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谈话间,其身旁的刘盛却暗叹:“这就是名门望族啊,都敢罢黜皇帝,就差自己来坐皇帝了,如果不是四面环敌的话,以四大顾命大臣的尿性很有可能发起内乱,想自己上去坐皇帝了,哪里还能轮到刘义隆?
而今年七月,傅亮率行台到荆州治所江陵迎刘义隆入京。
估计也就是这个时候吧,江陵也已经听到少帝刘义符遇害的消息,刘义隆和他的一些官员都对这个他的队伍有所怀疑,都不敢东下,要不是王华、王昙首及到彦之的劝告,这刘义隆或许还真不敢去了。
嗯,史书记载刘义隆在八月八日到达建康,次日即位为帝,改元“元嘉“。”
想到此处,刘盛突然觉得很有意思。有意思的是,北魏皇帝拓跋焘也是今年即位改元始光,南朝今年也换皇帝,改为元嘉。
而且更有意思的是风水讲究三元九运为一个元会,共一百八十年。其中分为上中下三元,一元管三运,比如上元,管一二三运,中元四五六,下元七八九。
其中一运是二十年,那么一元就是六十年,也就是六十花甲,甲子甲子,就是这么来的,一个甲子就是一元,老人都说白活一个甲子,意思就是白活一元。
而今年是公元424年,是上元的甲子年,也就是上元一运的第一年,这是一个新元会的起始,也是三元九运共计180年的起点。
而这两方的地运好像都不怎么样,同样崛起与上元60年,平稳与中元60年,而下元都开始势败,于下元八运尾数三年都被隋朝取代。
而隋朝更是悲惨,在一个元会交际时立朝,仅仅过了下元九运的二十年,而下一个元会还差两年才算过了上元一运,就被唐朝取代了,整个隋朝只算坚挺了一运。
而唐朝在元会交际时立朝取代隋朝,足足坚挺了一个半元会才在第二个元会的下元衰败。
那么是为什么?是因为他迁都迁的巧妙,让地运额外增加了?或许吧!
而此时的南北两位皇帝嘛,一个异常勇猛,另一个吗,却被很多人认为不行,但其从东下启程开始就让随行的荆州州府官员都严兵自卫,行台百官都无法接近,中兵参军朱容子更在行程数十日内一直抱刀在船舱外守卫,对这些人防备到了极点。
即位后,对徐傅谢三人优抚有加,进徐羡之为司徒,傅亮加开府仪同三司,同意谢晦的赴任荆州刺史的请求,以荆州刺史换取谢晦的领军将军之职。
徐羡之等人顾忌刘义隆的心腹到彦之,预料刘义隆将以到彦之为中领军。
于是,徐羡之等人就准备让当时暂镇襄阳的到彦之出任雍州刺史。而刘义隆坚决拒绝徐羡之的提议,坚持要召到彦之入京为中领军接替谢晦,委以戎政。因为刘义隆知道,他不掌兵就永远是个傀儡。
于此同时,他又以原荆州僚属心腹王昙首、王华为侍中,王昙首领右卫将军,王华领骁骑将军,朱容子领右军将军,加上到彦之领中领军,至此掌控禁军军权。直到426年,这两年里,南朝的朝堂上都在互相忌讳。
公元426年,刘义隆铲除徐傅谢三人后,就开启了南朝的元嘉盛世。
想到此处,刘盛不禁想到杜牧的一首诗:“千里莺啼绿映红,水村山郭酒旗风。
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
这南朝,就是这南宋
而一切,正如刘盛所想,夜已深,南朝有一支从荆州治所江陵出发的庞大队伍,这支队伍从江陵东进建康已有五日,此时他们正在荒野扎营。
见其行在,官衔牌、铁链、木棍、乌鞘鞭、金瓜、尾枪、乌扇、黄伞一应俱全。此外还有“鸣锣”,见此一幕,定知是无比高贵的人出行。
而这一行人,正是被王华、王昙首及到彦之劝告东进的刘义隆一行,这座扎下的营地有两处,好似形同陌路的两方人马。
一方营地各自帐前护卫林立,其护卫的手一直放在腰间刀柄,盯着另外一方营地。这处营地正是刘义隆的一方,而另外一营,则是行台百官的。
十七岁的刘义隆正在一帐内哭泣,其下王昙首及到彦之皆在唯独少了王华。
只见刘义隆哭腔说道:“皇兄被其杀害,吾弟真,又有何错?此等人之举乃是弑君,与礼不合,与法不合,便是本王前往建康继位,手无兵权,岂不还是受其掣肘,又能如何那?”
“王上,北方拓跋一直对我大宋虎视眈眈,西北向的胡夏又时常想犯我大宋,西又有吐谷浑,若此三国得知我大宋国君被罢黜,定会起兵来犯,请王上以大局为重尽早继位,虽逆贼势大,但我等可缓缓图之。”下方的王昙首对刘义隆大拜说道。
“是啊,王上,先稳定国内局势,届时我到彦之定助王上清扫寰宇,复我宋清明!”
一身甲胄在身的到彦之也对其大拜,表示着衷心。
其旁的王昙首见刘义隆如此哭哭啼啼之状,再次说道:“王上,逆贼势大,万不可对其表出他心,且需韬光养晦,以待时机啊!”
见二位心腹对自己表达出的衷心及王昙首的嘱咐,刘义隆不禁苦笑一声,忙前去扶起二位心腹起身:“本王知晓,但宫内禁卫皆被其执掌,若我继位,定会受其监视,行事受阻啊。”
说着,刘义隆看着王昙首不禁想起前些年他父亲刘裕还未登基称宋时对他说的话:
“隆儿啊,你此去荆州任刺史,为父为你选派三人,这其中有一人为王昙首,你可任命为长史,代你处理各种事物,此人沈毅有器度,宰相才也,你每事当咨之。到彦之是为父的爱将,我将让其使持节、任南蛮校尉,助你掌管荆州的军政要务,还有一人,是为父的主簿王华,我任其为西中郎主簿,咨议参军,领录事,此三人,你定要好生善待。”
想到此处的刘义隆,不禁望向了二人,他父亲为他选的三人,唯有王华不在,被他留在了荆州主持大局,而他此番东下建康,大半的功劳都是那位留守后方的王华,他犹记得王华那日对他说的话。
“王上,徐羡之等人被寄以重任,不容许他们轻易地叛逆。废主活着,他们就担心将来遭到灾祸,如此才导致少帝被害。人大多贪恋生命,怎敢一下子就抱有叛逆的念头?况且他们三人势力相当,互不相让,不过是想掌握大权巩固自己的地位,以此让少主重用依靠他们罢了。现在下诏行事,根本不用担心。”
而正是王华的这一番话,才令他下了决心东下建康,但在刘义隆眼里,顾命大臣罢黜皇帝就是以下犯上,这行为在他眼里就是造反,哪怕他们没坐皇帝的位置,但皇帝的位置都让他们说了算了,还不算造反吗?
哪怕他哥哥刘义符再不靠谱,但他毕竟是君,软禁倒也罢了,更何况又杀了他哥哥那?弑君之事,对他来说有一就有二,指不定哪天就轮到他刘义隆了。
而其后三人又把他弟弟刘义真杀害,这个更是让刘义隆受不了了,他弟弟刘义真仅是被他人提起推荐,就被杀害,这顾命大臣不就是完全无视朝纲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