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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 山谷奇缘(第五节)

无伤心想:“周老前辈内力极深,却舍本逐末,甘愿耗尽毕生功力,悟道混元真经,意欲为何,一时甚是想不明白,只恨自己竭力而不可挽回,此天意弄人,心中感慨。双手搭在若男肩头道:“周兄弟,都怪我不好,若不是我,周老前辈也不会死了,是我害了你爹爹,你若恨我,想替他报仇,我决不还手。

若男心道:“爹爹他一生痴迷武学,终因此而故,无伤哥哥心念纯真,是个难得的好人。”只恨造化弄人,不觉一头扑向他怀里,放声而泣。

无伤只觉她身子柔滑无骨,胸口软玉如酥,一阵温香扑鼻袭面而来,心下阵阵惊颤,便想推开她去,却又暖心于此,一时“砰砰”心如鹿蹦,嗫嚅而道:“周……周兄弟,你……是个女孩子。”

若男柔声泣道:“女孩子怎么了,女孩子便不能抱你了么。”只觉倚靠在他怀里安逸温暖,愁苦之心暂得慰藉。无伤自来只道她是个男孩儿,时常与她牵手抚肩,心无他念,却不知她已将自个视作知已,此时身心渐熟,初掩懵懂,已自倾心于她。

百花谷一过数年,无伤如今已长成英武少年,情丝亦生萌动,与她相依相偎,美妙无比,二人念念相合。若男楚楚说道:“无伤哥哥,我爹娘都死了,若男现在只剩下你了。”

无伤怜惜得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道:“若男别怕,我会一直守着你,我们此生都不分开好么。”

若男点了点头,脸上泛起阵阵红晕,只闻得:“咳……咳……。”音声。见周伯通双眼缓缓睁开。二人心下一惊,不觉大声呼道:“爹爹……周老前辈……,原来你没有死。“

周伯通道:“什么死不死的,我快被你们羞死了。“

二人见他安然无恙,不觉叫道:“太好了,爹爹又活过来了。”一时又像两个孩子倚在他身边。

周伯通笑道:“伤儿这孩子,心地纯实,一心助我练功,我怎能忍心看他耗尽真力,刚才只不过试了试重阳师兄的龟息大法,没想到你们两个还真不把老人家当回事,谈情说爱,就是去了阴朝地府,阎王爷判你不肖,老爹我真就死不瞑目啰。”

若男笑道:“爹爹那么爱玩,阎王爷也烦你,不会收你的。”

周伯通又道:“臭小子,你刚才那番话可是真心话。”

无伤被他问得一脸懵然,心道:“刚才我只对若男说,与她此生都不分开,难道周老前辈他真的听到了。”又见若男面若桃花,羞羞地站在一旁。当即说道:“周老前辈,我是真心喜欢若男,今生今世都不愿与她分开,还望老前辈应允。”

周伯通道:“好,只是,你刚才叫我什么。”

无伤欺欺说道:“我……叫您……周老前辈。”

周伯通急道:“什么老前辈,老前辈,既然你喜欢若男,她也喜欢你,我现在同意你们相好,我便是你老丈人,那你该叫我什么。“

无伤寻思道:“周老前辈……老丈人……。”我该叫您“爹爹”。

周伯通笑道:“诶,这就对了。”便又唤过惹男,一时间“吱吱唔唔”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却见她双颊微微一红,面色嫣然,侧目瞧了瞧无伤,眼中柔情无限,却又转身盈步而去。

无伤不觉唤她道:“若男,你去哪里。”见她回眸一笑说道:“无伤哥哥,你等等我,若男去去便回。”

过了一小会儿,隐隐地见若男一身红妆霞帔,发间淡淡粉黛,一脸娇媚清丽,瞳若剪水,落得楚楚动人,无伤看得呆了,刚才还是一俊秀男儿着装,此番换上女儿红装竟美得让人不可逼视,她手捧着一套绛色婚服,宛如画中的仙子,缓缓移步而来。

