师,你意下如何啊?”宋徽宗看着蔡京又问道。

蔡京看了一眼张叔夜就向宋徽宗启奏道:“陛下,放心好啦!上次不过一小吏而已,难怪乾顺那般气恼,他认为我大宋有意羞辱与他,故动杀机。此番,是大宋朝廷大臣前去,他必不敢轻待,况且童枢密手下的种浩将军此番三战三捷,西夏必定有所忌惮,我大宋使节何怕之有?怕是西夏人不怕,我大宋之中有些人怕了,而且是胆战心惊,屁滚尿流了。”

张叔夜毫不示弱忙道:“无所谓怕不怕,只是作战之事关乎江山社稷、黎民百姓,须得三思而后行才是。议和乃外务交往之大事,与作战有所相同,自然不可视同儿戏。微臣又不是没有出使过。既然议和之事如今是无可奈何,迫在眉睫,也就不说什么了。不过不可时时想起,常常提及。兵家常言道:‘攻防兼备,万无一失。’作战难免血流成河,生灵涂炭,但为长久太平如何可以废弃。议和固然太平,但也不过短暂一时而已。故而战和相结合,方为外事之大计。”如此头头是道,群臣面面相觑。李邦彦不动声色,蔡京也没曾料想只好不再作声。宋徽宗听罢,笑道:“张爱卿所言极是,如此便好。”接着看着蔡京又问道:“那太师以为,何人可担此任?”

蔡京寻思,张叔夜自从去了契丹后回来就胆小如鼠,此番要将计就计,让他难堪,就忙道:“陛下,依老臣看,不必择选他人。不如做个顺水人情。把这建功立业之事交给能言善辩之士如何?”群臣窃窃私语,不知何人堪当此任。蔡京马上掷地有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礼部侍郎,张叔夜,张大人堪当此任。派他前去议和,必成大事。张侍郎文武双全,对付契丹人都是不在话下,何况这小小西夏?不过依老臣来看,张叔夜大人对付西夏人还是大材小用,绰绰有余。”张叔夜诧异万分,顿时义愤填膺。群臣议论纷纷,宋徽宗也是一怔。张明远、费无极面面相觑,只得静观其变。

“朕何尝不知张侍郎乃我大宋首屈一指的人才,因此派张侍郎前去是再合适不过了。太师所言极是!”宋徽宗掷地有声道。“老臣作为当朝太师如果不把此些事情替陛下考虑周全了,岂不有负皇恩?再说了,在那些个达官贵人、文人士子跟前也落埋怨,他们岂不大失所望了,就是一些凡夫俗子也会加以耻笑。我大宋朝廷威严何在!颜面何在?”蔡京一语落地,大臣一个个回顾着张叔夜。

张叔夜也是倍感莫名其妙,不觉马上寻思道:“我从未出使过塞外,只怕不堪重任,不过此时此刻,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怪蔡京老贼老奸巨猾,如之奈何,只得硬着头皮了,就斩钉截铁道:“陛下,微臣出使过契丹,颇有见地。此番出使西夏,一定大功告成,愿替陛下分忧!”蔡京一怔,本想张叔夜会推三阻四,没曾料想这厮却将计就计起来,蔡京不觉哭笑不得,原来他早已准备好的人选恐怕要落了空,心有不甘也无可奈何,只是咬牙切齿,狠狠瞪了一眼张叔夜。此番景象,被张明远、费无极看得清清楚楚。

