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刚烈心中苦笑,看来这一战是无法避免了,说道:“好,就按照约定来。我们在哪里比试?这里吗?”
慕容紫嫣笑道:“地方好办,但是要先找一个见证。你的朋友和我的人都不合适。”
牛刚烈点点头,比武较量需要一个见证人,也就是所谓的裁判。最好是功力高深,德高望重的人。这样的人做见证,不但有公信力,还能关键时刻出手。防止其中一方在比武的时候,明明已经胜利,却还要痛下杀手。
正在这时有人说道:“我来做这个见证怎么样?”
所有人转头望去,看到来人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娃娃脸上有一对会笑的小眼睛。走过来的姿势,带着一股洒脱的气质。
“我叫陈三七,在这里学习太极拳。刚才无意中听到你们要比武较量,就毛遂自荐,来做一个见证。”陈三七笑道。
牛刚烈仔细打量他,发现他从走过来到站在那里的姿势,都暗合太极拳含胸拔背,凌空虚顶的要义。没想到这个拳馆中,出了慕容紫嫣,还有一个高手。心说,让他做这个见证,勉强可以。
不等牛刚烈开口,慕容紫嫣一摆手说道:“不必了,你不够资格。”
陈三七也不生气,笑了笑说道:“虽然我昨天输给了你,不过,做个见证的资格还是有的吧。”
慕容紫嫣眉头一挑,不去理会他。转头对牛刚烈说道:“我认识一个本地的老前辈,请他做见证是再合适不过了。”
正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不用这么麻烦,我来做这个见证吧。”
众人顺着声音望去,正看到一个体态有些发福的中年人,大概四十多岁,肚子微微鼓起。圆圆的脸上,有一双深邃无比的双眼,仿佛无尽深渊一般。
慕容紫嫣和陈三七一起抱拳拱手,尊敬的道:“马馆主。”
牛刚烈看到马馆主,顿时吓的浑身打了一个机灵,没想到竟然是他的拳馆。心中抱怨,这个朱倩倩实在是太会惹麻烦了,竟然惹到他的拳馆里。这下坏了,一定不能闹出其他事情。
“我是这个拳馆的馆主,马国栋。我来做这个见证,你们同意吗?”马国栋和气的说道,目光从牛刚烈身上扫过,没有多加停留。
牛刚烈抱拳拱手,无比尊敬的说道:“当然同意,没有人能比馆主更合适了。”
慕容紫嫣也点头说道:“我以为馆主没有在拳馆,所以想要找别的前辈来做见证。既然您回来了,那就再合适不过。”
马国栋点点头,和气的说道:“这里不合适,你们跟我来。”
“陈三七,我们是私人比武,你就不要跟来了。”慕容紫嫣不给他反驳的机会,说完就走。
陈三七顿时苦笑起来,脸上只剩下失望的神色。
牛刚烈跟他不熟,点了点头就当是告辞,带着朱倩倩等人,跟在马国栋的后面。
对着正门的那座墙的左手边,有一扇木门,门上写着“闲人免进”。
马国栋带着众人推门走了进去,来到一条走廊。走廊两边是几个房间,看起来是办公室。走廊的不是很长,很快就走了出来,来到一个小院子。
这里大概一百坪左右,脚下是泥土地,四周是围墙。看起来十分隐秘和空旷,很适合用来私下比武较量。
牛刚烈和慕容紫嫣走进都在四下打量,发现这里很不错。同时,牛刚烈发现,她好像也是第一次知道,拳馆后面有这个小院。
两人走到小院中间,距离两米的位置相对而立。
马国栋站在走廊口,其他人都站在他的左右和身后。
牛刚烈双手抱拳,朗声道:“点到为止!”
慕容紫嫣也抱拳朗声道:“点到为止!”
这是比武较量的规矩,一定要在比试之前大声的说点到为止。如果不说,就有可能被人痛下狠手。而且,下手的人不算失武德。
就算是朋友之间要比武,也一样要说出来。而且要大声说出来,要让旁边的人听到。
除非是非常熟悉的人,不用每次都说。而张震和牛刚烈在防风林外的那一次,根本不算是比武,更像是同门之间的试手切磋。
马国栋双眼微眯,看两人都摆好了架子,做好了比武的准备,朗声道:“开始!”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两人没有立刻动手。而是走起了圈子。
看到这一幕,马国栋不由得心中暗自点头。遇上陌生的对手,没有着急动手,而是仔细观察对方的身体动作,寻找对方的弱点。这是最稳健的做法。
尤其是在和人擂台比武分生死的时候,遇上的对手大多数都是陌生人。有些只听过名字,有些甚至名字都没有听说过。这个时候,就必须先观察对方。
这是拳法之中的三毒中的眼毒。手毒和心毒,讲究的是不但下手要狠,而且要攻击对方的要害位置。而眼毒就包括很多,除了在交手的时候,要看准对方的来向和走势。还要在动手之前,能看出来对方的优缺点。
像是对方左右肩膀的交换,双腿交错的转换等等。做到心中有数,就可以在比武的时候,躲避对方的优点,攻击对方的弱点。
而练习眼毒也需要很长的时间来锻炼,像是以前师父教徒弟的时候,走在街上,师父就会随便指一个路人,向徒弟发问,考验眼力。有了足够的经验累计,才能在擂台上看清楚自己的对手。
其实,牛刚烈没有立刻动手的原因,是有心让着她。他有自信,从刚才的观察中,就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
只有慕容紫嫣是要仔细观察牛刚烈,竟全功而胜之。
转了两圈,慕容紫嫣没有发现可以利用的弱点。心中暗自点头,能把拳架子练到这么纯的,需要自身的苦练和名师的指导,当然天赋也是不能缺少的。彻底承认牛刚烈确实是一个劲敌。
双臂顿时一震,背后肌肉鼓起宛如双翅,一步扑来,宛如飞掠而至。同时,左手藏在腰腹,宛如毒蛇藏洞。右手化为鹤嘴,带着螺旋穿透之力,直奔牛刚烈的左眼而来。
只听到啾的一声,就已经冲到眼前。
牛刚烈心说,这是永春白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