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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 悬崖勒马

楚浚就这样在金伯纶红酒庄园安顿下来,金伯纶家族平时鬼畜不近,人丁又少得可怜,家务活也很少,楚浚几乎无事可做,除了跟着菲雅学习认字,就是打坐练气。

这个世界不同于前世,因为控灵者群体的存在,人能掌握的力量极为不均衡,普通人搬起一块大石头都费力,但顶尖强者可以摧毁一整座山,就像许多穿越小说中描写的那样,力量才是王道。

在大斗技场过了半年多,楚浚对这点有最深刻的体会,如果不是因为掌握气功,他早就变成了野兽拉出来的粪便,所以这点始终没放松过。

生活轻松,时间就过得快,不知不觉一周时间过去。

几天来楚浚一直没忘记一件事,每晚都以散步为由,偷偷溜到楼后绕几圈,想找找有没有偷看菲雅的机会,可惜天公不作美,不是去的时机不对,就是临时有事耽搁了,竟一次也没得逞。

其实楚浚的坏并非那种真正意义上的坏,他的坏更像一种与生俱来的兴趣,一件坏事,从起念,到实施,再到成功,楚浚不明原因地享受这个过程。

就拿偷看菲雅这件事来说,楚浚并不是非要看菲雅脱衣服,相反,就算菲雅主动脱给他看他还未必会看,反正就是那么回事,也不会多长一个器官。

关键在于“偷看”,这件事必须在菲雅不知情的情况下完成,对他来说才有意义。

功夫不负有心人,机会终于来了。

这天恰逢礼拜日,金伯纶夫人让阿萨克驾车带着她去教堂做礼拜,菲雅也没去法理议会,留在山庄给楚浚开课。

这种好机会楚浚怎么可能放过,金伯纶夫人和阿萨克前脚刚走,后脚就亲手帮菲雅泡了一壶茶,菲雅喝过茶后,不久就哈欠连连,趴在书桌上睡着了。

“菲雅,菲雅……”

楚浚轻轻推了推菲雅的肩膀,见没动静,不厚道地笑了笑,这几天他从庄园附近的野地里采了许多香丁草,挤出不少汁液下在了茶里。

这种草根茎的汁液能致人昏睡,以前在斗技场,角斗士们或多或少都有病痛,指望埃蒙斯花钱医治不太现实,就用香丁草的根捣成汁外敷镇痛,所以楚浚也了解。

楚浚又推了推了菲雅,见还是没动静,轻轻扶起她,让她靠在了座椅上。

菲雅垂着柔密的眼睫,睡得香甜,优美的身段也一览无遗,楚浚俯下身,凑到她修长的脖颈旁,先细细品味了一下她身上的甜香。

这种香气像块涂了蜂蜜的奶酪,说不出来的诱人,菲雅那件套裙的领口也开得很低,以楚浚的视角可以看到两团雪白的上缘,其中一团上缘还有粒小黑痣,在白腻肌肤的映衬下有些扎眼。

现在他只用一伸手,这位温婉恬静的淑女就会在他眼前褪去神秘的面纱,只要不做得太过份,也能保证她事后不会察觉。

这样想着,楚浚的手慢慢向菲雅伸去,但接触到她的身体之前,那只手又停住了。

几天来和菲雅相处的场景正在楚浚脑海中闪回,他忽然发现,自己居然下不了手。

菲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这是个表里如一的人,虽然时代不同,但前世知识女性的特质在菲雅身上得到了最完美的体现,有知识,有涵养,知对错,识大体。

这也是个很有情操的人,金伯纶家族的境况对菲雅其实很不公平,这样美丽优雅的女人,被家里的声名连累,拖到了二十一岁还没人上门提起联姻,她很寂寞,但懂得如何面对这种寂寞,不怨怼,也不自轻。

还很善良,否则不会去帮助他这种和自己八杆子打不着边的角斗士。

想着想着,楚浚把手缩了回来,但又摇头笑了笑,想这么多干什么,反正菲雅也不会知道自己被人看光了,又把手伸了过去。

就在这时,院子里忽然传来马车跑动的声音,楚浚微微一惊,急忙把那壶茶藏起来,离开书房来到外面,正好看到金伯纶夫人走进来,恭顺地问:“夫人,你怎么又回来了?”

“菲雅一直说想给你买份见面礼,但每次都忘记,”金伯纶夫人温和地笑了笑,“我正好出去,回来问问她,可以顺路买回来。”

“小姐好像有些累,教我认字时睡着了,就在书房,”楚浚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夫人,你们对我那么好,我不需要礼物了。”

“你这傻孩子,”金伯纶夫人温婉一笑,“那让她睡吧,这孩子天天东跑西跑的,难得有清闲的时候,我自己看着买就是了。”

说完又出了门。

楚浚送金伯纶夫人到楼外,目视马车驶出庄园大门,又回了书房。

菲雅还安安静静地睡着,不知道正在做什么梦,眼睫微微颤动。

楚浚看了她一阵,最终只握了握她温凉柔腻的小手,轻轻一叹,“我就当已经把坏事做成了,不会再惦记你,你安安心心的,就算一辈子不拉窗帘我也不会再偷看。”

说完轻手轻脚把菲雅抱去了卧室,又回来把那壶茶倒掉,这阵子采来的香丁花也全扔了,想了想后,又去后院把正对菲雅卧室窗口的那棵树砍了。

做完这些,楚浚摇头笑起来,前世今生,这是他第一次做坏事做到一半就悬崖勒马的,真是奇怪了。

不再惦记着偷看菲雅,楚浚在红酒庄园的生活彻底成了一滩死水,平静得连点儿波澜也没有,单调的生活也让他把关注的焦点集中到提升自身的法力储量上,进步很小,但每天都有。

楚浚也没气馁,反正现在就算他练成绝世高手也没有用武之地,踏踏实实地一步步走,总有一天能见到收获。

日子一天天过,这天黄昏,一个不速之客的到访打乱了金伯伦红酒庄园平静的生活。

来的是个油头粉面的阿莱茵族,名字叫艾伦·菲尼亚,乘坐的是辆双驾豪华厢式马车,车身上镶满水晶装饰物,看着金碧辉煌,车夫是个比阿萨克还要魁梧几分的达拉斯族,一瞧就知道是位富家阔少。

艾伦是来找菲雅的,金伯伦夫人对这位阔少爷明显不怎么欢迎,艾伦说明来意后,就以菲雅今天会晚归为由,委婉地下了送客令。

“没关系,我有耐心等菲雅小姐回来。”艾伦不知道是没察觉到金伯伦夫人的不欢迎,还是觉得自己到哪里都是贵客,趾高气昂坐到会客厅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副不见到人不罢休的模样。

金伯伦夫人性情温和,只得喊楚浚过来倒了茶水,在旁边坐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