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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不配入我皇陵

清欢垂下头,“那边说,殿下会有办法的。”

太子冷笑,“还真是看的起孤,罪人之人,孤能有什么办法,让孤找人移花接木吗!”

“移花接木,”太子忽然愣住,抬头看向清欢,“你府上,可还有什么人?”

清欢低着头,“那边说,妾身还有一兄长,只是妾身自幼就未曾见过。”

太子点头,“孤明白了,你主子可还说了什么,孤若是不按他说的去做,又有何后果?”

“那边说,殿下会有主意的,若是实在无法,那么也只能让师兄身份暴露了。”

“他在威胁孤?”

察觉到自己太过失态,太子收回愤怒的情绪,“告诉你主子,白瑾的身份,暴不暴露,与孤并无多大冲突,这次的事情,孤不会再插手,孤与你主子的交易,到此为止。”

这便是,要彻底放弃白瑾了。

清欢下意识的抬头,“殿下不是,与师兄交好,如今为何?”

太子冷冷的盯着清欢,“孤的事情,侧妃还是不要询问的好,白瑾,一颗棋子罢了,孤对他,仁至义尽。”

清欢还想说什么,津泰匆匆赶来,“殿下,皇后那边出事了。”

“你说什么!”

“殿下,皇后宫里有奴婢找出了二殿下之前所中之毒,皇上震怒,命人彻查皇后宫里,发现了一本皇后札记。”

太子心思一转,“那本札记上,记录了什么?”

津泰有些犹豫该不该告诉太子。

“孤在问你话!”

“札记上除了二殿下所中毒一事外,还有殿下当年中毒一事。”

太子身子一个踉跄,大步跨出宫门,津泰急忙跟上,清欢想了想自己身份,留在了东宫等待消息。

太子过去时,崇元帝一脸怒容,皇后直直跪在大殿中央。

“父皇,母后之事,有诸多疑点,儿臣恳请父皇不要听了谗言,冤枉母后。”

太子进殿,与皇后并排而跪,第一句话就是替皇后开罪。

崇元帝盯着下面的太子,再看看一旁无动于衷的皇后,痛心疾首,“皇后,你看看,太子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为你开脱,可你呢,身为国母,你对皇嗣下毒,身为人母,你对自己亲生骨肉下毒,寡人之前真是瞎了眼,竟会认为你是个宽松大度的。”

“父皇,此事分明是有人诬告母后,就凭区区一奴才找到的毒药,难免是有人收买了奴才,让其诬告母后。”

崇元帝看到坚定不移相信皇后的太子,心里稍感安慰,拿起手边的札记,让身边的奴才递给太子。

“你自己看看吧,这上面,是皇后亲笔字迹,寡人与她夫妻这么多年了,断不会认不出她的字迹。”

太子接过,并不翻开,“父皇,若是有心算计,模仿区区字迹又算什么,儿臣相信,母后断不会做出此事。”

崇元帝见状,盯着皇后,眼眸里满是厌恶之情,“太子始终相信你,皇后,你自己跟他说吧。”

皇后看着一旁陪自己跪着的太子,侧过身子,手轻柔的抚上太子脸庞,“是母后不好,不该因为我们母子都不得你父皇欢心就迁怒与你,当年你的毒,是母后亲手下的。”

太子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母后!”

“听母后说完,母后本来以为那碗要不了你命的毒药,会让你父皇因为你中毒而对你多看一眼,可是母后错了,不喜就是不喜,对你父皇而言,你就是死在他面前,他也不会心生愧疚。”

“你看,你嗓子被母后毒坏了,可你父皇该宠你二弟还是宠他,所以母后后悔了,母后当年不该为了一己之私,让你从小就背负被亲人背叛的痛苦。”

“毒妇,就因为你的私欲,你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下毒,你简直枉为人母!”崇元帝不知道是因为心虚还是恼怒,此刻只恨不得杀了皇后。

“枉为人母?”皇后轻笑,蔑视的目光盯着崇元帝,“皇上说这话,自己不心虚吗,臣妾枉为人母,那么皇上就不枉为人父吗,作为父亲,你又对清儿做过什么,清儿的字,都是我给他起的。”

“清儿从小,就不得圣宠,太子之位,坐的战战兢兢,在清儿想要父皇的时候皇上又在哪里,在跟宸妃二殿下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皇上是宸妃的天,可皇上有没有想过,你的另一个孩子,同样在奢望你的关心在意。”

