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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分手

在图斯城五公里的地方,丽娜与婉儿向附近的农户买了两套男装旧衣服,替换她身上的军服。

“现在我们该分开了。”婉儿换好衣服后对张浩他们说:“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现在局势这么混乱,”赵刚担心地说:“你们能保护好自己吗?”

“要不你们去我们穆棱城?”张浩建议到:“现在那里相对安全,又有我妹妹可以照顾你们。你们的首都万祥很快也不安全了。”

婉儿对张浩的建议有点迟疑,但丽娜却很快回绝了:“我们去万祥还是安全的,如果你们的军队打来了,我们也可去兰斯西南的洛克伯父家。”

“也好,”张浩也没有勉强:“既然你们有自己的想法,那就由你们吧!”

“我们化妆成男子,”丽娜轻笑到:“会自己照顾好自己。”

“我把手枪给你们防身吧!”赵刚说到,从口袋拿出手枪,递给了婉儿。

婉儿并没有接过,手一缩,说到:“谢谢赵哥,我们不需要手枪,它后坐力太大,不适合我们女的。”

“那拿把刀防身吧!”张浩把军刀递了出去。

“谢谢!”婉儿接过军刀,犹豫一下,转给丽娜。

“不,你留着。”丽娜笑到:“你是军人,理应该拿着它。”

“车子也给你们。”张浩把车钥匙递给丽娜,丽娜也转交给婉儿。

“张哥,”丽娜犹豫了很久,终于鼓起勇气说到:“我能不能单独与你讲几句话?”

“行啊!”张浩笑笑。

他们肩并肩地往对面的小山走去,婉儿神色木然,赵刚对他们挤眉弄眼。

他们走到一座小山上,并排站在山崖前,看着远方起伏的群山。

他们都这么看着远方,彼此都沉默着。

“你妹妹从小与你在一起?”丽娜问到,打破了沉默。

“嗯”,张皓回答:“她与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你喜欢她吗?”丽娜突然问到。

“谁?”张浩有些糊涂了。

“当然是你妹妹了。”

“哪个妹妹?”

“你究竟有几个妹妹?”丽娜吃惊了。

“妹妹当然只有一个,”张皓说到:“就是孤儿院一起长大的,不过我在理工学校时又认了一个妹妹,叫雪儿。”说到雪儿,张浩嘴角露出了微笑。

“雪儿……,雪儿……”丽娜喃喃到:“多美的名字!……”

“我是不是好傻,好傻……”丽娜苦笑到:“我帮助了我的敌人,还被他绑架,居然还不恨他……”

张皓默然。

“现在我就要走了……”丽娜看着远方:“也许永远也不会回来了……”

“不会的,”张浩强笑:“世界一切都有可能的……”

“也许,”丽娜苦笑:“有些事真是奇妙……为什么把最美好的东西展现在你面前,却又偏偏不让你得到……”

张浩继续沉默。

“我真傻……”丽娜长叹一声:“我是不是坏人?”

“不,”张浩回答:“你是最好,最善良,最聪明的女孩。”

“那为什么上天要惩罚我,折磨我,让我看到最好的东西,却又得不到……”丽娜苦笑:“难道我太坏了吗?”

丽娜的身体有些摇晃,张皓抓了她一把。

“你说过世界只是精神的投影,”张浩说到:“也许你想太多,想偏了,所以这个世界也许并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真的吗?”丽娜露出笑容。

“是的。世界都是被我们精神扭曲了……”

“我还有机会吗?”丽娜抬起头,一双秋水般的眼睛看着张浩。

“我听不太懂,”张皓想想:“一切都有可能的。”

“回去吧,”丽娜对张浩说到:“希望你不要认为我软弱。”

“不会的,”张浩笑笑:“你是一个坚强,聪明的女孩。”

婉儿坐在驾驶室,微笑挥手,丽娜坐在副驾驶室,摇下车窗,微笑地对张浩他们说:“再见。我们是最友好,最奇怪的‘敌人`。我们还会见面的。我一定要争取一下。”

“会的。”张浩说到:“因为我们彼此都欠对方一条命,都还没有还呢,到时还要互相请客。”

“我以后怎么找你们?”赵刚问到。

“等你达到目标,”丽娜看着赵刚,:“那时我们的婉儿就会出现的。”

“好!我一定达成目标。”赵刚握着拳头,兴奋地挥舞着。

“再见!”丽娜看着张浩说到,眼角有些湿润。

“再见!”张浩说到。

车子开走了。“再见!”赵刚大声喊到。张浩也用力挥手。他们目送着汽车拖着长长的沙尘,向西而去。

“走吧!”张浩招呼着久久不动的赵刚。

“好,”赵刚说到:“我第一次有了人生的目标!我对生活充满了激情。”

张浩笑笑,没做声。

“我们什么时候能够再次见面?”赵刚低声地自言自语着。

“我去!”张浩睁大眼睛,看着赵刚:“刚再见就想再见面?!”

