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能说什么。
真的像他说的那样，听她解释？
他能问出这样的话，不就是不相信她吗。
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
她的心绞痛难忍，整个人都被疲惫席卷。
这样的情况，她实在不想在面对了。
“陆以深，你能不能，相信我一次。”
她沉默了很久，才决定这么说。
他忽然安静的站着，如她刚才一般沉默着。
他的身影在走廊灯光下，斜着打在她脚边。
当看见电视剧里，一对对擦肩而过的人影，她其实有多庆幸，他还在这。
她曾经疯狂暗恋的少年，几年后，他还在这。
黑色的风衣，他站立着。
指尖的一滴血滴落在地上。
他安静的太久了，以至于她不相信自己，还有听下去，等下去的勇气了。
许久，在她纠结的时候，在她眼泪又不受控制的掉落的时候。
他道。
“好，我相信你。”
语气沉稳，看过来的眼眸里没有了那份剧痛和冷淡。
她想起，曾经顾陌跟她说过一句话。
那是在她不顾一切，追寻这个少年踪迹的时候。
他语重心长的说。
融化一层冰都需要整整一个冬天的时候，更何况是温暖一个人的心。
而前几天，他也是这么说，不过加了几句话。
几年前你尚且能如此。
而现在，你能保证吗。
那时候，她只说了一句话，顾陌安静的不说话。
他选择最后一次相信她。
她说“他是我，最想要保护的少年。”
“带你，进去好不好。”
她低低的对着他说话，生怕哪一句话让他不高兴。
陆以深看她像哄小孩的语气，愣了愣，精致的面容平缓了刚才的怒气。
在一瞬间，她看见他的情绪变化，真的想要紧紧抱住他。
她有多感动，却不知感动从何而来。
玻璃窗外，对面的大屏幕下，忽然光亮异常，一串字幕在流转。
“幸好，还曾再见。”
她仰头，眼里聚上了泪光，无比隆重。
她轻声的说“幸好，我还能保护你。”
然后，她轻轻的拥住他。
闻着那淡淡又迷恋的薄荷味。
他顿了一下，漆黑的眼眸安静了很久，忽然理解了她说的什么意思。
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缓缓的让她抬头。
声音沙哑而沉稳“你说什么。”
顾晨兮脸上带着温柔，从未有过的温柔。
“陆以深，你是我追了这么久的人，我怎么说放弃，就放弃。”
她嘴角上扬了幅度，不在忍着，不在压抑。
陆以深凉薄的脸低下来，唇角牵出一抹清淡的笑容。
顾晨兮隐隐感觉到不妙，但又不知为何而来的感觉。
“那么，刚才的男人是谁。”
顾晨兮“……”
你是男人，不好这么小气的吧。
“他……”
她使劲搅动脑汁，想办法怎么给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回答。
“他是我闺蜜男朋友。”
他把她拉出电梯，打电话给刚才的服务员，重新办了一张卡。
情绪捉摸不透，也不知道他相信了没有她的话。
她不安的跟着他进了房间。
顾晨兮终于想通了。
为何那天，签协议时，她会如此的难过。
因为，这个男人，是她想要真正拥有的。
而不是，靠着那一张白纸，无端的束缚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