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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三世因缘(第四节)

女子领着君宝进了中院,见好大一片空地,四面熙熙攘攘围坐了一群,足有四五十人,其中大半样貌,皆是隽秀朗朗,余下稍有不及的也是英姿勃勃,健强体壮。这些人谈笑风生,有带剑之客亦有读书学子。两边十数名持剑侍女秀挺飒立。

此时见一白衣侍女朗声说道:“欢迎诸位客人光临我陆家庄,小女子何秋红,今日将各位请到庄下,一来以文会友,二来切磋武艺。诸位若能第一轮胜出的,便可进入下一环,与我师姐陆琼姿切磋武艺,若是才艺双全,胜得过我师姐,即当请进内堂与庄主续话,来者皆是客,即便中途甄退者,也可获二两文银相赠。

那女子话音刚落,下边欢声渐起,吱吱唔唔谈论开来,一黄衫瘦面男子说道:“你们可知这陆庄主是何人,那可是响彻江湖的古墓派传人,当年华山论剑,五绝之一,西狂神雕大侠杨过,就是出自古墓派,据闻这陆家庄庄主,就是他的亲妹子。”

又一持剑客人应道:“你怎知他是神雕大侠亲妹子,她姓陆,神雕大侠姓杨。”那瘦脸男子又道:“唉,这位兄台,这你可就不知了,神雕大侠自小无亲无眷,孤苦无依,只拜了这么一个妹子,那可不比亲妹子还亲。众人纷纷一笑,心想:“也是说得在理。”此番又一白衣俊秀之人说道:“即是神雕大侠义妹,这庄主在江湖可有名号。”那瘦脸男子应道:“这陆庄主,闺名唤作陆无双,至于名号,倒无有耳闻,她老人家十几年来未曾在江湖上露面。”持剑客又说道:“神雕大侠已是不惑之年,他这妹子少说也是年近五十,半老珠黄了吧?”瘦脸男笑道:“这位仁兄尽说些风凉话,他这妹子可是绝色之人,武功了得,即便年岁稍大,可还是待闺家中,别说远的,陆琼姿,陆小姐你们见过吧,这嘉兴城内有谁能及?相不上师父,相徒弟不也一样。”众人见他说得粗俗,皆是一片哗然。那持剑客笑道:“兄台且住,只怕这第一关你我也未必能过吧!”

这边议得正兴,但见对面神色怪异,衣着鲜华,坐着三人,皆是微微一笑。这边另有一人手持一柄东洋刀,站得笔挺,一脸肃然。

此刻听闻秋红大声说道:“各位稍安勿躁,这第一道题,请各位以文墨对之,我将题目写在纸上,分发下来,若是有人私下偷窥舞弊的,那请自便,银两收回。”

张君宝接过一纸白笺,其上写道:“述情上联:情若似墨烟青花,又何畏顷刻春华。君宝思道:“他述情,我悟道,情思自古皆苦恼,不如修行一身轻,当即挥笔书下,“道貌如乾坤转轮,堪可忆溯源洪荒。”

君宝写罢,却见座上一灰衣客人凑过脸来,像是有话要问,身后早有两名侍女将他挟住说道:“这位客人,请吧。”那两姑娘作了个手势,将他请出庄院。那客人道:“别别别……我只是想得乏了,随便看看。”那二人笑着说道:“尊客,我家小姐有言在先,客人请吧!”那人一脸无奈,郁郁地走了。诸客见状,皆是心中一颤,再不敢造次。

约过了片刻,白衣侍女将众人答笺一一收回,陆琼姿朗声说道:“诸位请稍坐,待敝庄核实答卷后,自是排定。”众人心下一紧,一时默不做声。约过了一盏茶时,已有数十位客人被请出庄去,四下里稀稀落落只剩得十来号人。

场上气氛紧凝,稍许过后,何秋红出得院来说道:“让诸位久等,我家小姐请大夥到里院看茶,请……。”众人见状,皆是一片欣然。

张君宝跟着诸客进到里院,早有两排八仙椅子均列,椅间茶碗、糕点、水果无一不备。但见陆琼姿走出院来,步履轻盈,纤姿绰态,不过两个时辰,又换了一袭红衣,整个娇饶如花,明艳动人。莞尔一笑说道:“诸位尊客能通过文对,想必都是才学之士,我这番前来,是要比试诸位武功,若能在我剑下过上十招之人,便可进到内堂,见我家庄主,比试只是切磋武艺,点到即止,不分先后,哪位准备好了的,便可上前,陆琼姿在此恭候。”

