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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神秘商人

听到店掌柜的话,宋慈扭头向楼上看去。

“我可以上楼去看看吗?”宋慈问道。

“当然可以,宋大人请便。”

宋慈来到了风仪客栈的楼上,发现这里的楼道的外面还有一道廊,延伸到街道的上方。廊里面养着一些花草和各种鸟类,在廊的右边有一个比较大的笼子,笼子里面养着一些鸽子。宋慈走到了楼道的右边,走过去看了看那些鸽子,然后转身看向对面的房间。

有两个房间正对着这里,此时房门都紧闭着,宋慈走过去,敲了敲其中的一个房门,却没有回音,宋慈就又敲了敲。这时,另一个房间的门却打开了,那个女真商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你来晚了!早上还听到屋里有人,现在估计已经出去了。”

女真商人有些恼怒地对宋慈说道,说完便下楼去了。

宋慈走到那女真商人的房门前停了下来,他回头看了看鸽子笼,似乎感觉那些鸽子离这女真商人的房间更近一些。

那女真商人走到楼下,又看见了那些落第书生们。此时这些书生们头上戴着花,又在那里高谈阔论起来。女真商人脸上又显露出了不屑的表情,然后便走出客店,到了大街上。宋慈在后面悄悄地跟着他,想看看那女真商人要去往哪里。只见那女真商人出了东门,向海边走去。

此时的海岸边正停着几艘大商船,大多数船只都正在装卸着一些货物。那女真商人径直走向了最后面的一条船,这条船正在装着一些货物。宋慈躲在一个地方,看到那女真商人似乎在和船主说着些什么。两个人交谈之后,女真商人便转过身,原路返回了。宋慈看那女真商人走远了,便走到了那条船的旁边。

“船家,你这箱子里装的是什么货物,看起来挺沉的。”

“不是沉,这都是些瓷器,所以只能小心翼翼地搬运。货主还专门来交待过的。”

“刚才那位就是货主吧?”

“没错,就是他,你别看他穿得挺讲究,抠门儿得狠,一文钱运费都不愿意多给。”船主似乎对那女真商人很不满。

“看来你给他运过不少次货物了吧。”

“那是,他的货基本上每次都是我给他运的,就这他都不愿意多给点儿。”船主说着摇了摇头。

“他都托你运过什么货物啊?”

“那可多了,茶叶了,瓷器了,书籍了,白绢了,玉器了,有时还会运一些粮食。”

“粮食?”

“对,听说这段时间金国那边粮食销路挺好的,有好多往北边运粮食的。”

“那些粮食都是要销到什么地方去的?”

“我听说多是运到徐州、颖州等地去了。”

听了船主的话之后,宋慈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转身往回走,同时向那些正在装货的货船看去。人们正扛着一袋袋的货物往货船上面装着,那些货物都沉甸甸的。宋慈走过去仔细查看,发现那些货物几乎都是稻谷一类的粮食。

宋慈正在一堆货物旁边查看着,突然有两袋货物码放在了宋慈正在查看的这堆货物的上面。宋慈有些诧异,扭头向货船的方向看去,发现这条船似乎和旁边的几艘船只不同,它正在卸货,而不是装货。

“船家,这些粮食是运到这里的吗?”宋慈走到船主的跟前问道。

“没错啊,就是运到这里,已经运过来好几批了,这是最后一批。”

“这些货准备再运到什么地方去?”

“这我就不知道了,估计今天晚上货主就会来把货提走,你还是问货主本人吧。”

太阳渐渐地落到了海平线以下,天空逐渐地暗了下来,宋慈坐在一个离那些货物不远的地方等待着,而那些货物的旁边还有两三个人同样在那里等候着货主。

宋慈在海边等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他又饿又累,在海风的吹拂下,他渐渐地睡去了。在睡梦中,他似乎遇见了父亲,父亲告诉他:“慈儿啊,你以后可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呢!”

此时的风仪客栈里,客人们有的已经歇息了,有的则出外游玩还没有回来,楼上只有并排的两个房间里还亮着灯,其中一个便是那女真商人的房间。突然,这两个房间里的灯几乎同时灭掉了。

宋慈突然醒了过来,他觉得自己只是打了一个盹儿,只是一眨眼的工夫而已,但其实已经过去了至少一个时辰。宋慈揉了揉眼睛,睁眼看去,他发现那堆货物居然已经不见了,之前还呆在货物旁边的那几个人也已经回到了船上。宋慈赶快跑到了原来货物所在的地方,他注意到北边有几辆牛车正拉着一些货物往北边驶去。宋慈赶快追了上去,但那些牛车已经走得比较远了,而宋慈此时又累又饿,跑了一段他就跑不动了。

“哎,等一等!”

宋慈向前面的牛车喊道,但似乎离得有些远了,牛车上的人根本就没有回头。

宋慈真后悔没有骑着马过来,也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呆在离那些货物近一点的地方呢?他觉得自己还是遇事考虑得不够周全,看来以后自己要是当了官,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宋慈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看着那些牛车绝尘而去。

宋慈回到莫问客栈,洗了澡后,一躺到床上就沉沉地睡去了。

第二天宋慈起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老高了,他赶紧起床,准备去调查那些货物的去向。这时何荣带着一些从早市上买来的食物,进到了宋慈的房间。

“宋兄,你起来了。来,我把早饭都买来了。”

“我不吃了,我得赶快出去一趟。”

“人是铁,饭是钢,你就是累死,也不可能一口气就把天下所有的案子都给破了啊,还是先吃了饭再去吧。”

昨天晚饭就没有吃,宋慈也确实觉得腹中饥饿,于是就坐下来吃了两个包子,喝了一碗茶汤,起来就要走。

“哎,宋兄,稍等我一会儿吧!听说今天会放榜,咱们一块儿去,我也好帮帮你,回来的时候顺便看看榜!”

“殿试排名也千万不能放松了,你还是要用功,就别掺乎这些事情,我有急事就不陪你去看榜了!”

宋慈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何荣笑着摇了摇头,继续吃着早饭。

宋慈出了客栈的大门,便骑上马,准备去通判廓舍找兄长连净贤。他还没有把马头拨正,就迎面看见那女真商人也同样骑着马,冲自己奔驰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