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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上

三人直从中午杀到旁晚,都战的力乏,渐渐的钱牧云有些抵挡不住,候仁杰流星锤,一招流星赶月,钱牧云刚用剑拨开,候礼杰拐子马紧跟着一招铁拐李独步下云梯,逼的钱牧云连连后退,看看实难将他二人制服,只得将剑左右荡开,施展轻功跳出数丈开外,这三庄主候礼杰,绰号飞天猿,轻功十分了得,跟着一纵身形,便追了过来,钱牧云回身两颗铁莲子直射候礼杰,候礼杰早望见,他右手挥了一下,知道是暗器,赶忙向右避开,就这么一耽搁,钱牧云急起几个纵身,走的无影无踪,话说这钱牧云,心里暗道:如今得罪了五环岭三杰庄,家人都在他们手里,难道自己真要去给那候义杰偿命,当时本是误杀,为今之计也只有上华山找师傅了。所以这才连夜上华山来,道童先让钱牧云在屋里等着,去后院把赵云端叫了出来,师徒两人见了面,赵云端听了钱牧云的说话,沉吟半晌:“待我去禀过你师祖,若是他允许时,我自和你下山去。”

赵云端命童儿搬来些茶饭给他吃了,接着进到后院,轻轻敲了敲门,此时掌门,七星剑,李步云正在打坐,听见外面敲门声:“谁!”

“师傅!我是云端徒儿。”

“进来吧!”说完,李步云深吸了一口气,将内气收了。这几日,他正将混元一气功练至十层,以达化境。这混元一气功练自化境之后,能摘叶飞花,透穿重甲,更配以北斗七星剑法,可用剑气杀人于百步之外。

赵云端进到屋里,深深施礼毕,垂手站立,:“师傅!徒儿有事需要下山去。过几日便回来。”

李步云听赵云端说要下山去,十分惊讶:“你下山去干什么,不好好在山上练剑?”

“禀师傅,小徒收了个俗家弟子,这!您老人家,是知道的,他开了个镖局,日前在路上遇见一群响马。”

李步云听他说到响马,骂道:“我华山派弟子,还打不过几个响马,真是丢人,死了也活该。”

赵云端解释道:“响马倒是被杀掉了,单单跑了一个。”

“怎么!跑了的响马回来报仇了?”李步云疑惑的问道

“也不是,却是那五环岭三杰庄的二庄主,江湖上称做老苍猿,候义杰,正从汴京回来,不合脸上戴了个面纱,被误当成响马,让你的徒孙,误杀了。”

“怎么不问明白在动手,这五环岭三杰庄,也是武林世家,朋友,弟子众多。惹了他们,岂不是捅了个马蜂窝。”李步云埋怨道

“现在这大庄主候仁杰,并那三庄主候礼杰,带了些弟子,把你徒孙,钱牧云的家人都给绑了,必要钱牧云去偿命。如今钱牧云没的办法,上山来要我去帮忙。所以我打算下山去,将事情说清楚了。”赵云端低头垂手毕恭毕敬的站在门口,把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

李步云听了,却没说话,沉吟了一会:“你不能去,这是咋们华山派理亏,若是你下山去,必定跟他两兄弟杀起来。若是你把他两兄弟杀了,江湖上都道是咱们华山派乱杀无辜。此事还需要从长计议。你去把何洋海叫进来,你就不要管了。下去吧。”赵云端本想在说几句,可是见师父如此说,只得退出房来,将门带过来关好了,向南顺着小道,走到门前,过了石阶,走到七师弟门口,敲了敲门,叫了一声:“七师弟在吗?”

此时何洋海正在屋里看书,听见是三师哥的声音,笑着起身答道:“哟!三师哥,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一边说话,走到门口将门开了,把赵云端让进屋里,赵云端一进屋,自己就在右手边椅子上坐了,叹了一口气:“哎!我那不争气的徒弟,钱牧云惹祸了。”

何洋海去茶壶里倒了一杯茶来递给赵云端,吃惊的问道:“哦,他惹了什么祸。”

“五环岭三杰庄,二庄主,老苍猿,候义杰被他给打死了。”

何洋海惊奇的问道:“却是所为何事?”赵云端将整个事情又讲了一遍,直说的嘴干舌燥。“师傅让我来叫你去他房间。还说这件事叫我不要管了。”

“既然是师傅叫我去,必有什么吩咐,师哥稍等,我去去就来。”何洋海一路来到后院,敲了敲门,李步云把何洋海叫进屋里,吩咐道:“如今这钱牧云误杀了,三杰庄,二庄主候义杰。大庄主候仁杰带着三庄主候礼杰前来索命,此事还需要找个中人出来调停,你向来颇有主见,却是找什么人来调停能完了这一段公案。”

何洋海道:“徒儿曾听说三杰庄,与少林,素有往里。不若师傅写一封书信,我带去少林,让少林和尚来做这个中人。”

李步云道:“如此甚好,我与少林罗汉堂慧空法师,交厚,我这就给他写封书。你明日便启辰去少林。”