崇元帝被皇后一番话问的哑口无言,张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对太子,也越发愧疚了。

宸妃见状,轻柔的开口,“皇后姐姐,臣妾知道你心里有怨,可这不是皇后姐姐对别人下毒的借口,若世间人都学皇后姐姐这般,那后院岂得宁静。”

崇元帝连连点头,“皇后,身为中宫之主,寡人给你掌管后宫的凤印,是寡人对你的信任,而你却不知感激,反而怨恨寡人,德不配位,这皇后的位置,寡人该收回来了。”

“皇上何必说的这般冠冕堂皇,从皇上派人喊臣妾过来,不就已经做了废后的决定,现在这般,只会让臣妾更加厌恶。”

崇元帝被皇后毫不留情面的嘲讽气到,盯着皇后的目光也越来越冷,“如此毒妇,不配为后,更不配入我皇陵,寡人念在你与寡人夫妻一场,赐你毒酒了此残生,尸身送往宫外。”

皇后像是局外人一般听着崇元帝对自己的处置,眸光清明,神色平静,“不入皇陵也好,皇上,臣妾从未想过与你同棺椁,当年若不是先帝亲封,臣妾怎么会愿意入宫,还连累清儿,自出生就不被人喜爱。”

太子眼睁睁看着皇后在自己面前停了呼吸,毒酒灌下,鲜红的血丝从她嘴角溢出,皇后却一句疼痛都没有喊。

那般直白的面对生死,太子看着皇后尸身前的一壶毒酒,绝望的闭上眼,拿起毒酒就朝自己嘴里灌去。

崇元帝反应过来已经迟了,还是白瑾第一时间冲过去夺下他的毒酒,点了他身后几处穴位,逼着太子吐出了毒酒。

只是太子,已经陷入昏迷。

本就对太子愧疚,加上刚才太子的神情太过绝望,崇元帝慌了,“来人,快传御医,给寡人传御医,白卿,送太子去寡人寝宫先躺下。”

白瑾抱起太子,对方身子纤细,抱在怀里竟没有多少分量,白瑾心疼不已,舒清,你又瘦了。

御医给太子诊完脉,“圣上,殿下沾的毒药甚少,身子并无大碍。”

“那太子为何迟迟不醒?”

“殿下只是一时郁结于心,陷入幻境不愿醒来,这,具体何时能醒,要看殿下自己了。”

崇元帝烦躁的挥挥手,示意御医退下,白瑾在一旁,“圣上,不若先送殿下回东宫,听闻殿下对侧妃十分上心,兴许侧妃那里,能让殿下早日苏醒。”

眼下也没有别的办法,崇元帝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同意了白瑾的提议。

也许太子只是不愿意崇元帝寝宫醒来,回了东宫,不过半日时辰,太子便醒了过来。

苏醒后的太子第一时间就要去宫外寻找皇后的尸身,被白瑾拦下,“舒清,先顾好自己身子,皇后那边,我已经派人过去了。”

白瑾的好意,太子并不感激,“孤的事,不劳外人费心,白瑾,少在孤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母后的事,白瑾你敢说你没有参与。”

白瑾紧了紧拳头,最后从怀里掏出一封书信,“你终是不信我了。”

太子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拆开了白瑾递过来的书信。

“清儿,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应该不在了,别怨白瑾,今日的事,是我一手安排的。”

“当年是我鬼迷心窍,害了你,也害了旁人,我后悔了,想要赎罪,那本札记,是我特意写的,而搜出来的毒药,也是我故意让下人弄的。”

“白瑾只是按我吩咐,让你父皇起了疑心而已,这么多年,我知道,其实你是怨我的,如何不怨呢,我改了你身份,改了你童年,还意图让你染指那至尊之位。”

“现在我走了,清儿,你想做什么,就去做吧,再也不必担心,会牵连到我了,我很感激,这么多年,你怨我恼我,却从没有真正恨我。”

“这座皇城里,谁都有自己的迫不得已,白瑾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虽然不知道你跟白瑾之间有什么误会,但母后作为过来人,也看明白了,白瑾对你,是真心真意的,清儿,你的身份,若是真的也喜欢,就跟着白瑾离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