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小说 > 仙侠小说 > 仙界巨擘系统 > 第753章

幽幽静夜,瑟瑟竹篁,叠叠月影,处处冷香。茜纱轻笼,移步剪剪,玉带轻趁意,轻盈动步摇,月华如水,人面朦胧,纤手挽春,细捻轻拢,琴声清丽如春江之水,灵澈如九秋之菊。蛩声轻鸣,娉婷静眠,茗香淡淡,细水涓涓。

香炉烟袅,隔牖风惊竹,抬眸望去,眸底只剩平静祥和之色。面前一团雪白缓缓上台,一堆天蓝色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她,似是不满她的走神。

讪笑一下,动作不断,美妙灵动乐声从之间流泻而出,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柔美恬静,舒软安逸。

“猫主子,我这首水调歌头,你可还满意。”

就在一个月之前,父亲曾经问过自己“汝志为何?”自己的志向并不像父亲一样在于朝堂之上,也不想当一个封狼居胥的大将军。自己对着父亲默默地背出了李白的侠客行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闲过信陵饮,脱剑膝前横。

将炙啖朱亥,持觞劝侯嬴

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

眼花耳热后,意气素霓生。

救赵挥金槌,邯郸先震惊。

千秋二壮士,烜赫大梁城。

纵死侠骨香,不惭世上英。

谁能书阁下,白首太玄经。”

听完父亲只是点了点头,随后便派人把自己送到了附近鼎鼎有名的紫焰宗,自己有些惊讶,这周自己就要和窦家的大小姐举行婚礼,现在要是走了,对陈家的名誉不好吧?于是便问父亲和窦家的婚事怎么办,父亲只是让自己放心去,这里一切有他。

自己坐上马车,在几天的旅行之下自己就来到了紫焰宗,站在宗门之外看着高耸入云的建筑自己有些感叹。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这是窦家的大小姐,自己的未婚妻窦南?

揉揉眼睛发现的确是,自己装作没看见便进了宗门拜师。

你就暂且这般吧,等什么时候心情好了再让你变回来

晴光潋滟,鸟雀合鸣,兰花正盛,昆仑墟难得好光景。这大好良辰倒是不敢辜负,自是早早起了身去了书阁,于书阁处寻了一廊视野最好处,铺纸研磨,只是不像往日般习谱抄书,沾水慢调彩石墨,想着既是好光景合该入墨作画,爹爹在天宫定是极少见到这花开花谢,天宫的兰花也未必有昆仑墟开得好,他今日做了画明日再见了爹爹算是送给他的礼物,不知能不能让爹爹开心。

“言晏,言晏。”提笔未曾勾勒出个大概便听着师兄风风火火唤他的声音,对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见他停在案前轻声和语道:

“师兄大清早找阿晏是有什么急事吗?”

听闻师兄言道爹爹如今就在昆仑墟山前,一时高兴地也忘了方才嘱托师兄的静肃,猛地站在身来端起那桌上还放在托盘内未画完的兰花及笔墨,未等师兄引路便冲出了书阁。

隔了山前几里就遥遥望见了爹的身影,暗衬爹爹今日怎得没带澜临哥哥一起来,脚下生风又快了几分。停至爹爹身前才刹住脚,好歹也是在昆仑墟受教,将托盘搁置一旁像模像样对着爹爹行了个礼起身才收了小正经的模样,那脸上的笑意是怎么也掩饰不了的。还是如同寻常般蹭上前去抱了抱爹爹,但到底不是如同以前一样的小孩子了,乖巧站立于爹爹眼前。

“爹爹今日怎么想到来昆仑墟了?澜临哥哥呢?他没有来吗?”

