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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破茧

雪白的大茧内,白发少女怀疑的看着眼前的金眸少年,乌黑的眼眸中写满了不信任与怀疑。

金眸少年讲表情尽量做得人畜无害,缓声道:“在下修炼的功法确实名为《血源录》,前辈您应该认识耶律昼吧?”

白发少女点点头表示肯定,说道:“耶律昼?我看你的瞳色,应该也是耶律一族的人,怎么?这《血源录》还与耶律昼有关系?”

金眸少年说道:“不瞒前辈,耶律昼正是在下的舅舅,之所以来此是想请舅舅的一位善于易容的故人帮在下遮蔽容貌,那位故人应该就是前辈了罢。”

闻言,白发少女细细思索一番,气势汹汹的姿态终于有所转变,神色缓和道:“没错,我确实认识那草原大皇子,只不过其所提到的那位故人应该不是我,而是我的父亲。”

说到此处,白发少女神色一黯,语气低沉道:“不提这些了,这茧乃是我的一件宝物所化,能在我生命攸关的时刻救我一命。”

“只不过…这宝物只会自行护主,想要结茧容易,可出茧却是极难的。”

“我也不瞒你,我现在身负重伤,你我已是一根弦上的蚂蚱,不论你说的是真是假,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破茧而出,否则你我可就要一辈子困在这里面了。”

“我奉劝你不要动什么危险的念头,虽说我身上有伤,内力几乎枯竭,可要杀你还是易如反掌的。”

金眸少年听这白发少女几乎不停歇的说了一连串话后,沉思了会儿,疑惑道:“在下不敢,只是,在下也没有什么本事,如今稀里糊涂被绑了进来,要如何助前辈出去?”

“你的功法。”白发少女说道。

“我的功法?”与答案相同的问题从金眸青年口中问出。

白发少女没有半点不耐烦的解释道:“你的内力有些古怪,竟可以与我的内力相生,你应该明白两种功法可以相生互补是一件多么稀少的情况吧?”

见金眸青年点点头,白发少女反而有些不解道:“只是,我这功法是我家族所传,我从没有在家族中找到任何有关于传承功法相生的信息…罢了,现在还管不了这么多,接下来我的所说所问你一定要听好,这关乎我们两人能否从这茧中脱身而出,绝不能出半点差错。”

说罢,白发少女似乎有些别扭的动了动身子,金眸青年顿时感觉到怀中少女的异动,雪白的发丝轻轻拂过脸庞,青年苍白阴柔的面庞微微发红,低声道:“前辈你说。”

白发少女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两抹红晕浮现,撇过脸的轻咳两声,俏声道:“你听好,由于功法相生的原因,我可以吸收你的内力从而转化为我的,那么,如果反过来也一定可行,由于我的功法境界是高于你的,你的内力在我的体内会在质量上得到些提升,我会将内力从你体内吸出转化并再返还给你,并且我的体内还会留下一些,如此循环往复,只要让我稍稍多的恢复些内力,便能脱困。”说罢,有些心急的伸出手就要拂上青年白皙的脖颈。

金眸青年心中猛地一惊,赶忙说道:“前辈住手!”

白发女子皱了皱眉,伸出的手悬浮在空中,脸上红晕已然消散,不悦道:“怎么,我还会骗你不成?”

金眸青年连连摇头,解释道:“不会,在下不敢,只是…在下内力已经所剩无几……”说罢,有些尴尬的看向白发少女。

白发少女闻言暗暗自恼,自己怎么忘了这一条,心中想着,俏脸上神色却极为平淡道:“我知道,我方才是要将功力渡给你,并非是要吸取功力。”

说罢,雪白的小手轻轻按在青年的脖颈上,缓缓的将内力顺着手掌处传出。

金眸青年顿时感觉到一股精纯至极的清凉内力顺着脖颈汇入丹田内,以自己那阴冷血腥的内力碰在了一起,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竟缓缓合二为一,清凉的那股渐渐与阴冷内力同化,一股精纯至极的血海内力竟直接将自己近乎枯竭的丹田填满,随即一股奇异的感觉便从丹田传遍全身,自己这《血源录》一直停滞不前的境界竟有了一丝突破的迹象……

破晓的晨光撒在雪地上,耶律昼靠在一旁的大树上,布满了血丝的双目死死的盯着远处雪白的大茧,随着其一夜的各种尝试,武力,绕道,飞跃等等办法都不能穿过拿到透明的壁障,离侄子被抓进去已经过了足足三个时辰,这三个时辰在耶律昼的心中如同三个世纪般厄长。

其懊悔的握紧双拳,指甲深深的插入肉中,自己这唯一的亲人被这大茧吸入其中这么长的时间,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心中暗暗下了决心,生要见人,死要见尸,无论这茧中是什么东西,自己都一定要为侄儿报仇雪恨!

“撕拉…”仿若布匹撕裂般的声音响起,耶律昼瞪大了双眼,只见那雪白的大茧竟从中缓缓破开,随后,只见两道身影从中钻了出来。

“飞……飞鱼?”耶律昼不敢置信道,旋即朝着那两人冲了过去,那透明的壁障似乎已然消失,只见其三步并成两步的冲到破开的大茧旁边,一把将两人中的金眸青年拉向身后,警惕的看着之前与其一同出来的白发女子,细细思索了片刻,并未直接出手。

谢飞鱼看着自己舅舅紧张的侧脸,心头也是一热,说道:“舅舅……”

那女子看着草原人打扮的中年冲到身前,这才缓缓指了指自己,说道:“独孤雪,独孤不止之女,见过皇子殿下。”

耶律昼看着眼前那白发白衣的美貌少女,缓声道:“我见过你,当年我与不止兄在天机阁谈事时你就在身旁。”说罢,顿了顿,意识到了什么似的道:“女儿,信物在你那,难道……不止兄……不!不可能,以不止兄的武学造诣,世间能伤到他的人屈指可数!绝对是那里出错了!”

白发少女闻言神色有些伤感,沉重的摇了摇头,没有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