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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乐与雨

彘和琢的到来,给大家带来了很多新的快乐。陈芳和老侍女忙碌地准备着,七日之后,要给侍女璜进行祭奠仪式。而琢则跟着璞学习日常服侍。工作之余,琢就会坐在公主殿的榕树下,轻轻地唱着良渚人的歌。

这歌声,虽然只是几个简单的曲调,却如枝头的黄鹂鸟鸣过,听着舒服极了。每每琢唱起,彘都会呆呆地站在一旁,仿佛在听从天使的召唤。

她随后拿出的一支骨笛和一支竹笛,分别吹起了不同的乐曲。这下可把大家看呆了,听呆了。这5000年前就有了笛子,那悠长的笛声,仿佛穿越了时空,征服了时间。

张凯拿着竹笛是翻过来看过去,这竹笛他太过熟悉了。离他家不远的中泰,就是个盛产竹笛的地方。这良渚人用的竹笛虽说没有今天的精致,但吹出的音色一点也不逊色。

眼前这支,长约一尺,上有数孔。笛膜则同样取自竹子或者芦苇的茎中。

实际上,这笛子的产生年代要远久于其他生活用具。在1979年河南舞阳县出土的贾湖骨笛,已经在地下沉睡了八九千年。这骨笛已经具备了音阶结构,能够演奏传统的五声或七声调式的乐曲。今日吹来,依旧风采依旧。

而在离良渚古城不远的余姚河姆渡遗址中,也发现了距今7000多年的骨笛,管身穿一至三个圆孔,部分骨笛尚可吹出简单的音调。音乐,自古就是一件美好的事物。

良渚王城有专门的乐技师负责打造笛、箫、鼓等乐器,甚至他们还尝试组装了一套用陶制成的编钟类乐器。每个陶器内装有不同量的水,敲击后会发出不同的音阶。只是,这些陶器不经敲。

再说回何杰和张凯这对哼哈二将。两人都尝试去吹一吹这5000年前的笛子,但掌握不得要领,吹涨红了脸,也没发出半个声响。于是,他们退而求其次,准备教琢一些现代歌曲,这被陈芳一口拒绝了。

“就她这嗓门,就她这音质,就她这形象,跟王菲有的一拼!”张凯甚是不满。

“你觉得良渚人接受的了现代歌曲?他们现在连宫、商、角、徵、羽都还没发明。”陈芳觉得过早、过快让良渚人接触到现代文明成果,不仅鲁莽,而且危险,“再说了,你们俩好像都五音不全吧,我上次听何杰好像在哼《梁祝》,最后哼到《简单爱》上去了!”

“我觉得你太过敏感了。你看,我虽五音不全,五线谱是啥也搞不清楚,不照样参加全校歌唱比赛,还拿了纪念奖。动次、达次、动次、达次,这个节奏感我还是有的。”何杰这次站在了张凯的一边。

“就是,纪念奖也是奖!”张凯附和道。

何杰回头给张凯使了个眼色,张凯回报一个“BingGo!”

这陈芳有些恼羞成怒了,气呼呼地说,“今晚,罚你们不得吃饭!”但转念一想,好像太过残忍了,又加了一句“罚你们不准吃肉,今天你们俩的份都给彘!”

这回,连平时不苟言笑的彘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留下何杰和张凯面面相觑,原来他也会笑,还是有点幽默细胞的,或者说,是得知今晚可以多吃两份肉后的开怀一笑?

再说说陈芳不外出的时候,何杰和张凯都会定期去王那边,参加亲兵的集体操练。自从上次张凯的半吊子军体拳让众人大开眼界后,集体打一套拳,便成了操练的例行项目。这不,他们一到,大家又乐呵呵地喊着要打拳。

打拳结束,则由何杰教大家做一套体操放松放松。感谢西大,经常组织学生开展强身健体活动,张凯的军体拳就是在社团学的。只是多翘了几次课,没有学全。记住的都教了,没记住的变着样子也教了。这教上瘾了,张凯还自诩为80万禁军教头。

而何杰的放松体操,就是当时在校期间强制推行的课间操。当时觉得大学生还要做课间操太过可笑。没想到,回到5000年前的良渚王城,还能派上点用场。感谢母校!感谢教练!当然还得感谢眼前这些虚心学习的亲兵们!

