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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芦笛浑身着火了

“小妹啊?你是不是以为我喝醉了说胡话呢?我没醉!还能喝!来!咱们继续喝!”

这时候的史元稹眼睛里没有了平素经常闪烁的精光,竟然有点迷蒙。

人们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可是芦笛看着史元稹的眼睛,觉得他眼睛里有两团浓浓的迷雾,让她看无论如何也看不清楚史元稹到底在想什么。

芦笛暗想:常听人说没喝醉的人才会说自己喝醉了,而喝醉酒的人都不会承认自己喝醉了。

现在史元稹不肯承认自己喝醉了,看来他是真喝醉了。都说南方人酒量小,看来是真的。喝了这些酒我还没一点儿感觉呢,他一个大男人倒先喝醉了。

想到这里芦笛不禁暗暗得意,脸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意。

“你笑什么?_?小妹?你也笑话我?是不是?”

史元稹看到芦笛脸上的笑容,不悦地问道。

“没有!哪里有?!我一直很佩服史哥你的,长得又帅,又这么能赚钱!怎么敢笑话你呀?”

芦笛连忙解释道。

“不!我看到你刚才笑了,你是不是也笑话我没有儿子?笑话我夫妻不和?!”

史元稹突如其来的“醉话”吓到了芦笛。他没想到一向精明、能干的史元稹石总竟然会向自己暴露这么隐私的伤痛。

“唉!俗话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想想我史元稹石总!人前也是人模人样地,可是活了半辈子了连个儿子也没有!我们家到我这一代已经是三代单传了!我现在只有两个女儿,我们老史家要绝后啦!”

史元稹绝望而痛苦地向芦笛倾诉着淤积在内心的苦闷。

“不会的!你还这么年轻,以后一定会有自己的儿子的。”

史元稹的痛苦激发了芦笛的母性,芦笛极力安慰着史元稹。

“唉!不会的!不会有自己儿子了!”

史元稹举起酒杯看着芦笛,芦笛配合地端起酒杯。

随着玻璃杯轻轻地敲击的声音,俩人共同举杯,甘醇而略带苦涩的红酒一饮而尽,芦笛觉得自己的脸微微有点儿发热。

史元稹拎过红酒瓶,准备给芦笛的酒杯里倒酒。

芦笛慌忙拿起酒杯,放在身后,抬起另一只胳膊,拦住史元稹:

“我脸已经有点儿发烧了,不能再喝了,再喝就该醉了。”

“瞎说!你脸色一点儿没变!”

史元稹睁大眼睛看着芦笛。

“不行,是不是你也瞧不起你哥?你喝,不喝就是瞧不起我!”

史元稹先攻后礼,又低声哀求着芦笛:

“陪哥说说话吧?和小妹说说话,哥心里痛快,就不那么憋屈了。”

芦笛只好放下酒杯,让史元稹把两人的酒杯了斟满了红酒。

“你还年轻,为嘛就不能有儿子了?”

芦笛觉得史元稹的话很奇怪,忍不住问道。

“为什么?你说为什么?”

史元稹瞪着芦笛反问道。芦笛呆住了,瞠目结舌愣在哪里。

史元稹没等芦笛说话,继续说道:

“因为我老婆呀!整天就知道和她的姐妹们逛街、打麻将,一点儿不知道照顾家庭,也不孝顺我的父母!一回家我们就吵架,所以你看我宁愿整天在外面跑生意,也不愿意回家。”

“唉!赚这么多钱有什么用啊!”

史元稹长长地叹了口气,端起酒杯。芦笛同情地看着他,陪他举起酒杯。

“我为嘛整天到处跑?”

史元稹看着芦笛问道。

芦笛摇了摇头。

“因为我不想回家啊!现在我已经起诉了离婚了,就等法院判决了。不能给我生儿子!还不照顾家庭!不孝顺老人!这样的老婆要她做什么?!”

史元稹看着芦笛,好像再问芦笛,却不等芦笛搭茬。

“离婚!”

史元稹狠狠地说道,说完把一块金钱肉塞进嘴里,使劲儿地咀嚼着。

芦笛看着史元稹痛苦而又决绝地说出“离婚”两个字,心里一动,暗暗埋怨那个自己没见过面的那个史元稹的老婆:这么帅又能赚钱的老公不知道珍惜。

“咳~咳~咳~”

史元稹大概因为情绪太激动吃的有点儿急了,忽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没事儿吧?”

芦笛关切地看着史元稹。

史元稹一边剧烈地咳嗽着,一边抬起手指向水壶,示意芦笛帮他倒杯温开水。

芦笛忙站起身,去床头柜上拿过水壶,倒了一杯水,转过身递给史元稹。

这边儿史元稹一边儿咳嗽着,一边儿把一个纸团儿扔进纸篓。

史元稹接过芦笛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两口水,这才彻底止住了咳嗽。

“谢谢小妹。”

史元稹感激地看着芦笛,说道:

“很高兴认识了小妹,和小妹说说心里话,心情好多啦!”

史元稹说着举起酒杯。

“小妹,干了这杯酒,干了小妹就休息。”

芦笛举起酒杯。

“干!”