众客听完,顿生一片唏嘘,仗剑比武,非同儿戏,想这柔弱女子居然能夸下十招的海口,未免太过。此刻一灰衫青年抢上前来,拱手道:“在下石中玉,请教小姐的高招。”说着摆开架式,陆琼姿见他赤手空拳,只道了个“请”字,也空手来迎。

那人使一套金刚拳法,拳锋冲她左肩而来,此拳法出自少林,纯以刚猛为主,这番见招,一来怕伤了陆家小姐,二来探她虚实,只使出五分力道,陆琼姿毫不慌乱,悄运内力于掌,那人拳劲所至,感觉触碰一团棉软,陆琼姿空掌接拳,已将他拳上劲力化去大半,那人见对方内力高深莫测,心下一惊,右手正待出拳,只觉腿脚无所着力,猛然跌将出去。

陆家小姐身形极快,于隙间,不仅化去他掌上劲力,随手掌弓一扫,使出一招“天罗地网式”入门掌法。那人虽即倒地,毫发未损,自知对方武功之强,但又无意伤她,匆匆抱拳而退。

众人见她只出一招,便击倒这壮年汉子,无不愕然,一时无人上前,过了片刻,一青衫客人纵身跃上,说道:“小可颜志祥,请赐教。”这人面目清秀,四方长脸,英姿劲伟,自来福建瓜洲鱼民之乡,自幼读书习武,不久前随家人出海捕鱼,遇大风浪,在海上救了位高人奇隐。那高人长年隐修岛上,习惯在海潮中习武练功,因涨潮无法归岸,幸得颜志祥救起,传授他海沙掌法。

这套掌法使起来形同暴风骤雨,随力道驰而不减,疾猛甚是了得,陆琼姿的天罗地网式掌法却悄然无声,劲力内敛,掌影如虚似幻,百变无形,二人刹那间已过了五六招。

陆琼姿见他内力虽强,然修习尚浅,招式平平,十年来师父逼她在寒玉床上苦练,古墓派武功早已习全,此刻就势挥出一招“惊鸿探月”正是美女拳法中的一式。此招一出尤如数百只惊飞的鸿雁从四面八方探来,令人措手不及,颜志祥见他拳法无形似幻,强运内力相抗,招式上却已输了一筹,顷刻间,胸口已中七八拳,若非他根基不差,定受内伤,陆琼姿拳风收放自如,见对方退败,当即收手,盈身打了个旋子收势而回,娉婷俏立,拱手道:“承让了。”

颜志祥却只蒙那高人授了三日内功掌法,自知远远不及,便是再苦练十年,也未必能胜得过她,拱手叹道:“姑娘武功卓绝,在下心悦诚服。”

见此情形,东首上坐的一名怪客已是按奈不住,摩拳擦掌,眼神迷醉一般跳将上来,眯笑着说道:“在下黄天荡,敬请赐教。”

看那黄天荡,面阔鼻耸,肤色油亮,一席黄衫,手持一柄折扇,语声甚是轻挑。他身法极快,拨扇如风,扇风一扫,即向琼姿裙下探来,劲气所至,拌着一股香风来袭。

琼姿见他甚是无礼,腾身而上,数路美女拳使得变幻莫测,岂料那人亦是轻功了得,身形一转,避过来拳,一招“夜叉探海”收了扇形,当作一柄点穴棍使来,琼姿也不慌乱,数招鸳鸯连环踢使出,对这不耻之人,她毫不留情,不觉腿下已使出七八分劲力,黄天荡持扇东档西遮,免强相抗,如此已过了七八招有余,终是劲力不支,被逼得连生退却。

