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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松本之家

松本家原先是日本料理店常用的布局,客人围着厨师,挑选自己喜欢的菜品,亚利有阵子没来了,这里也改了风格,更注重客人三五成群的独立,不再是熙熙攘攘的了。

亚利和梁小亮就坐在离门不远,靠窗的位置上,今天大事抵定,两人均是心情大好。男人心情一好,满眼都是美好,对窗外来来往往的美女,更是不吝赞美,靠在松软的座椅上,悠闲地喝茶、抽烟,点评美女,煞是开心。正说着起劲,亚利忽然看见一个红衣美女从电动扶梯上冉冉而上,出现在两人面前的落地玻璃之外,亚利眼尖,一下就认了出来,原来第靳小旻,心中一动,赶紧一拍梁小亮的胳膊,梁小亮也反应过来了,当即就是一僵。靳小旻上了楼,径直对着松本家走了进来,亚利一直盯着她走进来,才收回眼光看向梁小亮,梁小亮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向靳小旻走了过去,亚利也犹豫了,慢了几步,还是站起来,也走了过去。

“小旻!”梁小亮站在靳小旻身后两步远的地方,优雅地柔声唤她。

靳小旻转过身,看见了身后的梁小亮:“怎么是你?”接着就看见了几步远的亚利,见他点头示意,也点了点头。

“你是来吃饭的吗?我和丁总也是在这里吃饭,要不我们就一起吧?”

“不用了,你们吃吧。”靳小旻好像不太愿意和他们一起吃饭,直接就拒绝了,梁小亮却没有退却,轻声规劝着,亚利也希望靳小旻能留下来吃饭,却是不好插嘴。靳小旻也颇不耐烦,正待要走,就听有人说话:“哎呀,小旻姐,你也来了,我们来晚了!”正是辛婷和雷鸣到了,辛婷自从上次陪亚利买画之后,就经常和靳小旻联系,早成了颇为熟络的朋友了。这会儿辛婷也来了,靳小旻就不好说走了,五个人重新落座,靳小旻和辛婷坐在一起,交头接耳聊在了一起,亚利就给梁小亮和雷鸣正式介绍了一番,两人都听过对方的名字,自然一番客气接纳。

这一餐饭,五个人,让原本简单的商务餐也变了味。雷鸣有意和梁小亮好好聊聊,梁小亮的背景很深,雷鸣非常有兴趣,但梁小亮却有点心不在焉,他一边敷衍着雷鸣,保持着一股热闹沟通的场面,偶尔抽出嘴来,和靳小旻说几句,却好似热闹的场景信手拈来,偶尔的几句却颇费周章,连雷鸣都感觉到了,还得努力配合着。靳小旻既然不愿意搭理梁小亮,好在身边有个辛婷,可以说话,两个女人聊着琐事,却遇到心不在焉的辛婷,急于和亚利打探空调工程的事,不停地说话试探,好像亚利和两个女人热聊一般,亚利要将这个空调的事,透露给雷鸣,让他给个意见,就把话题往雷鸣的头上去引。

这么一来,五个人聊了一会,都觉出了别扭来,亚利和双方都有关系,当下就哈哈笑着,说不能各自为政,不许聊别的了,今天这个局上,只能聊松本家的海鲜和清酒,问大家是否同意,众人都笑着应承,场面才和谐起来。

等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亚利就说,上次又去了云海画廊,想再买一幅靳老师的画送人的,结果看到的作品不多了,不知道最近是否有新作品问世?靳小旻就说,自己的天赋不高,这画十年前就这水平了,十年了也突破不了,最近都没有心情去画画,亚利本不懂画,也不知道靳小旻这是谦虚还是真是这样,哼哼唧唧地不好搭话了。梁小亮却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直言靳小旻的画是青年画家中最好的,撺掇着靳小旻办画展,自告奋勇要当主办单位,靳小旻却搭理都没搭理他。辛婷和靳小旻的沟通多一些,自身也是从小学画的,明白靳小旻是卡在了瓶颈,就劝她别着急,多认识些朋友,多出去看看,多一些积累,这么多年,靳小旻一直在画,脑子也该转转了。靳小旻就告诉辛婷,你知道我今天来安州国际是干吗的?云海画廊老板不准备干了,找我来谈,是想让我接手。

大家一听,原来是这个事,登时都有了兴趣,七嘴八舌地询问起来。靳小旻素来只和大学里的老师交往,哪里知道经营画廊,还有多少事要做?今天这桌上的几个人,虽然也不是做艺术品经营的,但他们都是行业里的佼佼者,每天都应付着不同的经营问题,自然能提出不少中肯的意见。辛婷就鼓动她,把画廊接下来,自己也有兴趣,如果她没意见,自己愿意入股,艺术品经营,在盛世绝对是朝阳产业。

几个男人虽然不是行业中人,但如何敢不凑趣,纷纷表示,将对画廊给予十二分的关注。亚利甚至心中窃喜,上次去画廊看画,没有遇见靳小旻,以后要是画廊易主了,来见靳小旻不是更方便了吗?他无法克制这样去渴望,却也是担心异常,梁小亮年轻优雅,家世又好,却被靳小旻横眉冷对,自己又如何敢透露一丝倾慕,只是顶着一个笑呵呵的外表,默默地注视着她。

原本是商务之外的两人小酌,居然成了经营画廊的策划会,靳小旻在大家的影响下,也对这画廊热衷起来,她长期在学院里,孤独地面对画布,接人待物自然就有一种冷清,看着眼前的几个人,为自己的事凝神思考,给出建议,也自然感到了温暖,不由也兴奋了起来,招手让老板再拿几瓶清酒过来,挨个感谢大家的支持。辛婷也终于腾出了时间来,追着亚利,问空调的事,亚利看刚和雷鸣说了,他也没什么反应,就含糊着把这事搪了过去,说明天上班时问一下,再给辛婷回话,这自然无法让她满意,却也对亚利无可奈何。

透过斑驳的灯光,辛婷看着亚利和雷鸣,他明白亚利的意思,自己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和雷鸣说过这事,她是准备把这件事落地了,再告诉雷鸣,他需要雷鸣的支持,但现在,她首先得拿到那个业务,尽管她心里明白,雷鸣并不愿意支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