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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世界之外

从头到尾,谢阳一直都像是一位旁观者,他在人流中,可人流却没有把他当作其中。

谢阳是安静的空气,轻轻的来。他回过头,想要把一切都望眼欲穿。

融化的雪变成浓驼的一块块,谢阳听的见脚踩化雪的声音,那让他心烦意乱。

鹊儿在枝头欢呼雀跃,像是遇到了欢快的事,它们相对歌唱。枝头上的皑皑白雪不堪重负,大块大块的掉下来。

不知何时,谢阳乱糟糟的头发上多了层白妆,等他快走到便利店门口的时候,发丝上就成珠水了。

便利店的前面有一大片干净的地面,谢阳抬头一看,原来是屋檐凸出了些。

门前的地方定是刻意有人清理过,旁边的树干下正堆积着半人高的雪堆。显而易见,只要愿意,这堆白雪就能变成杰作,雪人对于任何人,都是一种天生的本能,缺的就是那份画龙点睛的能力了。

谢阳就止步在雪与清理过的水泥地的交界处,这就是无形的线,他没有逾越。

大清早窗户上不出意料的结了一层模糊的霜,它将里外完美的隔绝开来。

不知几时起,白霜就被店老板擦拭掉了。

透过窗户,过路人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中年年男子坐在里面,经久累月的坐在那里......

邻居小巷子里突然冒出的孩童蹦蹦跳跳的进了店里,又蹦跳着出来了。

小女孩的手里握着醋瓶的细口,脸上笑的更是灿烂,想必是为自己能够帮到妈妈的忙而感到高兴吧。

谢阳面朝着小女孩跳来的方向,她亦是如此。

笑容有着世界上最神奇的魔力,女子身上更是如此。小女孩像是小蜜蜂,采摘了叫做开心的花粉,她并没有独自占有,而是传递到了世间。

谢阳不由的勾起嘴角,心中的花朵绽放,竟然连笑起来,都像极了花儿。

谢阳笑得眯起了眼,半蹲下身子,尽力做出一副和蔼模样。

他微笑着想要告诉她,走路要小心,这么一副样子,小心手里的瓶子摔到地上;路上的车多,一定改注意躲避!

她的脸嘟嘟的,带着婴儿肥,很可爱,他情不自禁的想要捏一把;她笑的烂漫,是那么的天真无邪,他想要询问她是怎么做到的;她扎起的辫子,像鱼儿一样活蹦乱跳的,欢快极了。这看的他好想宠溺似的拍拍她的小脑袋,看她生气的嘟嘴,娇蛮似的甩着脑袋,鱼儿似的辫子在自由自在的舞,当她绽放笑颜的时候,又该是如何的一副盛世美景。

幻想着,谢阳痴傻似的笑着,心里却莫名的开心至极。他心头笼罩着的一团阴霾,也终于雨过天晴,又见晴天。

当小女孩与他距离无限接近得仅有一步之遥的时候,谢阳的大脑就筛选出了无数个趁景的词汇,这些能让他信心大增。

一切准备就绪,谢阳觉得自己已经尽善尽美,甚至是无可挑剔了。他面带微笑,用最和蔼温馨的方式来摆手与她打招呼。

可是她却只是从谢阳的身边经过,她从来没有注意过他,他从来没有闯入到她的世界,哪怕只是擦肩而过。

这些都足以让谢阳悲伤难过,他感到了万分沮丧,甚至觉得浑噩。

可真正击伤他的,还是耳边交畔着的男女的声音。

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什么人再穿上碎花布衣了,入眼的不算新奇,倒是让谢阳觉得怀念。

黑色的高跟鞋,走起路来声音悦耳,谢阳依稀可闻。看起来富贵的妇人身上的绒大衣被熨的没有一丝皱褶,想必它备受主人喜爱了。

“刚刚的年轻人是否又回来了?我好像听到店里面有碎叮当的响。”

“只有一位爱笑的小女孩买了瓶醋而已,你知道的,这东西难免不发出些声响。”

“那还卖出些什么没有?比如火柴?”

“就两盒。”

“知道就是这样,看他一身装扮也不像是有钱的人。”

“住在这里的,没几个有钱的。”

“是,没几个是有钱的,可比你有钱的实在是太多了!”

便利店里的吵吵闹闹,一一落入谢阳耳朵,他像是木桩一般静止不动。

谢阳的脚尖从来没有逾过他为自己设定的分界线,他眉宇深沉,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立在这里,更不知道将要行至何方。

男子对她的话不以为然,本来还想着省些电,可烦躁的心情肯定是要借助外力来平静的。

妇人哼的一声,鄙视的看了自己男人一眼,就要出门而去。

这些对身为店老板的他好像已经是家常便饭了,他可不想引起口角争执。

看着她走路时尽力扭着身子,他就忍不住吐了口唾沫,心里暗暗骂了好几句。

记得上一次,就是因为他实在忍受不了,口头上抱怨了自己的不满,可谁知这败家娘们竟哭着跑回了娘家。他倒是觉得没啥,可这事传入自己已经六旬的老娘耳中,差点把她老人家气的昏厥过去。以后几天他就照常过着,可到头还是觉得家里没有媳妇不行。

他到了老丈人家,她爹暴跳如雷,轮起下地用的锄头差点就动了手,嘴上骂着,“敢打老子闺女,去死吧你!”

他解释,她爹不听,直到她爹看到他花了不少钱买的好多东西,甚至租了车。

“迟早有一天要把我憋出病来,败家娘们!”

谁知话刚一开口,绒衣包裹着的妇人就拐回来了,这可吓坏了他。

他也不抬头与她相视,手里摆弄着遥控器,百无聊赖的翻着,“怎不去找‘好友’搓打麻将,才刚出门便原路而回。”

她指着门外道:“正值寒冬那人竟衣着褴褛肌肤不蔽,犹如丧家之犬一般站在门口,莫非不是要图谋着什么。”

听过这些话,店长才扭动了脑袋,透过玻璃遥望一眼,随后啧啧个不停。

“其实刚才他又有来过,胡言乱语之后就跑着离开了。电视上就有说过,有些脑子上的病就不能以常理来衡量,想必就是这样了。年纪轻轻,实在可惜。”

“可惜什么,可惜我吧,昨天又输了些。哎,希望今天手气能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