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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明升暗降

这个朱由校对米柱还是相当讲义气的,米柱帮了他这么多,立了这么多大功,才封了一个五品小官,对他实在的不公平,在东厂的发展是有限的,这出将入相,位极人臣,这才是君臣相得之道。

朱由校问大学士刘一燝:“阁老以为何?”

这刘一燝出身官宦之家,其父刘曰材为嘉靖三十二年进士,官至陕西左布政使。

万历十六年,一燝与兄一焜、一煜同赴乡试中举,一门三杰,传为一时佳话。万历二十三年,又与一煜同中乙未科进士。改庶吉士,授检讨,光宗即位,擢礼部尚书兼东阁大学士,与方从哲、韩爌叶向高同为顾命大臣,这就是一个典型的科举猛人,其升迁路线,堪称完美楷模的大臣。

刘一燝道:“以米大人的才学,如果参加科举,这是可以轻易的中举的。转秩翰林,储才养望,这才是成为一代名臣之道。”

这方从哲和叶向高也都附议。仿佛不这么做,就是浪费了一大好的苗子了,他们这是为朝廷储备人才呀。

这是他们计划的巧妙之处,明升暗降,突然袭击,这个皇帝下诣,米柱是不从也得从了,不再掌管这东厂的米翰林,这还不是任由他们拿捏?

这个朱由校对此是相当感兴趣的,对于读书人来说,这才是正道呀。

朱由校欣然道:“韩阁老之言,甚合朕意。”

王安干咳了一声,说道:“皇上与米千户相伴读书,自然知道米大人乃心高气傲之人,想中进士,他会考来,赐同进士出身,反为不美。”

朱由校一拍龙额,说道:“朕忘记了这一节,维新是一个实在人,凡事以真本事获得,朕赐他进士,反而让人以为他是幸进之臣,朕可以和他商量,考一个出来就是了。”

韩爌微微一笑,只好作罢,他内心是扼腕的,就差一步,就差一步了。

这个国葬既毕,皇上亲政,这开经筵之议又重提

汉唐以来帝王为讲论经史而特设的御前讲席。宋代始称经筵,置讲官以翰林学士或其他官员充任或兼任。

经筵之制虽于宋代已形成,但形式并未固定,非但历代有异,即一代之中不同君主实行情形亦不尽相同。

以本朝为例,初无定日,亦无定所。国朝初诸帝勤政好学,讲学虽未制度化,但于圣学犹无大碍。

迨英宗以冲龄即位,三杨(杨士奇、杨荣、杨溥)柄政,感于身负幼主教育之重责大任,上疏请开经筵。始制定经筵仪注,每月二日、十二日、廿二日三次进讲,帝御文华殿,遇寒暑则暂免。

开经筵为朝廷盛典,由勋臣一人知经筵事,内阁学士或知或同知经筵事,六部尚书等官侍班,另有展书、侍仪、供事、赞礼等人员。

除每月三次的经筵外,尚有日讲,只用讲读官内阁学士侍班,不用侍仪等官,讲官或四或六,每伴读十余遍后,讲官直说大义,惟在明白易晓。日讲仪式较经筵大为简略,或称小经筵、小讲。经筵讲学自此制度化,每日一小讲,每旬一大讲,为帝王接受儒家教育的主要方式。

皇家十分注重经筵,视为讲学第一事,认为:“经筵一日不废,则圣学圣德加一日之进;一月不废,则圣学圣德加一月之进。盖人之心思精神有所繁属,则自然强敏。经筵讲学,正人主开广心思,耸励精神之所也。”

但是讲学一旦制度化后,便容易缺乏弹性而显僵化。尤其每月三次的大经筵,典礼隆重,遇上不喜学问的皇帝,或是幼主与老臣尿不到一个壶里,便思逃避,使进讲成为空文。

这正德、嘉靖、万历等君主常以圣躬违和或祁寒盛暑为由暂免经筵日讲。每遇帝王怠惰弃学,百官总会上疏谏诤,认为“帝王大节莫先于讲学,讲学莫要于经筵”,坚持经筵不可一日稍废。

事实上,经筵进讲,百僚侍班,实有深意,其立论与汉儒置保傅的主张类似。而国朝东宫制度废而不存,经筵日讲几乎成为儒臣接近皇帝,影响其行为、涵养其德性的唯一机会,自然受到特别的重视。

先帝泰昌有感于朱由校入学较晚,是以决心补偿,非猛料不足以弥补,于是遗诏中有曰:“选道德鸿儒、朝廷名臣入侍,日日开经筵,不可绝也。”

这天天开经筵,朝廷大臣们是欣然从命的,这是影响皇帝的大好时机,但这朱由校却是宁死不从,这每日小经筵,这己是要命,每日大讲?上御厕都要跑着去,还让人活吗?还有时间去玩乐?还有时间去看书,还有时间做木工吗?

