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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 暗探衡山(第三节)

若男打断他道:“邱掌门,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们的毒伤并不难解,还是先服了药罢。”邱暮云见她语意铮铮,遂服了两粒药,此刻无伤已将申柔掺了过来,夫妻二人这番相见,止不住抱头痛哭。

无伤道:“若男,莫大哥,申师娘已服了百草创灵丹,伤势暂时无碍,我们下步该怎么办?”若男看了看四周,唯有北边有一道石门,申柔道:“石门机关的钥匙在张维山父子手中,这些时日,张轩每日来此,逼我夫妇索要五神剑谱。”

若男道:“无伤哥哥,一会儿你用掌力打破石门,邱掌门,申师娘,你们可识得密洞道路。”夫妇二人点了点头,心道,石门坚厚,仅凭掌力打破石门,这少年功力该有多强,不觉暗暗吃惊。却闻起一阵咕咕声响,天顶的破口处窜下几只蟾蜍,若男指力拔动,弹出几粒石子,每一下都不偏不倚,击在蟾蜍头部,打得稀烂。邱暮云夫妇只觉,若换作平日,我二人以剑气相击,就近击杀数十只蟾蜍亦不在话下,似这般相隔数丈仅凭石子便能精确打中,天下鲜有几人,这二人年纪轻轻武功竟能出神入化,心下啧啧称奇。

无伤不禁喝彩,突然身后悄然窜上几只,咬着他背心,申柔道:“不好,宋少侠,这蟾蜍有毒。”若男一惊之余,抽出配剑,刷刷几下急刺,那毒蟾纷纷坠落。眼下众人跟前,已然聚集了数不清的蟾蜍。

无伤只觉被那毒蟾咬中之处,一阵奇痒,略一运功却又无碍,便知这蟾蜍虽小,却剧毒无比,自身虽能解毒,倘若被它咬中旁人,却是不好,眼下蟾群大至,若男剑气如梭,无声间已杀死数百只毒蟾,石板上堆积的满是蟾尸,耳旁蛙鸣大震,后续蟾群源源不断地有如潮涌,足有成千上万只,将四人团团围住。

莫寻天左右手掺着邱暮云夫妇,分身乏术,见数十只毒蟾扑面而来,眼看躲不过去,使手袖捂着二人,自身不禁侧过脸去,不料那毒蟾与他侧面仅隔数寸,却被一股无形巨力猛然推飞出去,见无伤手势挥转,劲道无穷无尽,成千上万只毒蟾被他手间挥舞的怪力催飞,眼前好似舞起一阵蟾浪,拍打在洞内石壁之上,闻得啪啪声响,尽皆撞得稀烂,瞬间化作一摊内泥,。

情急之下,无伤使的正是阳顶天所授的挪移手,在晓风谷中被他无意中悟到真要之处,这番使将出来,却救了众人一命。若男吃惊之余,心下大喜,不住拍手叫好,蟾群无穷计数,自已剑势已老,此番临危脱难,不禁一跃扑在他身上,叫道:“无伤哥哥,起先还以为是阳大哥又到了,想不到你短短数日,便学会了这挪移手。”

无伤听她称赞自已,又闻她身上清香宜人,心中如食甘怡,笑道:“那日我在灵大夫谷中为救那只梅花鹿,悟到其中奥妙,其实就是借力使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虽如此,若非他混元功力劲道奇雄,才能化腐为奇,倘若换作旁人,也绝难领悟挪移手法奥妙。

若男笑道:“哥哥你好不害臊,刚学会一招,说得好似武学宗师似的。”邱暮云只觉,这二人小小年纪,武艺已至这般,相较众多自命不凡之人,便称得宗师,也不为过。突闻一阵尖声刺耳的蟾鸣,与先前蟾群之声大为不同,一脸恼怒望着一名青衣男子,那人打扮像位富家公子,右手摇着一柄折扇,左手托着一只冰蟾,足有拳头大小,周身通透,泛着青绿色的光茫,那男子从天顶处纵身跃下,行过蟾群,冷冰冰笑着说道:“掌门师伯,师娘,别来无恙啊。”

邱暮云夫妇余怒未消,听他说话,两两将头侧过一旁,毫不理睬,只觉与这心肠歹毒之人,即便多说一句,也是惦污了自个。来人正是张轩,见他啪拉一声收起折扇,大声说道:“事到如今,还装什么清高,我早知你们瞧我不起,先前虽嘴上答应我和师妹成亲,其实心里还是喜欢这下人徒弟,你们说是不是。”

见二人充耳不闻,张轩又道:“不过,今日你们谁也逃不出我这蟾群,等我杀了你们,再跟我那小师妹说,这小子图谋不轨,意图偷走五神剑谱,害得掌门师伯、师娘练功走火入魔,死于非命,你说她会怎么想呢?”说着不禁呵呵笑出声来,若男大声喝道:“你就是张轩,百损道人是你什么人。”

张轩闻言吃了一惊,道:“你是什么人,怎么识得这冰蟾出处。”若男道:“百损道人还没死吗?什么时候被人偷了他的宝贝,也不知道。”张轩道:“这冰蟾乃是师父赠我的宝物,怎会是偷的。”若男笑道:“冰蟾原本出于长白山幽冥神教,世人皆知你张轩是衡山派门下弟子,怎么突然转拜百损道人为师了。”张轩听她口词伶俐,心想这些人都是瓮中之食,无意与她辨驳,又见若男双目水灵,体态玲珑,十分地娇俏可人,忍不住肆意调笑一番道:“青青子佩,悠悠我心,纵我不往,了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姑娘可爱至极,不如我二人双宿双飞,岂不美哉。