闻言只在心底默默想了句难呐,愈发快得想躲开爹爹,要是被抓到挨打还算小事,这老父亲的关怀问候才是伤蛇脑筋。想着去昆仑墟那灵兽窝缩着避避风头,过些日子再回天宫总不能再揪着训,我父君风华绝代大人大量的很。被打会原型自是不敢继续声张,在这些小仙面前丢了面子那可不行。顺着势缠上父君手腕蛇脑袋一垂,希望别人看见也全把自己当个摆设。

“爹,见着旁人袖子垂下些可好,拜托拜托。”

正道凡间好风景,一路珠玉罗绮,酒肆茶舍,好不热闹。花发老者扬声叫卖糖墩儿,悠悠扬着的调子分外引人,眸一弯于广袖中取出几枚铜钱,探手取一支挂着糖枫的糖葫芦,乐呵呵咬下一口,酸甜滋味儿口中蔓延,好吃。

脚下悠悠逛着,自己本于天宫听闻这浮玉国长公主之子染了恶疾,浮生镜上长公主哭的泪眼涟涟,直教人看着心疼,便想着走这一遭看是否有化解之法。依着自己与清悦混迹凡间经验,这长街消息最盛,适合探寻八卦,然左听右听却未得有用信息,想来还是需亲自去长公主府一趟。

顿步公主府前,略整衣衫,学着凡间礼节对看守施了一礼,墨眸骨碌碌一转,信口编造一身份:

“我是昆仑墟修习的弟子,今日下山听闻长公主幼子染疾,便想着来看看能否为公主解忧,劳请您通传一声?”

垂眸注视着腕间垂头丧气的小蛇,眸间带出来几分笑意,倒也是依着蛇所言将衣袖垂了些恰好遮住了蛇形。心下却是好笑,如今觉得丢面子了也不想想被他追着打到了昆仑墟也是个极为丢人哦不丢蛇的情况,指尖安抚性质的揉了揉蛇头触手蛇鳞冰凉却是多了几分嫌弃。他对于不相干的人总归是不好如何的,倒也是好脾气的任由小仙在前带路去了一旁的凉亭坐下,指尖触着蛇身似是想起了什么问了小仙木予神君,小仙自然是被绕了进去知道的倒是都说了。他却想起那日去月老那叨扰,月老酒后的嘟囔,思绪转瞬便已不再去想。正是这般等着,便听闻了声响抬头望去却见着小孩那兴冲冲的身影,屈臂手掌拖着下颚他有些好笑的看着小孩像模像样的行了个礼,方要应声就被拥抱打断,胸口隐约有些疼痛眉微不可察的蹙了下,伸手揉了揉小孩的头,

想着这几日接你回九重天住几天,你哥哥这不是觉得他通体白色不好看,缠着我要给他画个花样

眼见着人拿来的彩墨,他却多了几分趣意,将手腕上的白蛇取了下来执笔沾了些许浅绿下意识的描绘了竹子的花样,待得反应过来眸中略过几分茫意却也只当是月老的酒话给影响了,还应当把酒坛给砸了才是。放下了笔将白蛇交予言晏,他强忍下胸口的疼痛开口言

我却是描绘不好的,余下的交予阿晏来画可好

近日天宫众说纷纭,八卦小道消息什么的自然是少不了他清悦的份。人间天界大大小小的姻缘婚事都是要经过他们姻缘阁之手,这河神不知什么时候有了六七门的婚事,这么思虑着,南天门前还在与昭歌岁华暗骂这不知哪位河神,乱搞嘛不是!

抬眼上下打量这位身着大红喜服的女子,可怜她生的还算美艳要被逼着去嫁给那不清不楚的河神。如今想来,龙王也查不出的人物我们费尽功夫去找也是找不到的,要引这么个神秘主出来只能从新娘下手了。可她不过是一等人间弱女子,放她以身涉险实非人举。

一计忽上心头,转了身一把揽过岁华将人锢在臂弯里扯到一边又招手唤了昭歌过来,压低了声音道:“找那河神是找不到了,得引他出来,这第八个新娘子肯定得嫁。不过……人家是女孩子又是凡人肯定不能让她去了。我们得找个不是凡人的新娘子,对吧?昭歌。”

他箍住岁华就是怕待会儿他要是不愿意直接跑路,转了头对着岁华温和一笑,将手臂箍得更死了。

“岁华,你长得最好看。况且我和昭歌带你出来肯定不能让你有什么差池,但活总得有人分工不是?你看……不如你来变成这姑娘的样子替她嫁了?你放心,进了花轿我就让韡韡跟着你,我和昭歌会暗中保护你的。你就负责替换一下新娘子把河神引出来就成了。”

