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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沧海主仆重相认 神功成夤夜追鬼王(一)

却说当日林天成夜半时分与一黑衣人在客栈之上斗在一出,那黑衣人功夫十分高强,但终究是差了林天成许多,约过了五十个回合,那黑衣人被林天成一掌打倒。面巾被扯下之后,林天成借助昏暗的灯光辨认了多时,看那人面正脸直,唇下挂一绺长髯,顿时大吃一惊,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常遇春。

林天成惊道:“哎呀,怎么是你?”就要把刀拿下来,但心中立刻一凛,手中刚刚要松开,沉声问道:“你这是做什么?”常遇春慢慢将手放在刀背上,口中喘着粗气,抬头问道:“你是谁?”林天成默默不语。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心内踌躇:他会信么?他在英雄冢的时候,不知道在梦中梦到过多少次与常遇春,花云,邓愈等人重聚之时的场景,但这样的场面真真切切出现之后,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林天成沉默良久,慢慢将刀放下,常遇春冷笑道:“你刚才不是可以说话么?怎么现在又说不出来了?”林天成想了半天,说道:“我不知道。”十数年沧桑,早已不知尘世之事,逃离英雄冢之后,见到常遇春之后反而是一片迷茫,能开口说话之后反而是更加难以启齿,不知道该如何说自己就是林天成,天下第一庄少主,十几年前让常遇春接手天下第一庄的人。更不清楚过了十几年之后自己还是不是天下第一庄的少主了。因此林天成回到屋中,看着自己刚才还看着这些书,以为恢复说话了便能与常遇春严明,但见到之后话到嘴边但说不出口。看着手中的书,长叹一声,放到桌上,又回头看了看小猴,已经在它自己的小床上睡着了。林天成心道:“回到天下第一庄,物是人非,还不如带着小猴找柔儿,浪迹天涯。”但又想到:“我被困住这么多年,一心出来就为了报深仇大恨,鬼门未除,我怎能浪迹天涯?”

这时常遇春从门外走了进来,说道:“刚才多有冒犯,不过你像我之前一个熟人。”林天成道:“那我便是你的熟人。”常遇春道:“你知道我和那个熟人是怎样的关系么?”林天成道:“知道。”常遇春道:“我以为我始终见不到他了。”林天成道:“那常庄主,你见到他之后呢?”

“呼”的一下,常遇春霍然跪在地上,行大礼道:“公子,常遇春万万不敢。”林天成将他扶起,说道:“你还能认得我,但我已经不知道该如何认识你们了。”常遇春道:“我找了公子十几年,随时准备让公子回来主持大局。”林天成摇摇头道:“我想了想,除非你答应我三个条件。”常遇春道:“遇春乃是公子麾下的人,哪里敢说‘条件’二字,公子有什么吩咐,在下定当竭尽所能。”林天成道:“好,常大哥,你听着,我对于天下第一庄,现在既熟悉,又陌生,这庄主,依我看不当也罢。”常遇春双眼瞪得溜圆,说道:“公子不可。”林天成摆了一下手,止住常遇春要说的话,继续说道:“天下第一庄历经劫难而不倒,十几年来常大哥殚精竭虑,夙兴夜寐,不失武林大门身份,十几年如一日,定然人人信服,大家都是冲着常大哥的名声去的。(常遇春道:“是冲着天下第一庄的名头。”)我在外十几年,人只知其名,不知有其人,贸然回去,人心不能服,不如常大哥继续坐镇,庶几可保天下第一庄安稳。“

十几年来,沧海桑田,早已经物是人非,天下第一庄不知道走了多少人,又不知道来了多少人,很可能大多数人都不知道林天成,但知道常遇春,这么多年仍然是赫赫有名的天下第一庄,若不是常遇春统领有方,恐怕几个月都支撑不了。林天成熟思之后想到现在应该统领天下第一庄的人应该是常遇春,而不是自己这个“少庄主“。

常遇春道:“公子若如此说,在下也有一个条件。”林天成道:“你若是拒绝,我是回不得的。”常遇春道:“公子所虑,在下知道。但众人不知公子情有可原,我等不尊公子便是狼心狗肺了,天下第一庄大事公子不在之时在下可以擅定,但公子既然回来,在下不敢妄自定夺,一切交由公子。公子不答应,常遇春便不答应,公子一日不回天下第一庄,常遇春也绝对不回天下第一庄。“语气激昂,林天成感慨万分,说道:“天下第一庄可以无我林天成,不能没有常大哥。”又说道:“我看不如折中一下,你是明面上天下第一庄的管事,我与你暗中协商。”常遇春道:“只要公子能回到天下第一庄,什么事都可。”