杨戬也出班忙道:“太师所言极是,陛下,张侍郎乃我大宋才高八斗之人,前去议和必定大功告成。天下太平,自然功不可没。如此陛下就不必担忧了,太师也不必寝食难安了。江山社稷万岁千秋,黎民百姓安居乐业。实乃万幸,我等恭请陛下圣裁。”“可喜可贺,陛下无忧!”王黼道。“杨大人所言极是!”朱勔道。“陛下,二位大人所言极是。”童贯道。李邦彦道:“张侍郎前去,自然大功告成!”群臣一个个也随声附和起来。宋徽宗顿时喜笑颜开,没有了忧思,豁然开朗。张明远、费无极也微微一笑,倍感神清气爽。难得看到宋徽宗多日愁容,今日顿时舒展,如此喜乐无比。杨戬一看群臣如此,宋徽宗如释重负,蔡京默然不语,李邦彦一本正经,王黼、朱勔也喜笑颜开。就对张叔夜忙道:“张侍郎乃是翰林院屈指可数之才,纵然十个翰林院侍郎也说你不过,乾顺哪里是你的对手。既然议和之事如今已是提上了日程,那就不可一拖再拖。不过这事不可由我大宋提出,否则有失体统。我堂堂中原天朝大国如何可以委曲求全的去向西夏提及议和之事。西夏原本不过是个塞外小部落,先朝时候既然已经称邦定国,如今我大宋也就只有默认许可了,不过还是我大宋的藩属小国。此番陛下可以以御赐天朝礼品的名义派张侍郎前去。这其中便是好处居多,一则,看看如今西夏国内状况倒底如何?二则,听听乾顺对边境事情的态度如何。如此岂不是一举两得了!陛下先降诏到兴庆言说此事,让我大宋使臣在京兆府等候,再作打算。”

李邦彦马上叹道:“好,蔡太师、杨大人一番高谈阔论便是大开眼界,茅塞顿开了。我大宋如今是人口众多,如若加强翰林院的督导,把文人士子一个个好好栽培栽培的话,像是张侍郎一样的人才岂不随处可见,如此便是多多益善,造福天下之举。此番一定让西夏小邦瞧一瞧咱们大宋的文人士子是如何的了的。不然他们还不知道我大宋乃是礼仪之邦,学识之乡呢。我们与他们如何可以相提并论,那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上了。他们不学习学习我们的,难道还想让我们去学习他们的。好东西谁不想要,我们是比他们强一些,他们是未曾驯化的夷狄,和我们一比就渭泾分明了。”王黼忙道:“此言不差,陛下、太师,李大人所言极是。我大宋不仅文章冠天下,而且武功世无双。文武全才者比比皆是,国威自然更上一层楼。西夏乃是萤火之光,大宋实为皓月之明。”朱勔不甘示弱道:“陛下洪福齐天,此番自然大功告成。”

宋徽宗看着李邦彦忙道:“如此话语乃是长我大宋志气了,不过西夏如今也是了的,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对西夏如何可以一锤定音,怕是有所偏颇了。”李邦彦做了个打嘴动作忙道:“该打嘴了,陛下训导的即是,微臣敢不铭记在心,一定不再如此言语。”大臣一个个呵呵发笑开来。“这李邦彦真有趣,好像小姑娘!”张明远、费无极也捂嘴暗笑。

王黼忙道:“陛下,微臣方才也是有失偏颇,也该打嘴。”宋徽宗望着王黼忙道:“爱卿不必如此,朕如何不知你的良苦用心,为大宋着想乃是劳苦功高。”说着喜笑颜开对杨戬忙道:“杨爱卿果然是外务大事的行家里手,所言极是。如此朕就大可放心了。此些事情就有劳蔡太师和杨爱卿,二位爱卿全权负责,必定办的漂漂亮亮、妥妥当当才是。”蔡京和杨戬应声道:“微臣愿为陛下分忧解难,肝脑涂地,万死不辞!”“圣上英明,太师、太尉言之有理,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李邦彦奏道。群臣随声附和声势浩大震耳欲聋。

