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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画蛇

翌日。

在百草谷的铺子购买了两枚‘聚气丹’后,赵闲便再次启程。

第一刀抽空气海。

这聚气丹是一种灵气充裕的灵丹,三境以下的修士服下,片刻功夫便能气海充盈,恢复大部分战力。

价值一枚白玉铢千两纹银,赵闲舍不得用仙家货币,掏银票购买了两颗。

这丹药对他作用很大,能快速恢复体内真气,就不用拼着重伤使用第二刀。

聚气丹装在一个做工精致的小木盒中,表面灰白如糯米丸子,看起来还挺好吃。

柳飞月留下的那颗雪白丹药,赵闲也问过底细。

三山之一步月山的独门丹药‘归元仙丹’,只要没断气,服下此丹脱离险境,必然无性命之忧。

对于这个,赵闲倒是十分惊喜。

下午时分,赵闲来到了三岔林。

林中偶尔有野兽嚎声传出,树荫遮天蔽日显得幽静可怖。

赵闲骑马在前开路,小道士则跑到马车上坐着,没敢进车厢,只是坐在老马夫隔壁,左看右看显然不经常来。

财主帮忙把过路钱掏了,他自然是想抓些值钱的飞灵异兽。

车厢中女子莺莺细语,小道士觉得无聊,就对着旁边的萧剑一闲扯:

“这三岔林人烟稀少虎豹横行,寻常人进来很难活着出去。不过老伯你不要害怕,有我这种得道高人在,抬手就能让其灰飞烟灭。别看我身材瘦弱,其实力能搏虎寻常三五个人进不了身。你家少爷也有些本事,经验却远不如我,若我拿出真本事三招他就得躺下,根本靠不住。”

萧剑一神游万里,连前面拉车的黄马都心不在焉。

小道士百无聊赖,又不敢加入车厢里的女子私房蜜语,只能拿着跟树枝,摇摇晃晃在空着鬼画符。

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小道士目光一凝,看向林间小路边的一处草丛,猛的举起手来,眼露谨慎之色。

赵闲猛的勒住缰绳,大黑马原地踏了几下。

他迅速拔出长剑逍遥游,飞身而起跳到马车跟前,警戒的看向路边,严肃道:

“怎么了?”

马车也停了下来,小道士面色凝重,从腰间取出一个罗盘,最终念念有词,然后睁大双眼,指着草丛认真道:

“好大一只凶兽,就藏在那边。”

赵闲想起雀鸣山的回火麒麟,心中顿时沉了下来。

他让马车往后退去,将逍遥游插回腰间换成长刀,浑身气势蓄势待发,神情专注走向草丛。

大约两丈距离,赵闲突然感觉到草丛有灵气波动,很微小目标清晰。

赵闲身形猛冲,单手持刀猛然辟出。

只是还未冲到草丛近前,一个小黑影猛然跳了起来,只有兔子大小浑身雪白,想要望林子伸出逃窜。

赵闲伸手抓住,听到一声‘凄厉’的叽喳声,被捏住脖子蹬腿奋力挣扎。

拿到跟前仔细一瞧,还真是一只很肥的兔子,其身上确实有异样灵气波动,很微弱,以至于第一时间没发现它。

赵闲心中一松,脸色却冷了下来,回头看着小道士:“这就是你说的凶兽?”

小道士屁颠屁颠跑过来,笑呵呵的道:“这么大一只讹兔,值好些银子。三岔林中,凶兽早被杀完了,小道也是活跃一下气氛,赵兄莫怪。”

好在是虚惊一场,赵闲实在不想搭理这个没谱的小道士,走了个把时辰马累了,便准备歇息一下。

小寒下了马车,眼前一亮跑过来,笑嘻嘻的道:“好大一只兔子,少爷你真厉害!”