脚下一个踉跄,眼看便要着地,只觉背后有人劲气一推,免强站了开去,斜刺里闪出一怪客,虽是男子,却生得眉清目秀,长发飘逸,搽脂抹粉般犹似女子。

那人使一根银蛇鞭袭来,琼姿旋即闪过,不料那银鞭来势劲猛,鞭头所及,瞬息将一茶碗击得粉碎,那鞭速极快,跟着便是扎、抽、划、拉数招齐出,使得风声鹤唳,如银蛇乱舞,收放自如。琼姿闪、避、腾、挪,一时鞭随人影,龙盘虎绕般闪转不息,看得人眼花缭乱,此刻座上第三位怪客大声喝道:“兄长勿急,我来助你,见那人尖脸猴腮,身形精瘦,使一柄龙泉剑,那姓东门的说道:“老三,你来凑什么热闹。”那话音阴声尖气,听得人心发颤。说话间,琼姿一招“飞燕栖巢”直击东门肩头,却又被黄天荡扇骨隔开。

琼姿心道:“这帮人毫不讲规矩,也罢,我将他们一并拿了,交师父处置。”铮然抽出宝剑,将一套玉女剑法使得银光闪闪,四人你来我往,堪堪舞舞,打得不可开交。

君宝见状,不觉气运丹田说道:“三个男人欺负一位女子,算什么英雄好汉。”喝声响天彻地,将四周茶碗震得叮当直响。

众人闻他一声喝啸,内功高深莫测,心下诧异,一时罢手。黄天荡笑道:“大哥,三弟,我吴越三杰生死祸福,皆是三人一起,今日便要将这仙子拿了,又指着君宝道:“这位兄弟,这里不干你事。”

那姓东门的尖着嗓子说道:“我东门剑采花无数,如陆小姐这般绝色却是头次见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位兄台,任你武功再高,也休想拦我。”

候万赢道:“这位兄台,我们三人可从不做杀人害命之事,这仙子若跟了我等,也是终身受用,想不尽的清福,哈哈哈……。”他说得心花怒放,此刻忍不住笑出声来。

琼姿听他们说得如此不堪,脸颊微微一红,心下想到:“我随师父学艺日久,岂受过这番耻辱,今日定将他们杀了,免得出去胡说。心下一横,已使出十分力道,将一套玉女剑法舞得风生水起,四人忽上忽下,辗转腾挪,斗了数十招不分胜负。

君宝听这三人说话不伦不类,亦正亦邪,又见其一招一式又无伤人之意,一时心下踌躇,此番三人缠斗已久,陆琼姿内力颇深,若论单打独斗,十招便可见分晓,三人同时出手,三般兵器使得毫无破绽,招招互补,像是长年精习,那兵器银闪闪、明晃晃,风凄凄,摄人心神。这吴越三杰老大东门剑、老二黄天荡、老三候万赢本是太湖上的盐商,走南闯北,习得这般异术武功,又得祖上内功相辅,三人习气熏染,艺高胆大,上至达官王族、下至平民百姓,不知多少良家女子着了三人采撷之道。

黄天荡那折扇中隐含迷烟香雾,随他劲力飘散,常人一沾即倒,若非内功深厚之人绝难抵御。

琼姿闻得这烟香犯晕,强行运功相抗,不觉手上劲力骤减三分,那三人招数呼呼而至,玉女剑法虽然精妙,已不似先前顺手,东门剑右手银鞭急舞,左手运气折腕,从他鞭柄之中急射出三枚肉黄色小丸,那丸子只有米粒般大小,名为“透骨香”,若沾上一粒,药气随他劲力流转周身,顿时周身酥软,他见琼姿内力深厚,只怕无效,一时使出三粒。

君宝看得真切,正待出手相助,突见一白衣青年迅疾闪出,挡在陆琼姿跟前,只闻“得得得”三声轻然脆响,那透骨香粉粒直射在此人项上。

千钧之际,又是一道劲气骤然风至,东门剑银鞭甩失,直将院内桌椅扫倒一片,陡见他手捂着下身,痛得哇哇尖叫,两腿间鲜血直流。

顷刻变故,众人心下惶然,呆若木鸡。只闻得堂屋内传来一声清脆之音:“琼姿退下。”那音声柔亮婉转,却又饱含内力,泌人心肺。屋内盈盈行出一女子,面上一束玉石面具,发髻银钗,白裳纱袂,身姿端得婀娜窈窕,质气超俗。