周伯通点头微笑道:“伤儿、若男,你们再不是小孩子了,既然然两情相悦,不如今日就结为夫妇。”

成婚之事,无伤远未曾想过,心下止不住惊心雀跃,当是在梦里,一时嗫嚅道:“我……,可是……。”

周伯通道:“什么可是可是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天下有多少人想当我周伯通的女婿,我正眼也瞧不上,怎么,臭小子,你还嫌若男配不上你么。”

无伤欺欺说道:“不……不是的,我喜欢若男,做梦也想跟她在一起,只是……,婚姻大事,需得姑姑做主,要是程姑姑在这里便好了。周伯通急道:“怎么……你是说程英那个小丫头,那个小丫头,半天闷不出一个屁来,有我周伯通做主,她还能说什么,我和黄老邪可是老交情,程英那丫头,不过是黄老邪的关门弟子,我既认你作我女婿,你便和她平辈而论,又何必管她。

周伯通说得正兴,不觉咳出一口鲜血,二人心下皆是一惊。数年来,他内力空耗过多,加之年势已高,一时气运不上,运功调息片刻,便又唤过若男,甫间一指点在她“至阳穴”上,若男一时无力动弹,被爹爹双掌相合,似有真力源源不断由他气海而出,经掌心“劳宫穴”注入她体内气海,只觉丹田内一团热气运转不息,心中惴惴不安,却又无力移动。周伯通道:“若男,混元内功出自伏羲之手,乃天下内功万法之宗,爹爹耗尽毕生功力,方才参悟其中奥妙,尤叹此生所学与之相较,皆为虚末。爹爹老了,再不能陪着你了。

若男听他所言,眼中泪水莹莹,无伤心下忐忑,见此情形,一时却不知所措。又闻他轻声说道:“伤儿,往后若男就交给你了。”说罢,再无音声,约过了一盏茶时,闻他呼吸渐似孱弱,惹男有感周身经脉畅通,体内真气充盈,自行冲开穴道,只见爹爹颜貌祥和,安然而坐,却已再无鼻息,一时放声而泣,无伤运功抵他气海,只觉其身骨已冷,知他功力尽耗,再无力挽回,亦生一阵悲凉,膝下一软,跪在他跟前凄凄说道:“周老前辈,伤儿答应你,照顾若男一生一世,决不食言。若男,周老前辈临终前希望我们结为夫妇,不如我们就在他跟前拜堂成亲,天地皆可为鉴,周老前辈他在天之灵也可安息了。”

若男噎声泣泣,双目含泪,见她面色诚挚,轻轻地点了点头,无伤着了那件绛色婚服,二人一番对视,目光款款深情,又觉凄楚无语,心下虽是惊跳连连,面上却又无喜溢表,若男低声祈道:“愿爹爹在天之灵,保佑我和无伤哥哥生生世世结为夫妇。”无伤亦道:“我和若男妹妹真心相好,愿周老前辈,天地皆保佑我们生生世世都结为夫妻。”二人盈盈拜了三拜。

想着周伯通姿容笑貌,直盼他又能再活过来,两人于石室内守了半月之久,只觉爹爹确实故去,再无奇迹。不由得又生悲泣,次日,倚着媖姑墓旁挖了一处墓穴,妥善安葬了。不远处,紧邻着还有一座坟碑,那是一灯大师之墓,二人就三座墓前拜了三拜,一灯大师在世之时,时常指点若男文学佛法、她心中忆及,不觉凄凄念道:“一灯大师,你是得道高僧,若你在天有灵,一定要保佑爹娘。”无伤触目伤怀,念及无双和文璋,又领着新婚的妻子,于姑姑,先生坟前祭奠。

