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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天纵奇才

翌日,日上三竿,院落中似有鸟语,吵醒了呼呼大睡的崔博。

“都这个点了,看来还是要早点睡呀,睡懒觉在这个时代算不好的习惯。”

于是崔博起身洗漱,整理一番,拿起昨日写好的书信,正准备交与张表。

“张兄!”崔博也懒得找了,干脆嚎一嗓子干净利落。

哒哒哒…

崔博摆摆手示意张表无须行礼,把写了“宏文”的缣帛交与张表:“崔二那边我已知会过,有劳张兄再跑一趟。”

张表唯了一声,便去寻崔二拿钱。崔博心里有些忐忑,不知那个一生都是少年的英雄,看完会作何反应。

仲春三月,本应是草长莺飞,北地则不同,早晚还有凉意,中午下午却觉热。别业倒也清净,地处城外,人烟也少,家仆们也在有条不紊的忙于家事。

有豪车,有大宅,有仆佣,不用工作,没有冷漠与歧视,这正是崔博想要的生活。

掰掰指头一算来此地已有两月,早已适应这个时代。精神娱乐匮乏不足道也,他更是不好美食,只求填饱肚子,正是此间乐,不思蜀也。

他停下脚步,出神的望着天空。

“崔郎,你瞎转悠啥呢?”一个不和谐的声音打断了崔博的思绪,崔博醒了过来回头一看——原来是崔四这个极品。

崔博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崔四兄啊,你是不是闲的了,闲你就去找崔二,拿钱去买一石酒,张兄上次花了五百钱买了一石酒,你看着办吧!”

崔四哭丧着脸说:“我要有张老弟那个本事,莫说是五百钱一石酒,五百钱我给他整个酒肆都端喽。”

对哦,崔博一拍大腿,我咋就没想到呢,开酒肆!馏低度酒变为高度,汉代好酒者多,定能大卖于天下!

崔博喜笑颜开,拉住崔四的手,差点脱口而出“真乃吾之子房也”,就崔四那肚子没二两墨,说了他也可能不知道子房何人耶。

“不愧是崔四兄,巧取豪夺…咳咳…收购收购…酒肆之事便交由你来做,五百钱够吗?啥?不够?那一千钱总够了吧!好,去吧去吧,毋失我望!”

瞧着崔四哭丧着脸狼狈奔逃,崔博心里暗爽不已。这么着一搞,嗯…有那么一种地主的感觉,崔博摸了摸下巴,心道:看来自己也有做地主的潜质嘛。

当然也只是心里想想,嘴上说说,他若是如此做,不说辱没祖上,他自己都过不去那道坎儿,他自诩是个善良的人,多种花少种刺是他的准则,这种事他必然做不出来。

用过朝食,崔博便领着张郃前往书房自学。虽说可以请教卢植,但其年岁已大,不好成天叨扰。这个时代,先生即使课徒授课也不是每天,三五天将上那么一次公开课,若弟子有问题,可以入室请教学问,入室弟子因此得名。

著录弟子等于有个名分,算是挂名沾光。原本历史上的刘备、公孙瓒正如是,只道是卢植弟子,但是可曾听过刘备、公孙瓒读过什么经?

及门弟子名分也有,但不是大先生授课,可能会由大先生的弟子授课,比著录弟子强上几分。“融素骄贵,玄在门下,三年不得见,乃使高业弟子传授于玄。”郑玄曾拜于马融门下,但是郑玄头三年压根见不到马融,这就等同于及门弟子。马融后来开了大课,听说郑玄勤奋有才,才召见于他。

再者登堂,大先生开课可以在堂上听讲,到了这个地步才能算得上正儿八经的弟子。譬如卢植,学于马融,侍讲积年。可能是因为马融老迈,卢植容貌佳大音声,所以为马融侍讲,卢植至少是马融的登堂弟子。

最后就是入室,能入先生之室请教学问,算是先生的传承者。譬如崔博、张郃能往卢植书房听教诲。

之所以崔博与刘备书,言其争取为卢植入室,正是如此。刘备提及名号——中山靖王苗裔。拜托,中山靖王是前汉的王,你前朝的剑…咳咳…王来在本朝是行不通的,何如大儒卢植入室?

若是天下皆知刘玄德为卢植入室,其朋友圈、仕途将会宽很多,想混下去实在比中山靖王之后强的多得多!玄德啊玄德,毋失我望。

“书房之书,张郎尽可观之,此间书籍大多都有注疏,读起来也不甚难。”说着崔博递过去一卷《急就篇》,就张郃现在的水平,还是先看看蒙学书籍吧。不知道那李姓乡儒怎么想的,课徒竟先教《孝经》。

“多谢崔郎。”张郃如获至宝,连声感谢,其岁能诵《孝经》,但有些不明其意,他需要的正是这等蒙学读物。

而崔博便拿起《礼记》读了起来,卢植善《礼》,昨日已讲过《曲礼》,今日便读《檀弓》,若是有疑难问题正好可以问卢植,此举亦可博得卢植好感。

“公仪仲子之丧…”比之《曲礼》,《檀弓》真是让崔博头都大了:自家大父崔寔注疏也未尽也,是我太垃圾了?是真的不难无须注疏?

当即就把此句抄下来,待再去问卢植罢。

看得旁边张郃目瞪口呆,崔博有点莫名其妙张郃为何做此表情。

“张郎可有疑问?”

“难道…崔郎…平时写字都用帛书?”一匹缣四丈长,值钱千钱余,一次书写用二尺,等于用掉六七十钱。张郃尚未学过算数,但他知道,缣帛很贵。

“是啊,此物便利过于竹简。”崔博说的是心里话,前世用惯了纸张,此世还没见到能用于书写的纸,缣帛倒也可以勉强用用,“张郎想用,拿去用便是,此物倒是多的是。奥明天让崔三带你去县里,找绣娘做几身衣服。”

“…”张郃那眼神仿佛在看地主家的傻儿子,可以作为货币流通的缣,说写字就写字,说做衣服就做衣服,真奢侈者也。

“事亲有隐而无犯…”崔博叹了一口气,这道题太难了,我不会做!

《檀弓》结构零散,若无先人注疏,恐怕崔博看之犹如天书。得,咱还是先看问对吧。

“哀公问…”

“崔郎,《急就篇》已能诵矣…”张郃弱弱地说了一句。

崔博那叫一个惊啊,这才一个多时辰,《急就篇》两千余字,虽说读起来朗朗上口,但这么短时间能背下来,不说过目不忘,那至少也算得上博闻强记哇。

“天纵之才,我不及也,此间书,张郎可自取。”和张郃一比,崔博内牛满面,人家就算不去当将军,光读书自己也不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