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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交趾程策遇佳人

游交趾程策遇佳人

当天夜里,大船靠岸,程策二人收拾行囊,来到交趾城外。由于城池夜晚宵禁,难以进入,两个人索性在郊外寻一处地方露宿一晚。期间再没见到那个女孩,这不禁令程策涌起怅然若失之感。

两个人躺在郊外的草地上,伴着虫鸣,常同很快进入梦乡,程策却在一边辗转反侧。想着少女俏皮可爱的模样,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有缘分与她相见。就这样想着一夜无眠。

第二天早上,常同悠悠醒转,抻了抻懒腰,扭头看向程策,见他嘴里叼着一根青草,目光凝望远方,丝毫不似刚睡醒的模样。疑声问道:“你没睡着?”

面对常同的询问,程策缓缓点了点头,回道:“嗯,没睡。”说着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想必此时城门已开,走吧,我们进城。”

两个人起身找了条小溪,洗了把脸。掏出随身携带的干粮,就着溪水吃完,往城中走去。程策打着客商的身份入城,城门的守卫只是简单查问了几句,便放了二人进去。

按照项岳提供的地址,程策带着常同找到了己方布置在交趾城内的据点。由于昨晚在郊外没有休息好,程策准备休息一天,恢复好精神之后,再去拜访许靖。

在住所休息了半日,下午无事,早听说交趾城中有一绿水湖,风景怡人,常有文人泛舟湖上,程策兴起,邀常同前去游玩。

二人来到湖边,租了一艘小船,买了些酒食,边喝边游。绿水湖,南北狭长,湖面波光粼粼,呈碧绿色,从天空俯瞰,宛如一块巨大的翡翠镶嵌在交趾城中。岸边的树木也是绿意茵茵,微风拂起枝条,仿似无数的歌姬翩翩起舞。

程策难得有此闲暇,心情大好,与常同频频举杯畅饮。就于此时,忽听一脆滴滴的声音高喊道:“喂,好巧啊!”声音想起,程策本已抬起的酒杯,登时顿住,不用看,程策也已猜出来人是谁。

虽然只是寥寥数语,却让程策始终魂牵梦绕,如今再次听见,岂会分辨不出?连忙放下酒杯,循声望去,果然就是那日船上偶遇的女孩。压抑心中激动的心情,程策拱手回道:“是啊,当真是巧极了。”忙令船夫靠近,两船相交,程策邀请她过来同游。那女孩想也未想,对着船夫吩咐了几句,便来到了程策的船上。

三人重新坐定,程策吩咐船夫继续摆渡。对那女孩问道:“还未请教,小姐芳名?”

那女孩从出生起就在交趾城中,平日里接触的大多是服侍她的下人。何曾遇到过如程策一般的青年俊杰?闻他询问,扭了扭身子,回道:“我叫士薇,这交趾郡的太守就是我的大伯。他对我极是疼爱,如果你们在这里遇到了麻烦可以来找我。”

一句话,说的程策手中的酒杯一沉。一边的常同更是目中精光一闪,不过想起程策对她的态度,瞬间又暗淡了下去。此时他已然知道,自己的七哥对他颇有好感,联想起连日来其魂不守舍的模样显然已对这女子动了真情。常同不是那爱管闲事的主,他也清楚,程策是个十分冷静之人,既然知道了这女孩的身份,如何相处,常同相信程策自己会有把握。所以坐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抬手,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抹了抹嘴赞道:“好酒!”

程策聪明绝顶,看常同的动作就猜到了他的想法。脑海中的念头,瞬间百转,原来他是士燮的侄女!照此看来,自己与她当真是有缘无分了。可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拿的起放的下的。更何况,难得找到如此令自己倾心之人。

正思虑时,那士薇说道:“喂,怎么都不说话了?”

程策闻听,连忙压下心中的千头万绪。微笑说道:“哦,没想到你身份如此高贵。失礼,失礼。”

望着程策举手抱歉的模样,士薇噗呲一声,笑了起来,脸色微红,喏喏的说道:“这身份有什么高贵的。喂,我说了我的名字,你们的名字还没告诉我呢?”

听她自报家门之后,程策深怕节外生枝,是以不敢如实以告,扯了个谎说道:“我姓钱,叫钱略,这是我的弟弟,叫钱安。”

士薇听他介绍在心中将这两个名字默念几遍,记在脑中。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了看程策,又看了看常同,猛然爆出一阵大笑,指着二人说道:“你们。。。你们是兄弟?怎么看着一点也不像啊?”

