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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出府

“今天天气好晴朗,处处好风光……”萧凛先骑在马上,哼着小调。

雪后的天空碧空如洗,显得越发透亮,再加之出了太阳,阳光灿烂,让人心情舒畅。

虽然此时北地的日光照在身上并无多少暖意,但是阳光的照射下,空气显得更加清新了。

“这才是标准的狗少配置嘛。”萧凛先骑在马上,带着他的一号狗腿子速查以及酒吞茨木,缓缓地行走在上京城的街道上。

他的身后,则是萧府的家将。

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在雪后的上京街道上,缓缓打马而过。

可惜,哪怕他哒哒的马蹄经过,也没有人为他打开窗扉。街边的路人更多是以一种略带厌恶和畏惧的眼光看着他们一行人。

像他这种恶少标配车队,既然无法让人生出大丈夫生当如斯之感,也没有人愿意去轻易去触他霉头。

宋使来临的时节,还能在上京城主干道上骑马的,身份一般都不简单。

事实上,萧凛先也不想这么高调的。如果可以的话,他更愿意一个人悄悄上街。

但是,他已经做不到了。

自从他被萧总管内定为弟子并且收了酒吞和茨木之后,无论他去哪里,背后总有两个影子跟着他,而且这俩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把萧凛先的头号狗腿速查弄得服服帖帖,竟然拱手让出了头号小弟的位置。

不仅是他俩,现在速查几乎也是跟他形影不离,无论他怎么下令让他离开他都不敢离开他身边半步,不用说,一定是自家母亲的手笔。

而身后的这几名家将,则是他便宜父亲萧图乞的意思。

撒老的动作很快,萧凛先那几名叔叔伯伯们的反应也不慢,第二天纷纷派心腹上门,说自己身体不适,今天的聚会可能来不了了。

而且第二天一早,那几家的妇人都带着浑身鼻青脸肿的孩子上门来找萧韩氏玩了,这个带来最时兴的料子,那个带来汴京怜花坊的胭脂水粉,就连耶律花哥的生母,之前收了萧韩氏玉镯的那位,也带着一盘东珠上门来看望自家姐姐。

看着这帮夫人们的情景,萧韩氏和萧图乞哪会想不到问题出在自家儿子身上,送走这帮妇人之后,萧图乞就要提着马鞭教训孽子。

结果被撒老挡了下来。告诉他萧凛先已经被他的主人收为弟子的事情。

“先郎君此刻正随老仆在学习礼仪,正在关键时刻,节度使若有要事,还请告知老仆,老仆代为通传。”俨然以老仆自居。

看到撒老这幅模样,萧图乞哪敢多言,连忙说就担心他学习情况,于是过来看看。

“先郎君天资聪颖,吾主极为看重,节度使请勿担心。”撒老装作没有看到他手里的马鞭,躬身行礼道。

萧图乞此时也摆出一副家长见老师的模样,连连道谢撒老教导之恩之后吗,讪讪的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萧凛先的小院外的仆人就换成了萧府的家将。

虽然对于自己被监视这件事情很不爽,但是自己现在还要猥琐发育打钱不是,况且自己身边已经好几波监视的人了,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今天是礼仪课程的最后一天,由于萧凛先的学习进度加快,所以上午便提前结束了整个课程。心情大好的萧凛先,带着一干众人骑着马浩浩荡荡的出了府,准备买点奴隶。

自从发现了撒老的身份和明白自己跟萧图乞已经没办法调和之后,萧凛先想要扩充自己实力的心情愈发迫切。因为他知道,自己拜了这位萧总管为师之后,自己跟皇太叔一系,已经彻底对立,随着耶律浚的长大,耶律重元叛乱在即,要想在这场叛乱中自保,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他不只想在这场叛乱中活下来,他还想着跟耶律乙辛一样,攫取这场注定失败的叛乱后的胜利果实,趁着叛乱产生的大量权力真空,尽早踏入朝堂,参与到权力的游戏。

要搞事,得有人,得有钱。这是颠簸不破的真理。

于是,萧凛先还是想到了蒸馏酒这个穿越者的传统艺能。

所以,他今日便命酒吞带着撒老的黄金,准备去买点奴隶,先搞个血汗工坊出来再说。

“衙内,羊市已经到了。还请下马罢。”正当萧凛先想着如何以这个时代简陋的生产工具搞出蒸馏酒的时候,速查凑上前来,告诉他目的地到了。

“滚——”思路被打断的萧凛先有些不爽,但是眼前的宽阔的石板路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窄小坑洼的土路,已经不适合骑马,萧凛先无奈,只得下马。

这个时候,专业性就显示出来了。眼看萧凛先已经勒马停住,酒吞赶紧跑上前来,弯腰跪在地上给萧凛先当人肉马凳,茨木也赶紧上来搀扶。

你俩这是把《情商》翻烂了呀,果然撒老调教出来的就是不同。踩着酒吞的背下马,萧凛先觉得很满意,随即赏了速查一脚。

“头前带路!”

