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卓芮华来到林曼云的店里，给儿子买钢琴。
林曼云看到他来，倒是有点吃惊，没想到他昨天说的话，还真是当真的。
她漫不经心地一边给他介绍钢琴，一边在心里想，这人看起来并不好相处，而且总喝酒，还不知道会出些什么荒唐的事来，得想个什么借口把家教的事给他回绝了。
卓芮华昨天半夜在沙发上被冻醒之后，就在回想究竟发生了哪些事，当他回忆起来的时候，也懊悔不已，自己大小也是个经理，平时非常注意形象，虽然经常喝酒，但是酒后也从没做出过什么出格的事情。
怎知道，昨天晚上竟然当着一位女性的面，脱裤子？
卓芮华真不敢去想象当时林曼云的反应，她肯定是一脸嫌弃吧？
现在看到她的表情，卓芮华知道，昨晚她肯定是嫌弃，嫌弃，大写的嫌弃！！！
“唔，这款钢琴挺不错的，德国的施坦威，纯进口，手工打造，音色准，无共振杂音”死了，说了这么多优点，找个什么缺点呢，让他买不了才好。
“听你的，那就买这款吧。”花多少钱不重要，他现在只想扳回面子。
“那个，，，，，哦，，，但是这款现在没货呢，”自以为想了个好借口。
“那隔壁的那台呢？”
“那台，，，，那台音色不准。”
“旁边那台棕色的呢？”
“那台被别的客户订了。”
林曼云暗地里为自己的聪明机智竖起了大拇指。
“那就要第一台。”
“我说了那款没货。”
“我就要你店里这台，下午可以送货吧？”
“可是..........”
“别可是了，你知不知道，你找的烂理由，真的很烂，我一眼就看穿了。你无非是因为昨晚的事，现在想反悔不去我家当家教了。昨天晚上真的是喝多了，不是故意的，我向你道歉。”
“但是现在，”他故意停顿一下，“如果你执意不肯卖给我，我想坐在那边的那位店老板应该很乐意卖给我。”他挑高了眉毛，得意地看着林曼云。
那句道歉还真的就是一笔带过，一点诚意都没有。
林曼云被他将了一军，双目圆瞪，做出咬牙切齿的表情，“钢琴你可以买，上门的都是客，我现在去给你开销售单，但是家教的事我还得再想想，我觉得我太年轻了资历尚浅，怕误您子弟呢。”
“哦？你还有如此自知之明呢？”他坏笑一声，“不过你这样诚实反倒让我更看好你了，证明你为人诚恳虚心，即使你资历尚浅，倒还是可以教教我儿子谦虚的做人道理。”
不得不说卓芮华真是欠揍，明明是夸人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感觉差了十万八千里，就好像不挑点刺他自己就浑身不自在一样。
林曼云嘴里碎碎念着去老板那里给他开单。
卓芮华带着狡黠的笑容望向她，林曼云身材匀称，一头秀丽的乌发扎成马尾，穿着卡其色的大衣，下身着浅色牛仔裤，整个人显得健康又活力。
“好了，发票给你，送货前会给你打电话的，慢走，不送。”林曼云向前方伸出右手，做了个”请“的动作。
“你几点下班，我接了儿子直接来接你，吃了饭就送你俩回去。”
“我今晚有点事，再说了，我们俩又没签合同，我还没答应你呢。”林曼云想把主动权抓到自己手上来。
“那等你下班的时候，我再给你打电话吧。”卓芮华心里已经有了计划。
一个小时后，徐恬恬给表姐打电话，“表姐，把你的银行卡号报给我一下，我把钱转给你。”
“什么钱？”林曼云一头雾水。
“卓老大说他没有你的卡号，就直接把你的家教费2万元打给我了。诶，表姐，你什么时候也学聪明了啊？对他这种人就要这样，他以为自己有钱了不起啊？二个月2万块，表姐，这都比你工资高了，要是多几个这样的学生........”
“什么2万块啊？我没有问他要2万块啊，我还在考虑要不要去呢，我想找个借口把他辞了。”林曼云着急地打断表妹，自己还没答应呢，怎么他就把钱给表妹了，真是个不可理喻的人，这钱得叫表妹赶快退回去。
徐恬恬听表姐说要把钱退回去，立刻就抬高声音嚷起来“什么？退回去？你脑袋没坏吧？这么好的差事，别人打着灯笼都找不着，何况又不是多辛苦，你教不教得会他儿子弹钢琴不重要，最主要就是在傍晚这段时间里看住他儿子，人别丢了就行了。
你说你要是把钱退回去，下次你们同学聚会你又去我哥的朋友店里租礼服吗？下次你出国旅游前又要省吃俭用半年吗？”
林曼云沉默了，去教他儿子好像确实也不难，并且昨晚的事如果是一个正常的人是不会故意那么做的，要不就去试试看，如果真的不好相处，到时候不去就行了。
徐恬恬看表姐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的话惹表姐生气了，“表姐，我不是那个意思，不是说你缺钱，不是说你爱钱，我就是觉得吧.......”感觉自己越说越错，越抹越黑。
“好了，我知道了。我去试试。”
徐恬恬听到最后这句话才松了一口气，要是表姐真不愿意去，这钱在自己手里可就是烫手山芋，当初自己跟老大推荐的表姐，如果搞砸了老大就要想办法找其他人辅导儿子，那么他就会心情烦躁，一不小心可能就会拿自己开刀，说不定让自己每天晚上10点下班，，，不敢想象了。
放下手机，徐恬恬对着卓芮华的办公室做了个挤眉弄眼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