林天成缓缓说道:“这第二,天下第一庄与鬼门永为仇人,不是鬼门死便是我们死。”常遇春道:“这种事何劳公子说,老庄主与夫人都遭到鬼门毒手,此仇不共戴天。”顿了一下,又说道:“公子觉得那天那个朱元璋怎么样?”林天成想了一会,才想起来那天与常遇春在一起的的确是叫一个朱元璋的,但对于这个人,的确是印象不好,便说道:“这人心狠手辣,不像我辈中人。”常遇春道:“他的确是有些不择手段,不过这人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林天成道:“何以见得?”常遇春道:“在下曾与他交谈过,这人胸怀大志,虽然有些毒辣,但对自己人却是极为交心,为朋友更是两肋插刀,绿林盟中乌合之众甚多,除了人所公知的方国珍,毛贵,明玉珍这些大头领之外,这个朱元璋还是第一个让我觉得不错的。”林天成道:“他是哪个地方与众不同。”常遇春摇摇头道:“我曾经和他对坐谈天,问到他想做什么,他说:‘蔽恶除奸,换一个太平世界。”林天成道:“那绿林盟其他人呢?”常遇春道:“大头领中这样的人不少,基本上都是这样一个想法,但小头目里有这样想法的,真是少见。”林天成道:“绿林盟之事,我也不太懂,但常大哥觉得是,那便是。”常遇春道:“那公子第三件事是什么?”

林天成回头看了看小猴,仍然在熟睡,显然是困极了,叹口气道:“你回去之后买一批猴子在后山,将这小猴安置好,这就行了。”常遇春愣住,没想到第三件事竟然如此容易,便道:“这等小事,不劳公子费心。”林天成摇摇头道:“我在那不知是什么地方的英雄冢中活了十几年,全是这小猴陪着我,若不是这小猴,可能孤独也得孤独死。”常遇春道:“少主,你受苦了。”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从外面走进来一位伙计,拿着个托盘,端着两杯茶便走了进来,放在桌上,转身就要离去,常遇春叫住他道:“且慢,有没有叫你送茶,为何送来?”那伙计道:“刚才两位爷有了动静,掌柜的被吵醒,本来想报官,但后来知道是两位贵客,就吩咐小人给两位准备茶水。”常遇春道:“那可真是对不住,明天我给掌柜的赔罪去。”伙计道:“客官言重了,两位是贵客,不敢有劳二位。”说着便走了除去。

常遇春道:“少主,有些不对劲。”林天成道:“我觉得也是,虽然看起来对答如流,但有些过于平静了,不像是半夜起来的样子。”常遇春道:“再说就算是掌柜的半夜送茶,大可以自己来,为什么还要叫醒下面的人呢。”林天成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常遇春道:“将计就计,看看有什么鬼名堂。”说着将茶水放到嘴边,轻轻用嘴唇沾上一点,却发现完全是凉水,笑道:“这小伙计也不容易,用凉水来提醒我们。”林天成也也将杯子端起,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手里一松,“砰”的一声,两人便倒在地上。

过了不久,从外面慢慢走进来一人,下身衣摆是暗紫色上有着流苏一样的乳白色条纹,脚上穿着一双墨绿色锦缎料靴子,脚下十分轻盈,即便是林天成能够看到这人慢慢走来,但若是不仔细听,完全听不到脚步声,暗惊:“这样出尘的内功,会是谁呢?”不过他也没时间考虑,右掌微微运气,随时准备出手。常遇春也是眯着双眼,暗扣金钱镖,,紧张万分。

“林天成啊林天成,我终于找到你了。”

林天成听到这个声音,心内一紧。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鬼门十王排名第八的卞城王。笛音婉转分日月,江河逆流迫九天。这是林天成在十几年前记下的,如今过了多年,自然比之前更难对付,不过林天成在出英雄冢的时候曾经与卞城王交过手,当时被林天成双内功两道真气打伤,林天成与朱元璋,常遇春以及两名豪客才因此逃了出来,虽不甚惧怕他,却是十分忌惮。他仍然能想起来当日在黄山之上被卞城王的毒蛇彼得险些丧命的情景,此时见到他,心中不住的提防。

