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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挥刀斩乱麻

晚上,木府。

木子风和马家三兄弟跪在了大厅里。

就在半个时辰前,木子风被追兵追上,他们烤的兔子肉也被收缴。现在是又饿又累。

木子风想不通,太快了,没有现代的天网,追兵是怎么发现自己的。

木琨正坐在木子风面前,吃他烤的那只兔子肉。三只兔子,有五斤左右的肉,一点也没剩下。

木琨吃完后,洗洗手擦干后,在铜镜面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美髯。

木子风抬眼瞧见木琨臭美的样子,脸上的肉扯了扯。

木琨在铜镜里瞧见木子风还在笑,就转过身子。发话道:“来人,把马忠、马孝、马仁义拉下去重打100军棍。”

木子风吃惊了,赶紧喊道:“等一下,爹。我们做错了什么,你要打人?就算是犯人,也要先受审吧。”

“做错什么?你说说你们没做错什么?”

木子风说道:“我不是要成亲了吗?我就想要回乡祭拜我娘,告诉她,我长大了,成亲了。但是你不答应我出门,我就只好让马家三兄弟带我出门了。还有,他们也想去祭拜一下他们的娘亲。难道尽孝也有错吗?”

木琨沉色道:“本将下了禁令,不许你出门。我的命令就是军令,军令如山。他们三个不好好看着你,还帮着你出逃,就是不守军令,我本该一刀砍了他们。打他们一百军棍,这是从轻发落了。”

“那我是主犯,他们只是从犯。你打他们一百军棍,是不是也要给我一百军棍。将军,我身娇体弱,不用劳烦军士们打我了,你痛快的给我一刀吧。不,给我四刀,然后免了他们三个的一百军棍。”

“你这是威胁我啊。以为我不敢杀吗?来人,先把他们三个杀了,我在收拾你小子。”木琨只是想让木子风求饶,以后能听话,就像过去的木子风一样唯父命是从。

木子风没想到木琨真的要下手杀人。“等一下,爹。等一下。”

“怎么?求饶了。”木琨笑看着木子风。

“我没有要求饶。只是,他们是你给我的家奴,你非要杀他们,我想亲自动手。”木子风双手放在膝盖上,很平静的说道。

“什么?你说你要亲自动手。”木琨惊讶的看着木子风,又转头看向木兴。二人眼中皆是不解。同时还有后面的马家三兄弟一样很吃惊。

“对,爹,我自己来。把刀拿来。”木子风先身边的卫士们要刀。卫士们紧紧握着手里的刀,转头看向木琨。

“给他。”木琨不相信木子风会动手,如果他动手杀了马家三兄弟,那木琨也会杀了木子风。

木子风接过刀,起身,走到马大宝的背后。

“大宝,你先来了。我很快也会挨一刀赔给你。”木子风把刀架在大宝脖子后,转头对木琨说:“爹,这一刀下去,马忠的罪就算受过了。你的话算数吗?我不能让马忠白挨刀。”

“你……”木琨看着木子风把刀架上,不知道该说什么。

“将军……”木兴喊了话,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将军做事一直是颜面无私,这要是算违反军令,哪个求情也没用。

木琨握紧了拳头,看着这个有点陌生的儿子,心有点冷。“我说话算数,你能砍下去?”

木子风微微一笑,喊道:“大家都听好了,将军有令,马家三兄弟违反军令,由我来执行。今天这刀砍到他们头上,就算受过了。”

“大哥。”二宝、三宝看着大宝,忍不住喊道。

木子风挥刀的手高高举起,众人的眼睛也随着移动,刀高高挥下,一刀砍在了大宝头上。

众人亲眼看着这刀从大宝的头上挥过,砍掉了大宝的发冠。一大把头发飘然落下。

“好刀。”木子风举着刀,拿起大宝的头发,玩起了吹发。

众人目瞪口呆之后回神过来。最先有反应的是木琨,手指着大宝的头发,“你就是这么砍的?”

“对啊。将军说话那是一言九鼎,马忠已经受我一刀,无罪啦。接下来,二宝、三宝你们谁先啊?”木子风笑嘻嘻的说着。

二宝、三宝见大宝头发掉了,头还在,喜极而泣。刚刚伤心的没流眼泪,现在高兴的反而流了眼泪。

“我先,我先。”二宝、三宝纷纷要求先砍。

“哼,你这是跟我耍花招啊。敢在本将军面前耍花招,你还是头一个。”木琨看着这场面,既庆幸木子风没有杀了大宝,又觉得自己被儿子在众人面前耍了花招,没面子。

“我是谁啊?我是木子风。”木子风得意洋洋。而后又正色道:“爹,我是耍了花招,但是我们罪不至死啊。人的头发砍了还能再长,头砍了就没了。好男儿应该报效国家、战死沙场,怎么能因为我,让他们白白死掉呢?”

