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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收复渴塞城

首战的旗开得胜令唐、拔联军上下欢欣鼓舞,众将有说有笑回到大营的中军大帐,卫士们立刻端上酒菜让众将开怀畅饮庆功。

李瑱举杯道:“今日之战,多亏封参军熟知敌情,使我等料敌在先,不致为敌所害,封参军当得首功。”

众人纷纷祝贺封常清,自此对这个“三不正”参军另眼相看。

监军刘希暹说:“吐蕃军虽然凶悍,但终究不是我大唐勇士的对手,如不是他们的法宝厉害,早就输得屁滚尿流了。”

裴宽说:“我观吐蕃军虽然勇猛凶悍,但作战时似乎缺少章法,军士之间的配合不如我军,布阵也不够严密,完全是逞匹夫之勇,看来对兵法并不甚懂。”

高仙芝也应和裴宽的见解。

李瑱听了裴宽的话正思考着什么。

刘希暹乐呵呵地问他:“大都督,您在阵前用的法宝好生厉害,挡住了吐蕃王子的玉雪莲。可否让大家看看是什么宝贝?”

众人一听也纷纷询问,李瑱一笑,从腰间金鱼袋中取出那个宝贝,众将凑上前一看,象一个方方正正的灰色石块,如巴掌大小,石块正面刻画着一些长短不一的横线条。

裴宽见道:“这是块宝石吧,上面刻着的图案是易经中的乾、坤、坎、离四个卦象,代表着天地水火?”

李瑱道:“裴侍郎所言无误,这块灵石名为‘石敢当’,乃是本王当年学道时在泰山之巅所得,此物受千年日月之精华,蕴而成器,当时在我面前忽然放出光芒,我便带下山去。后又得吾师施以符咒开光并取名为石敢当,能挡煞祛妖,震邪阻害,是我学道的首件护身法宝。”

众人赞叹不已。

又吃了一阵酒菜,李瑱才又说道:“裴侍郎方才言到,吐蕃人勇猛但缺乏谋略,也不讲究排兵布阵。我们可以从他们这个短处入手,设计击败他们。众位将军有何妙计?”

封常清道:“大都督,小人有……有一调虎离山之计。渴塞城地形小人极为熟悉,城外北面不远处有一山谷,可以伏兵,明日夜里可令一将领兵悄悄潜伏于山谷中,后天一早派其他将军阵前搦战,与吐蕃人交战时佯装战败而退,彼军必然乘机追杀过来,我军可节…..节后退,将吐蕃军诱至远离城门。然后埋伏在山谷的伏兵突然杀出,乘敌兵防守空虚之际一举拿下城池,佯装败退的我军也乘机杀回,可获全胜。”

众人一听,连称妙计。

郭子仪建议:“依三不正参军之言,还可在城外远处埋伏一队兵马,待我军佯装退却到彼处时,杀出截击吐蕃人。”

李瑱道:“好!就依常清和子仪两位参军之计,高仙芝将军、独孤峻、仆固怀恩将军明晚率五千轻骑秘密伏于渴塞城门外山谷之中,本大都督后日率郭子仪等将亲自上阵诱敌,裴侍郎率五千重甲铁骑埋伏在离城十五里外的密林处。待我军退至此处时领兵杀出,夹击吐蕃追兵。”

刘希暹、裴宽忙劝谏道:“大都督为三军统帅,不可轻易犯险,可命其他将军出阵诱敌。”

李瑱摇摇头笑道:“如若是其他将军出战,吐蕃人不会轻易追至远处,方得是本王亲自诱敌,才能吊足吐蕃人的胃口,众将毋须担忧。”

再说吐蕃和拔国叛军败入城中,阿了达心有余悸,见郎支都和铁刃悉诺罗后就说:“郎支都王子,唐军势大,我们怕是招架不住,不若放弃渴塞城,退回呼闷城,与大食军兵合一处,共同抵挡唐军吧?”

郎支都哼了一声:“阿了达王爷不用担心,今日是我轻视了唐军,没想到他们还真有些能耐,那个大都督李瑱居然还有法宝护身。不过不妨事,且待休整一日,后天我与铁刃将军再出城与他们厮杀,定要擒获李瑱。”

阿了达虽然半信半疑,但也无可奈何,不敢不依人家,好在自己的大将苏可敦伤势不重,静养些时日便可康复。

次日无话,第三日一早,两军不约而同整军出战。

唐军阵上李瑱、程千里、王滔、郭子仪、段秀实、封常清立于阵前,而吐蕃阵中郎支都、铁刃悉诺罗、赤力赞、屈力干四将全身披挂端坐在战骑之上。

只听吐蕃军中鼓声大作,拔军大将屈力干拍马舞刀杀出阵来,这边唐军也擂起战鼓,郭子仪挥枪出阵,迎住屈力干,两将刀枪相交大战在一起,十数个回合不分胜负。

铁刃悉诺罗一挥狼牙棒,拍马闯出阵来,程千里见状大喊一声:“贼将慢来!”一抖手中刀杀将出去,与铁刃悉诺罗战在一起。

四将又战不数合,程千里担心铁刃会早早放出宝贝,于是虚晃一枪,佯装抵挡不住,跳出圈子便往回跑。那边郭子仪也心领神会,喊声:“厉害!”也转身就退。

两位吐蕃将哪里肯罢休,紧紧咬了上来。郎支都看见己方得胜,又看见李瑱正在敌军阵中,一挥手中长剑,吐蕃军于是如潮水般乘势冲向唐军阵地。

李瑱见吐蕃军攻了过来,率军稍作抵抗便向后退去,吐蕃军得势不饶人,紧追不舍。

铁刃已经认识李瑱,见他离自己不远,拍马靠了过去,举狼牙棒就打。李瑱挥剑相迎,斗了几个回合,铁刃又取出袋子,放出黑烟,大珠如风一般打了过来。李瑱眼快,一拍坐下玉麒麟头角,只见这只神兽如闪电一般飞出原地,硬生生地躲开了那颗大珠。

