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欣雪表情有些复杂。
她不清楚秦墨现在状况如何，不过也可以猜到他的神智并不清醒。她没有应对这种事情的经验，但凭直觉，她认为现下还是尽量顺着他做比较好。
反正……他俩也第一次过了。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更衣室角落高处的一扇小窗户透进来的阳光照明了整个房间。
秦墨醒过来的时候，还被木质地板反射的阳光晃了眼。
他微微眯眼，伸手挡住阳光，然后才注意到当下的情况。
他躺在沙发上，顾欣雪被他圈在沙发的角落压着，双臂仍然轻轻地搭在他的背上，看起来似乎睡得正香，不过秦墨注意到，她脸上满是泪痕。
昨夜的情形一点点在他脑中浮现，秦墨的表情从一开始的怪异到后来慢慢脸红，最后停留在了一脸复杂上。
他昨晚好像把她弄晕了？
他都干了些啥？？
秦墨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动了动，然而这个动静还是惊醒了她。
秦墨又不动了。
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他的表情十分僵硬，其中还带着一丝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昨天晚上为什么那么冲动，简直不像是自己。但他没法否认，昨天自己就是这么做了。
此刻，他的内心无疑是害怕的，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昨天晚上的事情，也害怕顾欣雪会讨厌自己。
顾欣雪只是安静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脸色正常，眼瞳正常，行为……也算正常。
看来已经恢复了。
心里确定之后，她松了口气，张了张嘴，问道：“没事吧？”现在她的声音比昨天起床的时候都嘶哑，甚至说句话都费劲。
“没没……没事！”秦墨艰难地开口，“你呢？你……”
“我没事。”顾欣雪轻轻摇头，又闭上了眼。
她还是感觉很困，刚才也只是想确定秦墨的状态而强打起的精神。
秦墨脸上一闪而过的慌张，他嘴巴动了动，想解释些什么，但最终到口的话还是变成了：“我给你穿衣服。”
然而他刚撑起身子，顾欣雪抱着他的手臂就突然一用力把他拉了回去，她闭着眼窝在他怀里，小声嘟囔了一句：“冷。”
或许是成为了觉醒者的原因，秦墨现在的身体十分温暖，就像一个人形自走空调一样，在这初冬的天气里，让她不愿意放手。
闻言，秦墨身体一僵，也不敢动了，就让她这么抱着，只是转着脑袋四处看着。
这一看就看到了满地的破布——他还是可以看出来这些破布原先是什么的。
秦墨就窘了。
他昨天晚上不仅把顾欣雪的衣服全撕了，也把自己的衣服糟蹋完了。
现场唯一完好的一件衣服就是他昨天在清洗身上的血迹的时候提前脱下来的一件大外套，昨天进体育馆之前淋了一些雨，不过现在这件外套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秦墨赶紧伸手把那件外套扯过来：“欣雪……你先把这件衣服穿着，我去找点衣服……更衣室里应该有留下来的衣服的……”
不过这次运气不怎么样，秦墨找遍了体育馆里所有的更衣室，也只找到了几件单薄的运动服，现在的天气已经有些冷了，穿这种运动服完全起不到御寒效果。
但在这个过程中，秦墨发现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他好像不怕冷了。
对，找衣服的时候他完全是光着膀子的，全身上下就穿了一件内裤——谢天谢地他昨天晚上没把内裤也撕了，神奇的是他这么光着膀子走了一路，居然一点没感觉到冷，而且还很舒服，就像春天里穿着合适的衣服吹着微风一样，秦墨甚至还感受到了一种惬意。
就是空气中的血腥气有点破坏气氛。
不过现在他也没时间去深究这些事情，在找到了衣服之后，他就返回了更衣室，把衣服全部给了顾欣雪。
现在看来，他的那件大外套是真的大，顾欣雪完全能把自己整个包裹住，不过单单只裹一件外套还是让她觉得有些冷。
“欣雪，来看看这些衣服你能不能穿，”秦墨把找到了衣服放在她旁边，“这些衣服都是洗干净了放在这里备用的，能穿。”
顾欣雪仰头看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把他拉到自己旁边坐下，然后一头扎进了他怀里。
秦墨又是一僵。
“唔……墨墨，你好暖和……”顾欣雪小声嘟囔道。
秦墨的喉结动了动，声音有些嘶哑：“欣雪，你还是先穿点衣服吧，别冻感冒了。”
这时候顾欣雪才回头看了一眼他拿来的衣服。
其中有女式的也有男式的，但无一例外的都是运动服，而且还是那种能凸显身材的紧身型。
顾欣雪并不喜欢穿这种紧身的衣服，全部打量了一遍之后，她连动都没有动一下，就把自己再次埋进了秦墨怀里。
昨天晚上她在秦墨的暴行中努力抢救下了自己的内衣，现在在穿件外套的话，也是能凑合一下的。
反正还有一个人形空调在嘛……
老实说，在知道秦墨成为了觉醒者之后，顾欣雪就放松下来了，她清楚在末世初期是没有多少能威胁到觉醒者的存在的。而她自己作为一个普通人，此时不免对秦墨产生了几分依赖。
现在她只要抱紧自家男朋友的大腿就行了，其他的事情，她暂时懒得管。
折腾了一宿，她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早知道秦墨觉醒的过程是这样，她昨天就应该出去守夜的，让他一个人在里面发疯总比让他摁着她发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