张叔夜此时脸有忧色欲要再言,李邦彦在他左侧见状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如此。可宋徽宗已斩钉截铁道:“张侍郎,朕意已决,望你不负朝廷重托,即日前往。此番如若大功告成,朕一定重重有赏。”蔡京忽然又想起一人顿时喜笑颜开道:“张侍郎不必担惊受怕,西夏并非虎狼之地,乾顺并非杀人狂魔。如若此番有所担心,老臣倒想起一位得道高人,他绝非等闲之辈,一定是身手不凡的习武之人,此番可以一同前往,协助保护我大宋官员也未为不可。他便是终南山王世贞道长,不知陛下意下如何?”张明远、费无极大惊失色,如何家师的名头连蔡京这样的人都知道了。宋徽宗一听蔡京在说张明远、费无极的师父,对这道家渺渺真人自然喜乐无比,顿时喜上眉梢,笑容满面,就装作不知其事之状,道:“既是道家习武之人,一定身手不凡。张爱卿大可放心而去,此番朕会备的厚礼前往,再加道家得道高人护佑,一定不辱使命。”张叔夜定了定神色就忙道:“陛下客气了。既然如此,微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一定不辱使命,让陛下和各位大人放心,让大宋黎民百姓放心。”

宋徽宗叹道:“如此便好,实乃可喜可贺之事,且好好准备,前去西夏。明日行前,朕为尔等把盏送行。到了长安要会同王世贞这样得道高人一同前去,必定妥当无忧。当然,王世贞乃是得道高人,不可多加打扰。如若道长闭关修炼,千万不可滋扰。此番前去是请下山来,务必多加虔诚,诚心相待。全凭他本人意愿,段不可强求。如若道长不便前去,可派弟子助你一臂之力也是造化了。如若也不便前去,张爱卿就只身前往好了,朕会派种浩在边关接引,放心好了。”此语一出,大臣一个个跪地而拜,齐声山呼万岁。顷刻,宋徽宗喜笑颜开之际退朝而去,童贯紧随其后。

“看来我们要回终南山了!”张明远、费无极相顾而笑,片刻离去。当夜宋徽宗就让张明远、费无极连夜返回终南山,临行前宋徽宗告诉张明远说,事关重大,此番终南山协助张叔夜乃是造化使然,可见机行事。

次日,宋徽宗果然率领群臣,在东京南熏门外为张叔夜送别。“张爱卿,朕素知我大宋使节出使一般都比较危险,算是出生入死,有去无回。一个个番邦小国竟敢藐视我大宋天朝上国天威,真真令人匪夷所思,难以置信。此番前去要见机行事多加小心,且不可莽撞行事,自取祸端。如若忍辱负重在所难免。须知心字头上一把刀,能忍则忍。千万不可意气用事,须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毕竟异域他乡又是鲁莽粗鄙之地,不同于我大宋这般知书达理。万不可激怒党项人,李元昊的后代肯定也是野蛮狂妄之徒。千万多加小心,千万以大局为重。”宋徽宗语重心长道。“陛下,微臣定当尽心竭力,自当不辱使命,凯旋归来。凭我三寸不烂之舌定要说服乾顺与我大宋化干戈为玉帛,化短兵相接为握手言和。”张叔夜掷地有声拱手再拜。

“张大人,且放宽心,本太师已经吩咐种浩调兵遣将,西夏必定不敢造次。”蔡京道。“此番前去不必担惊受怕,本枢密的横山大捷,早已让西夏胆战心惊,他们自然不敢造次。如若我大宋前去好生安抚,他们必定求之不得。”童贯叮嘱再三。“此去西夏之地天高云淡,大漠之处风光无限。张大人算是可以大饱眼福了。可惜,我要守卫东京城,不然也想去兴庆府走一遭看一看。”李邦彦笑道。“张大人多家保重,本太尉在东京等你凯旋归来。”杨戬语重心长的对张叔夜说道。“陛下洪福齐天,有陛下龙威护佑,张大人大可放心。”王黼、朱勔异口同声道。“微臣这便告辞,陛下保重,诸位大人保重。”说着张叔夜背过脸去,眼里带泪地辞别宋徽宗等人离开了东京城,马不停蹄的赶往京兆府长安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