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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激化

屋内,谢飞鱼闭起双眸,方圆百丈内的所有事物于其脑内浮现,其意识锁定在那陈喜仁身上,注视着其细节,只见那陈喜仁走出小巷后,似乎愣住了一般立在原地,嘴中还自言自语的说着什么。

眉头皱紧,忽的又发现那一旁的屋檐上,一只娇小的雪白狐狸正静静的趴在那里,其气息异常隐蔽,若不是这方圆百米内只有这两道气息,恐怕还真的发现不了其踪迹。

意识转到那狐狸之上,想从其身上看出什么端倪,片刻后,忽的睁开眼睛,一双金眸中满是惊疑,口中喃喃自语道:“妖族?!”

再度闭上双眸,却发现那陈喜仁已然走远,而那只狐狸却并未离去,只见其缓缓转过头,一双兽瞳默然的望向了自己这座小院的方向。

睁开眼睛,在记忆中,儿时母亲在耳边讲述的种种关于‘妖’的故事还历历在目,‘妖’这一种族应该与那虚无缥缈的仙人一般,只活在各种传说之中,如今若非亲眼见到这长有九条尾巴的狐狸,恐怕也难以相信其真实存在。

看如今这情形,那九尾狐对自己绝无善意,不过如今却不知这妖族与人族之间的差距,若是真的有那传说中的移山填海之能,那自己可万万不能大意,不过其如今并没有立刻动手,多半自己还有些准备的时间,想到此处,谢飞鱼眼中寒芒闪过,面上却丝毫不动声色,将桌上的信件与令牌收起,却并未放入那玄黑葫芦之中,而是塞入怀里,这才站起身,离开窗户旁的书桌,朝着厨房走去。

屋檐上的雪白狐狸见其消失在视野中,正要换个方位继续窥视,却忽的感觉额头一阵剧痛,一道羽毛状的乌黑印记于其额上微微发亮,旋即口吐人言低声骂道:“老东西!”说罢,便纵身一跃,跳下屋檐,沿着长街的阴影迅速离去。

谢飞鱼行至灶台前,并没有急着做饭,而是先闭起双眸感知周围,发现那妖狐已然不见踪影,不知其到底是离去了还是用某种屏息之法藏在了暗处,不敢掉以轻心,伸手扶向一旁的墙壁,一丝细小的红线顺着其手掌爬到墙壁之上,又缓缓隐去,待其彻底消失后,谢飞鱼便缓缓走出厨房,如同散步一般在院子中扶墙而走,没走过一堵墙壁,便会在其上留下一缕红线。

在走过所有墙壁后,其原本还有这几分血色的白皙面庞彻底的苍白下来,深深地喘息一口气,这才脚步虚浮的走入厨房之中,不急不缓的准备起今日的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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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狐顺着长街的阴影飞快的奔跑着,不多时,便已行至一处名为‘运来’的简朴客栈前,放缓脚步,绕进那客栈的阴影处,片刻后,一身着白色锦袍,面容娇艳少女便从中走出,缓步走入客栈之中。

客栈那年轻小二正坐在柜台后发着呆,有一句没一句与柜台后的掌柜老妪闲聊着,见女子进来后,眼中闪过一丝倾慕的神色,张了张嘴,刚要说话,便见那少女面容异常阴沉,看也不看自己的径直向着楼上走去。

小二看着其窈窕的背影,没有对其不搭理自己而产生一丝不满,反而对着柜台后的老妪低声笑道:“这小娘子生的属实漂亮,若是能让我娶回家,折寿十年我都乐意。”说着,如同联想到什么好事一般,嘿嘿的痴笑出声。

那老妪一张满是皱纹的脸如同坚硬的石头一般不带任何神情,平淡道:“醒醒,别做梦了,看看人家的护卫,那一身行头可不是等闲之辈能穿的,多半是个外地的富家女,你一个店小二还是老老实实给我接待客人,等攒点钱,再娶一房媳妇,生个娃,这才是你该有的日子。”

小二似乎对这老妪的讽刺已然习惯,也没有在意,只是混不在意的“哦”了一声,便继续遐想着其脑中那风光无限的快活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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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袍少女上了二楼,行至一间客房门前,从怀中掏出一柄钥匙,打开门锁,刚刚推开房门,便感觉一阵厉风袭来,喉咙一痛,整个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其脖颈便被一只蜡黄枯瘦的手掌掐住,如同无力的常人一般被直直拽入屋内。

房门应声而关,白袍少女只觉得喉咙上的那只手力道似乎又紧了紧,便听一道阴冷的声音响起,那声音仿佛压抑着无尽的怒火,“你去哪了?!”

少女抬眼看去,只见房间内昏暗无光,窗户都被紧紧锁死,眼前竟立着一团浓密的黑羽,这团黑羽足足有半间房屋之大,那黑羽之中,长有狰狞独角的枭首从中探出,一双竖瞳中闪烁着阴冷的杀机,再度看去,那掐住少女脖颈的那是什么手掌,赫然是一只带有乌黑斑点的枯瘦豹爪!

“姑奶奶……咳咳……去……哪里......需要……告诉……你?”少女眼中瞳孔猛然竖起,洁白的毛发于全身疯长,九条狐尾于其身后疯狂摆动,虽说被其卡住喉咙,却也没有丝毫示弱,哑声道:“别......忘了……只有……我……才能……找到……皇子!”

那狰狞巨枭听到此言,眼中怒火更胜,但始终不敢轻举妄动,两对冰冷竖瞳对视片刻,终于,巨枭眼中的怒火被其生生压下,捏住那雪白脖颈的枯瘦豹爪缓缓松开,其身形也逐渐向内收缩,重新化成了那苍白中年的模样,森冷道:“这是最后一次,别忘了,你只剩两天时间了,若是你在这两天的时间里再有什么异动,我绝不会再管你是否有用,哪怕拼着在这雪狮城中大海捞针,我也会先将你杀了!”说罢,一拂羽袖,推门而出。

少女身上的妖族变化也缓缓消失,跌坐在地上,双手捂着喉咙大口的喘着粗气,之前被其掐住的脖颈处红肿异常,不过其似乎并未有所感觉,回过头,视线仿佛透过门扉看向那苍白中年,低声喃喃道:“两天么?”说着,忽的低声娇笑起来,笑容异常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