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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怪孩

翌日一早,川柏还是早早下楼开馆,空青睡到日上三竿时,才懒懒下了楼。

“川柏大夫,我这喉咙痛啊,已经好些天了。”大婶子声音沙哑地对着川柏说道。

“没事,我给您开一些药,您按时服用,三日便好。”川柏说着,站起身走到药柜处抓药。

空青打了一个哈欠,在一旁的毯子上躺了下来,谁知才刚躺下,医馆外面就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男子就急冲冲跑到了川柏的几案前。

“这不是风儿他爹吗?”空青看着男子,怔了怔。

“风儿他爹,这是除了什么事儿了,你这么急?”大婶子看着风儿父亲,奇怪道。

风儿父亲皱着眉,咬着嘴皮,似乎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他身后的男子见他这副样子,便推了推风儿父亲:“都已经这样了,你还顾及面子!”

川柏见风儿父亲一副愁容,便开口问道:“风儿父亲,到底发生了何事?”

“是啊!发生了什么事啊?”一旁的人们也附和道。

风儿父亲咬了咬牙,还是开了口:“昨天冬至,我喜得一子,本是欢喜的大好事,可是,昨天夜里,这孩子身上竟然长出黑色鳞片,瞳孔……瞳孔也变成了蓝色!”

“啊!黑色鳞片?”

“瞳孔还会变成蓝色?这怎么可能?”

“是啊,难不成……是妖怪?”

……

众人顿时就议论开了。

“那你为何不把孩子抱来?”川柏问道。

“我是想把孩子抱来让您看看怎么回事儿,可是……可是月红不肯……”风儿父亲皱眉道。

“月红不肯,那就是说明月红有问题啊!”

“难不成月红是个妖怪?”

“不会吧?月红是妖怪,那孩子就是……”

……

“大家莫要说闲话,”川柏打断了众人的议论声,转头对风儿父亲说道:“我把大婶的药抓了,就随你去看看。”

“好,好。”风儿父亲连连点头。

川柏将中药抓好,包了起来,递给了大婶子,接着,对后面排队的人说道:“大家稍等片刻,我去去便回。”

空青从毯子上跳下来,跟在川柏的身后,一起朝着风儿家去了。

川柏到了风儿家门口的时候,身后已经跟了一大串的人,都是来这里看热闹的。

“各位乡亲,大家还是先回去吧,这毕竟是风儿家的家事。”川柏看着身后的人群说道。

风儿父亲一旁的男子也开了口:“大家就别凑热闹了。”说着,就把院子的大门给关上了。

“走吧,川柏大夫。”风儿父亲说道。

空青看见川柏踏着步子往屋里走去,心里有些慌乱,苍术和月红的事情,看来是纸包不住火了……

空青跟着川柏进了风儿家的里屋,月红正抱着孩子坐在床榻边,见川柏来了,脸上露出一抹惊慌:“你们要做甚?”

“月红,这孩子,你就让川柏大夫看看吧,万一只是患了什么病呢?”风儿父亲耐心道。

月红抬眼看了川柏一眼,便很快低下头,身子微微颤抖:“不,不……”

“你放心,月红,川柏大夫不会伤害孩子的。”风儿父亲上前一步,继续劝说。

一直跟在风儿父亲身后的男子看见这样的状况,按耐不住地大声说道:“月红嫂子,你要是不敢给川柏大夫看,那就说明你心里有鬼,你不会真像外边的人口里说的,你是个妖怪吧?”

“你胡说什么?”风儿父亲狠狠拍了男子的背脊一下。

男子皱眉,着急道:“哥,你看啊,她不敢给川柏大夫看孩子!”

月红咬着下唇,一双杏眼里带着慌张,眼珠子转动着,看到了川柏脚边的空青,顿时,月红脸上就露出了一抹喜色。

当然,这一切空青都看在眼里,苍术多半是给月红讲了自己的事情,月红见了空青以为抓到了救命稻草,可是空青只是伸出爪子挠了挠猫脸,并未想过要出手,况且现在这件事情,也只能他们自己解决了。

“川柏大夫……”月红站起身,把孩子交到川柏的手中。

那孩子的脸上用一块棉麻布遮着,川柏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轻轻掀开了那块棉麻布,孩子的脸便露了出来。

“啊……”川柏看到孩子的脸的一刹那,眼眸里盛满了惊骇。

“这孩子……”川柏皱着眉,将孩子放到了铺上。

空青跳到了桌面上,这才看到了孩子的模样,蓝色的眼眸,左边脸颊上有几片黑色的鳞片。川柏拉开孩子身上的棉布,这才看到,孩子的身上也有一些奇怪的黑色花纹。

“川柏大夫,你看,这孩子是不是中毒了还是生了什么怪病?”风儿父亲皱眉道。

“这种状况,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川柏惊讶道。

风儿父亲垂下眼帘,脸上带着一抹哀色:“实不相瞒,我没有要孩子的能力……”

“那这……”川柏和风儿父亲的弟弟都是一惊。

“我找一个江湖术士讨了一种秘药,新婚之夜那天,我就服用了那种药,其实我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谁知道我和月红真的有了孩子,我满心欢喜,谁知道,这孩子出世之后,竟成了这副模样,难不成和我服的药有关?”

川柏怔了怔,问道:“你服用的那种药可还有剩余,可否让我看看。”

风儿父亲想了一下,在屋里的皮箱里找出一封黄纸,递到了川柏手里:“那药我服用完了,这包药的药纸我还留着。”

川柏展开药纸,放在鼻尖上面嗅了嗅,顿时,脸色大变。

“怎么了?川柏大夫?”风儿父亲见川柏脸色有些难看,便开口问道。

“是啊!该不会……真是这药有问题?”风儿父亲的弟弟也问道。

川柏摇了摇头,看了床榻上的月红一眼,轻叹道:“你被那个江湖术士骗了,这根本不是什么秘药,这是夏枯草晒干后磨成的粉末,只是治疗风寒上火的一味药材。”

风儿父亲一听,顿时很是吃惊。

空青无奈地摇摇头,魔族的气息越来越近了,想必是苍术也到了。

“这么说来,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哥哥的!这个女人,不知生了什么妖孽!”风儿父亲的弟弟指着一旁的月红,一脸愤然。

月红吓得一把抱住了孩子,退到了墙角处,一脸惊慌失措。

“月红,这孩子……这孩子不是我的?”风儿父亲一脸的不相信,看着墙角的月红,眼里竟掉出一滴眼泪。

“我……我……”月红咬着嘴唇,什么都说不出来。

“咻咻——”

一个奇怪的声音响起,顿时,空青眼前一黑,整个屋子里充斥着黑色的雾气。

“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黑了?”

是苍术!空青的胡须一动,青色的眼睛在黑暗里闪着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