赵闲觉得这‘凶兽’呆呆傻傻并不可怕,就拎着让小寒摸了摸。

南宫天洛觉得这傻兮兮的兔子挺可爱,也伸手捏了捏兔子的耳朵,想了想,转身跑到旁边树林里的灌木丛后面去了。

女子出门在外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赵闲只当做没看见,转而问小道士:

“你说这叫讹兔,有什么特别地方?”

小道士连忙做出通古烁今的表情,解释道:

“赵兄有所不知,这只是刚出山不久的异兽。相传讹兔修行三百年后,可化为人面兔身,能说人言。喜欢骗人。其肉鲜美,有驻颜增寿的功效。”

其肉鲜美?

赵闲看向手中兔子,除了挺肥看不出特别,倒是觉得肚子有些饿了。

小寒听到其肉鲜美顿时来了兴致,连忙取下铁锅菜板等物品。

赵大公子熟练麻溜的支锅生火杀兔剥皮,小寒则准备好葱、蒜片、茴香、辣椒、盐。

只等兔肉下锅,一道美味的兔肉菜肴便可成型,作料的香味弄的小道士咽了咽口水,殷勤的前后帮忙搭手。

过来稍许,南宫天洛从树林后方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嫩绿草叶,步伐轻盈的小跑到跟前。

“你们...”

美艳女子,愣在当场。

赵大公子正和小寒丫头商量爆炒还是清炖,抬眼看到白衣女子手中的草叶,以及略带些委屈的眼眉,手中剥皮的小刀猛地停住。

手中大卸八块的凶兽,不知归元仙丹能不能救活。

赵大公子轻咳了一声,讪笑道:“洛儿姑娘,你喜欢清炖还是爆炒,小寒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

小道士察觉气氛不对,缩了缩脖子,只恨自己嘴贱说什么其肉鲜美驻颜增寿。

南宫天洛深深吸了口气,缓步回了马车,脚步微重。

不到半个时辰,清香飘满树林。

南宫天洛坐在车中,取出小毫宣纸,慢悠悠勾画出一只动物的轮廓。

几人围着火堆坐下,端着小碗品尝小寒姑娘的手艺。

小道士大快朵颐,顺便聊起天:“在大玥,百年道行的精怪凶兽都被杀绝了,这一路你就放心。”

黑无常自然就是黑羽卫,赵闲笑了笑:“以前在溢州城遇到过一只凶兽,很厉害,”

小道士拿着碗大口喝汤,对着赵闲夸夸其谈:

“异兽也分高低,溢州城的动静我也听过,回火麒麟不是真的神兽麒麟,只是含有一丝麒麟血脉。”

两人闲谈间,忽然同时浑身一震。

一股凶悍的戾气突然出现,自周围某个方向渐渐接近。

小道士不敢确定,望向赵闲。

赵闲谨慎的站起身拔出腰间长剑,谨慎的在四周寻找蛛丝马迹。

小道士三张符箓手指掐诀,符箓环着周身旋转,右手雷光游离,一颗拳头大的雷球逐渐成型。

“在下面!”

小道士作为内修,感知力强出赵闲太多,仔细一观察便发现这股气势来自地底。

地面在颤动,石子微微滚动树叶沙沙作响,有什么东西在地底游动。

不过片刻,地面沙土隆起,一个土包在地面快速游走接近。

“小寒,回马车上!”

赵闲急声催促,同时握紧长剑。

地面隆起的地方,带出一条蜿蜒的凹槽,体型绝对不小。

小道士脸色煞白,手有些发抖,嘴唇颤巍巍的自语:“道祖佛祖菩萨保佑,千万不要过来,小道刚满二十,上有老母下有弟妹,行善积德从不为恶...”