且不说何洋海自去少林送信。王石一连在华山派,呆了三天,看着华山派第三代弟子众多,武艺平平,自己若是也投在门下,顶多也就是个三代弟子,怎么能学得绝技,遂拜辞出了山门,一径下了华山,去客栈里取了枣红马,王石前日上山的时候,因这华山路险山陡便将枣红马寄养在客栈之中。此时取了枣红马,迤逦径投江西信州贵溪县来,在路晓行夜住,将及一月余,时以,农历三月初,沿途桃花红艳,梨花耀目,和风吹来虽然有些寒意,却也扑鼻清香,看不尽春光,这一日天晚到得贵溪县城,就在城南门,边上客栈里宿了,第二日吃过早饭,向店小二打听得,清楚龙虎山路径,算还了房钱,骑马出了城门,往西直走了二十里地,到了龙虎山下。

遥望远山真是峰峦叠翠,溪流环绕,山林间奇花异草,路旁嫩柳随风。正好天色晴明,一轮日头晒得暖洋洋的,王石骑着马,上走,过了几处山村,取路直往山上来。刚没走多远,一个砍柴的樵夫挑着一担枯枝,往下走,看见王石骑马上山,将一个木杵来撑着扁担,停住喊道:“这位公子可是要上山去。”

王石抬头看这樵夫,身长六尺,穿着一件短褂子,一把乱发胡乱挽在头上,戴了一顶破布巾,将一件棉袄脱下来挂在担子上,四十多岁年纪,茶色面皮,正在喊。王石回答道:“啊!我正要上山去呢。”

樵夫道:“去不得,这山中多蛇虫虎豹。前些时候还有客人被老虎咬死了。我们砍柴,都只是在近山胡乱将就砍些。”

王石又问道:“听说这山中,有隐士高人居住,可有此事?”

樵夫道:“有到是有,无缘难得见到,据说这龙虎山腹地之中,有一个洞,唤作,灵虚洞,洞中住着一个老道,道号叫做灵虚子,那可是活神仙,能降龙伏虎,腾云驾雾。端的了不得。”

王石笑道:“不知老哥,可曾见过此人。”

樵夫道:“我还是听别人这么说,谁曾真见过。龙虎山,方圆数百里,谁知道,那什么灵虚洞在何处!”

王石虽然心里也有些惧怕虎豹,告辞了樵夫,一径往山上行去,越往山上走,两边的松树长的越粗,掩映得林间终年不见日光,阴森可怖。直向山上走了半日,看看红日西沉,焦急起来,催马前赶,行了三里多路,见一道观,甚是雄伟壮丽,王石惊叹道:“好大一处殿宇!”只见楼阁层层叠叠,房屋一间挨着一间,粗略一计,不下百间。策马来到门前,只见左边立着一个石雕天丁力士,右边一尊护法金刚,龇牙咧嘴,貌甚凶恶!,王石扳鞍下马,走到门前叩门,出来一黄发道人,王石躬身施礼,:“小生,路途至此,天晚,欲在贵观,借宿一夜,还乞容留。”

道士打稽首:“无量天尊!,施主里边请。”黄发道人将王石让进观里,安排在客房宿了,吃过晚饭,王石思量无事,便出房闲走,一路望着大殿行去,只见观中道士众多,来来往往,或在打坐参禅,或在,扫尘除垢,正殿上一字排开,塑着三尊神仙,正是那三清祖师,却是那三清?全称名为:虚无自然大罗三清三境三宝天尊。分为,玉清,上清,太清。这三清本是三境,由三位道教神仙各居其一,玉清居:元始天尊,上清居:灵宝天尊,太清居:太上老君道德天尊。此之谓三清也!

三清神像左边塑了一尊,天丁力士,右边两尊玉女金童,王石都来作揖拜过,继续往后走,又见紫薇大帝,真武大帝的塑像,脚踏着一只乌龟,手里捏着一只蛇,样子甚是凶恶。王石都参拜了一番,在殿上闲走了会儿,回房去休息了。第二日吃了早饭辞了道众,一路望山上走,抬头看那山时却是直侵霄汉,穷目不见顶。一路顺着山路爬坡转岭,行得山高了,弥漫起白茫茫雾气,犹如身在云海中,行了半日,日将近午,走到一山垭口,荒僻无路,王石从马上下来,把马牵去林中吃些青草,环顾群山:

怪石横生山顶盘,悬崖峭壁无路还。

古木参天藤萝绕,扰扰荆棘掩苍猿。

环顾四周实在无路可以再往前走,心里暗思:这灵虚洞却在何处!只得作罢!将马喂得饱了,看看日头已经到了未牌时候,肚中又饥,翻身上马,循着来时旧路,迤逦往山下行,走到黄昏时候,复回道观中宿了一夜。第二日辞了道士,出了山门。入得贵溪县城中住下,踌躇不知往何处去,在店里一连住了数天,这天早晨吃过早饭,久静思动,便独自一人信步往城中街上闲逛,走了里多路,来到城南正街,人来人往,好生闹热,猛听的前面呼喝之声,周回围住一大圈人,在哪里指指点点。正不知何事,王石挤过去分开众人,探着头打一望时,原是三个和尚,在圈子里表演功夫,卖艺。一个胖大白面和尚,将一根红缨枪,枪尖对着咽喉,将末端抵住墙角,身子用力往前抵住,直到把红缨枪木头枪杆逼的弯了,继续向前用力,直到枪杆折断,周围看的人一阵阵喝彩,接着旁边一个体型瘦削的汉子,演练了一套拳法,站到一根板凳上翻筋斗,一个稍年轻些的和尚,双手抱拳作了个罗圈揖:“各位大哥,大姐,大叔大婶。俺们是河南少林寺的和尚,初到贵地,有钱的捧个钱场,莫钱的捧个人场。接下来我师兄给大家表演,铁头功。”那个胖大和尚,那起一块早就准备好的大石头,将来顶在头上,旁边身材瘦削的和尚举起铁锤,猛砸在上面,将他头顶的石头砸成两截。年轻的和尚便捧着一个大盘子,来向围观的人讨钱,有给两个铜板的,有给一个的,也有扭头就走了的,王石掏出一两碎银子丢在盘子里。看了一会儿,便回店里去了,心里想着,刚才这几个和尚说是少林寺的,我何不去少林寺看看,早就听说天下武功出少林,说不定能有奇遇也不一定呢。第二天收拾行李,打好了包袱,算还了店钱,一路向河南嵩山而进。此时虽然已经是三月天气,快交四月了,可是一入河南地界,阵阵寒风刺骨,在路行了几日,又下起一场大雪来,王石便就在客栈住了。过了三日,天气晴明,迤逦往嵩山而进。王石因这河南人说话听不懂,凡事问路,都要耽搁很大一段时间。将及半月,走到嵩山脚下。在客栈里歇了一日,第二天径上得山来,在山上游览了一天,也没摸着个什么门路,旁晚时候下山来,周围的武馆来兜揽。王石也不理人,见没什么情趣,思量这一路走来,四处游荡,心里有些疲乏了,不如回家去,或许可以说服圆慧禅师收自己做个徒弟。想到这里,第二天一大早算还了店钱起身往川中去。

话说王石在路行了半月有余,这一日中午走到襄阳地界,骑在马上看日头已经当午了,晒的人懒洋洋的,正思量找个村酒店,吃了午饭在行,突然远远听见哭声,循着声音看过去。

但见官道旁边一陌稻田,此时刚栽下了秧苗,田里清黄一片,在大片稻田中间,有一丛丛竹林,竹林掩映中,三间青砖大瓦房,南北而立,正房的后面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比前面正房稍微矮一些。在竹林旁边有一块晒谷场。王石听这哭声正是从那竹林中的房子里传出来的,便策马循着哭声一路行到竹林中,到了房门口,王石从马上下来,将马缰绳绑在一颗榕树枝丫上。走到门口看时,一个中年男子四十岁模样,颌下有三缕青须,身穿一领青布长衫,手里抱着一个小女孩,大概十多岁的模样,身材瘦削,可却长着一张圆圆的脸。肌肤白皙胜雪。双目紧逼。面色有些发青。旁边一个三十岁模样的妇人,正蹲在旁边握着小女孩的手嚎啕大哭,二人只顾抱着小女孩哭,王石走到面前,也没有发觉。王石见他二人哭的伤心,仔细看这女孩面有病容,抱拳躬身施礼:“小生也学得些岐黄之术,可否让小生为这小女孩把把脉。”

正抱着小女孩哭得肝肠寸断的中年男子,听见王石说话,抬头起来,忍住悲痛:“眼看已经没了呼吸,多半是没的救了。”旁边的妇女听了,忙央求王石道:“还请公子救救我家女儿。”

王石蹲下身来,抓住小女孩手碗,仔细一扣脉,但见,脉搏时有时无,乃问道:“如此多久了。”

中年男子带着哭腔道:“起先感了些风寒,请郎中来看过,吃了半个月药,昨天旁晚便说起胡话来,神志恍惚,今天早上,就昏迷不醒,叫郎中来看,只说叫家里准备后事,到中午的时候,就断了气。老夫半生,只得此女,视如掌中宝,心头肉,没想到皇天如此绝情,将她来夺走。”说完又大哭起来。

王石听了他的叙述,想起以前老师曾经描述过一种病,名叫尸阙,和这症状极其相似。听赵老师讲过,治疗此症,需以艾条,温和炙烤,百会穴,神阙穴,涌泉穴,每个穴位炙烤半柱香。病人就会醒过来,在合以,温补去寒之药,以桂枝汤,缓缓养之,月余其病方可痊愈。

王石道:“孩子还没死,有救,速去准备些艾条来。”

中年男子道:“哪里去找艾条,一时之间却没有筹措处。”王石猛然看见门口窗台上有些陈艾,原来此地风俗,每年的端午节,便要采些艾草和菖蒲,插在门口,以驱邪。王石笑道:“那不就是现成的干艾叶吗”此艾叶正是去年端午节时,采来插在门边的,今年的端午节还没来。故有这干艾,王石走去将干艾叶捣碎,讨了些黄纸,来裹了。做成艾条,找准穴位如法炙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