袖拂云裳,袂乱纤影,步急急得向南天门而去,凡间河神娶亲的事于天宫传了个遍,那河神不知是何来历,一娶六七位如花似玉的妙龄少女,仍是不休。自己与临澈,岁华听了是气的捶胸顿足,怎会有如此神仙,简直厚颜无耻!与另二人一合计不如下凡一探。

此时正逢又一新娘要被献祭,一袭红妆,凤冠霞帔,衬上人娇娇的容颜煞是好看,嫁人本是喜庆事,新娘却红了眼,心中不免又埋怨河神几分,真是祸害百姓。垂眸默默怨怼,这眼前女子如此令人怜惜,如今自己与同伴到此,定是不能让她真被河神带了去。

正思量着如何做,那方便听临澈出了声儿,似是有了主意,顺人动作,眨眨眸向人凑近几分,欲听听临澈如何安排。人声儿一转,唤着自己名字,下意识与人对视一眼,多年默契就在一瞬,即刻心领神会,眸上染了笑,连连对人点头称是。

那方临澈仍劝着岁华,自己边是点头应和边向一侧移步,顺势将岁华另一只手按住,生怕他趁机溜走。口中还不忘对人规劝:

“临澈说得是啊,我们中属你生得好,扮新娘再合适不过。我们三人于此总不能让新娘去跳这火坑吧,你瞧她多可怜。你且安心去,今日拂晓没来,我和清悦的修为也说得过去,定能保你平安,你信我们,替这姑娘安心待嫁便可了,听话听话。”

“有追月在,事情居然有意外!”

下意识揉揉脑后却发现一时着急忘记了现在是月亏的时候,对自己那点儿可怜的法力值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快步跑过去咬住还没走远的土狼的尾巴,没想到那土狼身强,一个转身把自己给甩掉了。没办法,只好又把弦月给升上天空勉强算是多了一些光亮。

“怎么说我也是一只神兽啊!”

转头时看到廷尧也现身雾林,加上刚刚在其他几个小仙修面前失了面子,一脸委屈的跑过去。

“昆仑墟的麒麟跑出来了,本想让小动物们帮忙去找一找麒麟。”

“可是我法力太低,这里的动物都不听我的,还把麒麟吓跑了……”

挣脱言晏的手往桌子上扑腾挪动过去,虽变幻不回人身,但还好简单的变物还在,瞬时一面小铜镜立在面前,仔细观察着前头让自己浑身作痒的杰作,全当成条菜花蛇能让爹爹开心便是了,尾巴尖尖那像向内圈成个心形。

“言晏,好好画吧别毁了意境,然后去找那个竹子神君,看看谁好看。”

绝怜昆仑春满,竹间方歇雨,彤云撩赤青霄。我坐碧水芝兰中按弦,衔枝凝魄,音刃裁细璨柳,绿山半醒听琴,好风抚动。

却有仙人登阶同我语:神君,请迎贵客。

灵泉封冰碎玉,指下衔枝息音,我顿,眼波掀澜。故停琴整袖离案,涤满身萧索春寒,系剑扶冠,腰环珏拂过兰花娇蕊,不堪重露。

丹鹤振翅过,我朗立山端,见亭下坐镇重霄九,屈指玉盏自来,落子令众神,舒眉万贯不换,眼中并无我,我亦不愿扰他,贵客请迎,如何迎,如何不冒昧他周身清静。

他拥星河千斗,覆手翻云,日月袖中,亢龙撼三界,作春鸿,不须听春恨。我仗剑尽职为他,逾矩编他留我心尖捧深红,东风扣长扃,我未曾等。

我脊栖温骨,烫血醅心。可青竹本空心,罔闻昆仑墟外兴亡继绝万年,幽兰衔枝相伴,流云行落,山中来客,俱无关我。只那日受恩应邀赴天宫,琼酿凭空沉我肺腑,心喉灼痛,终尝兰因百苦,絮果枯瘦。

我命无死寂,原是有七情,亭下仙君不知我心春江凭他独钓。

我便遥望他。

听闻爹爹要带自己回九重天过些日子,不由得瞪大了双眼,目光随爹爹动作看去,那腕子上银白透亮的小东西好像正是澜临哥哥的真身。

他又见爹爹拿了笔墨给澜临哥哥画上花纹,这场景倒是从未见过,需得看得仔细,只是他觉着澜临哥哥的真身那么好看怎么又突发奇想要绘了花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