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从大铁门里出来以后，就直接撞进一团黑雾里。
这下不用月挽解释，方知晚也知道，这外头是有不干净的东西了。
不过准确的说，这漂浮在空气中的黑色物质，并不是以雾的形式表现出来的，倒像是飞灰，方知晚知道这种东西危险，连忙捂住口鼻，挡住眼睛。
就在这个时候，她手腕上的镯子亮了亮，很快弹出一层保护罩，将这飞灰隔绝了出去。
“你这镯子倒是挺好用的。”月挽的声音在识海里响起，只是现在不是欣慰的时候。
方知晚自认在学院里不曾树敌，这炼器堂也是第一次来，何况楼下还有众师兄把守，到底是谁趁她在里面挑选法器的时候，把这个东西放在外面的？
“师妹，怎么挑了这么久，就挑了这么个破烂玩意儿？”
方知晚朝声源望过去，看到一团人形的黑色物质一步步向她走来，嘴里还念叨着：“早知道是这样，为什么不让师兄一起进去，帮你挑一挑呢？”
“你是……哪个师兄？”
见方知晚一脸茫然的样子显然不是装的，段端行顿时怒火中烧，他一路跟着送她到二层楼里，可看样子她对他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
自他在学院比斗中打败那个所谓中阶班最强的张政以后，还从未被人如此无视过！
段端行自以为霸气地怒嚎了一声，再露出自以为十分邪魅的笑容道：“等我捏爆你的防护，你再慢慢认识我是谁吧！”
“如果被他碰到，你会受他支配，沦为身体不由自己支配的人偶。”月挽提醒道。
“那我现在怎么办？”这是方知晚第一次和人打架，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做。
“交给我。”月挽淡定地说道。
“你说什么？”然而方知晚从刚才就处于一种紧张的状态，完全没注意到它在说什么。
月挽不由命令道：“闭上眼睛！交给我！”
闭上眼睛！
方知晚立刻把眼睛闭上。
就在段端行冲到近前的那一刻，月挽绕过识海抽干了她身体里这几天积累的所有灵力，用锋利的刀刃向下一劈。
哗——
段端行身上的飞灰瞬间向两边散开，他的额头中间，一开始流的是血，很快也变成黑色的炉灰，漫天飞舞。
“想逃？”月挽带着方知晚的身体再次前冲，直接将一团黑影，牢牢地钉在了地上。
方知晚只觉得有个软乎乎的东西在她膝盖底下扭动，睁开眼的时候，竟看到月挽正深深地没在她爸爸的胸口，这是她自穿越以来，再也没有见过的一张脸……
“什么情况！”方知晚吓得差点松开手。
“别动！这是幻觉！它会变成你脑中最想念的人，然后趁机逃走！”月挽高声提醒道，生怕方知晚会心软。
“假的？”方知晚的神色忽然变得凶狠，“NTM！”
“竟然敢变成我老爹的样子！”
“CAO！去死吧！”
“丑东西！”
“TMD！”
“死吧！”
……
看着方知晚嘴里吼着它听不懂意思的词语，月挽沉默了，它没想到她在看到自己最想念的人以后竟会是这种反应。
它忽然有种意外捡到宝贝的错觉。
方知晚，她跟它原来认识的那些人类，很不一样，虽然她现在很弱，但她的思想和行为，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会有的。
不等等，她再这么戳下去，有的东西就不好吃了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