赵闲呵斥一声让小道士清醒些,此时就他们两个有一战之力,若未站先怯后面便是落荒而逃。

土包猛然炸开,伴随凄厉嘶吼,一条大蛇破土而出。

身长三丈有余,水桶粗细的身躯后方,长着三条分叉的尾巴,如同铁片包裹,颤动间发出‘嘎啦嘎啦’的声响,双目碧绿,黑色鳞甲上布满黄色斑点。

远处马车传出小寒惊叫之色,两匹马也四蹄乱踩,被吓的连连后退。

小道士面白如纸,颤声道:“是钩蛇!三尾已通神魂之术,相当于三境内外兼修的修士,我们打不过的,快跑..”

钩蛇是少有天生会术法的异兽,可用周身岩石土地攻守,蛇尾响动可震慑人魂魄,相传万年道行可化九条蛇尾,即便天仙也不敢小觑。

小道士已经慌了神,百思不得其解为何三岔林里,还有这等凶悍异兽。

后面还有小寒等人,赵闲如何能逃,略一思索,绝不能等这庞然大物冲过来,要先下手将战圈拉倒远处。

浑身真气游走奔涌。赵闲手持长剑奋力前冲,同时嘱咐小道士:

“成兄,帮我护着马车。”

短短十余丈的距离,四周大树的树干晃动不知,无数绿叶从天空飘落。

两匹马受了惊显然是跑不掉的,只要到达三丈之类,赵闲便有把握击退巨蛇,即便拼个重伤也无所谓。

碧绿蛇瞳让人寒毛倒竖,赵闲脚下丝毫不乱,迅速拉近距离。

钩蛇垂下头来,血盆大口獠牙间留下粘稠唾液,三条长尾高高竖起,一阵尖锐响声猛然扩散。

首当其冲的赵闲身形猛停,脑子里地动山摇,视线竟然开始模糊,天旋地转感觉三魂七魄已经离体,四肢的感觉时有时无。

三境为固神境,修士要达此境,必须稳固自身魂魄,直到百邪不侵鬼魅难近放算大成。

赵闲从未摸到过三境门槛,受到来自神魂的攻击竟毫无抵抗之力。

身体左右摇晃,咬牙持剑却战立不稳。

在马车旁边的小道士,离的较远并未受到影响,察觉不妙连忙双手掐诀,道袍鼓荡,右手雷球猛然挥出。

晴天霹雳凭空炸响,一道青雷直接击打在钩蛇蛇尾之上,尖锐声音顿止。

“赵兄,用静心咒,可以稍微抵抗这畜生的蛇尾。”

见攻击奏效,小道士急声提醒赵闲。

尖锐响声停下,赵闲晃了晃脑袋如梦初醒,感觉四肢回到了身体,连忙运其那《冰心碎玉决》精心凝气。

此时刚刚踏足修行之路的赵大公子才发现,他战斗经验太少,若真与小道士厮杀,说不定还要吃大亏。

赵闲面色有些凝重,乘着钩蛇被劈了一雷还没回过神,再次全力奔跑起来,距离钩蛇只剩五丈距离。只要再往前两丈便可出剑。

钩蛇受疼血盆大口对天嘶吼,身后三尾却垂在地面,如同硬毫在纸上刻画,随着身形扭动三尾各司其职,转瞬间在地上画出歪歪扭扭的纹路。

蹦跑中的赵闲只觉得脚下一软如同踩在流沙上。同时几颗石子悬浮在钩蛇周围,蛇尾颤动石子如脱弦利箭疾驰而出,撕裂空气带出尖锐破风声。

赵闲脚步急停,周身泥土松软如细沙,双脚深深陷入泥土之中,想要躲闪都困难。

小道士刚才吓的肝胆俱裂,以为这富家公子冒冒失失的就此嗝屁,想要出手相救却为力。

石子破空来势迅猛,若被击中身上必定多几个窟窿。

赵闲迅速横剑挡在胸前前,石子击中剑身的瞬间,使出一招“震风陵雨”的剑招,聚集与剑身的真气轰然爆发,震开了石子同时将自身反方向弹了出去,脱离松软的地面,落在了马车附近。

震风陵雨为一招震剑式,能将敌人弹出去也能将自己弹出去,算是一式可攻可守的妙招。

赵闲不敢再掉意轻心,将剑插回了腰间,解下长刀持在手中,缓步向前,时刻注意对面庞然大物的动静。

钩蛇在逼退赵闲之后,又竖起了三条尾巴,疯狂颤动起来。

赵闲见到此景,一时难以前进,皱纹看向小道士:“成兄,你可有办法让我进入这畜生三丈之内?”