东门剑痛得摊软在地,候黄二人急上前扶住,见他下身血肉模糊,地上一枚拇指大小的石子,心知适才屋内那人使的一招弹指神通,她劲道精准,只射得哥哥下身泥烂,又不伤及其内,这般功力巧劲,天下能有几人能及。

那玉面女子道:“东门剑,你不是喜欢扮女人么?永远变成女人岂不更好。”

候黄二人见伤了大哥,正要上前拼命,情急之下被东门剑拉住。说道:“二弟、三弟,你们不是她对手。”面上一颤,心中念道:“如她所说,也正遂了自个心愿,岂非是好。”

候黄二人道:“大哥……。”这三人意气深重,这番头次栽在这蒙面女子手上,不觉颜面扫地。

陆琼姿道:“他中了师父的弹指神通,一时性命无碍,但若不能及时医治,必因失血过多而亡,我师父不愿杀人,你们还不快滚。”

二人扶起东门剑,步履蹒跚,跌跌撞撞,缓缓走出院去。

君宝见那白衣青年舍身救人,早已将他扶到座上,见他面色蜡黄,气若游丝,连忙运功,将他体内毒气逼出,这透骨香原系迷药,虽然不至伤及性命,但他连中三粒,药性已侵入肺腑,若非君宝救治及时,只怕会终身瘫痪。

此时院内只剩下石中玉、颜志祥、张君宝三人和那东洋客人,石颜二人今日见到诸多高手,大开眼见,皆是惊叹不已,唯有那东洋客人仍是面无表情,手上端着茶碗,细细品味。细看下,那人剑眉大眼,额间束条头带,宽袖大袍,刀不离身,全然不似中原打扮。

君宝内力深厚,不过片刻,已将那青年所中之毒逼出八九分来,知他休养几日,便可痊愈。见那人缓缓启目,意识仍是迷乱不清。玉面女子说道:“秋红,带他们进屋休息。”又对君宝和那东洋客人说道:“请二位尊客进堂一叙。”君宝拱手相谢,那东洋客人倒是豁达,持刀还了个手势,径直踏步而入。

二人两厢坐定,那女子行至堂首拂袖而坐,说道:“欢迎二位造访陆家庄,本尊便是此庄庄主陆无双。”君宝当年在华山与杨过等人有过一面之缘,曾蒙他指导三招武功,终身受用,当知杨大侠有这个义妹,见她以面具掩面,却不知为何,说道:“小可张君宝,拜见前辈,陆前辈因何戴着面具示人。”

无双心到:“难怪这人好生面熟,当年他还是个少年,今已长成,武功更是深不可测。”顿生心头一喜,说道:“你是张君宝,我因思忆故人,这面具是当年杨过大哥所用之物,你即是君宝,也算半个古墓派传人。”说着缓缓揭下面具,显出丽姿姝容,见她面若凝脂,倒不现美人迟暮,却平添了几分风韵雅质。

陆无双笑道:“君宝,你也别前辈长前辈短的,叫我陆姐姐便好,我有这么老吗?这些年,你可曾见过我杨大哥。”

君宝道:“自华山一别,再也未曾见得,您如此思念杨前辈,为何不去找寻,前辈这相貌的法子,难免引来诸多不便……。”陆琼姿抢着说道:“这有什么,以我师父的武功,天下这些人有谁能及,我师父她只是……。”一言未毕,无双喝道:“琼姿!”。陆琼姿被她言出喝止,当即不再往下说。

那东洋客人闻得“天下谁人能及”这番话,心下一震,即刻起身说道:“在下宫本信胜,飘洋过海从中国来到大元,是为见识天下第一的武功。”宫本口中的中国即是日本国人对京畿一带的称呼。此人在日本,乃是天下第一的剑客,自创“念阴一刀流”。

宫本说话全无中土音调,听着十分绕口,适才众人比试,身为东洋武学大师,已然瞧出眼前之人功力极强,说罢正向陆无双深深一鞠,正欲拔剑,无双笑道:“且慢,我看你有三分似我杨大哥,才将你请进庄来,我可没答应就要和你比试,除非你先答应我的条件。”宫本履步中土日久,熟知中原语言,此番听得清楚,指着陆琼姿说道:“他不是我的对手,你们二人都要和我比试,你有什么条件?”

