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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白玉京,开战

自极乐夫人胡喜媚从椒欗殿中出来,这殿门便再未开启,甚至有人怀疑阵君已经被胡喜媚杀死于椒欗殿中。

要不是胡喜媚确定自己每次面对余烬都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确认自己八成打不过他。

胡喜媚自己可能也就信了这谣传。

明眼人都知道,这椒欗殿中一定出了什么事,十二楼五城甚至包括青丘的几位都来问过胡喜媚,却未得到任何回应。

再加上此前景元尊亲自传来的消息。

这位余烬,可能比想象的要难对付的多。

可惜胡喜媚眼下气机业已与白玉京相合,若白玉京不能覆灭,那他多般布置皆付一炬,他只能在此等到一切尘埃落定。

不然,以他的性格,早便溜了。

胡喜媚突然感觉到两股熟悉的气息突然出现在不远处,突然就放松下来。

想必所有青族之人都是这般想的,毕竟那一位亲至,想必阵君是由那一位去对付了。

胡喜媚刚准备离地而起,与那两位回合,却发现方一离地,体内灵机便以惊人的速度流逝,不过片刻便已去了大半。

胡喜媚甚至还未反应过来,他便控制不住自身,摔在地上,体内已是空空如也,仿若干涸的枯井,却是半点灵机也无了。

这是什么操作!

显然,阵君已经发觉了苏瑶的动向,而这整个白玉京本就是他布下的局,阵君能凭此在他们身上动手脚也是不难理解,只是没想到如胡喜媚这般老怪物竟也会中招。

这位阵君到底什么来头?还是昔年那无可救药的听雨烬吗。

莫非被外魔夺了身去,实际上早已身故了?

好在虽说灵机被不知名的原因夺了去,但胡喜媚何等古老,修为这一点不好说,但肉身方面绝对是活得越久越恐怖的。

而且这等老怪物手中,多半都有极为珍贵的炼体之法。

胡喜媚被埋了这般岁月,那地方灵机被禁,无法温养道界,自我又被守尊封存,孤身一人又不可直面众生,他闲极无聊便只能打磨肉身。

眼下他虽看起来柔弱得很,但事实上若论肉身,恐怕与满天星斗磨身经的觉山君张彤有的一拼。

他的炼体之法名唤【阴极身】,他本就是难得的九尾狐身,男身女相,极姿尽妍,游戏人间,魅惑众生。

与这【阴极身】比那九阴之脉的女子还要吻合,这法门又是与【磨身经】一般毫无上限的炼体大术,还能压制他【灾厄春秋】与【青国书】的魅惑之态,可以说是再适合他不过了。

胡喜媚抬头瞧准了二位所在之处,只见脚底的砖石寸寸碎裂,竟是被他踏出了一个巨坑,而他则借这一蹬冲天而起,其速度怕是比之一般遁术还要快上三分。

而他踏出来的这坑竟在须臾之间自行复原,其原本所立之处更是出现一模糊人影,看其面相却是与胡喜媚有五成想似,但这灵机却是胡喜媚那莫名失踪的灵机无疑。

显然这正是这位阵君对百族诸姓之人的应对之法,谓之“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这点距离,苏瑶自然对脚下的一切了如指掌,余烬不愧是阵道之源,竟在【天上白玉京】的局内又套此局,两局相扣已是让苏瑶轻易动他不得。

而剩下的人却没有胡喜媚这般强大的肉身,毕竟白玉京亦有禁空之阵,也就胡喜媚这般恐怖的肉身才可视之为无物。

故而唯一一个能摆脱白玉京限制冲天而起的胡喜媚便是显眼之极。

当然,他自然不可能这般轻易就从余烬布下的局中出来。

别的不说,光他自身灵机所构筑的那个虚影,便不是那么好对付。

胡喜媚虽失了灵机,但还能感知到下方传来的动静,他还有空回头一看。

只见那虚影身上隐泛青光,其遁速比胡喜媚的速度还要快上几分。

这是青族特有的遁术,只有青族之人的灵机方能施展,名作【青主见身】,这法门只有青族之中拥有九尾狐相的绝世天才方能习得,又因当你见到青光乍现,下一刻其人便能与你贴身想搏,故称【青主见身】。