数日间,他二人形影不离,若男在百花谷住得惯了,从未出过远门,与无伤一起,只觉安然如素,燕燕居息,心下别无他念。一日饭间,见无伤若有所思,只道他是在想桃花岛了,一时问道:“无伤哥哥,可不是又在想程姑姑了?”无伤顾及她爹爹新故,不便提及,只微微点了点头道:“若男,你愿跟我去桃花岛吗?你若在那里住不惯,我们就回百花谷。”

若男笑道:“我的傻哥哥,我如今已是你的妻子了,你去哪儿,我便随你去哪儿。”无伤只怕她不愿离谷,见她说得极近真诚,心下喜悦,他数年未出过谷,心中思忆程英,还有琼姿姐姐亦多年未见,程姑姑武功高强,桃花岛自有玄门奇阵,可姑姑走了,陆家庄只剩琼姿姐姐一人,不知她是否安好,颜师父一村老幼死于非命,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想到此时不觉心头烦闷,牵肠挂肚,只望与若男立时出得谷去。

若男与他相处数年,常听他提及过往之事,见他郁郁寡欢,心下已猜到八分,她自小慧心巧思,当即说道:“无伤哥哥,程姑姑他深居桃花岛,爹爹曾说过,岛上奇门阵法密布,纵是一流高手,也极难闯入,我们明日出谷,先找到你琼姿姐姐,和她一起去桃花岛,你看好么。”无伤寻思道:“琼姿姐姐生性清傲,一向只听姑姑的话,只怕她不愿随我们一起去桃花岛。”

若男笑道:“那琼姿姐姐他可有心爱的人。只要寻着她的爱人,劝得他与我们一起去桃花岛,琼姿姐姐也一定会同意的。至于颜师父,我们沿路打听,我想他也一定会没事。”心爱的人,无伤只觉:“姑姑常说,天下男人十有八九皆是薄情,古墓派武功离情节欲,琼姿姐姐一向独来独往,怎么会有喜欢的人,即便是有,我又如何知晓。”

无伤见她星眸灵动,凝神相顾,抚着她纤纤小手说道:“惹男,不如我们先去陆家庄,寻着琼姿姐姐再说。”

次日,若男在媖姑房里寻出一对铁剑,见那剑柄上分别刻有“天同”“廉贞”二字,抽出一看,剑身轻便灵巧,流银如雪,只觉“这天同,廉贞二剑定是娘亲的遗物,那藏剑的铁箱内还有数套女儿服饰,五两金子,若男随手取了一套粉色裙衫,大小正当合适。又觉这雌雄剑配对,正好与哥哥一人一剑,以作防身之用,遂将天同剑递与无伤,可惜无伤不会使剑,只好将自持了,无伤亦换了套整洁罗衫,把一块灰色方巾包了头。

二人一路前往嘉兴,虽步行劳乏,沿途笑语欢声,倒不觉寂寥,行至运城县,此地自古便是有名的盐乡,走入街市,两旁盐商、过客来往络绎不绝,吆喝喧哗之声不绝于耳,道路虽不甚宽阔,左右却是街铺林立,茶铺酒肆,店旗招展,喧嚣闹热不亚于江南繁都。若男只觉四处鲜奇,左右张望,来回折转,把玩栩栩如生的面人儿,红枣金橘糖葫芦、梆子大戏脸谱儿。无伤紧跟不住,恍而不见了影,举目打望,见一粉衣少女立于面谱儿摊前,心中一喜,急急赶上前去招呼道:“若男,原来你在这里。”那少女骤而转身,露出个五彩圆睁,眼凶恶煞的大花脸来,把无伤吓了一跳,若男取开面具道:“无伤哥哥,这面具好不好玩。”无伤道:“若男,别玩了,找不着你我好担心。”面具摊的小贩道:“姑娘,我家祖传便是绘面谱的匠人,传到我这代也画了十年,你看这线条笔法均称,全是用上好的花叶颜料,细心描纹而成,当年神雕大侠也买过我爹爹绘制的面谱儿,这面谱儿也不贵,五文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