无伤识得此诗先生曾教过,乃是诗经中的“子衿”,不禁问道:“若男,难不成你们两早就认识。”若男道:“无伤哥哥,别听他满口胡说八道,此人色胆包天,卑鄙无耻至极,我根本不认得他。”便又抱着无伤假意笑道:“我不需你喜欢,你也不配喜欢我,自有比你强上千倍万倍的人来喜欢我。”说着冲他做了个鬼脸。

张轩闻言,心下一嗔,撮口成哨,那手中冰蟾亦随他吁吁哨声发出阵阵尖锐利耳的蟾鸣,四周毒蟾闻之,纷纷向四人聚拢而来。眼看蟾群蓄势待发,无伤身俱混无内功与挪移手绝技,并无丝毫惧畏,双盘下蹲,手足架式摆开,说道:“若男,这些毒蟾都是他家里养的么,怎么看似无穷无尽。”若男道:“应该不是,若是他家里养的也不会有这么多,此时正逢蟾繁之季,山里的野生蟾蜍无数,这些毒蟾想必定是受了冰蟾驱控而来,而他又能指挥冰蟾。”

张轩对无伤说道:“你就是宋无伤,真是踏破铁鞋无妥处,朝庭千方百计想要拿你,未想竟会落在我手上。”张轩父子与张桢、百损等人密谋篡夺衡山五神剑谱与混元真经,他虽只一人,此番仗着蟾群之势,便想强逼众人交出秘籍。

无伤大声说道:“你想怎样。”张轩对若男笑道:“小美人儿,你说的那人就是这臭小子吧,即如此,你们交出混元真经,我便放你们双宿双飞如何。”

若男笑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子么,信你的鬼话。”张轩道:“你们乖乖交出经书,否则我让蟾群在这臭小子身上咬上几百口,全身长满癞疮,你还会喜欢他么。”若男笑道:“哥哥光明磊落,不像有的人自已不敢动手,只会仗着一群哈蟆,耀武扬威,其实他自个连只蛤蟆也不如,还好意思说人家。”众人闻言,只觉此言说得恰到好处,不禁呵呵一笑,张轩怒道:“我不跟你磨嘴皮子,信不信,我让蛤蟆吃了你们,让你们都变作蛤蟆屎。”若男道:“我看你是癞哈蟆想吃天鹅肉,做梦吧,你。”

张轩大怒,袖中射出钩索,跃上天顶密洞,口中吁吁发出一阵长哨,四周聚集的蟾蜍纷纷扑向无伤,见他不紧不慢,内力催出,四面射来的蟾群与他相隔一尺,倏息间却被一股怪力凝于半空,他双手旋舞,蟾群好似两股肉浪,随他手势激荡开去,原本紧聚的蟾群被移出一片,众人四周立时扩出一大块空地,大群蟾蜍数之不尽,紧密又至,无伤来者不拒,数番蟾浪皆被他一一化解,那冰蟾口中鸣声不绝,后续蟾群纷沓涌来,洞壁天顶无处不在,可与众人相隔不到三尺,即被无伤移走,远处的蟾群数量越积越多,像是垒了一座肉山。

无伤本欲击杀它们,起心动念之下,只觉万物有灵,一下伤及千万生灵,实不忍心,只将它们移向远处,可那些蟾蜍闻那冰蟾鸣声,如生魔魇,前扑后续地涌来,就如洪水一般,原本宽敞的洞内,竟容得水泄不通。邱暮云眼见不妙,说道:“宋少侠、周姑娘,你们武功卓绝,快带天儿走,别管我们。”

无伤道:“邱掌门,要走大家一起走。”嘲杂间,若男急道:“哥哥,这天顶太高,我的袖索没了,大家扯下衣服结成一根长绳,缚在剑上,便可跃上天顶。”众人于是纷纷退下衣物,搓布结绳。

无伤手无空隙,挪移手使得呼呼风啸,好似一道气墙档在众人四周,蟾群虽众,一时却近不得身,眼看一根长索就要结成,却闻顶上张轩笑道:“别白费功夫了,邱暮云,若交出五神剑谱,我便放你们一条生路,莫非还想拉上你的乖徒弟一起陪葬么。”

若男低声道:“别听他的,大家拉紧我和哥哥,莫大哥,一会儿看我长剑射入石壁,我仨人一起运气跃上,我们人多,非得齐心协力不可。”说罢将绳索分作两股系在天同、廉贞二剑之上,两道白光疾出,天顶壁上呯呯星火熠射,瞬息间,三人内力齐催,纵身而上,眼看就要踏足,却不料天顶上突然落下一间铁笼,将众人罩在其中,情急之下若男只得收回双剑,无伤眼见不妙,强运混元真力,用身子顶住铁笼,硬将众人护在其下,虽一时无恙,伴随一声轰然巨响,数百只蟾蜍被那铁笼压成肉泥,浓血四溅,若男急道:“大家小心那蟾血有毒。”慌乱之中,众人不及遮掩,手上,脸上零星溅了些毒血,顿觉一阵奇痒。若男拿出百草创灵丹,给每人服了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