这话说到木琨的心上了,木琨沉默了一会,说道:“你继续行刑吧。”说完,就起身离开了。待走到大厅外时,又回身说道:“若有下次,提头来见。”

木子风被木琨霸气的话吓得心惊胆战,把自己家搞成军营,儿子也成了他的兵,木子风莫名的觉得熟悉和亲切。他从小和爷爷奶奶住,爷爷对他的管教就是如此,虽也宠爱,但是原则性的问题一点都不含糊。

木子风带着三个垂头散发的马家兄弟返回了自己的院子,他一路上不停嘀咕:为什么会被捉到,明明已经摆脱追捕了呀。东西南北,路这么多,怎么就能找到他呢?

等回了院子,发现院子外站了五个家丁。“你们在这干什么,我不用你们伺候,都回去吧。”

“大少爷,将军说,让我们看着你,以后离了这个院子,就要寸步不离的跟着你。”带头的一个家丁说道。

木子风无奈,只好先回了院子,肚子空空,没力气说话了。

今夜,很多人不平静。

回了书房的木琨还要处理公务。

木琨恍惚间想起自己儿子刚刚跟他耍的花招,不免觉得好笑。又继而想起他遛出府,问道:“木兴,子风是怎么就这么轻易地逃出府了呢?府里的守卫是怎么看守的?竟让他坐着马车就出去了?”

木兴正在研磨墨水,“老爷,大少爷这次计划出府,可是费劲了心思。我去看了少爷坐的马车,马车内有隔板,少爷就是躲在里面。守卫从外往里看,咋一看,看不出问题。最近马家三兄弟又经常坐着这辆马车出去,守卫查看的多了,不见有什么问题,自然就松懈了。”

木琨没想到自己的儿子也学会耍心机了,但是还是嫩了点。

木兴又笑着说道:“听木龙说,大少爷被抓回来的时候,一直问他怎么找到他的。唉,少爷怎么就没想到马车的马是家里的马,这找马比找人简单啊。”

木琨笑骂道:“真是愚蠢,居然还问自己怎么被找到的?这要是让他贸贸然出去,还不被人弄死。”

木子风要是知道是马出卖了他,说不定以后就改驴车出门了。今天,木子风跟马也是相冲啊,不仅差点被别人的马撞,又被马追着打,最后还被自己的马出卖了。

再说这使唤马追打木子风的主人,今夜也不平静。

原本计划出来狩猎的太平郡主,今日毫无战果,被两个哥哥嘲笑,她再也不是战无不胜的太平了。

太平心中一直被木子风说的话困扰着,这人该是失忆了,他也忘记了自己,过去还对自己殷勤,现在已然非昨日了。她不能嫁给这样的人吧。

太平决定和母亲说这事,现下两家还没有真正定下婚事,如果就此作罢,也不至于两家丢脸。

太平当晚就将今天发生的告诉了自己的母亲,只说这木子风性情大变,恐不再是当初的木子风了,让母亲好好为自己筹划,劝告父亲不要轻易向陛下奏禀婚事。

当晚,宋家的越国公经夫人提醒后,就表示婚事不可轻易退掉。但是可以先见一见木子风。岳丈相女婿也在礼教内,就打算在出征前见一见这个木子风。

而木子风接下来的日子,照例像是被看守的犯人,只能在他的院子和前院打转,大门和后门那是一步都无法靠近。最可气的是,他的马车都被卸了马。

木子风三催四请的把木大管家木兴喊了过来。“木管家,找你可不容易啊。你是成心躲着我吗?”

木兴赶忙说道:“大少爷,老奴哪敢啊。老奴真的是出府办事了。一听少爷找我,就马上赶过来了。”

木子风问道:“好,这事先不说。我问你,我的马车为什么被卸了马?爹不是说这事已经了了吗?你自己看看后面三个秃头。我一个堂堂将军府的少爷,被你们关在府里不说,还派五个家丁看着我,我就算长了翅膀也飞不出去啊。有必要把我的马车卸马吗?”木子风一吐为快。

木兴不慌不忙的说道:“大少爷,这都是老爷的安排。现在外面乱的很,你就安心在府里呆着,你想吃什么,喝什么,吩咐人就行。你要是想玩什么,只要是在府里,你想玩什么都可以。至于您的马,待会我就让人给您送来。”

木子风听木兴这么说,也没什么好说了。就让他赶紧去把马送来。

等木兴走后,木子风回了屋子,看着四周的陈设,真是心烦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