两只玻璃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芦笛举起酒杯放到嘴边儿,一抬头,把杯子里的红酒一饮而尽。红酒滑过口腔顺嘴食道顺流而下。

芦笛忽然觉得杯子里的红酒里略微苦涩的味道几乎没有了,回味中有一股特别的甜腻腻的味道。

“咦?这酒好像没有苦涩味道了呢?”

芦笛吧嗒着嘴奇怪地说道。

史元稹这时候眼睛里浓雾好像已经散去,眼中精光一闪。

“小妹真是海量,来!再来一杯,我们今晚一醉方休!”

“好!一醉方休!”

随着刚才的一杯红酒下肚,芦笛觉得一股热乎乎的暖流从胃部升起,舒服极了,下意识地接过史元稹递过来的酒杯。

“咱们喝完这杯酒就别喝了。”

“不!继续喝!”

史元稹举起酒杯:

“今天和小妹喝酒哥心里高兴,痛快!喝!”

史元稹举着酒杯,盯着芦笛:

“你!也喝!干杯!”

芦笛只好端起酒杯喝了一口。

“不行!说好了干杯的,不是喝一口。”

芦笛看着酒杯里的半杯红酒,心想:反正这红酒度数也不高,喝干了也没事儿,于是爽快地答应着。

“好,干了就干了。”

说完举起酒杯,一抬头,一杯红酒又喝下了肚。顿时觉得刚才胃里那股暖流更热了,越来越热,甚至比三伏天正午的太阳的炽烤的还热烈。

芦笛感觉身体里有一团烈火在熊熊地燃烧,,这火引燃了自己身体。芦笛感觉自己的每一寸肌肤都在冒火,这团火越来越旺,越来越旺似乎把自己烤干。

“好热!我想喝杯水。”

芦笛求救地看向史元稹。

“渴了?想喝水?”

芦笛点点头,想站起来,可是头晕的厉害,只好又坐下,芦笛用手抓着衣领。

“嗯,热!口渴的厉害,想喝水,头晕,站不起来,我大概是喝多了。”

史元稹脸上绽开了开心的笑容,他站起身凑近芦笛身边:

“喝多了就睡觉吧,我先给你倒水喝。”

说完伸手摇摇晃晃的芦笛。

“来,我扶你上床上歇会儿。”

芦笛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抓住史元稹的手,晃晃悠悠地站起来,一抬头正好看到史元稹微笑的脸。

芦笛努力地睁大迷茫的眼睛看着史元稹:

“咦?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帅?和电视里楚留香一样。你是楚留香吗?”

可是无论芦笛怎么努力,眼睛却越来越模糊,看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楚留香还是史元稹。体内那团火越烧越旺,被火烧的炽热的芦笛开始撕扯包裹着自己的衣服。

“你觉得我是楚留香,我就是楚留香!”

史元稹暧昧地看着芦笛,这时候他已经把芦笛扶到床边,然后把芦笛放到床上,试探地看着芦笛。

“你喝醉了,睡会儿吧,睡醒了就没事儿了。我回我房间了,你有事儿就喊我。”

“不!你别走。”

芦笛一把抓住史元稹的手,芦笛的力量大的惊人。他一下子把史元稹拉倒在床上,转身两只胳膊紧紧地抱住了史元稹。

“我不让你走,热!我热!渴!我要喝水!”

芦笛语无伦次地苦苦地哀求着史元稹。她在床上焦灼地扭动着身体,双手又开始拉扯身上的衣服。

史元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热呀?来!我帮你把衣服脱下来,凉快凉快。”

芦笛此时就像一片被烈日炽烤的已经干涸的出现裂缝的黄土地,热切地期盼着大雨的浇灌、滋润。

芦笛又仿佛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芦笛不知怎么就进入了一个大沙漠,沙漠里炽热的阳光照在沙漠上。脚下滚烫的沙子反射的太阳光把自己的衣服都烤着了。

芦笛拼命地撕扯掉冒火的衣服,这下炽热的阳光直接照射在芦笛身上,芦笛感觉自己的皮肤开始干裂。她无知地四下张望着想找点儿水。

“水!水!我要喝水!”

忽然芦笛仿佛看见一只木船从沙漠的远处飞驰而来。

“大木船?!沙漠里飞驰的大木船!难道我在古龙写的《石观音》里?楚留香呢?楚留香怎么还不来救我?”

“楚留香救我!”

芦笛被烈日炽烤的睁不开眼睛,只好闭着眼睛大喊着。

忽然芦笛抓到了一只手,一只温凉的手。浑身冒火的芦笛抓着这手不肯松开。

这只手仿佛被施展了魔法,慢慢地抚摸着芦笛,逐一拂去芦笛身上每寸肌肤上冒着的火苗儿。慢慢地芦笛终于安静下来。

她就像一片干涸了很久,终于被注入清水的池塘,又恢复了生机。又像一个淤积很久,终于决堤了的堰塞湖,随着洪水冲破决堤口一泄而出,又恢复了当初的平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芦笛沉沉地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