李瑱不再恋战,指挥唐军向后且战且退。

吐蕃军哪知是计,以为是唐军不济,紧紧咬住唐军不放。

唐军虽然后撤,却始终阵型不乱,没有被吐蕃军冲垮防线。双方就这样胶着在一起,且战且走一直出去十几里远。

埋伏在城外山谷中的高仙芝时刻紧盯着战场上的动态,眼见吐蕃军已经被李瑱率军诱的远离城门,瞅准时机,一挥手中飞廉刀,率先冲出山谷。

仆固怀恩与独孤峻左右紧随,五千轻骑如疾风一般冲向渴塞城门。

吐蕃军的主力与大部分拔汗那叛军都随郞支都追击唐军去了,只剩下少部分拔国叛军留下压阵,为首的是阿了达手下三员大将之一的屈力干,屈力干正坐在马上等待着己军返回,猛然看见右边山谷中冲杀出一支骑兵,没有打出旗号,不知道是哪国的兵马。

他正纳闷着,等那队骑兵冲到近处才看出是穿着唐军的盔甲,不禁大惊,想要退回城中已经来不及,急忙拨马右转,带领手下兵士想要拦住唐军。

高仙芝一马当先,屈力干大喊:“唐将休冲我阵!”挥刀拦住,两人厮杀在一起。

仆固怀恩随后赶到,直接甩开正在打斗的高仙芝、屈力干两人,挥舞金斧一路砍杀,直冲向城门吊桥。

眼见怀恩就要冲到桥上,城上叛军见势不妙,急待拉起吊桥时,却见仆固怀恩大吼一声,双腿一夹,青玉骢腾空而起,直跃到吊桥的绳索边上。怀恩抡起金斧,硬生生将绳索砍断,随后又一个跃起砍断另外一根吊桥的绳索。

只见那吊桥“哐当”一声重重地掉落下来,怀恩催马踏上吊桥。

叛军守军大惊,急忙又想关闭城门时,怀恩跃马向前,金斧上下翻飞,如砍瓜切菜般砍翻正在推门的十几个叛军。

唐军随后一哄而上,冲进城中。

叛军见城池被攻破,大势已去,顿时士气全无,有的一哄而散,有的伏地投降。

屈力干正与高仙芝厮杀着,见手下兵士顷刻间被唐军冲散,早已无心恋战。瞅个空子跳出圈外,也不敢回城,径直打马往城外便逃。高仙芝也不追他,带领兵士杀进城门。

城内的阿了达获知唐军已攻破城门,吓得屁滚尿流,急急率身边叛将仓皇从西门逃出渴塞城。

再说吐蕃王子郎支都、大将铁刃悉诺罗、赤力赞等领着吐蕃军一路紧追不舍唐军,转眼奔出十几里地,眼看就要追到唐军大营,忽听两侧杀声震天,只见唐军征西副大都督、兵部侍郎裴宽率数千重甲铁骑强势杀出,李瑱也率军折返身杀了回来。

两支唐军将吐蕃军围住,吐蕃军顿时乱了阵脚。

李瑱让军士们高声大喝:“敌军听着,你们的渴塞城已经被我唐军伏兵拿下了,尔等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郎支都等将大惊失色,这才明白中了唐军的调虎离山计,再也无心恋战,吐蕃军被唐军一阵冲杀,损失惨重,终于崩溃。几员将领拼死护着郎支都奋力杀出一条血路,领着残兵往渴塞城退去。

吐蕃残兵心急如焚好不容易跑回渴塞城下,却见城门外没有一兵一卒,压阵的拔军早已不知所终。

郎支都等人正疑惑间,就见城楼上一声炮响,旌旗招展,唐将高仙芝出现在城头哈哈大笑:“吐蕃小王子,你中了我家大都督之计,渴塞城已经被我拿下,你们还不投降?”

说完把手一挥,城上闪出无数弓弩手,随着一声令下,顿时城头上箭如雨下。

吐蕃军猝不及防,又被呼啦啦射倒一片,铁刃悉诺罗与赤力赞掩护郎支都急忙后退。

眼见李瑱率领唐军主力又将从后面追杀过来,铁刃对郎支都说:“王子殿下,如今我们已无法夺回渴塞城了,前有城墙后有追兵,军心已失,情势危急。不如绕开此城,我们先向北再向西撤到呼闷城再谋大局?”郎支都无计可施,只得率吐蕃残军沿着渴塞城墙向北狼狈奔逃去。

没过多久,李瑱率唐军主力随后来到城下。高仙芝打开城门,迎接李瑱和阿悉烂王等将士入城。

巽麟军收复拔汗那国都渴塞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