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雅公主,相信到了此时,你已经明白,我与赵清的身份,并非是燕国奸细,还请还我和赵清一个自由身。”赵括,顿时拱手作缉,恭敬的说道。
不过,虽然赵括说出了口,但令他意外的是,赵雅并没有任何表态。
相反,田单却深深的皱起了眉头。
“如此说来,这段时间,我们攻燕所用兵法,竟然全都是参照一个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素人所著。看来,这件事情我们不能让任何人知道了。”田单沉吟了一下说道。
赵括一愣,心中有种不详的预感。
赵清也是与赵括交换了一下眼神,她也是聪明人,不可能不明白田单的意思。
这朝臣和兵营的交锋,虽然赵括没经历过,但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
何况,鬼谷学院,本身也不是宁静之地。
“你是什么意思?”赵雅皱眉说道。
“哼,怪不得,我赵国攻燕,节节失利。原来,是因为我们用了一个废物的兵法。一个连战场都没有上过的人所著立的兵法,也难怪我们节节失利,此等羞辱之事,万万不可让人知道,这件事情,我们就此隐瞒,至于他们两个……”
田单看了赵括与赵清一眼,隐隐带着杀意。
显然,田单认为,赵雅公主为了顾全脸面,肯定也会同意他这么做的。
现在这两个人在这儿的消息,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战场上刀剑无眼,死了,也就死了,只要不传出去,没有人知道真实的原因。
但若是这个笑话被传了出去,将会是赵军,尤其是他田单和赵雅公主最大的耻辱!
“你们!兵法是赵括所创不假,可是,这并非是赵括拿给你们用的。其中,兵法到底有何作用,赵括也不曾向你们承诺,更没有主动让你们运用,只是你们自己收集此兵法,为已所用,才造成如此下场。现在,你们战争失利,却把罪责怪到了一个无辜的人,难道,这就是你们的为人吗?这赵国天下,还有没有王法!”赵清,感受到了田单的杀意,立即紧张的解释。
“是吗?赵括既然写出如此兵法,既是说明他对赵国与燕国的战争有所了解。既然以真实的人物与地名为基础,那就说明,其目的本就是要把兵法运用到现实当中!此乃祸乱之行,如今造成了巨大后果,自然是要承担责任。”田单句句紧迫。
“我们用了赵括的兵法,的确有所不妥,不过,里面一些内容,如果扩大开来,难免有一些妖言惑众之意,赵括,你有何解释?”赵雅看向赵括。
“一派胡言,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战争失败,本就是你们统帅的指挥不当,现在,却要怪罪到一个普通人的身上,这就是你们大丈夫的行径,我为你们,感到不齿!由你们两个统领赵军,这才是战事失利的根本原因。”赵清实在没想到,这两个人如此无耻,明明是他们没有经过赵括的同意,便动用了赵括的兵法,现在战争失利,却把后果怪到了赵括的头上。
这越发让赵清,收起了原先的那颗上阵为将,争名夺利的心。这些当位者,实在太卑鄙无耻了。
现在两个人,竟然对自己和赵括动了杀心。赵清心中不禁气急、怒急。
“住嘴,妖女休要胡言乱语。不然定要军规处置!”田单怒喝一声,阻止赵清继续说下去。
赵清冷哼一声没再说话。
田单再次说道:“赵雅公主,赵括的兵法,对我军影响甚大,我们必不能让人知道这件丑事。不然,今后肯定会让人怡笑大方。不如,我们把赵括关押进大牢,待从长计议。”
“不过,我们还需要对赵括审问一翻,我怀疑他那时早有计划,说不定当时他便与燕国人暗中勾结,由燕国人给了他那部兵法,让他顺利进入鬼谷学院。一年后,再由燕国人传到我军手中,让我们按照此兵法攻燕。这时,燕国人已然对我们的兵法一清二楚,自然会慢慢蚕食我军。如此一来,他便真的与燕国人有勾结!不然,我们也不会如此节节失利!”
田单进一步分析道,不得不说,这田单,可真是军中朝中的老油子,怪不得,一个客卿,也能做到上将军,领军统帅。
赵雅听闻,脸色也凝重了起来:“照你这么说,也不排除有人提前布局的可能,这件事情,我们真的要慎重对待了。”
之前,她也没有真的把赵括当成奸细,不过此时听田单这么一分析,心中顿时狐疑了起来。
“你们……”赵清见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竟然真的给赵括安上了一个奸细的罪名,顿时被气的不轻。
她还想说些什么,不过赵括却沉痛的喝了一声:“够了!”
他的嗓门有些大,这道喝声,都传到了帐篷外,惹来外面看守兵丁的注意。
而田单与赵雅,也惊讶的看向赵括。
“你们所言,简直可笑!我所著的兵法,既然被鬼谷子老师拿出来,让所有鬼谷学院的学生参摩学习,已然获得他的承认。如今,更是被你们参阅后,明白其实用性,并加以应用。我只想问问你们,如果这部兵法,真的如此不堪,是害你们战争失利的首要因素,那么你们所有人都是傻子不成,难道竟没有一个人发现其中的漏洞?技业不分先后,达者为师的道理难道你们不懂?就因为我没有上过战场,所以你们给我强安上一个奸细的罪名!因为你们运作不当,导致战争失利,这口黑锅,就要我来背?”
赵括越来越激动,语气也越来越激烈:“你们一个个,都是蠢猪不成!一点儿我赵国男儿的担当都没有!?就算你们再如此愚昧不堪,难道就不能收起你们的傲慢和偏见!承认别人的才能,就那么难吗?发现比自己强的人,非要害死不成?!田单如此,一个客卿,到头了,也就罢了。赵雅,你是我大赵国宗族,难道也这样青白不分,昏庸异常!?”
赵括直接骂两个人蠢猪,及至后续的一系列话,赵清,赵雅,田单三人全部脸色一变。
他甚至丝毫没有给赵雅面子,连带赵雅一起骂了。
这赵雅,听到最后一句话,脸色立刻煞白起来。
不过,田单做到主帅和上将军,为人何等奸滑,他也没有立即表现出怒火。
而赵雅,同样没有立即表态,因为她知道赵括还没有说完。
赵括心中叹息,嘴上继续沉痛的说道:“我仅仅从你们的对话当中,便看得出来,你们二人的思想,充满了腐朽的味道,冥顽不灵!不敢推陈出新。如今尝试了一次新的兵法,便如此顾虑和感到羞辱,我叹,赵国有你们这样的人,是悲哀!你们也早晚会被战场淘汰!我赵国将领如此,何当对抗强秦!?”
“且不说这部兵法,有多么优秀,那时我所写这部兵法时,我父亲赵奢了解甚多,他自然不会允许我与燕国私通。你们没有得到求证,便要治我一个燕国奸细罪名,并且要对我严加审问。难道,罪名这种事情,对你们来说只是一场儿戏,别人的命运,在你们眼里,一文不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