小道士眼中急转,略微思索片刻开口:

“没有!”

赵闲觉得指望不上此人,情况紧急之下只能安慰几句:“用雷劈它,剩下的交给我!”

说罢,赵闲从怀中取出‘聚气丹’含入嘴中,拔腿往前急冲。

小道士额头冒汗再次施术,一道青雷落下,打断钩蛇摇动尾巴的动作。

赵闲抓住机会迅速前冲,拔出腰间长剑振出,长剑破空急刺向钩蛇眼珠。

长剑逍遥游绝非凡品,却无法与赵闲心意相通,和一把普通长剑没有区别。

面对强敌,赵闲不指望它能起多大作用,直接当做暗器使用。

长剑化为白虹飞掠而去,钩蛇感觉到飞来长剑蕴含的危险,甩尾横扫挡在身前。

赵闲乘此机会,三步跨出两丈距离,然后猛然跳起,右手长刀刀身浓稠如墨,气劲四散如同海潮奔涌,正是三式刀法的第一式;

黑潮!

体内真气迅速被抽空凝聚与刀身,赵闲跃起丈余高,自上而下狠狠一刀劈了过去。

‘砰’的一声巨响,蛇尾与势不可挡的刀锋想触,气浪四散伴随痛苦嘶鸣,一条蛇尾直接被劈成两段。

同时另外两条蛇尾,击中飞来长剑与赵闲胸口,直接将白袍青衫的青年,扫的横飞出去,铁片鳞甲在胸口带出一片鲜血淋漓。

钩蛇碧绿双瞳充满血丝,仰天长嘶痛苦扭动,显然被断去一尾,极为愤怒暴躁,巨大身躯往赵闲疾速滑行,试图生吞了此人。

赵闲从地面迅速弹起,胸口血流不止,聚气丹发挥作用,丹田气海中快速凝聚一缕缕真气,只是太少,无法再出一刀。

见钩蛇急冲而来,赵闲那里顾得上胸口剧痛,拔腿飞奔朝着远离马车的地方飞奔,绕着树林拖延巨蛇的前进,对还在发呆的小道士大喝道:

“拖住它一会。”

小道士还在吃惊与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刀,闻声回过神来。

钩蛇断去一尾,他不再藏拙全力出手,双手掐诀道袍顿时鼓胀,一颗脑袋大小的雷球,快速凝聚成型,电光环绕滋滋作响。

小道士双手颤抖,显然并未完全掌握此术法,不敢迟疑轻喝一声,三道青雷先后自手中飞出。

略显昏暗的林间雷光大作,只听‘砰砰砰’三声巨响,三道青雷击中钩蛇头颅,引来痛苦长嘶。

巨大头颅有青烟升腾,鳞片翻开露出下方血肉。

赵闲惊讶这小道士手中青雷的杀力,还未来得及开口,就见钩蛇身上戾气暴涨,竟然扭转身躯,朝着小道士扑了过去。

小道士见状大惊失色,拔腿就跑,只是他身为二境内修,身法和寻常人相差不大,跑的不算快。

短短十余丈距离转瞬即至,一条蛇尾猛抽向小道士背部,却见环绕周身的三道符箓,其中一道轰然炸开拦住蛇尾,小道士也借着冲击力往前飞了好远,在地上滚了几圈并未受伤,爬起来继续跑。

