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聪口里的陈伯伯,不是别人,正是孟家大院的管家,这个人来头可不小,还是孟长风亲自请来的,在孟家已经呆了三十多年了。
宰相门前七品官。能够在孟家呆三十多年,等于是见证了孟家这么多年的兴衰荣辱,说是孟家的一个活化石,也不为过。
而陈伯伯,作为孟家的管家,主要打理府内事务,基本上不外出。
而他一旦外出,就意味着有极其重要的事。
只不过孟聪怎么也想不明白,陈伯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医院。即使他再桀骜不驯,对在孟家服役年限甚至比自己年纪还长的管家,也是有着三分敬意,
当然,这份敬意,也是看在了孟长风的面子上。
“简直是胡闹!”
陈伯伯显然是刚才把病房里的一切都目睹在了眼里,“孟聪,你知道你犯了什么错误吗?”
“错误?”
孟聪听了顿时一愣,转而又哈哈大笑起来,“我能有什么错误,陈伯伯,你是不是老糊涂了?”
本来他就对陈伯伯的突然到来有些疑惑,此刻见陈伯伯说自己犯错,顿时有些不屑起来。
“孟聪!”
陈伯伯似乎对他的表现很是不满意,开口说道:“你知道我是来干什么的么?”
“不知道。是不是孟家有什么大事要召我回去啊?”孟聪恬不知耻地问道。
见孟聪依旧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样子,陈伯伯厂呼了一口气,这才缓缓地说道:“奉孟先生之命,我前来给刘桐下请帖,邀请他……”
“等等!”
孟聪听了陈伯伯的话,没等他说完,便粗暴地打断了,满眼都是难以置信:“你是说,你是来给刘桐下请帖的?”
这件事怎么能不让他感到震惊?
孟长风,之前不是一直对刘桐不怎么待见的么,一开始甚至还有要赶他出京城的意思,也正是因为这点,孟聪才敢在刘桐面前肆无忌惮。
可现在是怎么回事?
孟长风,竟然派陈伯伯亲临,给刘桐下请帖?这太出乎意料了,
而且,孟长风总请帖来邀请一个人,已经是孟家最高规格的礼仪了。
这个刘桐,什么时候走了狗屎运,竟然被孟长风这么对待?
“陈,陈伯伯,你是不是,下错请帖了?”孟聪缓了缓情绪,依旧不相信地问道。
“就算我老眼昏花,看错了人,这个东西,总没有错吧?”
见孟聪毫无根据地质疑自己,陈伯伯拿出了一张大红色的请帖,上面清清楚楚地写了被邀请人的姓名。邀请的时间和地点。
更为关键的是,孟聪明显认得出来,上面的手写字体,可是孟长风的亲笔。
这下,孟聪顿时傻眼了,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陈伯伯有些不满地看着孟家里最不学无术的子弟,这才转向刘桐,继续说道:“这是请帖,请刘先生过目。”
作为孟长风的贴身管家,很多事的一举一动,他都了如指掌。
刘桐以一个人的力量,摧毁一个特大号跨境杀手组织,挽救京城危机于一线之间,这么大的功劳,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完成的。
陈伯伯一直都对这样的英雄人物,有着本能的敬佩,哪怕知道刘桐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时,听到孟委员的安排,他也是毫不犹豫地就接下了这个下达的任务。
刘桐伸手接过请帖,在上面飞快地扫了一眼,这才开口说道:“行,我知道了,谢谢陈伯!”
他心里知道,这次的邀请,无疑就是庆功宴了。
“说谢就见外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哈哈。”陈伯伯听了刘桐的话,顿时笑了起来。
一家人?
这时候,孟聪才恍然大悟,原来,孟长风已经接纳了刘桐,对他的待遇,甚至比自己还要好。这无疑让他瞬间有了一种失宠的感觉。
而接下来,陈伯伯的一句话,让他更是难堪。
“对了,孟聪,这次的宴会,你也去。”
陈伯伯转身看了孟聪一眼,淡淡地说道。
被邀请本来就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只不过,在这里,却明显变了味。
邀请刘桐,是正式的请帖。而邀请他,只是一句口头的传达。高下立见,一目了然。
孟聪此刻脸色白一阵红一阵,虽然她一向无法无天,可是在陈伯伯面前,也不好发作,只好悻悻地说了一句:“我们走!”
说着,便拂袖而去。
众位手下,这才收起紧张的情绪,灰溜溜地跟在了孟聪后面,向外撤去。
他们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惹上的,可是孟委员面前的红人。还好没有伤到刘桐,否则,孟委员怪罪下来,这帮人,一个都跑不掉。
见孟聪一行人离开,陈伯伯这时候的目光,突然落在了吴宣怡的身上,“咦?”
看到吴宣怡的样子,他的神色顿时惊讶了起来。忍不住发出了一声发自内心的疑问。
“噢,我还有事,我先走了!”
没等陈伯伯的表情完全做完,吴宣怡赶紧打断道。说着,就端起了手中的药物器材,摇曳着曼妙的身姿,就向门外走去,
背对着刘桐,她无奈地对陈伯伯使了个眼色。
看着吴宣怡缓缓离开,刚才两个人短暂地交流,让刘桐的心里顿时有了疑问。
看他们的样子,一个医院的护士,怎么会跟常委家得资深管家认识?
不只是认识,而且,看起来还有着一种不言而喻的默契。
“陈伯,你们认识?”刘桐问出了自己的疑问。
“噢,不,不认识,就是感觉眼熟而已。老了认错人了。”陈伯赶紧满脸的笑道,
“噢。”刘桐应了一声,可是心里更加确信,吴宣怡的身份恐怕没有那么简单。
但是,他现在也不方便去问那么多。
“刘桐,既然我的请帖已经送达,那我就先走了。记得,一定要准时参加!”
见自己的任务已经完成,陈伯对刘桐说道。刚才刘桐看他的眼神,让他感觉到了一种强大的心理压力。
他也是见过大世面的,可是这样的眼神,带来的压迫感,可是此前从来没有过的。
“既然陈伯有事,那我也就不多留了。”
刘桐缓缓地笑了起来。