常同闻听,老脸一沉,也不搭话,抱了一坛酒,走到一边自斟自饮,懒得再搭理他。程策忙打圆场说道:“你别误会,我们不是亲兄弟。所以长得并不太像。”

士薇了解的点了点头,说道:“我说么,他长得那么黑,眼睛那么小,哪有一点跟你相像的地方。”

程策闻听,脑门冒汗,心道:“这女孩当真娇生惯养出来的,居然如此口无遮拦。幸好我在一旁,否则的话,定要吃些苦头。”万幸陪同自己来的是常同,换做其他几个兄弟,面对士薇的小姐脾气,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子。

就这样,三个人,两个人有说有笑的坐在船中欣赏风景,一个人坐在一旁喝着闷酒,不知不觉已近傍晚。直到原本搭乘士薇的船只过来迎接,二人这才想起该告别了。

程策对士薇颇有好感,士薇同样对这个风度翩翩,博学多才的青年产生了情愫。两个人依依惜别,临行之前,程策甚至大胆的将自己的行止告诉了士薇。

等到士薇离开,常同这才出声说道:“七哥,红颜祸水。”程策正望着士薇远去的船只发呆,常同说的什么根本一个字也没听见,只知道他说了一句什么,不由问道:“老八,刚才说的什么?”

常同见他如此模样,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我们也回去吧。还有正事要办呢。”

程策这才猛然想起,此次来到交州的目的。伸手敲了敲额头,说道:“嗯,我知道。”说着,吩咐了一声返航。

两个人下船之后,由常同付了船钱,离开绿水湖,回到二人的住所。吃过了晚饭,程策躺在床上,回想起白天与士薇在一起的一幕幕,心中泛起阵阵甜蜜,嘴角不知不觉露出微笑,慢慢进入了梦乡。此时的他已全然忘记了士薇的身份。

到了翌日早上,程策带着常同按照指引来到了许靖在交趾的居所。许靖,字文休,乃是汉末名士,董卓时期曾在朝中与周毖共同负责吏部。后来经他二人举荐的韩馥起兵反叛董卓,董卓盛怒之下杀了周毖,许靖害怕也被董卓杀害,所以弃官出走,先后投奔孔伷、王朗等人,及王朗被孙策打败,辗转到了交州避难。

这一日,许靖正在家中闲坐,下人报知有两位青年求见。虽然不知何故,但也没有拒绝,将二人让进家中。分宾主落座之后,程策首先说道:“久闻许公大名,今日终于得见,实在三生有幸。”

许靖对程策二人完全没有印象,不过听说他们慕名而来,心中自有一番得意,捻须笑道:“虚名而已,何足挂齿。不知二位从何而来?”

程策听他问起,微笑着没说话,只是用眼打量旁边的下人。许靖知道他们定是有机密事情要说,于是吩咐道:“这里不需你等伺候,先行退下。”

等下人退走,程策这才拱手说道:“在下云南程策。”说完指了指常同说道:“这位是我的兄弟常同,我二人专从益州而来,想请许公到成都就官,不知许公意下如何?”

许靖闻言,心中暗吃一惊,前些时候,士燮召集兵马攻打益州之时,他就在交趾城中。天使驾临之时,也曾拜访于他,其中详细虽然不甚明了,但也多少猜出一些。只是后来士燮返回交趾,两人见面之时,只字未提攻打益州之事,许靖暗自揣测应该没占到便宜。

心里正在嘀咕,这孟晨等人是何许人也,居然能在益州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他也听说过,带头的是南疆蛮王的孙子,与其结拜的七人共称八骏。却不想在今日见到了其中两位!他们不仅听说过自己,居然跑到交州来邀请自己去成都做官,当真是神通广大,外加胆大妄为。这要是被士燮知道,还不将此二人抓住杀了?他们如此堂而皇之的拜访自己,会不会被士燮发现?自己会不会受到牵连?

望着许靖犹疑的目光,程策以为他在犹豫要不要答应自己的请求。索性单刀直入,道明求亲之事,说道:“抛出邀请许公之外,我们来此还另有一事。”

程策的话语打断了许靖的思路,反问道:“还有何事?”

程策微笑说道:“闻听许公有一幼女,未曾婚配,我主孟晨亦未娶亲。我们想请许公将女儿许配我主,还望许公应允。”

此话说完,说的许靖呆于坐上,表面波澜不惊,实则心中掀起了滔天大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