没想到余烬竟真有法子能“偷走”他们的密传法门!他本以为那是景元尊在唬他。

不过胡喜媚并不在意这虚影,他很清楚自己的手段,攻杀之术并非他所长,他所擅长的是魅惑,幻术,而这些,显然对自己没什么用处。

而自己,却是能教它如何做人。

胡喜媚刚看到那虚影上所泛青光,便有一刀光砍向自己的眉心。

按常理,那是【阴极身】的罩门,可惜胡喜媚这般程度的【阴极身】以往从未见过。

罩门自然是没有的。

胡喜媚管也不管那不知用了什么法门的刀芒,径直一脚踩在虚影身上。

那虚影如何受的住胡喜媚这一脚,当即炸裂,化作点点星光。

而胡喜媚则接着这一脚速度更是拔升数成,须臾之间便脱离了余烬布下的局。

灵机当即自生,勉强可以施展法门稳定自己身形了。

不成想那虚影炸裂开来的星光竟化作数之不尽的刀芒,密密麻麻布满天际,让人头皮发麻。

奇怪的是,这些刀芒本奔着胡喜媚而来,却在半途静止半秒,飞入上首一人腰间刀鞘之中,再无半点动静。

椒欗殿内,那密室之中,原本代表胡喜媚的那本【青国书】缓缓碎裂,竟直接化作了一捧黑灰。

余烬倒是对此毫不意外,他伸手抓起一把灰来,细细看过。

自然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的。

“哟,开始了。”他将这灰洒回到桌子上,却是笑得颇为开心。

“知言尊来得颇为及时。”胡喜媚向这位突然出现的知言尊点头道谢。

“还要感谢帝君将这些刀光与那位阵君的控制分离,不然老夫也收不了。”这苏琂自然不敢居功,而且即便没有他,这些个不过余烬凭借灵机强行塑造的【法因入逆斩我刀】也奈何不了胡喜媚。

这一点,他清楚得很。

“知言尊的刀,鞘之术颇为精妙,想必还有法子通知你那些还在这白玉京内的行走。”苏瑶皱着眉头看着脚下已经混乱之极的白玉京,“让他们赶紧出来,朕准备把整个白玉京丢进虚空。”

既然余烬把这白玉京给打造成这般恐怖,苏瑶自问短时间内根本对其毫无办法,那倒不如将白玉京整个丢进虚空,让自家倒霉儿子头疼去。

“百族诸姓的那些人该如何是好。”苏瑾眼看着自己可能即将接手一个烂摊子,赶紧挽救一下,“青丘再强势,也不可能面对整个上族会的怒火!”

“慌什么!”苏瑶瞪了他一眼,这个人怎么这般焦躁,一点也不像她,高贵优雅,“此前设计白玉京时朕便与共同参与此事的那几族族令商量过,派来于此的多半都是弃子,剩下的也是如胡喜媚一般有能力溜出来的,其他人死在里面不是什么大事。”

说着,她便隐晦地撇了一眼知言尊苏琂。

这老头子果真面无表情,要知道青丘派来此的除了胡喜媚,剩下的全是他言决司的行走,数千行走,极有可能在此付之一炬。

然而苏琂却表现的风淡云轻,显然对此毫无所谓,毕竟他的【诸他我入鞘宝术】与【法因入逆斩我刀】来历极为诡异,他自问除了不知深浅的守尊,不可能有人能斩断他与自己那些刀奴之间的联系。

死了也便死了,回到鞘中重新温养一番便是,那些个刀奴兴许生死之间还能有所突破,那便是因祸得福了。

“我已通知座下行走,让他们寻机出逃,却不知帝君给多少时间让他们逃命呢。”苏琂右手轻轻敲打看似普通的刀鞘,这才不过数刻,便已有几个炼体之术修行地不到位的傻子死了去,其刀意与自我重归宝鞘,却是让苏琂反而放心了几分。

余烬果然对他的大术没有办法。

“三刻。”苏瑶的声音中带着冷意,显然未曾把这些行走当成自己人,准确的说,在这些人被选入言决司开始,知道内情的就已经不把他们当人了。

本来选入旨琙殿训练的就多半是孤儿无疑,就算天赋好些,也没人会为他们出声。

毕竟只是六分之一的可能,其他五法司还都是美差,即便知道言决司的内幕,恐怕也没人会介意,毕竟这世上最难得,也最难抓住的就是机会了。

胡喜媚看着这陷入乱战之中的白玉京,心中并没有什么曾经共事,眼下却兔死狐悲的感觉,而是兴奋,毕竟法门即将大成,多年努力终有成果,可以说是大喜一件了。

虽说在战斗中把后背让给敌人,也就是先逃者必输,但事实上面对眼下这般情况,还真是走为上计,毕竟你不但灵机枯竭,面对的还不仅仅是自己的法门,极有可能出现平日里好友的绝学,多半还能克制自己。

若不跑路,更待如何?即便苏琂不通知,自家族中没有消息,他们所做的选择也都是溜号无疑。

毕竟这些虚影不但会使所有人的法门,还都悍不畏死,这还怎么打。

白玉京之战就这般诡异地由余烬方面开战了。

而且,百族诸姓的人似乎还要面对被余烬培养成狂信徒的散修的围追堵截。

多半是要栽在这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