所以,在这个问题上,这个朱由校是宁死不从,最后只是答应,日讲不废,每月三次经筵,而他的日讲官,也由以前的李逢春一个增加至四人,这个孙承宗、袁可立、刘一燝赫然在列,这是朱由校要求的。

这就是俗称的帝师。

这样一来,这个朱由校的生活就无比的充实了,早上大清早起吃早餐,早朝奏对,然后在御书房处理公务、批阅奏章,召见大臣,午饭后小经筵学习,之后一个时辰锻炼身体的时间,不要小看了一个时辰,还是以体弱多病,必须多加练习,这才争取来的。

吃完晚饭后有少许的休息时间,因为要早朝,这皇帝是休息极早的,一般掌灯时间,就入睡了。

这个皇宫之中,没有年长的女性长者,这个泰昌帝原配,在当太子妃时就薨了,这个朱由校的生母王才人也早就薨了,原宫中最有权势的李选侍,原订封皇贵妃的,现在又殉情了,至于这个郑贵妃,早已失势,没有一个人当她是一回事。

这宫中最有权势的女人就是这奉圣夫人客氏了,由她这乳母照顾朱由校的生活起居。

这朱由校尚未婚配,作为一国之君,他必须在为先皇守孝百日之后,在全国选秀女,正式大婚。

这个米柱的工作也踏入正轨,在这个先皇下葬后,处斩了卢受、高则仁、卢受、常威等三十多个犯官,为这个庚辰宫变作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作为监斩官,是大出风头的事,但这个米柱是见不得这人头滚滚,鲜血横流的场面,所以他没有担任这个监斩官,而是让这个李铁去担任这个监斩官。

庚辰宫变之中,一共处斩了三十一个人,其中包括卢、高、邱三个人的一些心腹,这些御马监的军官,被斩了一大批,至于那些协从的士兵们,他们也是一律放逐沈阳,在总兵贺逢圣手下打仗,这是对抗建奴的最前线了。

这个常威也被一并处斩,并不是米柱打击报复,扩大诛连,而是这个常威虽然没有参与宫变,但他的罪行也是足以处死了。

这个米柱给他的罪名是:“草菅人命、逼良为娼、抢劫勒索,杀人放火,抢夺田产、***女、贪污受贿、附逆等,附逆只是最小的一条。这家伙在东厂干的,足以令他下狱论死了。

这个米柱听朱由校之言,有意赐他同进士出身,以便有更远大的前程,米柱笑道:“同进士,如夫人,这韩爌大人是让下官在翰林院当这个如夫人呀!”

这每三年的科举考试,殿试前十名才有资格进入翰林院这清贵之地,授编修和庶吉士,超级学霸们都在这清贵之地储才养望,虽然没有明文规定,没有翰林经历,不得抚督地方,出相入将,但这是差不多是这样的了。

翰林院里竞争激烈,两榜进士这硬牌子多的是,你一个赐同进士,算是洗马桶的,还是扫地的?

米柱明白,这韩爌是明升暗降,打击他的势力,让他去考进士,这也是搞笑的事,朱由校是为他好,而这个韩爌,是真的不安好心。

米柱知道以自己的水平,根本不可能考上,他现才是秀才,还要通过乡试、会试、殿试才能成为进士,任何一关,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他一点把握也没有。

再说,考上这进士又如何?除了名声好听,一点帮助也没有,当进士,入翰林,储才养望,以后出将入相,这最快最少是二十年后的事,那时大明还在吗?

所以他一点兴趣也没有,米柱道:“只要是为皇上办事,做什么不是做?下官这五品千户,干的又与韩大人的有什么分别?同样是为皇上效力呀!下官现在就为皇上效力,何必等到二十年之后。”

朱由校道:“只是如此,可惜了这个维新了,你有才华,应该有一个更大的舞台,展示自己呀!以后辅助朝政,名传千古,成为一代名臣也是好的。”

可以这么说,这个朱由校是真的为他好的。

米柱道:“下官愿做陆炳,不想做张江陵。”

张江陵就是张居正,万历皇帝的老师,生前极尽荣耀,死后抄家,并削尽其宫秩,迫夺生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以罪状示天下。

米柱这一比喻,朱由校马上的明白了米柱心意,在陆炳与张居正之间,米柱有了选择,这个朱由校就不再勉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