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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谁是凶手?

余念见此,觉得玄静子说得在理,现在天气炎热,不能让豆翁豆婆的尸首耽搁太久,否则过两天就腐烂。他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在城主府等待仵作的验尸报告。

他毕竟只是一名普通老百姓,刚才凭着一股怒气闯进城主府,现在是一切都是听别人安排,好在玄静子很亲民,没有给他压力。

这时,余正则从正殿后面进来,见过了玄静子等人。

玄静子道:“余师弟,回风里的豆翁豆婆被飞剑取了首级。你刚从回风里回来,余先生希望你能解释一下。”

余正则惊讶道:“豆翁豆婆被取了首级?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躲在余念身旁的天赐见余正则问,大着胆子,愤怒道:“我带你去见了老仙翁,回到回风里的时候,就见到了飞剑。为什么你一离开回风里,就出现了飞剑?平时回风里从来没见过修道之人,更别说飞剑了,不是你是谁?”

余正则解释道:“我和你在逆水桥分手后,我直接回了城主府,绝没有御剑杀人。何况我今天是第一次见到豆翁豆婆,跟他们无冤无仇,没理由杀他们。”

天赐孩子气地说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因为找不到道宗,心中抑郁愤懑,无处泄愤,就杀人发泄一下。”

余念倒是沉着,如若像天赐那样,只会纠缠不休,道:“豆翁豆婆虽是普通百姓,但也不能无缘无故被修道之人杀害。你可不可以把你的剑给我们看一下。”

余正则转头看了一下玄静子,见玄静子点头,便将手中的宝剑解下,递给了余念。

余念接过来,拔出宝剑,一看剑身使用北极玄铁枯山的玄铁打造,剑身并没有沾上血迹。他将剑身放在鼻子前嗅了嗅,也没有闻到任何血腥味。

玄静子看到余念的举动,道:“先生,如何?有什么发现?”

余念摇摇头,道:“没有血腥味。”他将宝剑插入剑鞘,还给了余正则。

一把宝剑如果刚杀了人,即便是冲洗了血迹,也会留下一股血腥味。这是他当年在城主府做文书时,跟仵作学来的经验。

余正则知道余念的意思,接过宝剑,道:“我这把剑在半年前杀了一个采花贼后,已经很久没见过血了,所以不会有血性味。”

这时,去回风里验尸的仵作回到了城主府,向玄静子汇报道。仵作说:“这不是一般的修道之人,御剑术已达化境。”

玄静子听后,不太相信,惊疑道:“为何如此说?”

仵作分析道:“御剑术达到登峰造极之人,可以百里之外取人首级,修为越高,飞剑速度越快,击杀的部位也越精准。我查看了豆翁豆婆断脖处的伤口,极为光滑和平整,像是被打磨过一般,这表明飞剑划过豆翁豆婆的脖子时,速度极快,只有这样才能出现如此光滑齐整的伤口。”

听了仵作的分析,余念想起街坊提到的一个情景,道:“回风里的街坊说,飞剑飞过时,豆翁豆婆的头颅还没有掉,等到大家扭头追寻飞剑踪迹时,他们的头颅才掉下,滚落在地。”

已经止住悲痛的天赐,也回想起了当时的情景,确定道:“当时是那样的。”

玄静子听后,惊讶道:“也就是说飞剑飞过后,豆翁豆婆并没有感觉到飞剑划过他们的脖子,仍像其他人扭头去看飞剑。这会不会是一把宝剑?所以能有这样的伤口。”

仵作明确道:“不会。我问了回风里看到飞剑的乡民,他们说只看到一道白光闪过,视野根本追不上,更不用说看清飞剑的形状了,只知道往镜山飞去。以这样的速度、力道,即使是一把未开刃的钝剑,照样能划出这样的伤口。”

玄静子道:“天玄门的弟子练习御剑术时,向来不会让飞剑往雁湖城的方向飞,此次豆翁豆婆被杀,会不会是误杀?”

仵作道:“以我的理解,能达到这等修为之人,精准度也是极高的,不可能出现错手误杀人情况。而且天玄门下能达到这种修为的人,只怕极少或者说没有。只是一个道行如此高深的人,不知为何会无缘无故取下两个百姓的首级?”

仵作的分析推测句句在理,玄静子陷入沉思,良久才道:“这等登峰造极的御剑术,天玄门确实没有几个人能达到这种修为,恐怕只有掌门青灵子、我师尊青阳子等寥寥几个,但是他们绝不会以飞剑杀无辜的百姓。会不会是附近出现了邪派高手?想借此嫁祸天玄门,让天玄门失去雁湖城的民心,然后趁机霸占雁湖城。”

余正则在旁边道:“大师兄,不排除这种可能。这些年,本派师祖道宗失踪,各派纷纷觊觎本派管理的城池,原本管理的城池如今只剩下雁湖城、墉城了。会不会一些派别想乘机将本派一网打尽?”

玄静子叹息道:“祖师道宗失踪后,本派日渐式微,弟子们也不争气,修为进展缓慢,在每年为争夺城池管理权举行的比武大会上频频失利。”

余正则听后,满脸通红,颇感惭愧。天玄门原本指望他能继玄静子之后撑起门面,但是前两次的比武大会上,他不是输给洞阳馆的弟子,就是输给朗云宫的弟子。

余念见他们越扯越远,却将豆翁豆婆的凶杀案置之不顾,颇为不满道:“难道城主您认为豆翁豆婆的死是一个阴谋?”

玄静子担忧道:“不排除这种可能。”

余念道:“该不会是天玄门想推卸罪责,所以编出这个理由来?”

玄静子见余念有了情绪,安抚道:“老先生不要生气,案件的是非结果终究会有个定论,眼下可否先让豆翁豆婆入土为安,然后我亲自带着你们上镜山,向本派掌门禀报,细查此事。”

余念见刚才仵作分析的很有理,他毕竟曾在城主府做过多年的师爷,对这类判定,心中也是有一杆秤,知道仵作没有夸大其词,何况他也亲自看过豆翁豆婆的伤口。

他叹气道:“也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