赵闲松了口气,与大蛇颤抖一会,又全力奔跑躲避,浑身大汗淋漓汗水血水混在一起,他也是被击起了凶性,提着刀便朝着大蛇追了过去。

交战二人都没发现,坐在马车上的驼背老车夫,此时眼神不再神游万里,饶有兴致的看着两个小孩殴打小蚯蚓。

赵闲沿着山林追了一阵,体内气息在聚气丹的作用下恢复大半,可以再出一刀,便加速前冲击退这大蛇。

小道士身上符箓只剩下一道,撒开腿不要命的狂奔,时不时还甩出一道青雷阻碍钩蛇前进。嘴里还喊着‘蛇爷小的错了,你不要过来’,只是大蛇根本听不懂人话,越追越近。

小道士绕着树林转了个大圈,身后树木咯吱作响被撞倒在地,腥臭的血盆大口,气息已经喷到了他背上。

小道士面无人色,只恨没有少生两条腿。抬眼瞧见赵闲从侧面赶了上来,如同看到救星般前去会合。

赵闲提刀正面冲向前方巨蛇,却没想到这钩蛇察觉不对,畏惧刚才那一刀的恐怖威势,竟在几丈外停了下来,竖起仅剩的两条尾巴,轻微颤动尖锐声响扩散。

再次遭受来自神魂的攻击,赵闲脑子嗡鸣巨响,脚步微微迟缓,好在有了些经验,强行运转作用不大的静心咒,咬牙硬扛着继续前行,身形飘忽手中刀却极稳。

越是靠近,来自魂魄深处的震颤越明显,赵闲只觉胸腹翻江倒海,眼前钩蛇一条变成了三条,短短七八丈距离仿佛走不到尽头。步伐从未停下,到最后只凭借本能前冲,连意识都有些模糊。

小道士躲在一颗树后面大口喘气,忽然神魂震颤知道势头不对,回过头来,强行提起一口真气,指尖青光萦绕,一道弱小许多的青雷,指向巨蛇猩红瞳孔。

钩蛇全神贯注阻拦面前持刀之人,猝不及防被击中眼珠,拳头大的眼珠直接爆开,尖锐声响骤停。

大蛇痛苦嘶吼一声,察觉不妙便想钻入地底逃走。

赵闲神识一松,转瞬清醒过来,想也不想抓住机会高高跃起,手中长刀如同风车扇叶急速舞动,额头青筋暴起猛地一刀劈向巨蛇脖颈,巨大身影发出凄惨哀嚎,又戛然而止...

当天晚上,一行人的晚饭变成了蛇羹。

因为三岔林范围很大,一天没法穿过去,便找了个小河畔的夹角地带安营扎寨。

大蛇的尸体在小道士的请求下拖了回来,说是能卖好些钱。

月亮挂上枝头,一行人围着篝火,赵闲吃着蛇羹现在还心有余悸,被蛇尾抽的一下只是皮外伤,看起来可怖并不影响行动,已经被小寒认真的包扎起来了。

只是那大蛇神通诡异让赵闲心惊,若非小道士在旁边协助,他即便能赶跑钩蛇也要耗费极大代价。

钩蛇长得狰狞恐怖,肉却是十分美味。

赵闲吃了两碗倒也不太狠它了,既然有惊无险,那就当做一次历练。

小道士被吓得不轻,又损失了两道保命的神符,恨不得把拖回来的尸体生吞活剥。

南宫天洛在篝火旁赵闲身边坐下,脸上笑容依旧,柔声道;

“公子真是英勇,伤口还疼吗?”

赵闲将手中的碗放下,笑了笑:“无妨的,洛儿姑娘不用担心,这凶兽极为少见全身是宝,我们能碰上算运气好。”

天色不早,南宫天洛回马车休息。

赵闲与小道士轮班守夜。

经过与钩蛇的一站,二人心中的轻视一扫而空,多了几分客气和尊重,到显得有些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