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陈嬷嬷说完，绿娟叫了起来：“陈嬷嬷，你死到临头别想挑拨我们姐妹对大小姐的感情。”
“感情？这世间有几分真感情？”陈嬷嬷道。
“大道理我不用你说，你只需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至于是敌是友，我自有分寸，至于你，能否从这小黑屋出来就看你的表现了。”洛玖低声道。
陈嬷嬷低哼一声：“我若不说，是不是就得见阎王去了？”
洛玖笑道：“你急着见阎王我也不拦你，你若不说我也有办法知道，左不过是这个夫人，那个小姐的，但是你嘛，就在此处自生自灭吧。”
洛玖盯着陈嬷嬷的眼睛似笑非笑，陈嬷嬷却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她的额头冒出虚汗，眼神微闪，对她而言，这可是个绝好的逃生机会。
“你能保证言而有信？真能让我出去？”陈嬷嬷又问了一次。
“一言为定。”洛玖毫不犹豫道。
沉默半晌，陈嬷嬷道：“那个人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夫人安插在卧竹斋中的眼线，每个月她都会给夫人递一次消息，每次见面只有夫人一人，其他人均不知晓。”
“那你又是如何知晓的？”洛玖问道。
“我只是偶然一次路过，看到那人的身影，当时光线昏暗，老奴也看不清，只知道是个女的。”陈嬷嬷道。
这时，门外忽然咯哒一响，洛玖眼神动了动，绿娟则探身向屋外看去，只见一根木栓掉在地上。
“小姐，没看到人。”绿娟转头道。
洛玖没有说话，站起身来，她看了一眼瘫倒在草垫上的陈嬷嬷，吩咐道：“给她换个地方吧，就让佩环她们照顾她。”
“大小姐，你不能言而无信啊，你不是说了让我出去的吗？”陈嬷嬷一听还要待在这院中，不由得着急起来。
洛玖头也不回道：“我说了让你出来，可从未答应你离开这院子，你怕是会错意了吧。”
“大小姐！你若不放老奴出去，夫人不久定会知道的，她要老奴每月都要向她汇报一次，如今距离汇报的日子只剩下几日了。”陈嬷嬷道，声音中竟有一丝威胁。
“果真如此？甚好！绿娟，既然过几日母亲就会来接嬷嬷，那我们就回去吧，也不必给她换地方了。”洛玖道。
说完，二人转身离去，只留下还在呼嚎的陈嬷嬷。
回到屋中，洛玖喝了一口水坐下，单手托腮，目视远方，渐渐陷入沉思。这件事有太多头绪要理。
绿娟见一言不发的洛玖，以为她在思考内奸的事，试探着问道：“小姐，您看接下来该如何？”
洛玖从沉思中回神，眨了眨眼道：“啥也不做，静观其变，如今陈嬷嬷被我们逼得急了，肯定会想办法找人联系的，我不信她不知道那人是谁，说不定这几日她就会有所行动了。”
绿娟这才恍然大悟，心悦诚服地看着洛玖。
“上次我让你去查四姨娘的来历，你可有什么消息？”洛玖又问道。
“那件事啊，奴婢差点忘了向您禀报，这四姨娘确实是春意坊三年前从梁国买来的歌姬，至于她在梁国干过什么，奴婢就不得而知了。”绿娟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