“诺!”速查有些恨恨地看着酒吞茨木这对舔狗,心中一阵懊恼,这么好的点子,自己以前没有想出来呢?

萧凛先下了马,这帮家将自然也不敢怠慢,纷纷下马,将萧凛先护在当中。

上京的奴隶市场,被称为羊市,即是交割牛羊的地方,又是奴隶市场,与上京城一个个小楼形成的街区不同,乃是一个巨大的帐篷区,外面是巨大的栅栏,里面是一个又一个的帐篷。

还未进入羊市,一股恶臭就传来,让萧凛先忍不住捂住了鼻子。脚下是坑坑洼洼的土路,积雪也无人打扫,被人踩成了黑色的泥浆,还没走几步,萧凛先崭新的鞋子就已经换了一副模样。

“小头上,这般腌臜之地,不宜贵人能踏足,小头上但在马上安坐,还是派人去罢。”一位家将看出了萧凛先的不适,赶紧上来劝到。

萧凛先看了他一眼,继续往前走。

吃了个闭门羹的家将面色有些不愉,但是想着这位的身份,只得继续跟着。

“待耶耶回去告诉头上,看汝何如收场。”他虽然是萧图乞的家将,但是也是跟着他的老人,萧图乞平日里跟他们都是兄弟相称的,没想到自家小主人竟然无视他,他准备回去好好地告他一状。

“将主平日里对吾等兄弟都是礼敬有加,你个小崽子竟然如此狂傲,届时将主抽汝之时,莫怪耶耶心狠,最好是让吾来抽,吾定会让汝好好明白,无视吾等兄弟的下场。”家将已经开始幻想着自己告状之后,自家将军怒不可遏的样子了。

契丹只佩服强者,显然这位长得白白嫩嫩的少主人,在这帮家将的眼中缺乏威慑力。

此时几近过年,所以来买牛羊和奴隶的人不多,所以整个市场没有多少人,仅剩的奴隶和牛马贩子们,也穿着厚厚的皮袍,躲在帐篷里喝酒,所以羊市的人不多。而且契丹人做生意的手段大多粗放,一般都是将货物摆在外面,若是有人看上,自行上前讨价还价,很少揽客。偶尔有想要揽客的人,看到萧凛先这般打扮和随从,也不敢近前,生怕惹恼了贵人,吃一顿鞭子不说,自家的货物还被抢走。

没错,辽国人就是这般野蛮,此时已然没有从奴隶制完全转化成封建制,看上了就抢走,乃是铭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天性,哪怕是在上京城,商人抢劫商人,贵族强抢商人货物的事情,更是层出不穷。

看着这帮人马进入羊市,不少商人欣喜之余,更是多了一番警惕,不少站在外面的伙计,更是远远地站在那里行礼,根本不敢靠近。

萧凛先也不管,只是慢慢地走,对路边行礼的人更是看都不看,仔细地打量着周围。

只是,随着他的行进,脸上虽然带着笑意,手中的马鞭却是握得越来越紧!

羊市看起来大,但是因为此时并没有多少商人的关系,很快,萧凛先便走到了尽头。此时,早有一人凑了上来,对着萧凛先行礼。

“小人见过贵人,贵人可是要挑些奴隶?”

“汝是何人?”不等萧凛先开口,茨木便开口问道。

“好教贵人得知,小人乌力,乃是此处管事,贵人但有所需,且吩咐小人便是。”乌力不顾地上泥泞,对着萧凛先行了五体投地大礼。

“起来说话罢。”萧凛先开口道,随即微微点头。

速查会意,将一个银角子扔到他面前。、

“谢过贵人赏。”看到面子一个白花花的物事,乌力欢喜不迭,赶紧将其收起,随即站了起来。

“大胆!”茨木一鞭子就抽了上去,“谁给你狗才胆子,竟然直视的。”

“是是是,小人无礼,还请贵人见谅。”唤做乌力的又跪下了,赶紧求饶。

“打他十鞭后,再来说话罢。”萧凛先看着茨木。心中微微赞叹,这两兄弟,不愧是撒老那个礼仪狂魔调教出来的,不仅把《情商》翻烂了,还精通《位置》和《牌面》啊。

早有家将上来,将这名唤做乌力的管事,剥光了上衣,狠狠地抽了十鞭之后,把他带到了萧凛先面前。

“汝既然乃是此地管事,想必对此此处情况,相当清晰喽?”

萧凛先看着这位光着脊梁,背上任有血痕的管事,居高临下的说道。

“小人对于此处各家情况,了若指掌,贵人但有所问,小人尽数告知。”被打的乌力跪在地上,冻得瑟瑟发抖。

“很好,起来说话罢。”萧凛先淡淡开口。

“是!”乌力战战兢兢地站起来,躬身侍立,只敢看众人脚尖。

“哪家汉人最多,带吾去!”萧凛先抬起头,看着方才经过的某处帐篷,手中的马鞭下意识地挥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