无双道:“若是你胜,我要你陪我十年,十年之内不得离我半步。”陆无双自料寻不着杨过,宫本与之样貌颇为相似,十年之期不算短,若能有他相伴,略解相思之苦,也好过整日魂牵梦绕,乏度余生。

宫本自愿比武,想她纵有条件,也不为过。此人一生专研剑道,在本国已是无人能及,此次来到中原便遇上两大高手,若是不比,实有不甘。当下便道:“我们一言为定,既如此,若我胜了,那当怎样?”陆无双笑道:“胜了就胜了,你说那又能怎样。”宫本道:“你胜了,我答应你的条件,但无论输赢,我都要和他再比一场。”宫本意在张君宝。

君宝道:“倘若阁下定要比试,小道自愿奉陪,只是比武一事,大家点到即止,无须刀剑相向。”宫本道:“如你所愿,我就以木棍为剑,请……。”宫本话音刚落,陆无双早已抽出宝剑纵身而上,顺势一招“花前月下”使得伶俐至极,宫本措不及防,急运气于木棍,岂料眼前剑影如梭,竟被她逼得连连退却,手中木棍顷刻化为数截。无双苦寻杨过末果,心灰意冷,只盼来一场痛快的比试,自忖:“我盼杨君不得,若死在他剑下,也是值了,一时自欺,竟把宫本视作杨过,说道:“既然比武,权当用真剑,我们公平决斗,你出招吧。”宫本见她出手快捷无伦,心下暗叹,“若非她意在逼自己亮出真刀,只将木剑削断,恐早已成她剑下亡魂了。”

当即不敢轻慢,抽出宝刀,那刀寒光闪闪,两尺有余,刀名唤做鬼丸国纲,是受封东瀛天下第一剑客时,天皇御赐的宝刀。

他大喝一声疾纵而上,霍然间,刃光剑气催影闪耀,数十招一过,陆无双竟被逼得倍感吃力:“此人内力诡异,刀速极快,那柄宝刀更是锋刃快极,好似无坚不催,与之相较,我这柄长剑却差得远了,若非使出全力,只怕会输。”

高手过招,实让不得半分,她姿形飘逸,使出“玉女心经”中的身法,十六年隐居,无双女玉心经已自熟成,配合玉女剑法,手中那剑顿生又快了三分,宫本也不示弱,接连使出自创“念阴一刀”中的招式,二人频频变招,君宝也似看不真切,堪堪拆了三百招有余,胜负难分。

斗至分际,见天色昏暗,宫本心道:“我虽不落下风,全凭这鬼丸,若出绝技,难免胜之不武,”见他剑法精绝,此番终于得遇好手,实不妄中土一行,她虽是一女子,不由得暗生几分相惜之情。

陆无双这边却系全力猛击,博命似的打法。高手过招,不容许半分犹豫,倏然间,她剑锋一挑,使出一招“冷月窥人”,这招剑法旨在意由心生,她早已炼至炉火纯青之境,此刻全力使出,更是精妙无匹,宫本情急之下,挥出一招:“金翅飞鸟”,此刀法正是念阴流中的绝技杀招,此招一出,鬼泣神号,两人剑锋相交,火光四溢,那鬼丸刀坚韧不催,瞬即将她长剑击断,剑气直指,划向无双右肩,情急下,她竟全然不顾,只将内力倾注于断剑之中,勉力相抗,宫本失了一惊,刀锋斜出,却是收刀不及,锋头划过她香肩,亦被无双内气反震,连连退了数步才方站住。

陆无双受伤支地,琼姿急抢上前,相扶她道:“师父,您怎么样。”月光映过她额间银丝,无双眶中盈盈含泪,低声吟道:“我还是输了……,让他走,为师不想见他。”

宫本道:“陆庄主,此番比武算是平手,中原武林人杰地灵,你虽身为女子,竟能抵得过我三百多招,这在东瀛完全没有可能,这是专治刀伤的灵药,你拿去,说罢将药瓶扔向君宝,又道:“今夜已深,你们好生为她疗伤,别忘了我俩之约,我会再来找你。”宫本淡然说罢,转身去了。

无双举目看他形单影只,心道:“这人形容与他好生相似……。”只感心神恍惚,不知是浑噩错觉,还是终究难生相忘,情戚之下,沉沦了片许,突地又接过君宝手中药瓶,紧紧攥在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