要不要再教他们跳个肚皮舞?其实,何杰一直藏着几支街舞,等到时机成熟再拿出来,一举成名。

可惜没有球!张凯琢磨着什么时候回趟村里,去找一只猪膀胱或者牛膀胱,然后可以吹气做成皮球,建一支良渚王城队。他,则担任教练兼队长。彘身手敏捷,可以当个门将。而至于何杰,那个大肚子没抹平前,只能当球童。

“你就是一只白斩鸡。”这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

张凯的话让何杰深深地受伤了,竟然把我跟国足那帮白斩鸡相提并论。于是,气呼呼地先回公主殿了。

今天的天气有些闷。回到公主殿的何杰迎面撞上了陈芳。这陈芳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也不知道是撞红的,还是气红的,还是羞红了。

撞得何杰也是心中小鹿乱跳,奥不,是小野猪乱跳。还好,周边没有其他人,不然张凯那小子又要毒舌了。

“快去,帮我把木台搬出去晒晒,潮死了!怎么感觉回到了老家,哪哪都潮。”陈芳立马回过神来,插起了腰,指了指屋内的木台。

“原来你还用木桌子。我们在外面都用石头当桌子的!”何杰好像发现了什么新大陆。

“干活去!我是玉公主!”陈芳又骄傲了。

说也奇怪,从前天开始,整个空气都充满了潮气。这走在公主殿的地板上,像是能踩出水来。这穿在身上的葛布,就好像是一块浸湿的麻布,盖在身上,直真叫难受。也不知道穿着丝绸的陈芳是否理解我们的苦衷。何杰一边搬着桌子,一边思考着。

这肚子顶着桌角,多点脂肪多分力。远处的张凯一个健步跳了过来:“在劳动啊,何亲兵!”后面的彘马上跑上来搭了把手。

“你看看,什么叫素质,你看看彘,这才是阶级兄弟啊!”何杰指桑骂槐。

“哈哈哈”张凯倒是一点不介意,“我感觉大暴雨要来了!”

“大暴雨?我听老侍女说,这里都十几年没有下过大暴雨了!”陈芳奇怪道。

“这么明显的大暴雨前奏,你们看不出?”张凯也奇怪,难道福建沿海和四川盆地都没下过大暴雨?都没体验过蒸桑拿般的潮湿日子?

张凯说的没错。其实,像今天江南地区常见的大暴雨,良渚人已经十几年没见过了。即使是老侍女和大祭司,也有些印象模糊。但每一次的不期而遇,对良渚人来说,都是一次巨大的风险。

这还未到午后,太阳就识趣地躲在云后了。眼见着风越刮越猛,张凯赶紧叫大家多捡拾些巴掌大小的石块,有秩序地排放在草屋的屋顶上。

“鬼知道这风会有多大。公主殿的屋顶估计问题不大。但我们住的草屋,搞不好会被吹飞,先找些石块先压一压。台风来的时候,浙江海边很多地方都这么做的。”张凯解释道。

天一下子就黑了,仿佛进入了黑夜。受到惊吓的人们甚至不知道逃往何处,很多人都往祭祀台方向跑去。

这风好像听张凯的话似的,越吹越大,良渚王城里的好些屋顶都被吹翻了。掀了屋顶,接下来就倒灌下倾盆大雨。

站在公主殿前,看往远处,有一个巨大的雨团在急速移来。风带雨势,雨借风威,不一会儿就到了跟前。

大颗的雨珠打在脸上,还有些生痛;打在地上,甚至要砸出一个小坑,溅出一堆泥浆。没多久,公主殿前便水流成河,向山脚地势低处流去。空旷的祭祀台前,人们无助地拥抱在一起,任由雨水浸湿全身。

几人躲在公主殿里,静静地看着外头大雨磅礴。这弄堂风吹的呼呼作响,陈芳甚至感觉到整个屋子要被摇塌了。

屋外的雨势忽强忽弱。何杰看了看沾满黑泥的赤脚,喃喃道:“这鞋子什么时候配置到位啊?”

这也不知道到底下了多久。雨是小了些,但完全没有要停的意思。想去山脚取些准备晚餐的用具也不甚方便。

这么大的雨,要是有辆车就好了。张凯心想着,突然站了起来,大喊道:“娘子,不要再下了,法海已经走了!不要再下了,娘子!”

这可把陈芳和何杰给乐坏了,哈哈哈哈得笑个不停。侍女们和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反正觉得他们很开心。玉公主开心就好!

这时,山脚一行黑衣人吸引了大家的注意。那些人穿着奇怪的装束,往内城码头方向走去。他们都是谁?在这大雨天又要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