“哪里!”赵刚脸红了。

“我听过游戏里的台词,‘刚见面就得说再见`,而你是刚再见就想再见面。”张浩调侃到。

“再说。”赵刚挥拳作势要打张浩。

两人步行来到图斯。这里到处都是军车,军人,变成了一个大军营。他们走在现在很少平民走的马路上,看着满大街的战车,火炮,装甲车,导弹,天上飞着密密麻麻的无人机,巡视着整座城市。

图斯是兰斯帝国的交通枢纽,平时有一百万人口,现在大多数平民往西跑了,城市只剩下三分之一,但又涌入了四十万军人,显得更拥挤了。

“现在我们该怎么办?”赵刚问到。

“我们还是设法回高地雷达营去,”张浩笑笑:“不然别人认为我们死了,而且我们的功劳也没有了。”

但现在他们不知道怎样回去,首先必须弄一辆车子。现在的铁路,航空都军管了,没有往东开的客运。

他们觉得先填饱肚子,顺便打听一下现在的局势,好判断下一步该怎样做。

他们在空荡荡的人行道上向两边张望,到处都是关着的铺子,看来要找一个吃的地方还有点困难。路上行人稀少,而且偶尔有一两个也是行色匆匆,低头不语。

好不容易在街道拐角处找到一家餐馆,里面的陈设一般,但还干净。

他们上了二楼,找个靠窗户的位置,二楼现在没有什么人,就一个老头拿瓶啤酒,合着花生米在楼梯口的桌子上,慢悠悠地吃着。

一个瘦瘦的男服务员走过来对他们说话。两人听不懂,因为服务员说兰斯帝国语言。

“你会梦帝国的话吗?”张浩边比划边说。

“会……一点。”服务员结巴地说。

那就好了!张浩他们点了几个小菜,一盘鱼,半斤牛肉,还有一只烤鸡。

他们看着外面来来往往的军车,等着上菜。

这时来了六个梦帝国的军人,个个身高体壮,格外精神。领头的是一个皮肤黝黑的壮汉,说话瓮声瓮气。他们走到二楼,看见张浩他们,走到张浩旁边的桌子,叫来服务员点菜。

他们高谈阔论,以为别人听不懂,但张浩他们却听得明白,知道一点现在的局势,就是兰斯帝国的阿迪集团军三十万人已经被包围了。

这时服务员端着牛肉与烤鸡向张浩他们桌子走来。

“服务员,”那个领头的军人喊到:“把菜端过来,我们先吃好赶路。”

服务员迟疑一下,刚想把菜端到他们那去,赵刚猛地拍了下桌子:“把老子的菜端过来!”

“哟!”旁边桌子的军人跳起来了。

“什么东西?”“这么嚣张,”“找死!”

“各,哥,哥位……,”服务员本来梦帝国的话就结巴,现在一紧张,就更结巴了:“都有,都有……”

“都有,也要讲个先来后到。”赵刚一字一句说到。

“你们是什么人?是不是奸细!”领头的人大声喊到:“你们怎么会梦帝国的话?”

“我就是梦帝国的人!”张浩看着对方,冷冷地说。

“梦帝国的平民来到这里,”领头大汉叫到:“那一定是叛国!必须抓起来。”

“什么逻辑?!”张浩被气笑了。

几个人围了过来,服务员吓得跑到楼梯口,而那老头却毫不在乎地细细品尝他的花生米,似乎天塌下来都不会打断他对花生米的进攻。

他们一个人伸出大手,想抓住赵刚的胳膊,赵刚坐着不动,胳膊一带,把那人扯到一边,一个踉跄,撞到凳子,差点没摔倒。

“难怪这么横!”领头的叫到:“原来有些力气。”

“一起上!”他们其中一个人喊到。

张皓与赵刚迅速背靠背站在一起,双拳横在胸前,做出打架姿势。

一个军人冲赵刚扑过去,想把他逼开,赵刚迅速伸手一推,一带,把他甩出去。那人脚步不稳,一下子扑到那喝啤酒的老头桌上,把花生米撒得到处都是。

他们几个人在外围吆喝,不敢莽撞了。他们同时排成一排,不停地向张浩他们打来。

张浩他们不停后退,张浩用眼睛余光看着地面,不断地向楼梯口退去。

他们见形势有利,更加重了打击力度。

突然间,他们脚底打滑,踩到了圆圆的什么东西,扑通扑通全跌倒了。原来他们踩到了老头撒落的花生米上。这些花生米是生的,很坚硬,又圆,他们只顾上,不顾下,所以全跌倒了。

张浩他们正准备跑掉,突然传来一声枪响,同时传来一声大喝:“都不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