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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故人重逢

羽笙也不知在南荣墨的房间门口,来来回回的走了有多少圈。每次手抬起来又放下,犹豫不定。

“笙儿姑娘,你怎么不进去呢?”

屋内的南荣墨听到芜在门外大声说话,她看看床上的那张面庞,眉头紧皱,起身打开门。

“干什么呢?如此吵嚷!”话刚出口,便看到羽笙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她看到自己,却是转头跑回了自己的房间。

留下芜一脸茫然,“方才我见笙儿姑娘正欲敲门,就随口问了一句。”

“嗯,知道了,你去歇息吧。”

“圣尊,那湘蝶姑娘――”芜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不知该不该问,生怕南荣墨怪罪。

“我找她来是有要事,她现在正睡着呢。明日本尊向你们解释。先歇息吧。”,“对了,散族人杂,你与羌,还有达奚亦泽,留心着点。不要暴露身份,切莫生事。”

“属下谨记,那我退下了。”

待芜走后,南荣墨关上身后的房门,来到羽笙的房间。她轻叩了几下,未见响动。便试探性的推了推门,发现房门竟未锁,就走了进去。

此时的羽笙侧卧在床上,背对着南荣墨。

“笙儿,睡了吗?”南荣墨走到床边,将滑落的被角掖了掖。

又见羽笙未有回应,就转身欲回屋。

“墨――”羽笙听到南荣墨离开的脚步声,赶忙起身。

“以为你睡了呢?方才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我――”羽笙迅速的在脑中寻找合适的理由,“我是想看看湘蝶姑娘的容貌。”

“呵,她啊,这一时半会儿是不行,她睡了,明日带你见她。”南荣墨冲着羽笙温柔的笑了笑。

“睡了――?她不回湘雅阁吗?”

“今晚不用回,嗯,以后也不用回了。她本是我一位故人。”

“故人?”羽笙心里咯噔一下。

“嗯,明日同你细说,歇息吧。”

“墨,你要去陪她吗?”

“嗯,怎么?睡不着吗?那你先睡,等你睡着了我再走。”

“好。”羽笙终于露出笑脸,欢喜的躺回床上。南荣墨就坐在床边,握着羽笙的手,等待她入眠。

从羽笙的房间里出来,已是亥时。当她走回自己的房间时,余光瞥见达奚亦泽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转角。南荣墨心道,今日这是怎么了,出了圣域都如此兴奋么,这么晚都还不歇息!

夜幕鬼魅,一个身影在夜色笼罩下穿梭着。他一路从客栈偷偷潜入湘雅阁。此人正是羌。他是遵照圣尊的圣令,在夜色掩盖之下,将三枚血灵珠送去了湘雅阁。

“湘蝶姑娘被我家主上看上了,这是三枚血灵珠!”羌摊开手掌,那妇人看着明晃晃的三枚珠子,急着伸手去拿。羌忽而又缩回去,将手掌合上,语气中透出腾腾杀气,“还有,我家主上不喜招摇,他说――你的记性是真的不好!”

那妇人连忙意会,低声说道:“哎呦,我这记性打小就不好,这遇到什么事啊,转眼就忘!”

羌听了这话,满意的点了点头,松开手,冷笑着看着妇人将三枚血灵珠收入囊中。

第二日一早,所有人都到客栈一楼吃早饭。芜瞅了一圈,却不见南荣墨,于是端了一碟点心就要上楼。却被羌一把拉回了座位。

“唉唉唉,你干嘛去?”

芜被羌拽的一下子跌回木椅上,点心撒到了地上,甚是恼火的说:“我给圣尊送吃的啊,我干嘛!”

“就你懂,别人不懂是吧?你两只眼睛睁大了好好看看!这么多人谁不知道圣尊没吃饭啊,怎么都不上去给圣尊送饭啊!你怎么总是冒冒失失,毛毛躁躁的!消停会儿,乖乖吃你自己的。”

“我毛毛躁躁?我冒冒失失?唉,羌大人,大清早的,我惹着您了?”芜被羌训了一顿,一股无名火就冲了上来。他说罢,作势又要起身。

羌翻了个白眼,一掌按在他的肩上,趴在他耳旁,低声说:“那湘蝶还在圣尊屋里呢!”

“湘、湘蝶?”芜坐了回去,满脸的不可思议:“昨日圣尊和我说湘蝶姑娘睡着呢,合着这姑娘一晚上没离开啊?”

“何止是一晚上,以后都不会离开了!”

“此话何意?”

羌悄悄将昨日南荣墨交代他办的事告诉了芜。

“什?什么?圣尊她――”

湘蝶睁开惺忪的睡眼,环视一周,见南荣墨正立于窗前,手捧一本书,似在专研着域技。她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瞬间觉得老天让她经历的所有磨难都是值得的。湘蝶起身,顾不得穿上自己的鞋子,就走向南荣墨。南荣墨察觉身后有异,正欲转身,却被湘蝶从背后紧紧地抱了上来。

“曦妍――”南荣墨双手握上湘蝶的手。

湘蝶却不理会,反而将南荣墨抱的更紧了。

“墨哥哥,是你吗?我就知道会有再见你的一天!”

南荣墨感受着湘蝶的脸紧贴着她的背,昨晚的情形又浮上了脑海。她不知道这个女子遭受了多少的磨难,伴她入眠之时,却发现她的源脉之力尽失。南荣墨心里一阵疼痛。她双手将湘蝶的手松开,转过身去,手顺着湘蝶的发丝滑下,略带苦涩。

“是我,是我南荣墨,曦妍。”

那湘蝶激动的哭了出来,又抱上南荣墨,南荣墨没有动,就任她这样抱着自己,将掉落的泪珠蹭到自己的衣襟上。

楼下几人已经吃到一半。芜仍然在和羌打听着具体的细节。他一边嚼着点心,一边皱着眉头,一个青楼女子,怎么就值得圣尊用三枚血灵珠去为她赎身呢?他连连摇头,难以相信。这一摇头,便瞥见了从楼上走下来的三人。

南荣墨走在前面,她身旁伴着一位红衣女子。那女子肤白貌美,身材丰腴,姿色过人。尤其是那朱唇,微微翘起,尽显妩媚。二人身后则跟着羽笙,仍是一袭绯色衣衫,清纯温柔,似泉似莲。

芜赶紧腾出位置,挨着羌坐下。

“主上,这位姑娘,便是昨日的湘蝶吧?”芜看着湘蝶,挪不开眼睛。

那女子莞尔一笑:“小女子苏曦妍,公子叫我曦妍便可。”

南荣墨随羽笙和苏曦妍一同坐下,开口说道:“曦妍乃我旧友,过几日我便会为她寻个去处。这几日先和诸位一道同行。”

苏曦妍听到这话,将拿起的点心又放了回去。

“墨哥哥,你是嫌弃曦妍了吗?”

南荣墨见苏曦妍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不忍,柔声道:“我此次与几位友人来散族,是有要事要办。我不忍你随我奔波劳苦。你先歇息几日,我差人把你送到你爹娘身边。”

“墨哥哥有所不知,曦妍爹娘早已不在。如今只剩曦妍一人苟活于世。曦妍并无它求,只愿墨哥哥能允许曦妍伴你左右。”

“曦妍,我――”

“主上,这曦妍姑娘甚是可怜呐!”芜见不得女子哭泣,更何况是如此娇媚的女子。当他听到苏曦妍的境况时,马上替这个女子求情。

南荣墨斜了芜一眼,思虑了好一会儿。苏曦妍在一旁很是紧张。

“笙儿,你陪曦妍去换身衣裙,这红色太过招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