当日林天成救走常遇春,朱元璋,扬长而去,卞城王追悔莫及。本来他在十三年前说过一日不抓住林天成,一日不回剑门关。在外一十三年,没有林天成一点消息,一开始只是怀疑林天成已经死了,慢慢的便就以为林天成真的死了,也打算回到剑门关,但自己有言在先,怎好出尔反尔。正在举棋不定之时,忽然范无救谢必安找到他,说起常遇春之事,卞城王便想到擒住常遇春这样的大人物,帮助二哥楚江王横扫北派,自己回去也不至于尴尬,谁知道常遇春也逃出生天,心中又羞愧又气恼,弃了范无救谢必安便走。此时所有马匹都不见,凭着卞城王的轻功,无人能赶得上,因此二鬼将只能带人回到鬼门。

等到卞城王静下心之后,调息内功,不多多时便已经恢复如初,想起今天打伤他的那个络腮胡子的大汉,心中嘀咕:“这人的内功怎么感觉在哪里见过?”想了多时想不起来,只能睡去。

卞城王忽然又和林天成打在一处,嘴里怒吼:“林天成,我今天就要杀了你。”但林天成毫不在意,忽然;林天成将身子转了几转,左手按住右手腕,俄而右手按住左手腕,如此颠倒四五次,一掌向卞城王拍来,好像蓄了很大的力气,卞城王措手不及,被林天成打下山崖,坠入万丈深渊。

卞城王从噩梦之中惊醒,看着周围仍然是一片漆黑,才知道又做了噩梦,十几年来不知道做过多少次这样的噩梦,但这一次尤为不同,从睡梦中起身的卞城王好像想到了什么一仰。他站起身子,望着窗外,不知何时才能找到林天成,解开自己的心结。想到林天成,忽然想到今天那个神秘的胡子大汉武功路数怎么感觉有些像林天成。又想了一想,越来越像登峰造极神功。自从十三年前鬼门出其不意将天下第一庄攻破,林氏夫妇殉庄之后,也就只有林天成会用这个武功了,难道那个大汉是林天成?卞城王想着那个大汉,竟然越想越像,又想起自己挨过的那一掌,回味着招式内功,的确是登峰造极神功和另外一种武功。他仰天大笑,想到常遇春虽然逃了出去,但人困马乏,定然会找最近的城镇安歇。他十三年来在江湖上游历,丰神俊采加上武功超群的他认得许多江湖帮派,加上常遇春又是湖广江湖上极为有名的人物,因此卞城王将消息传出去之后,甚至半天都没到,便有了常遇春的消息,卞城王赶紧到这个镇上,暗中寻找机会。

卞城王不分日夜,一直盯着,生怕错过良机,不过没等多长时间,晚上便看到主仆相认的画面,那个胡子大汉将胡子刮干净之后竟然是如此清秀,听到林天成自己承认,更是欣喜若狂。想了一想,将客栈内一个伙计点上穴道,胁迫他将有毒茶水送给两人。

常遇春虽然在店中只住了两天,但挥金如土,不吝钱财,店中的伙计几乎上都被常遇春给过不少钱,自己也受过不少好处,因此做了点手脚,将凉水注入茶壶之中,希望能够有所警示,自己见到常遇春的时候也是皱眉眨眼,但不敢做的太明显。伙计走出之后,心中叹口气,默默念着佛号,希望林天成他们平安无事。

话繁仍必,不得不提,将所有事情都交代清楚之后,方可继续下问,否则难免是叙事不明呢。(即便不明,也要尽力说清)

当时卞城王在门外听到两声杯响,又连续两声闷响,心中大喜:“果然中计。”因此慢慢从门外进入,见两人都躺在地上,心里一阵激动,十三年前后时间,他没有抓住林天成,也没有抓住常遇春,但这一次却是同时将两人抓住,双手微微颤抖,慢慢从背后抽出刀来,他虽然不擅长用刀,但此时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不得不速战速决。他让伙计送过去的茶水中含有蛇毒,入口之后登时毒气攻心,无药可救。卞城王冷笑道:“不是我卑鄙,实在是不用这样的办法抓你们太难了。”说着一刀便割向林天成喉咙割去。

林天成自从他进屋之后就一直防备着,虽然他看不到卞城王手中动作,但却听到“呼”的一声响,心叫不好,身子向旁边一滚,躲过这一刀。卞城王一愣,但马上反应过来,跟上前去又是一刀。林天成身子向外一滚,还没停下便又听到恶风,连忙单手朝地上一拍,身子顿时跳向半空,腰上急速扭转,,双腿好像马车轮子一样空中蹬着,卞城王不敢再进,身子向后一跳,收刀出笛,就要进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